胡 楊 袁 梅
1.西南醫科大學體育學院,四川 瀘州 646000;2.成都市機械高級技工學校,四川 成都 610200
傳統文化是民族自立自信自強的精神力量,民間傳統體育文化作為中華文化構成的重要一環,黨的二十大強調“繁榮發展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增強中華文明傳播力和影響力”。川東北地區作為土家文化、客家文化共存的特色文化體,承載著川東北地區族群的歷史積淀和文化記憶,具有較高的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研究價值。當前學界已對川東北地區石橋火龍、元九登高、安仁板凳龍、土家余門拳等民間傳統項目進行詳盡地實地考究,但對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項目展開整體性地文化研究較少。因此,本研究基于文化學視角,通過解讀本土民間傳統體育文化內涵,對當地文化變遷進行探索,最終設想構建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保護系統,以此促進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保護與發展。
物質文化是構成文化的基礎,是文化存在的內容實體。物質文化主要由民間傳統體育活動的器物、服飾、和相關書籍構成。川東北地區客家文化與巴蜀文化交融緊密,不僅具有客家文化的樸實性,還具有土家文化的原始性和包容性。川東北城市群地處秦巴山區,木材資源豐富,在代表性的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火龍器物制作中,直接采用當地山竹編織成竹篾,進行龍體框架制作;[1]在代表性的民間傳統體育文化板凳龍器物制作中,直接運用家中長凳作為龍身框架,鋪以布衣,佐以白紙彩繪而成,[2]生動氣氛的鑼鼓嗩吶等伴奏樂器,多源自村民手工打造,呈現出川東北人民樸實、精細的動手能力。由于客家族群處于多水域地區,水產豐富,因此,其文化多與漁相關,開江水族鬧春活動中村民借以服飾擬像化蚌、魚、蝦、蟹等水族生物,通過樂曲中歡娛蹈舞模擬同類交流,呈現出水族生物的活躍,表達人民對豐收的熱切期望,展現與水生生靈聯系緊密的客家文化。
制度文化是民間傳統體育實踐中形成的一種約定俗成的保障性文化,具有儀式屬性和鄉土屬性,約束著民眾日常生活,構成了民間社會的行為準則。儀式屬性植根于民間傳統體育活動的整個規程中,是集民間傳說、俗語和先輩記憶為一體的儀式文化。開展火龍活動,要歷經請龍、請水、燒龍、送龍等儀式流程[3],且時辰的挑選、說彩的唱詞、神靈的派系、龍繞村的方向與圈數、龍身的節數與長度以及參與的人數,均蘊含豐富的民間文化,是民間傳統體育制度文化脈絡屬性的隱性表達。鄉土屬性萌芽于民間、發展于民間、參與成員來自于民間。制度文化作為一種實踐方式悄無聲息地滲透進民眾的日常生活中,并約束著人們的日常生活,形成田間地頭、村頭橋間的行為準則。正如,作為指揮勞作,活躍勞作氛圍,調動勞動者情緒的薅草鑼鼓,在農忙時節是打起精神提高勞作收益的重要精神支撐。制度文化作為民間約定俗成的活動準則,不僅是代表當地祭祀祈福的儀式文化和貼近生活的鄉土文化,還是一般民眾文化世界中的口碑文化和俗文化,是族群文化記憶的無聲體現。
行為文化作為民間傳統體育文化中的顯象表達,是川東北民眾在實踐過程中根據環境特點、風俗信仰、精神品質呈現出對于自然、野獸進行適應性改變的文化印痕。川東北地域群山環繞,為適應環境,余門拳經典套路火盆架子[4],其短狠快的發力方式既符合川東北人民的身形特點,又適合在川東北地區的樹林、山間等狹窄地進行實戰,展現出人們對于環境特點形成的適應性改變。以往,天災在民眾的意識中代表神罰,人們想借儀式作為媒介與自然進行溝通,通過舞蹈和唱詞等為橋梁向神明和先祖表達訴求,尋求庇護。如,川東北的龍舞活動跳龍身、騎龍過海等動作和燒龍儀式中炸龍、焚龍等行為,展現了民眾對惡劣天氣的頑強抗爭。但川東北龍舞的特殊性在于是通過反抗、破壞龍進行儀式,蘊含了當地民眾不服輸、敢于斗爭的深層品質。此外,行為文化會由于某項突發事件的產生,如,萬民千里送元稹,所留下的強烈記憶刻痕,形成集體性登高行為,會直接對群眾的精神世界造成影響。為加深“官愛民、民擁官”的記憶刻痕,當地會約定俗成地進行登高活動,長此以往,形成地方名節。
