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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孝文帝南征與大一統思想的伸張

2024-01-01 00:00:00王東洋
江蘇社會科學 2024年6期

內容提要 北魏孝文帝即位后,對南朝采取進攻態勢。太和初期,孝文帝斥責齊高帝蕭道成“尋僭大號”,遣將討伐,責問其使節;遷都洛陽期間,斥責齊明帝蕭鸞“踐阼非正”,親征南討,責備蕭鸞殺主自立之罪惡;遷都洛陽后,車駕南征,訓責南朝守將“奉逆君,守迷節”,宣揚“天無二日,土無二王”的華夏正統觀念,宣示天命在“北”而不在“南”。作為“本施北政”的北朝皇帝,北魏孝文帝訓責、討伐南朝君臣之舉,是對大一統思想的極大伸張,意在展示其主持天下公道與正義的光輝形象,宣示南北朝為不可分割的統一體,而北魏乃正統王朝,孝文帝乃華夏正統之君。北魏孝文帝時期大一統思想的伸張,對應著南北朝國力的此消彼長,折射出時代的變化,預示著大一統時代的到來。

關鍵詞 北魏孝文帝 南征 大一統思想

王東洋,河南科技大學人文學院教授、河洛文化與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研究中心研究員

南北朝對峙時期,因民族、地域等因素的影響,北朝稱南朝為“島夷”,南朝謂北朝為“索虜”[1]。稱謂的貶稱與蔑稱,凸顯南北政權為爭奪正統而展開的激烈競爭,也暗含南北朝為不可分割的統一體之意。北魏孝文帝即位后,對南朝采取進攻態勢:蕭道成通過禪讓方式代宋建齊,但孝文帝認為其是僭越,遂遣將討伐,責問其使節;北魏遷都洛陽后,孝文帝因齊明帝蕭鸞之罪惡親征,斥責南朝守將之臣節。作為北朝皇帝,孝文帝多次斥責南朝政權更替之僭越,訓責南朝使節,大舉親征南伐,遂成為一道歷史景觀。學界對北魏孝文帝南征已有深入研究[2],但如何看待孝文帝的這些政治行為,尚需進一步研究。本文試對之探討,考察北魏孝文帝訓責與討伐南朝君臣的政治考量,揭示這一政治行為所體現的大一統思想的伸張問題[1]。

一、“尋僭大號”:北魏孝文帝征討齊高帝代宋建齊

建元元年(479),齊高帝蕭道成通過禪讓方式取得政權,成為蕭齊開國皇帝。宋順帝先是頒布禪位詔書,“便遜位別宮,敬禪于齊,一依唐虞、魏晉故事”;后再命璽書,遣使奉皇帝璽綬,“受終之禮,一依唐虞故事”[2]。蕭道成遵循魏晉禪讓故事,宋順帝劉凖下詔退位,將天命轉移至蕭道成。南朝宋齊禪讓行為在北魏君臣看來,卻是非法僭越的,孝文帝質疑齊高帝的合法性,進而派兵討伐。《魏書》卷九八《島夷蕭道成傳》:

于是建齊臺,……尋僭大號,封其主劉凖為汝陰王,未幾而死。于是高祖詔梁郡王嘉督二將出淮陰,隴西公元琛三將出廣陵,河東公薛虎子三將出壽春以討之。[3]

據北朝史書所載,蕭道成“僭奪”帝號,宋帝劉凖被封汝陰王不久死去,孝文帝“于是”兵分三路大舉討伐蕭道成。從“于是”二字可知,北魏孝文帝出兵討伐蕭齊與蕭道成代宋建齊、宋順帝突然死亡有密切關聯。

不過,北魏孝文帝大舉出兵另有目的。《資治通鑒》卷一三五《齊紀一》“齊高帝建元元年”十一月癸丑載:“魏遣假梁郡王嘉督二將出淮陰,隴西公琛督三將出廣陵,河東公薛虎子督三將出壽陽,奉丹陽王劉昶入寇。許昶以克復舊業,世胙江南,稱藩于魏。”[4]據此,北魏孝文帝遣將三路討伐蕭道成,目的是護送劉宋皇室后裔劉昶入南朝,幫助劉昶恢復舊業,希冀其立足江南,成為北魏之藩屬國。按,劉昶為宋文帝劉義隆子,曾封義陽王,前廢帝劉子業景和初年(465),為避禍投奔北魏。對于南朝之投奔宗室,北魏采取寬容接納之策,這一方面有利于北魏懷柔遠人之政治需要,吸引南朝更多宗室士人北奔,另一方面可以趁機宣揚南朝宗室殘殺的混亂與政權更迭的非法[5]。劉宋宗室劉昶北奔十余年,終于在蕭道成代宋建齊后等來機會,被北魏孝文帝遣將護送至江南,許諾其恢復舊業,建立忠于北魏的政權。

