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民主的演進與和諧思政教學關系的構建

【摘要】我國教育民主經歷了由教育不平等到教育平等、教育公平并向教育正義遞進的過程。教育民主發展由外到內、由淺入深的特點是由教育的育人屬性決定的。思政教育作為教育活動的一種，既有其特有屬性，也有教育的一般屬性。參照教育民主的發展歷程來建構和諧的思政教學關系具有可行性。在建構和諧思政教學關系時，要從尊重學生著手，以平等的教學關系來推動思政教學的開展，并由思政教學平等逐步向思政教學公平提升，直至思政教育正義的理想境界。

【關鍵詞】教育民主；思政教學；和諧思政；教學關系

【中圖分類號】G641【文章編號】1003-8418（2023）04-0096-06

【文獻標識碼】A【DOI】10.13236/j.cnki.jshe.2023.04.013

【作者簡介】宋楊（1990—），男，河南鄭州人，上海電力大學電氣工程學院講師、博士。

在教學活動中作為施教者的教師和受教者的學生必然發生聯系。學生首先直面的是教師本人，其次才是傳授的知識和技能。教師首先直面學生，而非教學內容諸媒介。施教者和受教者互動的效果如何、關系怎樣將直接影響此后的教育活動［1］。故而，以師生關系為主的教學關系對于教育活動的成效有決定作用，要取得理想的教育成效不能不重視良好教學關系的建構。思政教育作為以影響個人思想政治品德發展為主旨的活動［2］，理應更加重視受教育者在教育活動中的情感體驗，以良好的教學關系建構推動教育活動。通過對教學關系演進歷程和發展趨向的把握，構建和諧的思政教學關系不失為把思想政治教育貫穿人才培養體系、全面推進高校課程思政建設的切實之舉。

一、教育民主的演變歷程

就歷史來看，教學關系的演變隨著教育民主的進程而變化，先后經歷了教育平等和教育公平階段，并逐漸向教育正義階段深入發展。自告別原始社會的簡單教育平等之后，教育進入漫長的階級教育和階級內教育平等時期。這時的教育主要是一種社會地位的象征，接受教育尤其是官方教育成為統治階級的特有權利，被統治階級只能以家庭教育或社會教育的形式接受少量的非正規教育。在我國，春秋末期私學的出現使更多的平民獲得了學習官方知識的權利，教育平等的程度獲得了初步提升。秦漢以降，公私教育并舉對有限官方教育資源只在優勢階層分配的局面并未產生太大影響。作為社會弱勢階層的貧困階層、女性群體、奴仆群體和特定時期的百工子弟并不具備接受官方教育的資格和權利。隋唐之后，科舉制的實施再次促進了教育權利向平民階層的延伸，但以政治權利和身份來分配教育資源的傳統依舊沒有發生變化，皇家貴族多有特定的學校，官員士紳也能享有相應的教育特權。這種有限的教育平等狀態一直持續到清朝末年。

清末的一些進步人士認識到，西方的優勢不僅是船堅炮利，其科學技術乃至思想觀念均有可取之處，人與人之間的平等觀念就是一例。一些進步人士便通過出版翻譯和講學等方式來傳播西方的民主和平等思想，其代表者有梁啟超和康有為等人［3］。與此同時，教會學校實行的男女平等入學策略也使教育平等思想為更多人所了解。隨著對平等、民主等思想的接受，人們不僅向往平等也開始用行動來追求政治平等與教育平等，以致官方也認可了這種西方資產階級的價值觀，典型的就是《大清民律草案》（1911年）中對自由和人格的強調和保護。在教育領域，清政府對教育民主的關注主要體現在1902年的《欽定學堂章程》（壬寅學制）和1904年的《奏定學堂章程》（癸卯學制）?！叭梢鷮W制”把共計7年的蒙學堂和小學堂教育定為必須接受的教育，“癸卯學制”也把初等小學堂教育規定為強迫教育，其性質與今天的義務教育相同，并在1911年審議通過了《試辦義務教育章程案》，這些措施均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教育平等的發展［4］。但革命的浪潮來勢洶涌，該法尚未實施便隨清王朝的終結而煙消云散，清朝時期對教育公平的追求也只能止步于理想中的權利平等。

