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文化符號在壁畫藝術作品中的運用價值研究

符號學是研究符號系統的學問。在公共藝術領域中，國內外許多優秀學者不斷從符號學角度深入探索公共空間形式的產生與演變，從符號學視角審視公共藝術作品，探索公共藝術的形式與意義。近些年，公共藝術的創新性表達越來越受到業界的關注，如2009年青年學者李拓對城市內的文化符號進行了系統性概括與梳理，從文化符號層面，站在藝術的角度去揭示城市中公共藝術設計所面臨的問題，并且探討以符號為媒介的人、城市環境、公共藝術三者之間的關系與意義。2010年肖德榮等人通過符號學視角對符號的認知、形式、特征進行梳理，探討了符號在公共藝術設計中的運用與表達。2021年張明通過分析圖像符號、指索符號、象征符號，探究文化的傳遞功能在城市文明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探索公共藝術作品與地域文化的符號化規律。本文以公共空間內的壁畫作品為研究對象，探索紅色文化符號在公共空間內的壁畫作品中的藝術表達。

一、符號與符號學

符號學包括了語義學、語構學、語用學三項（見圖1）。符號學中符號的本質是為了傳遞信息，將符號信息化傳達給接收者，提高信息的接收能力，依托于符號完成交流過程中的驅動作用，使信息發出者與接收者通過符號產生一定聯系。在索緒爾符號學理論中，能指與所指這對范疇體系一直作為整個符號學理論的核心，它們都是基于物象才存在的心理性概念，所以符號具有任意性，能指與所指之間沒有任何自然或必然的聯系，是人們所約定俗成的、不可討論的。

二、紅色文化的符號化

國內不少優秀學者對紅色文化內涵進行界定，詹紅菊等人從文化形態角度將紅色文化定義為“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先進文化，是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相統一的文化形態”。韓艷從革命文化與紅色文化的關系辨析角度提出“革命文化與紅色文化二者在核心內容、理論淵源、實踐基礎等方面具有鮮明共性”。紅色文化內容不僅僅局限于革命文化，它是革命的、是現代的，是與時俱進而凝結成的，中國紅色文化的內涵是中國人的價值體系，是中國特色的先進文化，是中國文化精神的傳承。近年來，紅色文化作品的創作形式多樣，紅色文化作品更是數不勝數，這些紅色文化作品可探討的部分有很多，但從符號學角度來看，這些作品都是通過圖像符號、指索符號、象征符號對接收者進行能指與所指的表達。

在現代符號學視域中，人、符號、文化三者之間是相互作用的，文化的傳播即可看作一個符號編碼與解碼的過程（見圖2）。在這個過程中符號作為文化傳播的載體，符號的編碼發出者將文化的精神與理念植入于文化符號當中，通過文化符號進行信息傳達功能，符號的解碼則是接收者接收符號所傳達的意義和內涵，從而達到精神上的共鳴。而紅色文化是文化中重要的一類，紅色文化之所以能夠符號化，是因為其本身具有深刻的精神與理念，這些精神與理念的凝聚能夠進行符號的轉換，通過符號化的過程優化信息的處理，加強信息的傳達。

公共藝術表達是表達紅色文化的重要的藝術媒介，公共藝術作品承載了紅色文化的精神內涵進行價值的輸出與自身審美的創新性表達，所以通過公共藝術空間中的紅色文化作品進行創新性表達既弘揚了紅色文化，又是理論的思考、實踐的體現，是時代性和現實性的結合。

