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毛澤東詩詞英譯影響力研究

【摘要】美國是迄今翻譯出版毛澤東詩詞譯本最多的英語國家，厘清國內的美國毛澤東詩詞翻譯傳播研究現狀有利于增強毛澤東詩詞的國際影響力。本文基于知網檢索國內有關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翻譯傳播研究的相關文獻，運用分類統計法進行系統數據分析，展現國內的美國毛澤東詩詞英譯傳播研究現狀，反思國內的美國毛澤東詩詞英譯傳播研究存在四項不足之處，并對更好地促進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傳播及提升其國際影響力提出四種可行建議與研究展望。

【關鍵詞】毛澤東詩詞；英譯；美國；知網

【中圖分類號】H315.9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3）29-0063-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3.29.020

【基金項目】2019年湖南省社科基金外語科研聯合項目“域外毛澤東詩詞英譯影響力研究”（項目編號：19WLH20）。

一、引言

迄今為止，學界公認的毛澤東詩詞的最早對外譯介是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Edgar Snow）在1936年撰寫的《紅星照耀中國》第五篇“長征”一章的結尾處引用了《七律·長征》一詩。自斯諾英譯毛澤東詩詞中的《七律·長征》至今已過去了八十余年，其間毛澤東詩詞在美國以不同的形式翻譯出版了多個英譯版本。鑒于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出版現狀，學界有必要在收集整理相關成果的基礎上對美國翻譯出版的毛澤東詩詞英譯本進行科學的計量分析研究，以考察毛澤東詩詞在美國讀者中的傳播與接受情況及動因，并借此探究毛澤東詩詞對外傳播的方法與途徑，推動中華傳統文化更好地“走出去”，講好“中國故事”，發出中國聲音。

二、基于知網文獻數據的

美國毛澤東詩詞翻譯研究現狀

本文以知網全文數據庫為例，采取定量統計和定性分析的方法，對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進行綜合性評述。定量統計的過程和結果呈現在研究數量中，定性分析的過程和結果體現在研究內容中。

（一）論文數量

基于知網全文數據庫，分別以“毛澤東詩詞翻譯”“毛澤東詩詞英譯”“毛澤東詩詞美國”“毛澤東詩詞傳播”作為主題進行文獻檢索，再經過人工篩選剔除無關論文，最后共得到40篇與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相關的論文。將這40篇相關論文按其發表年份統計可得出美國毛澤東詩詞英譯研究論文的年度分布情況（圖1）。

如圖1所示，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相關論文數量呈現出先緩慢上升，后波動式上升的趨勢。1966年至2007年期間，每年發表的相關論文數量不超過4篇，從2008年開始，相關論文數量逐步上升，在2011年達到最大值20篇，自2012年之后，相關論文數量雖然在某些年份相對較少，如2012年發表相關論文5篇，2014年發表相關論文7篇，2015年發表相關論文8篇，但總體上仍然在逐步上升。以上數據表明“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作為毛澤東詩詞的一個研究領域，正在受到越來越多的學者的關注。

（二）研究內容

從研究內容來看，基于知網的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主要分為三類：1.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翻譯出版的譯本研究；2.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綜述；3.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傳播研究。每一類的論文數量分布具體見圖2。

1.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翻譯出版的譯本研究

毛澤東詩詞在美國共翻譯出版了12個英譯版本，出版情況見表3。

對于表3中的英譯本，國內學者大部分都以不同的視角進行比較研究，探析不同譯本之間的異同，以求對毛澤東詩詞的美國翻譯出版情況進行詳細闡釋。國內學者對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翻譯出版的譯本進行比較性研究的研究視角主要有接受美學視角、目的論視角、翻譯倫理視角、改寫理論視角、身份建構視角、語料庫視角。

2.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綜述

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綜述多以內含的形式出現在毛澤東詩詞的翻譯研究綜述中。比如在概述毛澤東詩詞的翻譯研究時，李正栓、王心梳理了國內外毛澤東詩詞的英譯本和譯者思想，提到布洛克和陳志讓力求保留原文的風格，聶華苓夫婦譯詩時遵循“通順、近似”原則，巴恩斯通和郭清波翻譯時重意象，忠實于原作，王慧明主張再現原詩的意境，馬文綺采用意譯，張純厚為便于讀者理解提供了大量輔助性材料[1]。劉火雄對毛澤東詩詞的聶華苓夫婦譯本、巴恩斯通譯本、“官方定本”、趙甄陶譯本、林同端譯本，以其辜正坤譯本的誕生、發展和傳播進行了考察，認為聶華苓夫婦和巴恩斯通翻譯毛澤東詩詞是出于自身對毛澤東詩詞的興趣愛好，譯本的出版傳播更為個性化，并且兩者以自身的影響帶動了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傳播[2]。楊玉英梳理了英語世界毛澤東詩詞的翻譯史，指出美國是毛澤東詩詞英譯的主要陣地[3]。