中華民國成立后，權利平等仍然是社會關注的重要問題，教育權利依然是實現政治權利平等的一個重要部分。民國政府先后頒布了《中華民國憲法草案》（1913年）、《中華民國憲法》（1923年）、《中華民國民法》（1929年）、《中華民國憲法》（1946年）等來確認人民的受教育權，并促進國民政治權利平等和教育權利平等的實現。如《中華民國憲法草案》（1913年）第十九條規定“中華民國人民依法律有受初等教育之義務”。但這些權利基本都是消極性的，即國家對該權利不剝奪、不否定但也不提供條件加以實施。再加上戰爭、經濟等因素的制約，教育平等的實現基本一直停留于法律認可層面，并未真正實現更進一步的教育機會平等。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國家既賦予人民平等的政治權利，也賦予人民平等的教育權利。1954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在法律上一律平等”，“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受教育的權利”。在實現教育權利平等基礎上，使每一個適齡兒童都有機會接受基本的教育成了政府工作的一個重要目標。受當時政治經濟因素的影響，教育平等，尤其是教育機會平等的推行舉步維艱，且大幅波動?！拔母铩苯Y束后，教育資源分配的政治身份標準逐漸被能力標準所取代。1977年頒布的《關于1977年高等學校招生工作的意見》要求高校招生要統一考試、擇優錄用，突出了知識和能力對入學機會的重要性。該意見的實施促進了教育公平程度的回升。由于各級公共教育資源的緊缺，且社會教育資源也不豐富，許多學習者因非教育因素（如經濟因素）而被排斥在教育活動之外。對此，1986年頒布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積極實施免費義務教育，投入更多資源讓更多適齡青少年有學可上。1993年頒布的《中國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指出要在2000年之前在全國基本普及九年義務教育。1995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再一次鞏固了廣大人民的受教育權利。1999年高校擴招大大滿足了人民對高等教育的需求，有效推進了高等教育公平的發展。針對一些經濟困難家庭，國家實施大學生獎貸助學金等措施來增加其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這些措施均取得了及時而明顯的成效，但人們對教育公平的需求卻水漲船高，對更深層次的教育公平或教育平等有了更多的要求?；诮逃Y源平等的教育機會平等，基于課堂對待平等的教育過程平等，甚至基于教育成效的教育結果平等也被提了出來。為應對這些新的需求，國家層面推動教育發展規劃制定和教育法律修改，省級層面推動大規模省際財政轉移支付和城鄉教育綜合治理。2005年的《關于進一步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若干意見》、2010年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2012年的《國務院關于深入推進義務教育均衡發展的意見》等，均強調教育質量對教育發展和教育公平的重要意義。整體來看，我國目前已基本實現了個體間的教育機會平等，正逐漸向受教育者之間的教育質量平等和公平轉變［5］。

二、教育民主演變的特點

我國教育民主的演變經歷了一個由外到內、由淺入深的螺旋式推進過程。首先，教育民主的擴延性，由外到內。所謂由外到內，指的是教育民主是由教育之外的政治領域逐步進入教育領域。在我國漫長的階級社會演進中，雖不乏平等的民主思想，但封建統治階級以各種制度或力量來宣傳自己的優勢地位，維護政治經濟的強勢狀態。直至清朝晚期，隨著西方資產階級平等思想的流入，統治階級與被統治階級之間人格平等和基本權利均衡的思想才為部分人士所了解，一些進步人士開始宣傳或爭取政治平等權利。對政治平等的斗爭逐漸延伸到教育領域，教育平等問題開始為人們所關注。隨著《中華民國憲法》的實施，教育權利的平等也得到了初步實現，但是這種法定權利平等和實際教育權利之間還有很大差距，真正的教育平等也隨著中華民國的結束而定格在理想層面。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國家以憲法形式確認了人與人之間的平等關系，對教育平等的實現起到了很大推動作用。但政治平等并不會自然轉化為教育平等，教育平等的實現既需要受教育者主動爭取，也需要管理者以及教育關心者的主動賦權或呼吁。隨著時代發展，教育民主的擴延性與拓展性不斷增強，尤其是互聯網技術的發展，信息獲取渠道日益多樣化，知識獲取方式更加多元化，社會對教育的需求不斷提升。這反映了教育民主化程度不斷提高，爭取教育平等與尊重權利的意識在不斷增強，教育民主的擴延性與拓展性正逐漸由小部分群體走向大多數群體。體現了以權利為媒介的教育承認源自對于受教育者普遍權利的尊重，也體現了以人為本的教育理念［6］。在某種意義上，教育民主的擴延性與拓展性展現了一種社會重視、情感關懷以及權利承認的關系。