精神文化層是文化圈層結構中的核心層次,是人類社會在社會實踐和儀式活動中經過長時間培養而形成的價值觀念、審美情趣和思維方式。[5]精神文化層是通過物質文化層、制度文化層和行為文化層的實體呈現而形成的文化內核,呈現川東北人民蘊藏文化表層中的思維方式、情感寄托與“三觀”。龍舞活動中,對“龍”的一系列戲耍、追趕、棒打、焚燒,既體現了人們對自然的信仰和崇拜,又展現出川東北人民對困難抗爭決不妥協的氣質。巴渝舞儀式中,對廩君的祭拜,對白虎的祭祀等儀式行為,既體現了土家族人民對山林精怪的崇拜,又體現出土家族人民認為親人亡故后會幻化成山間野獸造福后代的思維觀念。擺手舞中巖鷹展翅、趕野豬、撒谷等舞蹈動作,存在崇拜自然、模仿山間飛禽走獸形象等表現,進一步體現出川東北人民適應于自然,與自然相融的和諧景象。習近平總書記在生物多樣性公約大會時指出: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6],川東北民間文化中所蘊含的崇拜自然,融于自然,魂歸自然的精神文化內核,恰巧與我國生態文明建設中極力推崇的理念相符,展現出川東北人民對人與自然關系的深刻理解。
文化融合是在文化變遷進程中出現的異質文化間相互接觸、彼此交流、發展創新并融匯成一個更具發展力和生命力的文化綜合體的互動過程。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通過身體的語言反映人們生活環境、日常行為準則和風俗信仰,是一般群眾日常史的“肢體記錄”,是構成族群文化記憶的基礎。在過渡到現代社會的過程中,傳統文化與大眾文化相接觸,民間傳統體育由最原始的儀式功能弱化為表演功能,教化功能弱化為娛樂功能。川東北土家族茅古斯舞為適應景區表演、迎合大眾、增強互動,簡化了原始性的儀式行為和舞蹈動作。隨著不同文化間交流的日益頻繁,中原文化、荊楚文化等傳統體育文化在川東北地區進行傳播,封閉的區域性文化獨立地位被打破,社會資源、社會關注度的分流。余門拳傳人丁耀庭提及,知名度未打開,教學的展開極為艱難,鮮有人知本土拳種如此優秀。[7]文化間的碰撞讓村寨化、鄉土化的民間傳統體育活動范圍縮小、社會關注的獲取減弱、傳承路徑減少。具有代表性的川東北民間傳統武術——余門拳,在與不同地區傳統武術的交流中,需思考全國各地武術發展模式,使訓練效率提升、武術內容更新、文化傳播路徑拓寬,將本土文化與外來文化發展優勢相結合,獲取本土民間傳統文化形成獨立的文化綜合體的結果。
文化的演變是文化在歷經累積、創造、整合一系列變化的動態過程,是文化自身新陳代謝的體現。以客家文化和巴蜀文化為主的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最原始的功能在于祭祀和教化。如,以狩獵禱告為主要目的的巴渝舞,以原始崇拜為主要目的的茅古斯等。而當舊時的體育活動無法滿足人們的文化需求,人們會自發創造出一種新的文化表現形式。隨著人們思想的轉變、視野的打開、行為的變化,體育儀式的功能和價值不斷更新與分化。由擺手舞演變而來的翻山鉸子舞,由水族鬧春演變而來的蚌鶴舞,由五禽戲演變而來的余門拳。在創造出新的表達形式之后,經過進一步的積累、學習、整合,原生的民間傳統體育活動轉變為新生的傳統體育活動。民間傳統體育文化最初的功能和價值經過更新和擴充后,整合為更適應當地民眾需要的傳統體育活動。余門拳摒棄門戶之見,建立傳承基地、創造適合學生課間活動的余門拳操,豐富武術套路和發掘武術愛好人群。擺手舞作為少數打破狹義民族主義壁壘的傳統體育活動,主動進入校園,發揮教化作用,使更多人了解土家族文化。但伴隨民眾價值觀念的改變,對文化的價值需求亦會轉變。由于群眾的本土文化信仰弱化,茅古斯等具有原始崇拜舞蹈的信仰功能消退,轉變為舞臺表演、大眾文化的消費品。因此,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演變來源于群體價值觀的改變,價值觀會驅使文化朝著適應文化生存的方向演變。
