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鍵詞:鄉村建設;傳統村落;人文關懷;人類學方法;倒敘城市化
傳統村落是指在長期的農耕文明傳承過程中適應自然和社會需要而形成的、具有獨特文化內涵和現代價值的建筑群落。傳統的鄉村社會學認為,鄉村振興的主體是人,是村民,而鄉村建設應首先滿足村民可持續發展的生產與生活方式,延續鄉村本真性與完整性。然而,在當前鄉村經濟、文旅發展和商業開發等方面的實踐中,往往缺乏基于村落主體(即村民)為核心的視角。本研究通過對晉江傳統村落梧林村的觀察,探討傳統村落嬗變過程中“倒敘城市化”路徑的復雜性,以及對村落主體參與的期許。在研究中采用社會學方法研究梧林村聚落內部社會與空間組織的關系,并批判性地觀察外部社群介入傳統村落帶來的影響。
本研究采用項飆與吳琦(2020)的“以自我為方法”[1],這種方法可以通過對其他人及外部的觀察和理解,把個人的經歷問題化,重新分析社會現狀問題。在對晉江梧林村的田野調查中,通過不斷地追問和問題化,其內部的理論性得以顯現,可以發現傳統村落的問題源起復雜,在思考鄉村建設時,應該聯系地景、建筑與文化等去看待村落的發展,突出鄉村建設以人民為中心,培育一套有機的語言,把當地村民的直接社會經驗、公共交流和政策講清楚,把人的位置和利益分配的過程講明白。
一、晉江梧林村的歷史發展與現狀
(一)梧林村的地理環境和社會人口特征
梧林村是一座具有600多年歷史的傳統村落,地處福建省晉江市新塘街道西南部,占地222畝,環境優美,與梧垵溪相鄰。目前梧林村共有548戶居民,常住人口約1855人,此外還有約1.8萬名旅居海外的華僑。村落保留著豐富的物質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如傳統住宅、古井、老樹、南音和割香乞爐等。由于具有多元化的建筑類型、內涵深厚的歷史文化以及社會經濟發展特色等聚落價值,2016年梧林社區被列入第四批中國傳統村落名錄。
20世紀上半葉,梧林村由于社會動蕩,農業經濟發展緩慢,年輕勞動力持續前往東南亞地區(如菲律賓等國家)務工。由于梧林村至今保留著閩南特有的傳統習俗、信仰以及濃厚的宗族文化傳統,海外華僑對建設家鄉有著強烈愿望。借助海外華僑的資金和資源,梧林村的規模逐步擴大。海外華僑通過捐款或寄錢購買土地、運送建材等方式,為村莊的發展提供了支持,避免了地方感的全面凋敝。隨著新中國成立后工業化進程的推進,梧林村周邊的產業結構以紡織輕工業為主,村民家庭的經濟收入愈發多元化,不再完全依賴農業。
梧林村的華僑文化和外部力量對于村落嬗變的推動,是后續研究村落主體期冀和行動的背景支持。
(二)梧林村的歷史發展和村落建筑特征
梧林不僅是一個傳統村落,同時也是一個多元化社區。梧林村的特色建筑,包括42座傳統閩南大厝、11座西洋樓和22座番仔樓,建筑風格展現了中西文化的融合與交流。
1953年,旅菲華僑蔡懷番和蔡懷紫兄弟合建了名為“胸懷祖國”的宅邸,他們自行設計了建筑圖紙,并通過僑批方式詳細說明了房屋建造細節(圖1)。這座建筑將東南亞建筑風格與閩南大厝的設計思維相結合,平面空間規劃延續了閩南大厝的格局,體現了梧林村的地域生活習慣;建筑外觀則展現了東南亞建筑的元素和樣式,并從單層發展為多層建筑。與此同時,村落中陸續興建了建筑形態多元的洋樓,形成了獨特的閩南折衷主義建筑流派——“番仔樓”。