其次，教育民主的縱深性，由淺入深。所謂由淺入深是說教育民主是由基本的教育平等開始，逐漸向教育公平推進，并逐漸趨向教育正義。教育平等的“淺”是從受教育者人格的平等、教育資格的平等到教育權利的平等，再到教育機會的平等逐步推進的。而教育平等的“深”關涉教育權利的平等，既有教育機會的有無也有教育機會質量的高低，如學習內容是否相同、教育資源是否相等，是否在教育過程中得到同樣的關注、賦予同樣的精力等。由淺入深是指由對教育公平的宏觀追求逐漸集中在具體的教學過程、師生關系以及教學方法等內部要素上，并力求以教育自身的完善來實現對受教育者的得當和對等。教育公平的由淺入深是指“深”的實現必須以“淺”的實現為基礎或前提，沒有較淺層次的教育平等的實現就沒有深層次的教育公平或真正的教育公平。換言之，必須力戒以教育公平的借口掩蓋教育平等的缺失，也絕不可以以教育平等為借口而止步于追求真正的教育公平。教育民主的縱深性反映了教育公平、教育正義服務于社會責任的屬性，映射出教育民主的縱深性滿足社會需求的多樣性。究其本質，教育民主縱深性的最好詮釋方式是關注受教者的全面發展，既要關注他們對客觀知識的認識價值，也要關注受教者成長的本體論價值。

整體上，當前教育民主的主客體間關系趨于平等。教育活動中施教和受教是一種雙向互動的過程，“把主體和客體對立起來，其后果是不堪設想的”［7］。教育民主在很大程度上已將教育主客體之間的關系視為一種平等的關系，尤其在平衡主客體的角色地位，把握主客體關系上體現了雙向互動的特點。將單向灌輸轉化為雙向交流，由硬性規定或灌輸轉化為軟性調節與啟發引導，展現了教育民主的平等性。教育中的平等既要求尊重受教育對象的個體屬性、尊重學生的人格平等，給予學生平等的受教育權利，也要求尊重教育的知識授受特點，考慮個體知識接受的差異性。教育民主既要考慮教育資格的平等、教育權利的平等、教育內容的平等，也要考慮受教育者學習能力的不同、知識接受進度的不同、學習成效的不同，從而給予不同學習者以相應的待遇，進而彰顯教育正義與實現真正的教育公平。

三、教育民主演變歷程對思政教學關系的啟示

教育民主的演變歷程彰顯了教育民主是一個歷史的發展的概念，主要包括教育機會均等、民主的教學與管理和民主的師生關系，其核心是教育機會均等［8］。就思想政治教育而言，它的發展與變革也應考慮到教育的民主化。這并不是簡單地將教育民主遷移到思想政治教育中，而是教育民主中蘊含著關于思政教育的基本元素。思想政治教育作為一種專門的教育形態并非自古存在，而是近現代社會發展的產物。在原始社會或古代教育中思想教育、政治教育、道德教育、知識教育和技能教育并沒有明確的區分，一種教育活動往往包含了多種教育形式和內容。進入現代社會，由于政治活動和社會發展的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從傳統知識技能教育中分化出來，并成為一種獨立的教育活動。