三、紅色文化符號在壁畫作品中的運用

“公共藝術”是西方國家針對城市的空間問題所提出的概念，是藝術與城市公共空間融合下產生的新形式。自公共藝術概念提出至今，我國已經有幾十年的發展歷程，但是到目前為止很多地區還只是將“美化環境”作為公共藝術的主要職能。壁畫藝術作為公共藝術領域中常見的表現形式，是展示紅色文化最直觀的載體之一，在公共藝術領域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因此，紅色文化一直被廣泛運用于壁畫藝術創作中，紅色文化通過物象與精神的符號化凝聚于壁畫作品當中。以中國一大紀念館、延安文藝紀念館等館內作品為例，館內展示了許多具有紅色文化元素的壁畫作品，它們既是空間領域的裝飾品，又是空間定位的展示品，如壁畫作品《日出東方》《民族脊梁》《中流砥柱》《延安文藝 永恒華章》等（見表1）。在這些壁畫作品中，常見的紅色符號有五角星、紅旗、巨龍、紅色人物、紅色物品等，這些紅色物象符號基于壁畫作品對參觀者進行能指的表達，凝聚在其中的內在則進行所指的傳遞。由于能指與所指是基于環境的、心理性的，是約定俗成的，所以無法界定其具體的含義，接收者能夠自行接收所傳達的信息，但是信息內容因人而異（見圖3）。例如，在中共一大紀念館前廳中所放的壁畫作品《民族脊梁》，它可以是物象本身的能指表達，表達的是長城的風貌，氣勢磅礴。它也可以是所指的傳遞，傳遞的是長城的蜿蜒盤旋猶如巨龍盤旋于群山之巔，代表著中華人民不屈不撓、堅毅果敢的精神面貌等。這些概念是因人而異的，但可以說都是紅色文化的信息傳遞。再如，壁畫作品《中流砥柱》，它以黃河、急流、砥柱、山為物象符號進行能指的表達，即黃河的氣勢澎湃，砥柱的堅毅。其中所傳遞的所指表達則是紅色文化中的精神傳遞。

四、紅色文化符號在壁畫作品中的價值體現

由于壁畫作品與空間的依存關系，壁畫藝術無法脫離空間而單獨存在。壁畫藝術的發展一直處于復雜交融的環境，紅色符號、壁畫作品、自然環境、建筑環境與人都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紅色文化符號在壁畫作品中的價值體現在諸多方面，它能夠反映時代特色，體現壁畫作品的精準定位，提升審美品質，傳播紅色教育等。

（一）紅色符號體現時代的特征

早在我國的舊石器時代就有大量的創作壁畫的痕跡，從考古學中也能清楚地看到壁畫的發展歷程。我國知名公共藝術家、教育家袁運甫說過“在中國獨特的社會形式下，壁畫藝術應該是公共的，具有時代特征的、具有中國氣派的、體現時代理想的公共藝術”。當“紅色文化”的概念被提出，紅色符號就以媒介的形式傳播當時的紅色文化，記錄時代的特色，隨著時代的發展，符號也進行演變創新。所以紅色主題壁畫中的紅色符號是“紅色文化”概念提出到現今的記錄。

（二）紅色符號提升審美特性

壁畫藝術具有持久的美感，可以在人們的腦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壁畫藝術創作人員應用重復、漸變、對比等多種有效的手段，使得壁畫藝術的形式感更好地呈現出來。設計者在創作過程中全方位考量，才能實現壁畫藝術的審美特性。紅色符號在物象上是不斷演變的，在審美特性上也是隨時代進步、不斷創新的。壁畫藝術、符號與人具有一定的聯系，可以影響人們的審美，提高審美能力，改變接收者接收符號的能力。

（三）紅色符號的教育傳播作用

如今，人們處于信息化的大數據時代，但是公共場合仍然能看到壁畫作為宣傳媒介嵌入社會生活，所以可以通過壁畫傳遞主流價值觀念與先進積極的思想，宣傳優秀的紅色文化精神。不少優秀學者在不同層面及不同場合對紅色文化作出了深刻的批示和論述。紅色文化符號作為紅色文化精神化的產物，通過圖像對人進行價值的輸出和教育的指引，使得紅色文化符號具有教育傳播的功能。所以，在今后的壁畫藝術創作中融入紅色文化的教育功能，宣傳紅色教育，傳播紅色精神是必要的。

五、結語

處于公共空間中的壁畫藝術所代表的是當代的文化現象，是通過具體的手段展現藝術，體現文化的。本文以壁畫藝術為對象進行探討，公共空間內的壁畫作品作為紅色文化的傳播媒介，可以進行信息的傳達、精神的表達，對于接收者而言，壁畫作品的信息傳達是直接的、深刻的。壁畫作品作為藝術媒介形式，是公共藝術作品的重要表達手法，文化的傳播是具有符號化語言的，可以通過藝術手法進行傳播表達，在傳統與現代藝術的相互碰撞下的現代壁畫作品是符合其當下審美的，現代感藝術的植入讓接收者更容易獲得紅色符號所傳遞的精神文化內涵，符號化、壁畫作品與環境、建筑空間、人的關系更為和諧。但隨著時代的發展、文化的進步，壁畫的創作更需要注重社會公眾心理，利用充分的設計，把握紅色符號的最新定義，與時俱進，促進紅色文化的傳播和發展，為國家文化自信、文化建設提供新的設計思路。

（華東交通大學）

作者簡介：李澤辰（1997—），男，江西吉安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交通環境可持續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