太平洋戰爭爆發后, 國外先進的水泥鋼筋材料無法再運回國內,因而留下了諸多未完工的“裸房”。這些未建成建筑也成為當下梧林鄉村振興發展的契機與載體。因此,在村落衰敗的同時,也逐漸形成閩南地方文化與華僑文化融合的生態,獨特的梧林地方感(sense of place)[2]具有聯系性的多層空間、經驗和地方的記憶傳承。
(三)政府主導下的梧林村更新改造
由于梧林村面臨道路交通閉塞、資源信息和生活配套匱乏等方面問題,導致年輕群體無法感受到村落的中心性和對鄉村建設的責任感,村民的身份認同感也不強烈,但這些劣勢使得聚落在快速城鎮化建設中相對完整地保存下來。
自2015年起,晉江市開始組織對梧林古村落進行規劃設計、環境整治、房屋測量和文史資料收集匯編等工作;2017年啟動梧林傳統村落保護發展項目,總規劃用地1900畝,分為兩期推進,規劃引入商業業態提升村民與外界接觸的信息和渠道,注入南洋建筑、僑民歷史、閩南古厝及村民日常慣行等文化元素。
梧林村一期工程主要集中在古建筑群核心區,涉及400戶村民和海內外16000多人。該階段規劃方案包括古建筑修繕、一般建筑改造、道路改造、景觀提升和安置房建設等內容,重點開發具有古厝文化特色的聚集區,主要著力點在于開發文化體驗、食宿、休閑娛樂等業態,允許對建筑進行適量改造以適應現代商業和生活發展,使得傳統建筑、街區與現代商業能夠兼容共存。二期項目主要發展集成電路產業園、大師工作室和精品酒店等高端業態。此外,將梧林村原有1500畝種植用地中的800畝征收用于農旅結合的田園風光開發(圖2)。
改造后的梧林村成為泉州市的熱門旅游景區,商旅融合使村落發生了顯著變化,現代感逐步融入傳統聚落的古典氛圍,原本破舊臟亂的村落面貌得到顯著改善;新興社群以開放的方式與游客和居民共享,運營公司策劃的活動和新興的社群體驗①豐富了梧林村民原有的地方生活,村民們表示“村里變得更宜居了”;梧林村被評為“中國最美鄉村”后,村民的集體榮譽感和身份認同感顯著提升,村落的傳統特征得以延續。
另一方面,村落的轉變也對村民心理產生了沖擊。梧林村的原住民區主要由村民自建房和老的石質房屋組成,保持著原始的狀態,其空間布局更為緊湊和無序。鄉土社會從熟人社會轉變為半陌生的社會結構,導致原住民的安全感、歸屬感和集體感在不同程度上受到影響,內在的張力和矛盾發生了轉移。
綜上,晉江梧林村的保護和發展計劃在規劃方面通過修繕古建筑、改造一般建筑和提升景觀等措施,使傳統建筑與現代商業相融合,促進了村落的嬗變(圖3)。這些舉措保護了梧林村的物質文化遺產,提升了村民的集體榮譽感和身份認同感;但同時,村落的轉變也對村民的鄉土文化和社會關系產生了影響,需要進一步關注和探索。
二、梧林村嬗變的主要成因
(一)政策和法規制度的影響
以梧林傳統村落在宅基地方面實行的政策為例,在有關建筑宅基地的規定中,晉江市2022年發布的《晉江市規范農村宅基地審批建設管理規定》中提出,城鎮規劃區外,村民一戶僅許可一處宅基地且面積標準為:3口人以下家庭,宅基地面積不得超過80平方米,使用村莊建設用地、其他未利用地可以增加不超過30平方米,即不超過110平方米;3人(含3人)以上家庭,宅基地面積不得超過120平方米,使用村莊建設用地、其他未利用地可以增加不超過30平方米,即不超過150平方米[3]。在現有的家庭生活結構下,此規定加劇了宅基地面積的緊張供需關系,村民紛紛對傳統民居進行自主搭建、加寬、加高或拆舊建新。這種情況不僅降低了建筑的安全性(圖4),也加劇了對傳統建筑風貌的破壞。同時,有條件的村民更傾向于購買城市中的商品住宅,將老宅空置,進一步加快了閩南民厝建筑文脈的滅失。