此外，也有學者著重對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進行總體性研究。侯奇焜梳理了20世紀60-70年代美國對毛澤東詩詞的譯介情況，分析了該時期毛澤東詩詞在美國出現集中譯介現象的成因，認為該時期新中國的蓬勃發展讓越來越多的國內外學者關注毛澤東詩詞翻譯活動，中美之間的外交活動促進了中美兩國之間的文化交流，在一定程度上也促進了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和傳播[4]。

3.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傳播研究

學界在關注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的同時，也考察了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傳播。在概述毛澤東詩詞的跨文化傳播時，齊靜、胡慧回顧了新中國成立以來毛澤東詩詞的跨文化傳播歷程，指出1972年是毛澤東詩詞跨文化傳播史的一個重要節點，隨著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毛澤東詩詞的傳播在美國逐漸接近鼎沸狀態，美國多家出版社大量出版毛澤東詩詞的英譯本，雜志報紙也刊登了多篇有關毛澤東詩詞的文章。進入20世紀80年代，我國實行“全方位”外交戰略，毛澤東詩詞的傳播已不再局限于翻譯這一種形式，舉辦毛澤東詩詞國際學術討論會、通過互聯網對外開放多種接觸毛澤東詩詞的渠道等是當代毛澤東詩詞傳播的發展趨勢[5]。何明星梳理了毛澤東詩詞的對外傳播歷程，分析探討了毛澤東詩詞進入國際視野進而對世界產生影響的全過程，認為毛澤東詩詞以其深刻的思想內涵和文化底蘊正持續地影響著世界[6]。

三、問題與反思

由以上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現狀可以看出，近年來學界對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的關注度有了明顯提升，研究的角度在不斷拓增，發表的相關文獻在數量和質量上也在逐步增加，但相比于毛澤東詩詞國內翻譯的研究，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還有待進一步加強。

（一）研究成果有待豐富

從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相關文獻的年份發表情況（圖1）來看，21世紀以來，有關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的文獻數量雖然存在起伏，但在總體上比20世紀要多出155篇。因此，從研究的總體趨勢看，相關研究呈現出增長的趨勢，但從研究的成果來看，僅有7篇相關期刊論文發表在CSSCI來源期刊上，這說明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還有待提升。

（二）研究視角有待創新

目前，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已經出現了多個研究視角。從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視角的分布情況來看，相關研究主要是在跨文化比較視角下展開的，其次是對毛澤東詩詞的翻譯研究進行綜合述評，而跨學科視角、譯者主體視角、副文本視角下的相關研究較少，研究者們大多關注毛澤東詩詞及其文化的對外傳播，而對于毛澤東詩詞的國外譯本和譯者研究不多。毛澤東詩詞中體現的時代寫照和民族胸懷是吸引國外譯者和研究者的重要因素，從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與傳播。研究美國的毛澤東詩詞英譯本，探尋其在美國受歡迎的原因，能更好地推動中國文學與文化走向世界。

（三）研究對象有待拓展

從所搜集到的研究成果來看，相關研究主要是對國內譯者和國外譯者翻譯的譯本進行比較和評析，且比較的國內譯本主要是許淵沖譯本、趙甄陶譯本、外文出版社譯本等，而對比的國外譯本則以巴恩斯通譯本、聶華苓譯本、陳志讓譯本居多。在美國出版的毛澤東詩詞英譯本中，不同的譯者對毛澤東詩詞的理解和認識存在差異，這些差異必然會體現在各自的毛澤東詩詞譯本中。這些譯本風格不一，各具特色，對這些譯本進行分析探討，有利于進一步推動毛澤東詩詞的翻譯。

（四）國外影響有待擴大

從1966年至今，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載體以中文期刊為主，其中較為突出的是大學學報，其次相關碩士論文數量也在逐漸增加，這說明大學的外語學部是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翻譯研究的主要陣地。至于相關文獻在國外的發表，就知網的檢索結果看，發表于外文期刊上的相關論文僅有兩篇，分別為泰伊（C.N.Tay）于1966年和1970年在《亞洲研究期刊》（The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上發表的《從〈雪〉到〈詠梅〉——評毛澤東幾首詩詞》（From Snow to Plum Blossoms： A Commentary on Some Poems by Mao Tse-Tung）、《從中國文學傳統看毛澤東的兩首詩》（Two Poems of Mao Tse-tung in the Light of Chinese Literary Tradition），相較于國內研究的相關文獻數而言，相關研究在國外的研究成果較少。

