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中國”背景下我國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熱點和前沿趨勢的可視化分析

【摘要】 背景 社區中醫藥服務是推進“健康中國”建設的有利“抓手”。國內學術界在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領域積累了豐富的研究成果，但是缺乏對研究成果的梳理。運用文獻計量學方法系統梳理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相關文獻，可以從宏觀層面把握該領域研究進展和熱點，為該領域今后的研究提供借鑒與參考。目的 運用文獻計量學方法梳理我國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方法 于2022-05-02，檢索中國知網（CNKI）、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和維普中文期刊服務平臺（VIP）中我國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主題相關研究文獻，檢索時間設定為2000年1月—2022年4月。通過CiteSpace軟件對納入文獻的作者進行共現分析，關鍵詞共現、聚類、時間線分布及突現詞進行可視化分析，并繪制相關圖譜。結果 共納入文獻1 440篇，國內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的發文整體呈遞增趨勢，2000—2005年發文75篇（5.2%），2006—2011年發文382篇（26.5%），2012—2022年發文983篇（68.3%）。發文量排名前3位的作者依次是施永興（25篇）、鮑勇（16篇）、劉登（14篇）。中心度排名前5位的高頻關鍵詞依次為“中醫藥”“中醫”“社區”“全科醫生”“全科醫學”。關鍵詞聚類分析形成12個聚類標簽，聚類規模排名前3位的依次是“社區”“中醫藥”“全科醫生”。時間線分布提示“社區”“中醫藥”“全科醫生”“中醫護理”等聚類在該領域具備研究熱點。從突現詞來看，“家庭醫生”突現值最高（8.07），“老年人”“糖尿病”“家庭醫生”“醫聯體”“中醫全科”“醫養結合”是未來研究方向。結論 關注我國社區中醫藥服務現狀、聚焦中醫全科和社區中醫護理人才培養、提高社區衛生服務機構中醫藥服務能力是研究熱點。未來該領域將更多地關注基于互聯網平臺構建的數字化緊密型中醫醫聯體和中醫全科醫生參與下的家庭醫生簽約服務模式，更好發揮社區中醫藥服務在“醫養結合”方面的特色和優勢。

【關鍵詞】 中醫藥學；社區衛生服務；研究熱點；研究趨勢；文獻計量學；可視化分析；CiteSpace

【中圖分類號】 R 197.1 【文獻標識碼】 A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078

【引用本文】 徐健，戴芳芳，潘文雷，等. “健康中國”背景下我國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熱點和前沿趨勢的可視化分析［J］. 中國全科醫學，2023，26（34）：4343-4350. DOI：10.12114/j.issn.1007-9572.2023.0078.［www.chinagp.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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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sual Analysis of Hotspots and Cutting-edge Trends of Community TCM Service Research in China in the Context of Healthy China XU Jian1，DAI Fangfang2，PAN Wenlei3，HUANG Qian4，LU Ping5，WANG Jianfeng6，JIA Huan7，YANG Yuqi8，HUANG Jiaoling6*

1.Zhitang Health Center，Shaxi Town，Taicang 215400，China

2.Department of Gastroenterology，the First People's Hospital of Taicang City，Taicang 215400，China

3.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High-tech Zone，Taicang 215400，China

4.Weifang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Pudong New Area，Shanghai 200122，China

5.Jinyang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Shanghai 200120，China

6.School of Public Health，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Shanghai 200234，China

7.Xinhua Hospital，School of Medicine，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Shanghai 200092，China

8.School of Public Health，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032，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HUANG Jiaoling，Associate researcher；E-mail：jiaoling_huang@sina.com