在梧林村改造建設過程中,一些原有的村落設施和活動場所,如菜市場、籃球場、水果攤和老年社群活動中心,被納入商業發展區域。然而部分村民的傳統生活結構并未得到明顯改善。此外,拆除部分建筑的同時,拓寬了道路,引入公園廣場和咖啡廳等城市景觀,雖然美化了聚落景觀,卻加劇了農田與鄉村地景的割裂。開發區與原有區域的界限也導致了村民邊界感與身份感的疏離。值得注意的是,目前的發展規劃較少涉及教育、醫療、民生和基礎資源設施,而更側重于各類商業業態,強調經濟效益,以成為晉江的“后花園”為核心發展目標。筆者認為,在傳統村落保護與發展過程中,需要綜合考慮生態環境、生活質量等多個方面的挑戰;同時,應該在規劃和建設中注重商業發展和傳統生活結構改善的平衡,并確保基礎設施的合理布局,以促進可持續發展。
(二)經濟發展和市場導向的壓力
一些傳統村落在發展過程中側重于利用建筑空間和內部場所進行商業業態的發展,主要通過引入外部資源和商業成果來推動發展。村民主體、禮儀習俗和傳統文化的傳承與活化再利用并沒有得到重視。外部組織者的活動和消費內容更偏向于城市居民,而村民和村落則被排除在外。因此,我們需要突破以商業為導向的主流發展思維,意識到傳統村落發展中的多元文化和差異性。
例如,應該考慮祖屋與傳統祭祀禮儀的聯系,以及村落歷史特征的發展軌跡是值得保留還是改造以促進經濟發展[4]。鄉村的構成要素被城市商業化市場所掩蓋,實際上導致聚落脫離了部分本土脈絡,逐漸將村落的地方特色推向邊緣化的境地。這使得鄉村發展中的“再鄉土化”愿景逐漸演變成了“去鄉土化”的陷阱。
在梧林村的發展中,為了保護和展示傳統村落的建筑原貌,選擇拆除所謂的“不協調建筑”[5]。然而多元的建筑外觀和建筑制式選擇體現了聚落多重張力的景象,是傳統村落地景延續的內在特征。這些多樣性體現了不同時代、不同人們對住宅價值觀和生活場景的思考。如果鄉村建設總是被自上而下的規劃風格和消費內容所填滿,無法展現具有時代特色的場所和空間,就會像刻意營造的預設場景一樣,剝奪了經歷時間洗禮的傳統聚落地景的“生長性”和“豐富性”。這兩者恰恰是今天城鄉文化中最為珍貴的部分。
因此,在傳統村落的保護與發展中,應該重視村民主體的參與和傳統文化的傳承。需要摒棄單一的商業導向,以多元的視角看待傳統村落的發展,同時尊重歷史和地方特色,創造具有時代印記的場所和空間。這樣才能真正保護和傳承傳統村落的獨特價值,促進鄉村文化的活力和可持續發展。
(三)社會和文化因素變遷的影響
社會和文化因素在傳統村落嬗變過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隨著傳統的農業社會逐漸向著多元化的社會結構轉變,流動性(social mobility)[6]對村落的人口結構、社區關系和社會秩序產生了影響。同時,城市化的沖擊也帶來了新的社會問題。城市化進程對傳統村落的影響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空間擴張:城市不斷向農村擴張,導致傳統村落所在區域的房價不斷上漲,一些富有的人開始在傳統村落附近投資購買別墅,對傳統村落產生了嚴重沖擊。2)人口遷移:城市化進程加速了農村人口向城市的流動,導致傳統村落的常住人口數量越來越少,產生村落空心化、社會凝聚力下降,村落經濟發展受到很大影響。3)文化倒退:部分年輕人隨著城市化進程的推進,目光開始向外看,忽視了傳統文化的珍貴性。傳統村落的文化傳承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傳統的鄉土風俗,手工藝技術、民俗活動等在社會轉型中逐漸減少。梧林村的發展軌跡便是如此。