對于宋齊禪代這一本屬南朝內部之事務,北朝皇帝卻借機插手、積極干預甚至不惜出兵討伐,以此來表達北朝的政治意愿,其中深意值得探討。勞榦認為,北魏孝文帝“有心要做一個漢人皇帝,并且擴充勢力建立一個大帝國”,在他之前的各帝只想統一北方,到了孝文帝時“更欲統一南方”[6]。日本學者岡崎文夫認為,南朝的禪讓革命歷來能給北朝帶來征討南朝的機會,一方面是守邊之臣因革命而感到不安,向北朝求援;另一方面,對篡奪他人之國者,王者必正其罪,這是漢族的傳統思維[7]。南朝宋齊禪讓時,北朝恰逢孝文帝太和三年(479),而北魏孝文帝具有強烈的正統觀念和大一統理想,將南朝禪代的內部事務,看作自己該管的大事,認為蕭道成廢主自立的僭越行為,理應受到懲罰。北魏孝文帝此舉,顯然將自己視為正義的化身和全天下的正統之君,有責任有義務懲處南朝非法僭越之行為。

建元三年(481)七月,南北局勢暫時穩定后,齊高帝派遣車僧朗出使北魏。《南齊書》卷五七《魏虜傳》詳載圍繞齊高帝代宋建齊之事,北魏孝文帝連續四次向蕭齊使者車僧朗發難和責問[1]:

其一:“齊輔宋日淺,何故便登天位?”按,宋順帝昇明三年(479)正月,蕭道成為太傅;三月,蕭道成為相國,受封齊公;四月,蕭道成進爵為齊王,同月代宋建齊。就此而言,蕭道成在四個月內完成了由太傅→齊公→齊王→齊帝的轉變過程,可謂神速,因此孝文帝斥責其“輔宋日淺”,“便登天位”。宋齊禪讓既然遵循“唐虞、魏晉故事”[2],則蕭道成輔佐劉宋時長應大體沿用魏晉故事,待建立大功、獲取天下民心后,方可實現禪代。孝文帝因禪代時間之急促,斥責蕭道成沒有遵循“魏晉故事”,有違古典,是為非法。車僧朗則應答,魏晉禪讓由父祖輔佐、子孫完成,與宋齊禪讓有別。

其二:“齊主悉有何功業?”孝文帝質疑蕭道成沒有功業,不具備禪讓資格,這緣于蕭道成“輔宋日淺”,禪讓歷時短促之故。車僧朗應答,蕭道成早年即為宋文帝賞識,其后四方平叛,輔佐宋室,建立功勛。宋順帝冊封蕭道成齊公時,列舉其勤王功業九條(“此又公之功”[3]),這也大體遵循漢魏冊封故事[4]。車僧朗“四十余載”“十五六年”之用語,也間接回應了孝文帝關于蕭道成“輔宋日淺”的質疑,其意為若無蕭道成輔佐,宋室早已不存。

其三:“南國無復齊土,何故封齊?”孝文帝質問南朝“齊”國號問題,既然蕭道成不再擁有北方齊地,就不應再稱“齊”為國號。不過,蕭道成以“齊”為國號,應與讖語有關。劉宋初欲封蕭道成為“梁公”,崔祖思謂其曰:“讖書云‘金刀利刃齊刈之’。今宜稱齊,實應天命。”[5]按,“金刀利刃”即“劉”(劉)。“刈”,剪也[6]。該讖語寓意甚明,剪除“劉”宋者是“齊”。該讖語來源于北方十六國時期著名道士王嘉創作的歌謠,據說其所言謠讖非常靈驗[7]。蕭道成采納崔氏意見,遂以“齊”為國號,以主動對應“齊革劉命”之讖語。將“齊”國號與讖語相聯系,非常符合蕭道成心意,有利于宣揚天命與宋齊禪讓的合法性。孝文帝質問“齊”國號問題,其意是南朝不該采用本屬于北朝的“齊”地名作為國號。對此,車僧朗應答曰,劉宋疆域曾達齊魯之地,其后雖丟失淮北,但至宋齊禪讓之時,南朝仍擁有青齊地區,因此可以稱“齊”為國號。

可以看出,南北朝為爭奪正統,對中華地名的爭奪異常激烈。蕭齊采用北方地名作為國號,也應有北人南遷、僑置州郡的因素[8]。西晉永嘉之亂后,內遷少數民族占有中原、據有兩京,昔日“夷狄”成了中原之主,昔日華夏卻偏安東南。如何化解東晉南朝偏安一隅卻宣示正統的難題,僑置州郡縣便成為一項政策,其辦法是“僑置本土,加以南名”[1],于是南豫州、南徐州、南兗州、南清河郡、南魯郡等冠以“南”字的本屬北方的地名在南方大量設置。對于南朝“濫用”北方地名,北朝曾提出抗議,如北魏安南、平南府“以南國僑置州,不依城土,多濫北境名號”為由,向劉宋兗州地方長官提出交涉和抗議。兗州地方官則答道,北方州郡及其名稱本屬西晉,其后沒于“胡虜”,劉宋采用北方州郡之名來命名南方州郡,并不能稱之盜用[2]。為與南朝爭奪州郡名稱使用權,宣示正統,北朝也曾實施僑置州郡制度[3]。北魏孝文帝時,韓顯宗上疏稱“南偽相承,竊有淮北,欲擅中華之稱”,進而提出“正名”運動[4]。孝文帝質疑蕭齊無“齊土”卻稱“齊”國號,一方面是斥責蕭齊名實不副,爭奪中華地名,另一方面是貶斥蕭齊為非法僭越,宣示北魏為華夏正統。