文化的斷檔是文化缺失的一種表現狀態。當本土文化認同弱化,文化生存土壤縮減、文化傳承供大于求,文化出現由弱勢到淡化甚至斷檔的衰敗過程。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生存土壤與村寨、城鎮、地區的發展和結構的改變有著密切關系。當不同文化間的交流頻率和融合程度升高,滋生文化的土壤會出現傾向性的選擇,部分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表現形式會因其之間的交流和碰撞而發生斷檔。如,客家文化的龍舞活動占其文化表達形式的主要輸出端,土家族以舞蹈和武術為主要的文化表達形式,因此,土家族獨角獸舞的發展和傳承出現淡化,在保護不足的現狀下甚至會出現斷檔。當傳統社會下波紋式的文化傳承模式與現代城市高速發展的文化傳播模式相遇,傳統文化傳承方式呈現的效果,遠遠不足以在呈指數式更新的城市文化中掀起波瀾。如,余門拳要通過長期持續的練習,才能練就類似鐵掌功、鐵肘功等絕學,核心傳承無法做到短時精通、所選對象無法面向廣大群眾,最終導致核心絕技失傳。文化供需不能僅靠懷舊情感改變現實價值,關鍵在于能否適用于現代文化價值觀和行為準則。舍巴日中上刀梯、摸油鍋等驚險絕技[8],在現代社會人們的本土文化信仰缺失的今天,會因其危險性和儀式性致使當代人們本能地想遠離,而傳承長期的式微則造成文化斷檔。
文化的遺失是文化斷檔后的最終體現,是對該文化的認知缺失,是文化傳承斷層、文化生存土壤缺失、文化供需關系崩潰的因果體現和最終結果。它表現為物質和精神兩個方面:呈現形式遺失和核心內涵遺失。在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發展過程中,文化的展現形式與當代文化表達內容的不符,形成文化仍存在族群心中,但無法展現的局面。僅能通過群體記憶和影像設備重現。如,舍巴日作為溝通的橋梁,進行一系列儀式舞蹈,而舞蹈的步伐和套路與我們所見的步伐套路已經有所缺失,文化在行為層無法復刻,產生了遺失。文化內涵的遺失是民間傳統體育文化在發展過程中出現文化的消解和異化,供需內容的改變,導致其原有功能性和價值性的改變,是出現在現實操作中的遺失。如,旅游景區中重建的特色村寨,村民會對游客展示民間傳統體育活動,但目的在于商業性,而非信仰和真情實感的表達。通過民間傳統體育活動所表達的傳統文化內核已經在重建過程中異化成為了大眾文化和快餐文化等消費性文化,而遺失其原本的屬性。
《方輿勝覽》(卷九五)“達州”中提到“水航于蜀,陸肩于雍,持金易絲枲者不絕于道。”[9]自古以來,川東北地區就是川人與外界交流的重要渠道之一,向北越過巴山可通至陜西安康,向東可至梁山縣達荊州、南京、杭州等城市,向西可由渠縣通往成都。[11]川東北地區作為交通樞紐是四川與外界溝通的橋梁,地理環境的特點使當地與外界的文化交流更密切,在民間傳統體育文化交流過程中,一方面,形成了兼容并包的民間傳統文化;另一方面,封閉地域文化圈的打破也遭受著外部多元化文化沖擊,導致文化的斷層甚至遺失。當下,伴著文化全球化進程的加快,川東北地區封閉的區域文化面臨著更大的挑戰,異質文化間的頻繁交流、區域性文化的特色缺失,對于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現代適應性提出了新的考驗。民間傳統文化的價值由俗文化轉為大眾文化,表達形式由儀式內涵轉為表演娛樂,展演目的由信仰崇拜轉為文化消費,以上一系列的問題值得對封閉地域文化圈打破造成的影響進一步思考。
傳統社會主要是以農業經濟為主的鄉村社會所構成,因此是以個人為中心點,通過地緣和親緣關系以波紋的形式向外擴散構成的差序格局。[11]而現代社會多以團體為主,通過工會、社團、公司等模式進行集體性和統一性的行動和規劃。由禮治為主的鄉村社會轉變依法而治的現代社會,無法避免地會出現在日常作息、經濟來源、村落人員構成、家庭觀念、生活習慣等諸多方面的改變。
傳統社會中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農作時段轉變為時鐘計時工作打卡上班制,人們不必再看天吃飯,自然也就淡忘了二十四節氣。川東北代表性民間傳統體育薅草鑼鼓等民間歌謠的農作節氣記憶價值消解。由耕者有其田合作共銷的農業經濟轉變為外出務工、外包土地的工業社會,人們不再依賴于土地、天氣和對山林精怪的信仰,導致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的信仰和儀式展演功能消解。通過血緣近親組成的熟人社會伴隨著大量外來住戶的加入,表現出村落活動開展時一定的排斥性和抵觸心理。同時對于原住民而言,村落傳統節日的開展意義由從事農忙后進行的集體狂歡、釋放壓力的功能轉變為追尋原始記憶、傳承傳統文化的懷舊功能。最后以個人為單位松散進行活動的民間秩序轉變為集體的規范化的管理方式,使民間傳統體育發展更具規模,更有活力,但同時也失去了一些靈活性,使民間傳統體育活動的展開成為了定期執行的任務。