【Abstract】 Background Community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 service is an important step in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Healthy China. There are abundant academic research results in the field of community TCM service in China，but there is a lack of collation of these research results. Systematically sorting out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in the field of community TCM service by using the method of bibliometrics can provide a macroscopic understanding of the research progress and hotspots in this field and reference for future research. Objective To sort out the hotspot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of community TCM service research in China by using bibliometric methods. Methods On May 2 in 2022，CNKI，Wanfang Data Knowledge Service Platform and VIP were searched for relevant research literature on community TCM service research in China from January 2000 to April 2022. By using CiteSpace software，the visual analysis of the co-occurrence of authors included in the literature，keywords co-occurrence，clustering，timeline distribution，and burst terms were performed and the relevant graphs were plotted. Results A total of 1 440 papers were included，and the publication volume of community TCM services in China showed an overall increasing trend，with 75 papers（5.2%） published in 2000—2005，382 papers（26.5%） in 2006—2011，and 983 papers（68.3%） in 2012—2022. The top three authors in the publication volume were Shi Yongxing（25 articles），Bao Yong（16 articles），and Liu Deng（14 articles）. The top 5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terms of centrality were \"TCM\" \"Chinese medicine\" \"community\" \"general practitioner\" and \"general practice\". The keyword clustering analysis formed 12 cluster labels，and the top three clusters by scale were \"community\" \"TCM\" and \"general practitioner\". The timeline distribution suggested that clusters such as \"community\" \"TCM\" \"general practitioner\" and \"TCM nursing\" were research hotspots in this fiel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urst terms，\"family doctor\" has the highest burst value（8.07），and \"elderly people\" \"diabetes\" \"family doctor\" \"medical consortium\" \"general practice of TCM\" and the \"integrated medical care and elderly services\" are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s. Conclusion The current status of community TCM service in China，development of TCM general practitioners and community TCM nurses，and the improvement of TCM service capabilities of community health care institutions are research hotspots. In the future，more attention will be paid to the digital compact TCM medical consortium based on the Internet platform and the contracted family doctor service model with the participation of TCM general practitioners， so as to better utilize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advantages of community TCM services in integrated medical care and elderly services.

【Key wo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cine and pharmacy；Community health services；Research hotspots；Research trends；Bibliometrics；Visual analysis；CiteSpace

近年來，隨著社會經濟發展，我國人口老齡化進程不斷加快，健康服務產業蓬勃發展，人民群眾對中醫藥服務的需求日益增長，傳承、發展、利用好中醫藥，對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具有重要作用［1］。2016年10月，國務院出臺《“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指出要提高中醫藥服務能力，將中醫藥與健康管理、養老相結合，發揮中醫藥的獨特優勢，并要求所有基層醫療衛生機構能夠提供中醫藥服務［2］。社區中醫藥服務因其覆蓋人群廣、服務內涵豐富、質優價廉及可及性強等特點成為推進“健康中國”建設的有利“抓手”。國內學術界對社區中醫藥服務開展了廣泛的理論和實證研究，研究成果相當豐富。但是，鮮有描述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現狀和熱點的文獻計量學文章。運用文獻計量學方法系統梳理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相關文獻，可以從宏觀層面把握該領域研究進展和熱點，對如何更好推進中醫藥事業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基于此，本研究運用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對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通過繪制知識圖譜展現該領域研究現狀、熱點并挖掘發展趨勢，為該領域今后的研究提供借鑒與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 本研究開展時間為2022-05-02，所納入文獻均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和維普中文期刊服務平臺（VIP）。首先，在高級檢索中檢索主題詞“全科醫生”OR“全科醫學”OR“家庭醫生”OR“社區衛生”，檢索時限為2000年1月—2022年4月，來源類別為全部期刊，文獻類型為學術期刊；然后，繼續以“中醫”為主題詞做二次檢索，共得到6 335條結果；最后，對二次檢索得到的文獻按照納入與排除標準進行手動篩選，得到論文2 716篇，以Note Express格式導出題錄，導入Note Express軟件去重，最后得到1 440篇符合納入標準的文獻。文獻納入標準：（1）與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相關文獻；（2）中文文獻。排除標準：（1）重復文獻；（2）學位論文、專著、會議、報紙等；（3）作者未知、作者為記者和新聞機構的文獻；（4）與本研究主題、內容不相關的文獻（包括基礎研究和綜述等）。文獻檢索流程見圖1。

1.2 文獻分析方法 采用Excel 2017繪制年發文量分布表，CiteSpace 6.1.R6軟件導入數據，對作者、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并繪制知識圖譜。CiteSpace（6.1.R6版本）是一款由美國Drexel大學陳超美博士基于JAVA語言研發的專門用于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的軟件，通過對某一研究領域的大量文獻數據進行共現、聚類和共被引分析，幫助分析和預測該領域當前的研究熱點和未來發展趨勢［3］。本研究將CiteSpace的分析時間范圍設定為2000年1月—2022年4月，時間切片為1，關聯強度采用cosine算法（余弦），g-index k=25，修剪方式選擇pathfinder和pruning sliced networks，以作者和關鍵詞作為節點進行可視化分析（圖2）。

2 結果

2.1 文獻發表時間 2000—2022年國內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發文總體呈遞增趨勢，略有波動。2000—2005年發文量較少，共75篇（5.2%）；2006—2011年發文量增長迅速，共發表382篇（26.5%）；2012—2022年發文量處于波動狀態，但發文數量較多，共發文983篇（68.3%）；2020年之后發文量逐漸下降，因文獻檢索時間截至2022年4月，故2022年文獻數量較少（圖3）。