其四:“蒼梧何故遂加斬戮?”蒼梧即劉宋后廢帝劉昱,殘暴好殺,淫亂朝政。對于后廢帝這樣一位殘暴之君,劉宋臣民將其處死,這本是南朝內部事務,不料卻引發北魏孝文帝的訓責,質疑劉宋臣民(含蕭道成)處死后廢帝的合法性。

基于北魏孝文帝對蕭道成代宋建齊的訓責和塑造天下正義之君的形象,車僧朗這次出使北魏,注定命運多舛,竟以致死。早在宋順帝昇明年間,劉宋使者殷靈誕、茍昭先出使北魏,聞聽蕭道成稱帝,謂北魏典客曰:“宋魏通好,憂患是同。宋今滅亡,魏不相救,何用和親?”[5]為展現負責任的邦交形象,北魏孝文帝隨后遣將討伐蕭道成,護送劉宋皇室劉昶進入南朝,當是對劉宋使者外交求助的正面回應。車僧朗作為蕭齊使者出使北魏,被安置在劉宋使者殷靈誕之后,車僧朗據理力爭,“靈誕昔是宋使,今成齊民。實希魏主以禮見處”[6]。劉昶賄賂刺客在北魏朝廷上刺死車僧朗。北魏雖處死兇手,殯殮僧朗,送喪南歸,但蕭齊使者車僧朗的這個結局,應是北朝皇帝縱容與默許的結果。

總之,齊高帝建元三年車僧朗出使北魏,遭遇北魏孝文帝頻頻質問和訓責。北朝本來無權干涉南朝的內部事務,北魏孝文帝卻在非常鄭重的外交場所斥責南朝使節,看似不符合外交禮節,但其中的政治考量不容小覷。北魏孝文帝此舉意在凸顯其主持天下公道與正義的光輝形象,宣示蕭齊為僭越政權。

二、“踐阼非正”:北魏孝文帝討伐齊明帝即位之罪惡

孝文帝遷都洛陽,“象征著北魏帝國從胡族國家蛻變出來,飛躍成為繼承魏晉傳統的華夏式的天下國家”[7]。北魏開啟洛陽時代,南北朝處于直接對峙之下,南朝和北朝為爭奪正統和天命,進入更加激烈的政治對抗和軍事角逐階段。

北魏遷都洛陽前后,孝文帝頻頻親征南討,其中一個重要理由是蕭齊皇帝“踐阼非正”。《南齊書》卷五七《魏虜傳》:

宏聞高宗踐阼非正,既新移都,兼欲大示威力。是冬,自率大眾分寇豫、徐、司、梁四州。[8]

這一記載說明了北魏孝文帝這次南伐與南齊皇位更迭之間的關系[1]。齊明帝蕭鸞(齊高宗)即位之時(494),恰值北魏“昭告太廟,奉遷神主”之后[2]。蕭鸞通過大肆屠殺宗王而踐阼登基,北魏孝文帝遂以蕭齊皇位傳承動蕩、蕭鸞皇位繼承不合法統(“踐阼非正”)為由,分兵大舉討伐,借以展示北朝強大的軍事實力和宣揚北魏正統。當然,北魏孝文帝大舉南伐,亦有王肅等北奔人士的積極推動。

北朝史書詳細記載了北魏孝文帝的親征和南朝降將的北奔。《魏書》卷四七《盧玄附盧昶傳》載北魏孝文帝遣使盧昶等人出使蕭昭業,但盧昶到達南方時,蕭鸞已僭位自立,“于是”孝文帝下令南討[3]。由此可見,蕭齊政局演變之迅速,孝文帝南討行動之果斷。《魏書》卷九八《島夷蕭道成附蕭鸞傳》:

既殺昭業,專權酷暴,屠滅賾等子孫。既而自立,時太和十八年也,號年建武。……高祖詔行征南將軍薛真度督四將出襄陽,太將軍劉昶出義陽,……車駕南伐。十九年,……車駕濟淮,幸八公山。……司徒馮誕薨,乃詔班師,遣使臨江數鸞罪惡。[4]

《魏書》卷七下《高祖紀》亦載太和十九年(495)二月,

遣使臨江數蕭鸞殺主自立之罪惡。[5]