不同文化間對生存空間的影響與文化進行交流時間長短相關性不大,與強度、頻次和民眾接受程度密切相關,當不同文化間的交流達到一個量級,當地民眾接受度明顯提高,該民間傳統體育文化呈現異地蓬勃發展態勢,得到自身文化土壤增大的結果,這是一個由量變到質變的轉化過程。正如,改革開放后,在我國與世界的高頻次文化交流過程中,臺球、芭蕾等西方運動,由于易普及性、易展示,群眾對其接受度高,出于功利心理和同輩壓力,群眾對運動的選擇會產生偏向性。而這勢必會對當地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發展產生影響,擠壓原有文化的發展空間,形成強勢文化對弱勢文化的壓迫,形成文化土壤的爭奪。全球化背景下帶來的文化資源收集手段,是進行傳播模式更新的重要機遇。對于全球化所暴露出的本土文化傳播、傳承、保障等方面的不足進行記錄與分析,是原生文化在文化融合過程中的珍貴收獲。采取科學的訓練監控手段針對余門拳、板凳龍等民間傳統體育獲得的日常訓練,通過MTV、影視或紀錄片等傳播模式推廣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發展,提高人民群眾的關注程度,擴充文化土壤來源,高效的汲取其中養分,亦是全球化帶給區域性文化的影響。
阿萊達·阿曼斯在《回憶空間》曾提到:“就算是被刻入石頭的文字也會被風雨剝蝕,或者被強力消除……被寫入心靈的石板最深處的東西,被看作不可銷毀的,因為他是從不外露的。”[12]民族的精神內核和文化傳承是無法銷毀的,摧毀行為的本身在于破壞它曾經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川東地區土家余門拳的斷檔、茅古斯舞遺失和舍巴節長達六十五年的中斷,但只要傳承還在,川東北地區的文化傳承就會歷久彌新。巴渝舞經歷了從祭神的狩獵舞變為宮廷舞,從宮廷舞演化出土家族擺手舞,土家族擺手舞演變出各種川東地區的舞蹈,泥人道、翻山鉸子、蘿腳燈等。茅古斯舞蹈從舍巴節獨有表演項目轉化為獨立進行。安仁板凳龍和石橋火龍等舞龍舞獅民間活動,由娛神到娛人的轉變,從民間自發組織到1995 年中國龍師協會的成立,[13]從村頭娛樂到政府進行龍舞文化街打造的轉化。以五禽戲演變而來的余門拳與土家族地域文化交融,形成土家余門拳,建立傳承點,同峨眉武術、青城山武術、少林武術等進行交流相互學習。當川東北人的“盆地意識”消失,開放意識增強,當川東北文化與外界文化的溝通頻繁,相互認識的方式更多元化。文化的創新性和發展性就會提高,達到川東北地區民間傳統體育文化傳承的火種不斷,發展更加精彩紛呈的目的。
實現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保護系統首先需明晰內部構成。首先,發揮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的經濟價值。通過適應當前經濟的發展模式,將松散組織轉化為體育產業。依靠川東北地區歷史底蘊悠久和多元文化交融的特點,制造帶有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符號擺件、首飾和服裝等工藝品,打造文創產業市場。舞蹈類和儀式類民間傳統體育活動可深挖文旅融合,打造文體旅游品牌和規劃文體旅游線路,以文化產品帶動川東北內部經濟活力,打造演藝、制作、售賣為一體的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產業鏈。其次,挖掘民間傳統體育的教化價值,以文救武,以武促文,填充民眾浮躁而匱乏的精神生活,提高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社會影響力,使群眾形成文化自覺性。使民眾理解本土體育文化的價值、傳播的意義和保護發展的重要性。提高川東北地區人民的文化凝聚力、形成川東北地區人民的文化主體意識。讓民眾有意識地接收文化,提高分析碎片化信息的主觀能力,重審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在社會發展中的地位和意義。最后,在進行社會價值開發時,需保護文化核心的完整性和原生性,避免因發展而失保護,只剩符號空殼的失敗局面。充分發揮文化價值傳承人的主觀能動性,重視傳承民間傳統文化的正向引導和有效延續,充分發揮他們在傳承中的示范作用和培養作用,以此助力內在運行系統的完善。