2.2 作者發文量情況 根據普賴斯定律［4］，核心作者的最低發文量計算公式為Mp=0.794×（Nmax為最高產作者發文量），本研究結果顯示2000—2022年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發文量最多的作者為施永興，發文量為25篇，計算得出核心作者的最低發文量為5篇。表1為發文量排名前10的作者。

選擇“作者”作為節點進行可視化分析并生成作者合作網絡圖譜（圖4），共得到739個節點，929根連線，密度為0.003 4。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作者之間存在合作關系，連線的粗細表示聯系的密切程度。可視化分析結果顯示，研究結果較為豐富，合作較多的是上海市的施永興團隊、鮑勇團隊和劉登團隊，且主要集中在上海市，科研團隊之間在區域內部存在一定的合作，但是缺乏跨區域的合作關系。

2.3 關鍵詞分布情況

2.3.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選擇“關鍵詞”作為節點進行可視化分析并生成關鍵詞共現圖譜（圖5），共得到479個節點，1 063根連線，密度為0.009 3。共現圖譜中的每個節點代表一個關鍵詞，字體越大，表示該關鍵詞出現頻率越高，節點的圓形越大，提示該關鍵詞中心性越大，影響力越高［5］。中心度gt;0.10的關鍵詞為重要關鍵詞，中心度排名前5位的關鍵詞依次為“中醫藥”“中醫”“社區”“全科醫生”“全科醫學”。出現頻率排在前5位的關鍵詞依次是中醫藥（252次）、中醫（135次）、社區（125次）、全科醫學（57次）、治未病（56次），見表2。

2.3.2 關鍵詞聚類分析 對2000—2022年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文獻中的關鍵詞采用對數似然比算法進行關鍵詞聚類，繪制關鍵詞聚類分析知識圖譜，聚類結果顯示Q值=0.584 8（gt;0.300 0），S值=0.852 5（gt;0.700 0），提示聚類效果好。從結果來看，共形成12個關鍵詞聚類（圖6）。聚類規模前10位的是：“#0社區”“#1中醫藥”“#2全科醫生”“#3中醫”“#4中醫護理”“#5衛生部”“#6中醫院”“#7中國”“#8家庭醫生”“#9全科醫師”。根據聚類下信息進一步分析，提煉出“社區中醫藥服務能力現狀和中醫全科人才培養”“社區中醫藥服務需求和服務能力提升”等研究熱點。表3按聚類順序展示了前10位的關鍵詞聚類標簽及其所包含的主要聚類信息，前10位的所有關鍵詞聚類S值均gt;0.700 0，聚類效果好，聚類規模排名前3位者依次是“社區”“中醫藥”“全科醫生”。

2.3.3 時間線分布 關鍵詞時間線分布見圖7，由于篇幅有限，僅展示前11位關鍵詞聚類時間線圖譜，從圖中可以看到，“社區”“中醫藥”“全科醫生”在時間跨度上從2000年一直延續到了2022年，具有較好的時間延續性，是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的主要研究方向。

2.3.4 關鍵詞突現分析 關鍵詞突現分析結果見圖8，從結果可以看出，“家庭醫生”突現值最高（8.07），從2017年開始一直是研究熱點；“老年人”突現的時間跨度最大（2014年至今），持續熱度較高；“老年人”“糖尿病”“家庭醫生”“醫聯體”“中醫全科”“醫養結合”是近年來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的熱點和未來趨勢。

3 討論

3.1 發文情況分析 該領域近20年的發文情況呈現明顯階段性分布，且較大程度上受政策因素驅動，大致可以分成萌芽期、快速增長期、內涵探索期。第一階段為萌芽期（2000—2005年）。1997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衛生改革與發展的決定》出臺，提出了改革城市衛生服務體系，加強社區衛生服務建設的意見，此后社區醫療機構逐漸發展起來。1999年發布的《關于發展城市社區衛生服務的若干意見》中也鼓勵社區衛生服務機構積極運用中醫藥、中西醫結合與民族醫藥的適宜技術，上海市率先在部分社區衛生服務中心進行中醫運行模式的課題研究［6］和社區衛生服務站點中醫工作效率研究［7］，并探索在區域范圍內全面推廣中醫藥社區衛生服務［8］。2002年全國中醫藥工作會議正式提出啟動中醫藥服務示范區建設計劃，全國各地開始了中醫藥服務示范區試點建設工作。第二階段為快速增長期（2006—2011年）。2006年國務院辦公廳出臺《國務院關于發展城市社區衛生服務的指導意見》，明確提出大力發展社區衛生服務，發揮中醫藥在社區衛生服務中的優勢和作用［9］。在政策提振效應下，中醫在社區衛生服務機構迎來了快速發展，相關研究發文量也快速增長。第三階段為內涵探索期（2012年至今），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發文量增速放緩，但每年仍保持近百篇的發文量。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和人口老齡化進程的加快，疾病譜和醫學模式發生了一定的變化，居民健康需求進一步提升，隨著新醫改的啟動和實施，中醫藥在社區衛生服務機構的優勢和作用進一步體現，研究內涵不斷豐富。