孝文帝屢屢車駕南伐,對南朝君臣施加政治與軍事壓力,蕭齊眾將北奔請降。太和十九年,孝文帝再次親征,到達淮水前線,登臨淮南八公山,似欲憑吊淝水之戰的古戰場,后沿淮河而東,即將抵達長江,終因司徒馮誕之死而班師還朝。孝文帝雖未能親臨長江,卻遣使臨江“數鸞罪惡”。所謂“數”,責備、列舉過錯或罪狀之意[6]。蕭鸞在爭奪皇位過程中,“專權酷暴”,大開殺戒,宗室親王死者眾多[7]。南朝宋齊宗室關系惡化,骨肉相殘,其政權合法性頗受質疑。北魏孝文帝遣使臨江“數蕭鸞殺主自立之罪惡”,從倫理道德和政權合法性兩方面進行討伐:屠殺宗室,唯恐不盡,手段極其殘忍;連續廢殺其主郁林王和海陵王,通過武力政變獲取帝位,得位不正。南朝皇帝蕭鸞固然屠戮宗室,非法篡位,造成政局混亂,但這些屬于南朝內部事務,理應由南朝臣民做出反應與抉擇。北朝皇帝卻以此事為由大舉討伐,列舉罪狀,頗有替天行道之意,其目的是宣揚南朝僭越,孝文帝乃華夏正統之君。

對于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九年的這次親征,南朝史書有詳細記載。《南齊書》卷四五《宗室·始安貞王道生附遙昌傳》:“(建武)二年,虜主元宏寇壽春,遣使呼城內人。遙昌遣參軍崔慶遠、朱選之詣宏。”蕭齊使者崔慶遠與北魏孝文帝關于正統與天命的爭論,相當精彩,主要涉及如下四個方面[8]:

其一,“遠涉淮泗”與“六龍騰躍”。崔慶遠與孝文帝的開場白,頗有詩意,但都表明了各自立場:崔慶遠認為,北魏勞師遠征,遠涉淮泗,已經侵入南朝國土,必將遭遇頑強抵抗,損失慘重;孝文帝則認為,天子車駕,“六龍騰躍”,有征無戰,淮泗之地,頃刻而至。所謂“六龍”,古代天子車駕為六馬,馬達八尺謂龍,故六龍代稱天子車駕。北魏孝文帝以中華天子自居,淮泗之地并非遠在天邊,而是直接處于北魏的兵鋒之下,也是必須討伐之地。

其二,“本施北政”與“齊主廢立”。崔慶遠引用春秋時期齊桓公伐楚故事,借用楚使屈完之言“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1],來質問北魏孝文帝率軍侵入蕭齊國土之原因。由“本施北政”之語可知,崔慶遠實際上在提醒作為北朝之君的孝文帝,他并無權責問南朝之事。孝文帝則趁機對崔慶遠發難,責備“齊主廢立”的非法行為。

其三,“廢昏立明”與“六合宜一”。面對孝文帝責問齊明帝蕭鸞行廢立之事,崔慶遠認為“廢昏立明,古今同揆”。齊明帝與齊武帝不僅是宗室兄弟,而且關系融洽,武帝臨終委以后事,可嘆齊武帝子孫荒謬,廢黜郁林王后,在群臣眾望請求下,蕭鸞登基稱帝,孝文帝對此不應懷疑與斥責。孝文帝繼續追問齊武帝眾多子孫下落。崔慶遠回答,齊武帝子孫中除七王犯罪伏誅,其余各有職責。但孝文帝認為崔氏之言,“未之全信”[2]。孝文帝接著說“云羅所掩,六合宜一”,借此表達其強烈的大一統理想,南北朝雖對峙割據,但天下必將一統,且北魏為正統。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之前已基本明確南進的戰略,遷都洛陽后全力南伐,急于征服南朝,以統一南北為己任,其內在的驅動力正是尋求正統的愿望[3]。北魏與齊武帝昔日曾有文書約定,論及南北關系,可惜文書未送達齊明帝;但南朝使節返回,孝文帝亦休兵,“不必專為問罪”。崔慶遠建議孝文帝知難而退,采取和親之策,緩和南北朝關系,此舉對天下蒼生有利。