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保護系統構建,需要最大限度地優化社會幫助的方式和效率,利用好政府的幫助和社會資源。以文化振興作為支撐點,挖掘高校幫扶的新思路。解決好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管理主體與協助部門的運行聯動不暢問題,進行雙向聯動的配合工作。通過相關部門的宣傳工作,拓寬本土傳統體育文化的傳播面。在北京召開的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七次會議上,韓長賦作報告指出,要深化農村土地制度改革,有效解決“空心村”大量宅基地和耕地閑置,及外嫁女“兩頭空”等問題,全面盤活農村“沉睡資產”,鞏固脫貧攻堅成果、助力鄉村振興戰略全面實施。[14]首先,通過民間傳統體育活動的開展帶動周圍經濟,來進行特色村,特色縣的幫扶工作,讓群眾看到村、縣的文化底蘊所帶來的經濟活力。此外,對愿返鄉、愿下鄉創業的青壯年開展相關培訓,擴大基層建設人才引進,拓寬群眾就業、創業路子。最后,政府確立以特色村落、特色縣為發展支點,帶動周邊區、縣發展,以學校教育為基礎,社會幫扶為助推器,搭建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發展通路,并且通過政府監督、協會領導、體育產業支持,把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構建成一個文化綜合體,以此進一步發展和保護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
川東北地區作為巴文化為主多種文化交融的多元文化聚合體,文化生態保護構建應是多個主體與復雜環境相互作用形成的適應系統,符合CAS 理論的傳統村落構型特點,可形成自然生態環境系統、社會文化環境系統、地域空間環境系統和多元文化主體系統。[15]
首先,自然生態環境是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得以發展的物質基礎,包含山林河流資源,可通過政府規劃,制定林木砍伐標準和垃圾投放區域,杜絕村落習慣性鋪張浪費的陋習,引導村民合理使用當地生態資源。其次,社會文化環境是構建當地民間文化構建文化認同區的重要保障,解決民間傳統體育從娛樂化到規范化思維轉變的重要依托。通過川東北政府引導各單位進行有紀律、有規劃、有依托的訓練,提高民間傳統體育組織的規范性,既能擺脫村落零星的組織活動,又能堅定參與群眾的傳承信念,提高參與大眾的責任心和使命感。第三,地域空間環境是由網絡空間和村落空間共同組成的文化空間,通過宣發部門拍攝民間傳統體育活動紀錄片,建設部門修繕本土文化運動公園等,擴展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貯存容量,提高川東北居民精神生活水平,形成文化悅民、文化惠民、文化助民的發展態勢。第四,多元化主體是復雜適應系統中的核心動力層,包含居民、政府、企業、學校、醫院等層面,可通過出版民間傳統體育書籍,安排民間傳統體育特色課程、創辦特色社團、制定校園符號標簽等方式,烘托校園傳統體育文化氛圍。確保文化內涵價值的滲透,營造本土節日的歷史內涵和文娛內涵。充分發揮民間傳統體育在群眾中起到的教化作用和渲染作用,喚醒民族文化記憶,增強民族文化的凝聚力,形成文化意識體。
基于對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內涵的四圈層結構進行逐層分析,并通過對文化變遷中出現的文化融合、文化演變、文化斷檔和文化遺失四階段,展開對川人盆地意識打破、鄉土社會格局變化、全球化理念和自身傳承發展理念四維度的歸因。從內部運行系統和外部保障系統展開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保護系統的構建,并在此基礎上,從自然環境、社會環境、地域空間環境和多元文化主體四方面建立文化生態保護系統,為當前川東北民間傳統體育文化的發展境遇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