3.2 作者合作情況分析 社區中醫藥服務相關研究作者的合作情況呈現區域內合作特征，缺乏跨區域合作研究，且集中在經濟發達地區。從作者分布來看，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的核心作者群主要分布在上海市，區域內部合作較為緊密，社區衛生服務機構研究成果豐富，這與上海市較早開始試點探索中醫藥社區衛生服務模式有關［8］。上海市合作較為突出的3個團隊為施永興團隊、鮑勇團隊和劉登團隊。除上海市外，河南省的常學輝團隊和廣東省廣州市的潘華峰團隊也有較緊密的合作，且取得了相當豐富的研究成果。雖然核心作者群之間的合作較為密切，但從全國來看，依然局限于區域內部，缺乏跨區域合作。另外，核心作者群較少涉及國內欠發達地區，這與當地的經濟、政策及醫療條件等因素有關。

3.3 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熱點分析

3.3.1 中醫全科人才培養 20世紀80年代后期，全科醫學的概念引入我國，并且在城市社區和農村得到了快速發展。全科醫學倡導“生物-心理-社會”醫學模式，服務人的全生命周期，與中醫的“整體觀”和“以人為本”的思想高度契合，利用中醫“治未病”的思想，發揮中醫在基層醫療衛生機構的作用，對于我國全科醫生制度的建立具有積極作用［10］。進入21世紀以來，雖然國內許多中醫院校開始探索中醫全科人才的培養，但是中醫全科醫生數量仍然嚴重不足，中醫全科人才的培養面臨諸多問題和困難，包括課程設置上中醫和全科醫學缺乏融合、中醫全科師資缺乏、中醫全科人才培養定位模糊、畢業后就業前景不佳、中醫全科社會地位相對較低等［11-12］。為響應國家對于培養符合我國全科醫學發展需求的中醫全科人才的要求，各地在中醫全科人才的培養和教學模式的改革上進行了積極探索，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李先強等［13］提出“院校一體化”模式改革推進中醫全科人才培養，深化醫學高等院校的醫教協同，推進以勝任力為導向的人才培養模式創新改革。常學輝等［12］認為中醫全科人才培養基地及學習平臺的建設對于中醫全科醫學人才的培養尤為重要。黃萍等［14］提出圍繞中醫臨床本科生全科醫學的“序貫式、分階段、分層次”教學模式改革，構建全科醫學理論教學和實踐教學相結合的框架。中醫全科人才培養研究從探索教學模式的改革，到豐富教學內涵、提升教學質量，逐步完善我國中醫全科人才培養體系。

3.3.2 社區衛生服務機構中醫藥服務能力現狀 隨著我國社區衛生服務機構中醫藥服務事業的發展，全國各地開始進行中醫藥服務探索，各地在中醫藥服務發展的政策措施、運行模式、人力資源及中醫藥服務利用情況等方面均有不同程度的差異，目前存在的問題主要包括地方性醫保政策支持力度不足、中醫藥社區衛生服務專項經費缺乏制度保障、人力資源培養與培訓保障制度不完善等［15］。從整體來看，雖然近年來我國基層醫療衛生機構中醫藥服務網絡逐步健全、功能逐漸完善，但是仍面臨地區發展不平衡等問題［16］。即便在經濟發達地區，社區衛生服務機構中醫藥服務仍然存在發展瓶頸，一項針對上海市社區中醫藥服務能力分析的研究結果顯示，雖然上海市社區中醫藥服務能力總體較好，但是與國家要求仍存在差距，主要體現在：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中醫服務內容較為單一，城郊服務能力存在一定差異，并且缺乏信息化支撐，對中醫適宜技術未形成完善的質量控制標準及監督機制，在預防保健及社區康復等中醫特色服務方面也需要加強探索［17］。近年來，在“健康中國”大背景下，北京等地正在逐步探索如何在基層進一步體現中醫藥服務的價值內涵，尤其是發揮其在醫養結合、慢性病防治、健康促進等方面的優勢，并逐步構建中醫藥服務能力評價體系，以期提高社區衛生服務機構的中醫藥服務能力［18］。