其四,“不違忠孝”與“茍欲自取”。孝文帝認為齊明帝既然不違背忠孝,應像周公輔佐周成王那樣,從齊武帝子孫中擇賢而立,而不應該“自取”帝位。崔慶遠認為,周成王有亞圣之賢,周公可以輔佐之,但齊武帝眾子孫多無賢能,蕭鸞無法輔佐之,而且霍光也曾舍棄漢武帝近親,而立漢宣帝。孝文帝趁機反問,如果霍光自立為帝,則不能稱之為忠臣。崔慶遠認為,霍光與齊明帝不能匹敵,齊明帝可比擬漢宣帝,故霍光需要輔佐漢帝,而齊明帝則可取而代之。崔慶遠以武王伐紂為例,來回應齊明帝蕭鸞沒有盡職輔佐而稱臣的責問,武王伐紂后不立殷商后裔微子而輔佐之,而是由己開創新國,不能據此稱周武王貪圖天下。胡三省注“史言崔慶遠之機辯”。雖然《南齊書》載北魏孝文帝“不必專為問罪”,但《資治通鑒》載孝文帝大笑曰“朕來問罪”,不料為崔慶遠所化解。盡管如此,孝文帝其后還是準備南臨江水,但因馮誕之死,“遣使臨江,數上罪惡”[4]。北魏孝文帝以齊明帝蕭鸞“踐阼非正”,興師問罪,列舉蕭鸞罪狀,具有極強的政治象征意義。

總之,北魏孝文帝關注蕭齊諸王爭權之事,斥責齊明帝蕭鸞踐阼不符合宗法制度和法定程序,遂興兵討伐,“數鸞罪惡”。作為“本施北政”的北朝皇帝斥責南朝蕭齊內部皇位傳承之事,大舉興師問罪,猶如南朝之事亦屬其管轄范圍,這凸顯了北魏孝文帝的天下正統思想和大一統思想。

三、“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北魏孝文帝南征對天下正統的爭奪

蕭道成代宋建齊(479),北魏孝文帝曾下“戒師詔”,要求做好軍事征伐準備:

今蕭氏篡竊江會,未賓王化,土有二王之嫌,物無一同之慶,……是故夙夜慨慮,湌寐靡輟,將欲仰順天心,俯極甿物,布德宣風,躬接江漢。剪偽勃于荊揚,蕩不臣于岷越。混茲文軌,載昌皇業,……[5]

該詔書用語需注意以下幾點:其一,“土有二王之嫌”,當源于孔子“天無二日,土無兩王”之語[1]。蕭道成代宋建齊,造成事實上的“土有二王之嫌”,意味著在太和三年(479),北魏孝文帝對南北應該統一的意識日益增加,具有強烈的宣揚天下一統的意味。其二,“仰順天心”,孝文帝在其后征討蕭鸞的“出師詔”中更是明言“恭行天罰,誓殄逋篡”[2]。該出師詔在出土文獻中也有體現,如《張盧墓志》:“時蕭氏篡宋,帝忿斯逆,命廣陽王元嘉而討不義。……萇旌遠拂,直掃淮南,申詔伐罪,振旅還北。”[3]在華夏傳統政治語境中,“以德配天”思想濃厚,“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勉修其德,能配天而行之”[4]等記載均為其反映。孝文帝宣示將順應天意,替天行道,征伐篡權的蕭道成,具有極強的正統宣傳意義。其三,“混茲文軌”,這是孝文帝的政治理想。北魏孝文帝認為南方未臣服,造成天下有二主之嫌,遂下詔做好軍事討伐準備,恭行天罰,以期實現南北一統。

太和二十一年(497)冬至二十二年(498)春,北魏孝文帝御駕親征,圍攻房伯玉據守的宛城,斥責其罪責與臣節,宣揚“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尤其是關于“天命在此不在彼”的論辯,凸顯了北魏遷都洛陽后正統性的極大增強,以及孝文帝欲成為中華皇帝的大一統思想。

孝文帝先遣使宣詔于房伯玉,宣誓將以天子六師蕩平四海、實現南北一統,招降房伯玉。《魏書》卷四三《房法壽附房伯玉傳》:“高祖南伐,克宛外城,命舍人公孫延景宣詔于伯玉曰:‘天無二日,土無兩王,是以躬總六師,蕩一四海。宛城小戍,豈足以御抗王威?深可三思,封侯胙土,事在俯仰。’”[5]相較于太和三年“土有二王之嫌”的委婉用語,孝文帝是次遣使強調“天無二日,土無兩王”,其傳達的信息更加明確。孝文帝提醒房伯玉應認識到南朝、北朝不會長久分裂下去,走向統一是歷史的必然。

房伯玉拒絕投降,孝文帝再次遣使訓責房伯玉之罪責:“且卿早蒙蕭賾殊常之眷,曾不懷恩,報以塵露。蕭鸞妄言入繼道成,賾子無孑遺。卿不能建忠于前君,方立節于逆豎,卿之罪一。又頃年傷我偏師,卿之罪二。今鑾旆親戎,清一南服,不先面縛,待罪麾下,卿之罪三。”[6]房伯玉為清河郡人,曾任北魏“河間太守”,因弟南奔受到懲處,后也叛至南朝,成為齊明帝蕭鸞的南陽太守。所謂第一罪是房伯玉的“臣節”問題。房伯玉早年本在北朝為官,后叛逃南朝,深受齊武帝蕭賾器重,但在蕭賾死后,蕭鸞大肆屠殺蕭賾子孫而準備稱帝的過程中,沒有盡到臣子之責。對于前君(蕭賾),不能盡忠;對于僭越之君(蕭鸞),卻刻意守節。第二罪是房伯玉擊傷北魏王師,負隅抵抗。第三罪是北魏天子御駕親征,欲蕩平南朝,房伯玉卻不識時務、拒不投降。在孝文帝看來,房伯玉就是一個不能盡忠、助紂為虐、傷我王師、不識時務的罪人。