四、建議與展望

從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傳播歷程來看，毛澤東詩詞從走出國門，到進入美國人民的視野，實現中美之間的跨文化交流，在這一過程中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翻譯出版的英譯本起到了無可比擬的重要作用。鑒于此，對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可以提出以下幾點展望：

（一）結合研究熱點，增添研究成果

學界在研究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時，要觀察翻譯研究的發展趨勢，將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與時下的翻譯研究熱點相結合，豐富相關研究的成果。隨著翻譯技術的興起，語料庫研究、翻譯本地化研究等不斷涌現，研究者們可以把握這一時代研究熱點，建立語料庫對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進行定量研究，為毛澤東詩詞翻譯研究增添學術成果。

（二）重視譯者讀者，創新研究視野

就相關研究的視野來看，部分研究基于跨學科翻譯理論，對譯本的譯者以及譯本的受眾即美國讀者的研究相對較少。首先，在美國翻譯毛澤東詩詞的譯者大多采用中西合譯的翻譯模式，中西方文化的碰撞在譯作中會有所體現，譯者的認知、譯者對原作的認知都會發生變化，這種變化過程值得關注。其次，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傳播離不開美國讀者，對譯本受眾展開研究，考察美國讀者對毛澤東詩詞的閱讀需求以及興趣取向，有利于進一步促進毛澤東詩詞在美國讀者群體中的傳播。

（三）擴大研究譯本，增補研究對象

美國是國外翻譯出版毛澤東詩詞英譯本最多的國家，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擁有許多可研究的譯本，將這些英譯本盡可能多地納為翻譯研究的對象進行橫向對比，對于研究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更具說服力，也更能反映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所呈現出的多樣性。另外，深入對比毛澤東詩詞在美國出版的各譯本，分析各譯本在美國的翻譯過程和翻譯效果，探尋典型譯本在美國取得較大影響的成因，以此助力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傳播。

（四）關注國外研究，拓寬研究地域

毛澤東詩詞以其獨特的思想內涵和美學意蘊吸引了國內外的學者對其進行研究，毛澤東詩詞的翻譯研究作為毛澤東詩詞研究中不可或缺的領域，無論是在中國還是美國都受到研究者們的關注。探究美國的毛澤東詩詞翻譯研究動態可以從翻譯過程、譯本研究、翻譯傳播、翻譯效果等方面入手，多方面解析美國學界對毛澤東詩詞翻譯的研究現狀，以此對毛澤東詩詞的翻譯研究從國內和國外兩方面進行考察，以客觀視角看待毛澤東詩詞翻譯研究，推動毛澤東詩詞翻譯研究的發展。

五、結語

為探析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現狀，筆者對在CNKI-中國標準全文數據庫中檢索出的163篇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的相關論文進行了定量統計和定性分析，發現相關研究在數量上波動式上升，在內容上豐富多樣，但在研究成果、研究視野、研究對象、研究地域方面有所缺乏。對此，筆者為相關研究提供了四個可行的方向：結合研究熱點，增添學術成果；重視譯者讀者，創新研究視野；擴大研究譯本，增補研究對象；關注國外研究，拓寬研究地域，以期為毛澤東詩詞在美國的翻譯研究提供參考和借鑒，幫助中華經典作品走出去，構建中國話語體系，講好中國故事，助力中國文化在國際上的傳播。

參考文獻：

[1]李正栓，王心.毛澤東詩詞英譯研究綜述[J].天津外國語大學學報，2019（06）：9-18+155.

[2]劉火雄.毛澤東詩詞英譯出版及其跨文化交流考察[J].出版發行研究，2020（05）：79-82+94.

[3]楊玉英.英語世界的毛澤東譯介研究[J].毛澤東思想研究，2014（03）：64-73.

[4]侯奇焜.20世紀英美國家毛澤東詩詞集中譯介探因[J].文化學刊，2021（07）：107-109.

[5]齊靜，胡慧.關于毛澤東詩詞跨文化傳播的回顧與思考[J].湘潭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03）：6-12.

[6]何明星.毛澤東詩詞在世界的傳播與影響[J].黨史文苑，2016（21）：34-35.

作者簡介：

侯奇焜（1979-），男，漢族，湖南衡山人，博士，講師，研究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

鄒鑫雨（1998-），女，漢族，湖南祁東人，碩士，研究方向：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