3.3.3 社區中醫護理服務需求現狀和服務能力提升 社區中醫護理服務是以中醫理論為指導，在“治未病”預防觀念下面向社區全人群提供以健康促進為目標的護理服務。我國居民在社區居家護理、老年護理、康復護理、慢性病防治、健康教育等方面均有較高的服務需求，但是由于社區護士大多不具備中醫護理教育背景，并且社區護士對中醫護理認知程度一般，在社區運用中醫護理為居民提供服務的機會較少，導致社區中醫護理服務應用率低，總體水平不高，中醫護理技術操作普遍較低，且缺乏相關效果評價。因此，社區護理人員對參加中醫護理相關知識培訓有較高的需求［19-21］。國內學者就如何提高社區中醫護理服務能力方面做了較多探索。周文琴等［22］提出醫院-社區聯動模式，即將優質中醫護理資源下沉社區，帶動社區護士提升中醫護理能力。柏亞妹等［23］對基于“互聯網+”的“學校-醫院-社區-機構”四位一體中醫護理人才培養體系進行了探索和實踐，以滿足社會不同人群對于中醫藥健康服務的需求。隨著社區衛生服務事業的快速發展和老齡化社會進程的加劇，居民對于社區中醫護理服務的需求和對服務能力的要求將進一步提高，未來，發展社區中醫護理需要思考如何提升服務能力和豐富服務內涵，以滿足居民的不同服務需求，并著力于構建社區中醫護理效果評價與指標體系方面的研究。

3.4 我國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趨勢分析

3.4.1 以中醫醫聯體為載體提升社區中醫藥服務能力 建立分級診療模式是新醫改的重要任務，同時也是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的重要內容。開展醫聯體建設，能有效優化醫療資源配置，提升基層醫療衛生機構服務能力，落實分級診療制度。特別是《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6—2030）》出臺以來，全國多地開始探索和嘗試由三級中醫院牽頭的中醫醫聯體建設，將優質中醫藥服務資源下沉至社區，提高社區醫療衛生機構中醫藥服務能力。傳統的松散型中醫醫聯體大多建立在業務合作上，在機構利益調配、制度建設和組織管理層面未做到全面覆蓋，而由核心醫院領導和管理下的緊密型中醫醫聯體實現了人力資源、設備和分配等方面更為深度的整合和利用，形成了利益共同體。當前中醫醫聯體建設在雙向轉診、醫療信息和資源共享、中醫人才培養等方面還存在一定問題，而未來基于互聯網平臺構建的智能化中醫醫聯體將會在解決上述問題方面發揮重要作用［24］。

3.4.2 發揮中醫全科醫生在家庭醫生簽約服務中的優勢 家庭醫生簽約服務是新醫改的重要內容之一。中醫全科醫生以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理論為指導，契合家庭醫生簽約服務理念，國內部分社區衛生服務機構探索將醫聯體內上級中醫專家引入家庭醫生團隊，借助中醫藥服務在慢性病防治、養生保健等“醫養結合”方面的獨特優勢，不僅可以提升家庭醫生簽約服務的整體成效，而且可以作為技術支撐進一步提升社區衛生服務機構的中醫藥服務能力水平［25］。

總之，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軟件對國內近20年來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以期為該領域今后的研究和發展提供參考。從發文量來看，社區中醫藥服務研究相關文獻年發文量整體呈逐年遞增趨勢，2016年之后年發文量略有下降，其受政策因素影響較大。從研究作者合作情況來看，上海市的高校和社區衛生服務機構之間存在較為緊密的研究合作，但是研究大多局限于區域內部，缺乏跨區域的大型科研合作。研究熱點可歸納為中醫全科人才培養的難點和對策研究、社區衛生服務機構中醫藥服務能力的現狀描述和提升路徑及發展社區中醫護理服務的相關研究。未來該領域的研究方向將更多地關注醫聯體建設和中醫全科醫生參與下的家庭醫生簽約服務，突出社區中醫藥服務在“醫養結合”方面的特色和優勢。

作者貢獻：黃蛟靈負責文章的構思與設計；黃倩、陸萍、王劍峰負責文章的可行性分析；戴芳芳、潘文雷、賈環、楊宇琪負責文獻/資料收集與整理；徐健負責論文撰寫、文章的質量控制及審校。

本文無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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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2-23；修回日期：2023-07-09）

（本文編輯：張亞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