對于北魏孝文帝斥責的“三罪”,房伯玉曰:“主上龍飛踐極,光紹大宗,……是以勤勤懇懇,不敢失墜。往者,北師深入,寇擾邊民,輒厲將士,以救蒼生。此乃邊戍常事,陛下不得垂責。”[7]房伯玉辯解說,昔日深受齊武帝厚恩,夙夜不忘,但后繼之君多有失德,而齊明帝蕭鸞即位,不僅眾望所歸,而且符合齊武帝之遺詔,故而勤勤懇懇,竭盡臣職。昔日北朝軍隊多次侵擾,造成邊民傷亡。房伯玉實際上是在提醒北魏孝文帝,身為蕭齊南陽太守的他,據城抵抗北朝入侵,是在盡南朝邊關守將的臣子之責,而北朝皇帝沒有權力、沒有理由據此斥責(“不得垂責”)。

太和二十二年(498)二月,北魏攻克宛城,房伯玉遭捆綁而降。孝文帝再次以臣節訓責房伯玉:“凡立忠抱節,皆應有所至。若奉逆君,守迷節,古人所不為。卿何得事逆賊蕭鸞,自貽伊譴!”[1]孝文帝認為盡忠守節是臣子的職責和本分,但臣子盡忠要看君主的德行,如果“奉逆君”“守迷節”,則古來有識之士所不為。孝文帝斥責房伯玉,南朝蕭鸞“踐阼非正”,非正統之君,對蕭鸞“立忠抱節”非明智之舉,而應棄暗投明,歸順北魏。

房伯玉被俘后乞求活命,孝文帝借機對其進行教育。《魏書》卷四三《房法壽附房伯玉傳》:

凡人惟有兩途:知機獲福,背機受禍。……朕前遣舍人公孫延景城西共卿語云:“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卿答云:“在此不在彼。”天道攸遠,變化無方,卿寧知今日在此不在彼乎?[2]

其一,“背機”“知機”之禍福。所謂“機”,既有機會、時機之意,也有事情變化的關鍵、有重要關系的環節之意[3],還有事物變化的跡象、征兆之意[4]。孝文帝斥責房伯玉沒有把握歷史時機,不了解南北朝正在發生的重大變化,不知道北魏孝文帝才是真正的正統皇帝。其二,天命在“此”(北)不在“彼”(南)之規勸。“天無二日,土無二王”,意味著天下只能有一個天子,南朝與北朝只能有一個正統皇帝,南北朝走向統一是歷史的必然。但是,究竟孰為正統,孰為僭越,最終是由北朝滅南朝,還是由南朝滅北朝,即由誰來完成天下一統,則出現分歧。房伯玉之前說“在此不在彼”,是從南朝臣子的角度而言的,天命在“南”不在“北”,即由南朝來實現南北統一。待房伯玉被俘后,孝文帝斥責說天命在“北”而不在“南”,即由北朝來實現天下一統。南北雙方關于天命“在此不在彼”的爭論由來已久,北魏遷都洛陽后爭論更為激烈。

少數民族出身的北魏孝文帝具有明確的天下意識、濃厚的正統觀念和大一統理想。孝文帝的大一統理想,集中體現在太和二十三年(499)的遺詔上:“遷都嵩極,定鼎河瀍,庶南蕩甌吳,復禮萬國,以仰光七廟,俯濟蒼生。”[1]北魏孝文帝既以四海為家,以實現大一統為其政治理想,因此始終不忘南方尚未統一,曾堅決拒絕高閭“不以江南為中國”的封禪之請,宣誓在“荊揚未一”之前不會封禪[2]。孝文帝推行漢化改革,“進而還與南朝爭霸,其目的是成為整個中國的統治者”[3]。孝文帝一系列言行,明確地展現了“孝文帝追求成為中華皇帝、希望北魏成為中華帝國的雄心”[4]。

總之,北魏孝文帝太和三年,即頒布“土有二王之嫌”之詔;完成遷都洛陽后,繼續大規模親征南討,明確宣揚“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宣示天命在北不在南。這是華夏正統觀念——“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南北朝后期的歷史傳承,具有重要的大一統思想宣揚意義。