因此,梧林村需要通過加強社會組織建設、提高居民參與度等措施來應對這些社會變遷帶來的挑戰。通過理解和應對這些變遷,可以促進村落在保護傳統的同時實現可持續發展,保持社區凝聚力和文化認同,確保村落的獨特魅力和傳統農業社會的集體記憶得以傳承與發展。
三、梧林村“倒敘城市化”發展路徑的挑戰
(一)梧林村“倒敘城市化”的現象
當前梧林村的發展呈現一種“倒敘城市化”(Reverse Urbanization)[7]的趨勢,即在傳統村落的基礎上引入城市化元素。倒敘城市化的理念意味著將城市化的元素,包括商業運營、旅游業發展、現代化建設等方面引入傳統村落。梧林村在商業運營方面采取了多樣化的策略,引入了高端民宿、特色餐飲等商業模式,以吸引游客和消費者。這種商業化的發展使得梧林村的經濟短期內得到了提升,但也引發了一系列問題,如商業化對村民生活方式和習慣的影響,以及原住民與搬遷村民之間的利益沖突等。
倒敘城市化的路徑也引發了一些反思和爭議。一方面,傳統村落的價值和特色可能會因倒敘城市化而被淡化或滅失,傳統村落的獨特文化、歷史積淀和人文景觀可能在現代化建設中被忽視或破壞,從而導致傳統村落的同質化和失去個性;另一方面,倒敘城市化的發展模式可能會加劇城鄉差距,使得梧林村內部的社會結構和社會關系發生變化。部分村民可能無法適應和受益于倒敘城市化帶來的變化。一些村民可能面臨經濟、文化和身份認同等方面的困境,因而城市化的引入可能導致鄉村社會關系緊張局面的出現;同時,商業化的發展也可能致使村民生活方式轉變,即,傳統的社區互助和合作關系逐漸消失,村民的邊界感和身份感也可能受到沖擊。
在探討梧林村倒敘城市化的路徑中,其既有促進村落經濟發展和現代化建設的積極意義,也存在破壞傳統文化和社會關系的潛在風險,具有復雜性和多面性。因此,在這一過程中,需要在經濟發展、社會關系和環境保護方面尋求平衡并促進多元共融。通過保護和傳承村落的歷史文化遺產,鼓勵傳統產業的發展,加強社區自治和村民參與,關注村民的權益和利益,確保村民主體在發展中有穩定的生活和發展空間[8]。
(二)聚落與村民主體挑戰
鄉村商業化發展與縉紳化的現象使村民感到疑惑,揭示了傳統村落中鄉愁經濟易變成都市趣味的下鄉體驗。城鄉一體化的聯系往往導致城鄉同質化,商業模式與新的結構容易掩蓋鄉土社會和草根民眾的潛力,導致村民缺乏參與感;從而導致外部結構與村民之間的對話環境匱乏,繁華背后隱藏著村民身份的失語和主體地位的削弱。因此,村民的價值理應被重視,他們不應僅被視為扶貧對象,而是有創造和生產能力的主體。商業文化景觀的豐富表面,隱藏了地方文化的資源枯竭和功能喪失。鄉愁式景觀發展并不利于梧林村內涵的傳承和城鄉關系的真正建立。因此,需要強化對傳統鄉村多面性的認知、強化村落的自組織能力和村民的參與。
傳統村落的主體性和地方性文脈逐漸轉變為以消費和市場為導向的附屬產物,未能真正反映土地和農民的生活經驗。傳統村落的文化和資源轉化為商業物質生產的同時,也需重視其文化和多維功能。同時,外部勢力的涌入削弱了聚落的自組織能力,使村民從主體變為客體,缺失歸屬感。然而,根據費孝通(1948)的研究發現,村落自組織卻更有利于凝聚農民、引導內生發展和增強對外部風險抵抗能力。因此,在傳統村落的發展與保護中,需要保持城鄉融合的視野②,同時警惕外部資金和資源進入后對社會結構和鄉土社會的影響。從而嘗試探索形成村民主體視角下保護與發展策略的系統性框架[9](圖5)。