思想政治理論課的關鍵在教師，教師責任重大，但聚焦到實踐層面，思政教學關系更為重要。面臨迅速變化的形勢和思政教學的綜合性要求，當前思政課專題教學目標的迫切任務不僅在于完成教師的配齊，更需要思考如何使得思政課程發揮作用。換言之，如何傳播知識、傳播思想、塑造學生心靈，為學生埋下真善美的種子，需要構建一種和諧的思政教學關系。高校思政課需要重視師生交往在教學中的作用，其原因在于思政課內在矛盾的解決機制轉型需要交往轉型，多元文化的交融要求思想政治理論課的交往轉型［9］。普通教育的基本教學規律、教學方式、管理方法等在思政教育中仍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和實踐價值，普通教育中關于教學關系和師生管理的一些發展經驗對思政教育中教學關系的建構具有極強的借鑒意義。需注意的是，思想政治教育“作為價值觀教育的一種新理念，其旨在實現知識教育與價值教育的統一、政治性與學理性的統一和育人性與育才性的統一”［10］。思想政治教育以及課程思政既不是單純的一門具體的課程，也不是純粹的思想政治教育，其雖然仍隸屬于教育范疇，但其特殊性在于如何達成并落實一種公平的育人共識與育人過程，以保障教育過程中的平等性與民主性。從教育本質上看，當下加強和改進思政課程和課程思政的邏輯起點在于“主體間性”的交流，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思政教學關系。幫助學生塑造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關鍵在于構建一種良好和諧的思政教學關系。最終在“任課教師充分挖掘課程中的思政元素，通過精心策劃的教學過程引起大學生情感共鳴，最終讓思政元素內化為大學生的理想信念，外化為大學生的行為實踐”［11］的基礎上，實現全員育人、全程育人以及全方位育人的目標。

四、如何構建和諧的思政教學關系

思政教育作為教育活動的一種，其并存的共性和特性意味著對教育發展經驗和規律的借鑒是可行的。依據教育發展的原則來建構思政教學關系對促進思政教育是有益的。根據教育民主的發展過程，構建和諧的思政教學關系可從以下三個方面入手。

首先，樹立教育平等交往的基礎性理念。當前人格平等已是基本的人權內容，政治權利平等也是衡量一個社會文明程度的基本指標。教育作為一種復雜的社會活動，既涉及參與者的人格尊嚴［12］，也涉及其權利和義務。這就要求在思政教育活動中，教育參與的雙方要充分尊重對方的人格和權利。作為教育者應以一種人格獨立和人格平等的態度來對待受教育者，并平等地處理受教育者之間的人際和教育關系；受教育者在承認教育者和自己人格平等的同時也應尊重教育者的專業權力，并尊重其他受教育者和本人的人格或政治平等權利。由于教育者在思政教育中處于主動地位［13］，師生關系平等的充分實現往往由教育者主動建構而成，這就要求教育者在對受教育者做到一視同仁的同時，也給予所有受教育者同樣的教學條件、教學內容和教學關注。教育者對受教育者平等關系的建構由人格平等開始，逐漸向自己和受教育者以及受教育者之間的權利平等推進，并依次延伸至交往平等、課堂教學平等和整個教育過程的平等。無論是教育者還是受教育者，對對方的歧視或蔑視性區別對待都不應出現。

從實踐來看，樹立教育平等交往基礎性理念的關鍵在于落實思政雙主體的“思政性”。這種“思政性”意味著，思政教育活動開展的前提是建立在雙主體平等交往的基礎上，集責任與利益于一體，暗含著一種共建意識、共擔意識與共享意識。理想狀態下，和諧思政教學關系就是在積極構建一種教學共同體，除專任教師外，不同學科專業及其學生本身也蘊含著豐富的價值與道德教育資源。深層次的教學關系和教學活動的本質不在于傳授知識，不在于強制性地灌輸思想理念、政治理論，而是在形塑學生思想的基礎上，從生活實際出發，積極回應學生成長過程中的現實需求，激發培養學生的積極性、能動性以及思維理性。與此同時，教師在強互動性、層次性、生動性以及感染性中不斷強化其自身的主導性。最終，教師和學生成為雙向互動的課堂學習共同體，教師要通過樹立問題導向，以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對學生思想實際問題進行引導、對社會現實問題進行回應［14］，以實現顯性教育和隱性教育的協同效應。