四、結論

北魏孝文帝的天下正統觀念和大一統理想,促使其將統一南北視為自己的神圣使命。孝文帝密切關注南朝宋齊通過禪讓方式實現王朝更替的正統性與合法性,斥責齊高帝蕭道成“尋僭大號”,遣將大舉討伐,兩年后繼續對蕭齊使節頻頻質問和訓責。北魏遷都洛陽后,與蕭齊直接對峙,孝文帝更以蕭齊皇位傳承動蕩、齊明帝蕭鸞“踐阼非正”為由,多次親征南討,斥責齊明帝殺主自立之罪惡,訓責蕭齊守將“奉逆君,守迷節”。作為“本施北政”的北朝皇帝,北魏孝文帝訓責、討伐南朝君臣之舉,是對大一統思想的極大伸張,意在展示北朝皇帝主持天下公道與正義的光輝形象,宣示南北朝為不可分割的統一體,宣揚南朝為僭越政權,而北朝乃正統王朝、孝文帝乃華夏正統之君。

北魏孝文帝即位尤其是遷都洛陽后,在親征南伐時重提自五胡十六國以來很少提及的“天無二日,土無二王”的華夏正統觀念,宣揚天命在“北”而不在“南”,宣告南北朝不可能長久分裂下去,南北朝最終要走向統一,但完成天下一統的主角是北朝,由此凸顯南朝與北朝在正統性與合法性爭奪方面向有利于北朝方向逆轉。少數民族出身的北魏孝文帝,以華夏正統之君自居,自覺成為大一統思想的實踐者,自覺肩負起實現天下一統的重任,對南北朝由分裂走向統一的歷史進程產生深遠影響。北魏孝文帝時期大一統思想的伸張,凸顯其欲成為中華皇帝的雄心與氣魄,對應著南北朝國力的此消彼長,折射出時代的變化,預示著大一統時代的到來[5]。

〔責任編輯:史拴拴〕

[1]參見南北朝正史記載,如《魏書》卷九八《島夷傳》,《宋書》卷九五《索虜傳》等。《資治通鑒》卷六九《魏紀一》載司馬光評曰:“宋、魏以降,南、北分治,各有國史,互相排黜,南謂北為索虜,北謂南為島夷。”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2186頁。

[2]有關孝文帝南征的主要研究成果有:程維榮:《拓跋宏評傳》第九章“南征始末”,南京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第234—249頁;張金龍:《北魏政治史》六第五章“南北邊境沖突與孝文帝第一次南伐”、第六章“孝文帝第二、三次南伐”,甘肅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194—310頁;王永平:《北魏孝文帝之南征戰略及其相關爭議考論》,《學術研究》2013年第3期。

[1]本文所論北魏孝文帝南征,既包括親征,也包括遣將南伐;既涉及遷都前,也涉及遷都后。

[2]《南齊書》卷一《高帝紀上》,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20、23頁。

[3]《魏書》卷九八《島夷蕭道成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2163頁。

[4]《資治通鑒》卷一三五《齊紀一》,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4233頁。

[5]《魏書》卷五九傳主劉昶、蕭寶夤、蕭正表,分別為南朝劉宋、蕭齊、蕭梁的皇室成員,因宗室相殘、朝代更迭、避禍圖存等因素,三人先后北奔,這在政治上具有風向標的意義。這三人在北朝的命運,吸引著南朝其他宗室成員和士人的眼球,引導著他們的政治行為。

[6]勞榦:《魏晉南北朝簡史》,中華書局2018年版,第88—89頁。

[7]岡崎文夫:《魏晉南北朝通史》,肖承清譯,中西書局2020年版,第141頁。

[1]《南齊書》卷五七《魏虜傳》,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988頁。

[2]唐堯、虞舜禪讓歷時,不可詳考。曹操先稱魏公(建安十八年,213),后稱魏王(建安二十一年,216),至其子曹丕實現漢魏禪讓(220),歷時7年。司馬昭先稱晉公(甘露三年,258),后稱晉王(咸熙元年,264),至其子司馬炎實現魏晉禪讓(265),歷時7年。

[3]《南齊書》卷一《高帝紀上》,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15—17頁。

[4]《三國志》卷一《武帝紀》載建安十八年漢獻帝遣使冊封曹操為魏公,列舉曹操“忠于本朝”的十件安定天下大功(“此又君之功”)。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37—38頁。

[5]《南齊書》卷二八《崔祖思傳》,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517頁。

[6]《南齊書》卷一八《祥瑞志》載王子年歌曰:“三禾摻摻林茂孳,金刀利刃齊刈之。”刈,剪也。《詩》云:“實始剪商。”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351頁。

[7]胡阿祥:《吾國與吾名:中國歷代國號與古今名稱研究》,江蘇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131頁。

[8]《宋書》卷一一《志序》:“自戎狄內侮,有晉東遷,中土遺氓,播徙江外,……人佇鴻雁之歌,士蓄懷本之念,莫不各樹邦邑,思復舊井。”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205頁。