四、傳統村落良性嬗變中的主客體角色承擔
(一)傳統村落中的主客體參與和綜合考量
傳統村落的振興,不僅需要審慎權衡保護與發展的關系,還需要明晰村民、村落和村委會作為振興主體的角色。同時,還需理清主體與政府、運營者以及游客等客體間的關系。村委會作為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應務實考量聚落的現狀和發展方向,以及村民的生產、生活導向。然而,面對現實中的諸多問題,如人才外流、空心化、人口老齡化以及土地荒蕪等,村民對自身權益認知尚顯不足;在解決村民生計與聚落產業的協調、文化與空間的煥活、地區經濟與村落傳承等復雜議題中,必須植根于村落的歷史與文化,牽引村民、政府與建設團體共商議題。這樣的交流不僅有助于塑造共識,更能確立建設的導向。這一進程中,通過交換意見、論證、辯論與折中,各方逐步鑄就適宜的建設方案,勾畫出村落未來的愿景[10]。在實際建設過程中,強化村落自組織能力,這意味著村民應在保護與發展的過程中發揮更為主動的作用,積極參與決策和規劃,并保持自身的組織和管理能力。
(二)促進傳統村落良性嬗變:政府參與與村民主體意識的平衡
推動良性的傳統村落嬗變,需要平衡保護與發展的關系,而村落的保護和發展需要村民的積極參與和意識覺醒。政府相關單位與村委會可通過教育和宣傳提高村民認知,通過倡導傳統文化、村民參與自治、發起社區項目等方式,推動村落的良性嬗變進程。保護傳統文化同時滿足現代需求,相關部門應推動政策制定和執行,提供財政和技術支持;鼓勵加強社區合作和多元主體參與,形成共同參與和責任共享;解決平衡問題、促進合作,使傳統村落實現能展現獨特魅力和價值的可持續嬗變。
(三)形成以村民、村落主體為核心的綜合性保護與發展思路
由于鄉村建設充滿復雜性,需綜合考慮各方面因素,重點在于聚落的良性發展。鄉村的保護性發展要注重傳統的繼承與創新,而非簡單替換和重建。重要的是將傳統村落地景與自然環境、資源設施有機融合,改善村民的生活和生產條件(圖6)。鄉村建設應超越浪漫化和刻板化認知,尊重固有條件,以村民為主體,將經濟發展嵌入村落社會關系中,避免僅供商業消費,同時,在評價鄉村建設時要考慮環境和歷史脈絡,避免進行簡單的二元對立的思考和價值判斷。
五、結語
傳統村落的保護與發展需要超越浪漫化和刻板化的認知,注重村民主體參與和鄉村自組織能力。倒敘城市化理論提供了一個有益的框架,強調從村落內部出發,深入了解鄉村聚落的運作方式,重視鄉土資源利用和社會效果。傳統村落的自組織發展模式是自上而下的政權主導和自下而上的村民自治相互作用的結果。研究梧林村的歷史演變,明確問題,解決問題,推動村民主體參與度和能動性的強化。
鄉村建設應考慮動態平衡原則,避免規劃鄉村的永久藍圖,而注重鄉村的內生性發展和可持續性保護。重視鄉村的人文屬性關懷,保持動態平衡[11]、綜合利用傳統和本土條件,推動傳統村落的可持續發展。在鄉村建設中,綜合考慮鄉土資源利用和傳統村落構成要素,超越經濟、物質和美學方面的局限。保護和利用規劃要引導鄉村自組織能力和自然發展,避免試圖阻止傳統村落的發展變化。
(責任編輯:孫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