其次，堅持教育公平的保障性理念。平等只是民主的基本要求，真正的民主絕不僅僅局限于數量的相同，而是基于尊重和個體差異給予不同的對待，從而實現個體之間的公平。思政教育是一項復雜的人際互動活動，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差異均會引起教育成效的變化，并使教育活動呈現不同的教育公平特征。受教育者作為教學活動的作用對象，其受的教育待遇差異往往是衡量教育公平的主要指標。受教育者只有受到了與其學習能力、個性特征、知識基礎相應的教學對待，并得到了與其學習意愿、能力程度相應的教學結果，才稱得上實現了對受教育者應有的教育公平。因此，思政教育公平就是在不違背平等原則的前提下，給予受教育者以其應得的教育待遇。這就要求在思政教育中教育者要加強對受教育者的了解，給予每個學生應有的教育對待。教學公平是構建思政教育公平的核心環節，它決定了思政教學公平關系建構的成敗。具體而言，和諧思政教學關系的構建重點在于促進教師教和學生學的共生融合。相較教育平等交往的基礎性理念，堅持教育公平的保障性理念是思政過程的重中之重。這種教學關系的開展需要雙向的互動，對學生而言，和諧、平等的對話關系不能僅僅借助有限的課堂時間，還可以借助課外的時間和空間，以豐富多樣的組織形式契合學生的多元文化訴求，同樣需要借助技術手段，以多樣化的媒介方式覆蓋全員學生，確保以公平而平等的方式鍛煉每一位學生。

最后，持續追求教育正義的終極性理念。教育正義是以教育本質屬性的實現為前提的。它的核心要求是在教育過程中，受教育者真正因受到了教育而得到了發展，真正實現了自己受教育能力和意愿的統一并得到了相應的結果。教育正義的實現是教育平等和教育公平的依次推進和有機統一，是教育的行業屬性和社會屬性的有機融合，是教育民主發展的最高級形態。要實現思政教學中的教育正義，教育者既要基于受教育者的相同性給予相同待遇，又要基于受教育者的不同特質給予不同待遇。其中，實現相同待遇的教育平等是第一層次的，實現不同待遇的教育公平是第二層次的。只有在真正實現教育平等的基礎上實現教育公平，才是真正的教育公平，也才符合教育正義的真正含義。沒有以教育平等實現為基礎的教育公平不可能是真正的教育公平，也不合乎教育正義的精神實質。思政教育中往往會出現以抽象的教育公平來遮蔽教育平等匱乏的狀態，這是在建構思政教學正義過程中要努力避免的。

當然，和諧思政教學關系中的教育正義理念是終極追求。但如果簡單地談論并提倡教師對學生的公平與同等的待遇，甚至以完全平等的設想來要求教師，就像“政治生活中以要求于公民甲的同樣內容要求于公民乙那樣，看起來于理不合”［15］。從思想政治教育的特性來看，和諧思政教學關系中的教育正義理念不完全適合思想政治教育，其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運用是有限的。教育正義在很大程度上只能根據每個人的差異因材施教，使每個人得其應得，這才能保證公正的教育和民主的教育。盡管思政教學關系中的教育正義很重要，但樹立教育平等交往的基礎性理念和堅持教育公平的保障性理念更重要。因事而化、因時而進、因勢而新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應有品格［16］。思政教學是一門藝術，也是一門深蘊辯證法思維的系統工作［17］，構建和諧思政教學關系需要重視原則性與靈活性的辯證關系。

總之，思政教學關系是決定思政教育成效的關鍵因素。和諧的思政教學關系可以高效地達成新時代賦予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發展素質教育，推進教育公平，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等方面的重要使命。教育民主由教育平等到教育公平，由教育公平向教育正義的演進告訴我們，在建構和諧思政教學關系時，要從尊重學生著手，以平等的教學關系來推動思政教學的開展，并由思政教學平等逐步向思政教學公平提升。基于思政教學平等來推動思政教學公平，并尊重二者各自在教學過程中的獨特作用，且不進行相互僭越或替代，這種良性思政教學關系的遞進是實現思政教育正義的不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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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volution of Educational Democracy and the Constructionof Harmonious Teaching Relationship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Song Yang

Abstract： Educational democracy has experienced the progress from educational inequality to educational equality and fairness and educational justic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al democracy from outside to inside and from the shallower to the deeper are determined by the educational property. As a kind of educational activity，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not only has its unique features， but also has the general attributes of education. It is feasible to construct harmonious teaching relationship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with reference to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educational democracy. Based on the evolution of educational democracy， in the construction of harmonious teaching relationship in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we should start from respecting students，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with equal teaching relationship， and gradually improve from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eaching equality to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eaching fairness， until reaching the ideal stat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justice.

Key words： educational democracy;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harmonious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thinking; teaching relationship

（責任編輯毛防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