[1]《南齊書》卷一《高帝紀上》,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1頁。

[2]《宋書》卷九五《索虜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2338頁。

[3]有關十六國北朝的僑州郡縣,請參胡阿祥《東晉南朝僑州郡縣與僑流人口研究》之“余論”,江蘇人民出版社2019年版,第400—405頁。

[4]《魏書》卷六〇《韓麒麟附子顯宗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341頁。

[5][6][8]《南齊書》卷五七《魏虜傳》,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988頁,第988頁,第993頁。

[7]川勝義雄:《魏晉南北朝》,林曉光譯,九州出版社2022年版,第315頁。

[1]張金龍:《北魏政治史》六,甘肅教育出版社2008年版,第220頁。

[2][5]《魏書》卷七下《高祖紀》,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75頁,第176頁。

[3]《魏書》卷四七《盧玄附盧昶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055頁。

[4]《魏書》卷九八《島夷蕭道成附蕭鸞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2168—2169頁。

[6]漢語大字典編輯委員會:《漢語大字典》(第二版縮印本),四川辭書出版社、崇文書局2018年版,第771頁。

[7]趙翼著、王樹民校證:《廿二史札記校證》,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240—241頁。

[8《]南齊書》卷四五《宗室·始安貞王道生附遙昌傳》,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792—794頁。

[1]楊伯峻編著:《春秋左傳注》,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289—291頁。

[2]《南齊書》卷四五《宗室·始安貞王道生附遙昌傳》,中華書局1972年版,第793頁。

[3]王永平:《遷洛元魏皇族與士族社會文化史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7年版,第82頁。

[4]《資治通鑒》卷一四〇《齊紀六》,中華書局1956年版,第4376—4377頁。

[5]許敬宗編、羅國威整理:《日藏弘仁本文館詞林校證》卷六六二《后魏孝文帝戒師詔》,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225—226頁。

[1]分參《禮記正義》卷五一《坊記》、《禮記正義》卷一八《曾子問》,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3513頁、3016頁。

[2]許敬宗編、羅國威整理:《日藏弘仁本文館詞林校證》卷六六二《后魏孝文帝戒師詔》,中華書局2001年版,第226頁。

[3]趙超:《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修訂本),中華書局2021年版,第171頁。

[4]分見《尚書正義》卷一七《蔡仲之命》、《尚書正義》卷八《太甲下》,阮元校刻《十三經注疏》,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484、349頁。

[5][6][7]《魏書》卷四三《房法壽附房伯玉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973頁,第973頁,第973頁。

[1][2]《魏書》卷四三《房法壽附房伯玉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974頁,第974頁。

[3]漢語大字典編輯委員會:《漢語大字典》(第二版縮印本),四川辭書出版社、崇文書局2018年版,第680頁。

[4《]辭源》(第三版),商務印書館2015年版,第2175頁。

[5]王東洋:《“夷狄不足為君論”:兩晉時期“夷夏”君臣觀的政治宣揚及其影響》,《中州學刊》2021年第1期。

[6]王東洋:《十六國“五胡”正統論建構與大一統思想的演進》,《社會科學戰線》2023年第10期。

[7]何德章:《北魏國號與正統問題》,《歷史研究》1992年第3期。

[1]《魏書》卷七下《高祖紀》,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85頁。

[2]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后親征蕭齊,遭遇挫折,隨行者高閭等人借機規勸孝文帝舉行封禪,理由是南朝蕭齊雖未歸順,其他分裂勢力尚未剿滅,但是遼闊的中原之地即將被北魏完全平定,華夏兩都(洛陽、長安)已為北魏據有,孝文帝已經創造了非凡功業,具備了封禪的資格和條件。孝文帝對此予以拒絕。參見王東洋:《南北朝時期的封禪之議與大一統思想的神圣宣揚》,武漢大學中國三至九世紀研究所主編:《魏晉南北朝隋唐史資料》第45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22年版,第100—102頁。

[3]谷川道雄:《隋唐帝國形成史論》,李濟滄譯,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302頁。

[4]川本芳昭:《中華的崩潰與擴大:魏晉南北朝》,余曉潮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第235頁。

[5]勞榦認為,隋文帝以伊洛河渭為根據地,統一中國,“仍元魏系統下之遺產,而經營此一帶根據地,究應從孝文算起也”。參見勞榦:《論魏孝文之遷都與華化》,《魏晉南北朝簡史》“附錄三”,中華書局2018年版,第219—220頁。周一良認為,宣武帝在位的十五年,可以視為繼承孝文帝遷都洛陽以積極準備統一南方之事業。參見周一良:《魏晉南北朝史札記》“魏宣武帝元恪”條,中華書局2015年版,第324頁。張金龍認為,宣武帝即位后繼續大舉南伐,并取得了輝煌戰績;這一時期的南伐戰爭,是南北朝后期南北統一戰爭的前奏,北魏取得的勝利為日后南北最終統一奠定了一定的基礎。參見張金龍:《北魏政治史》七,甘肅教育出版社2011年版,第30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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