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瓊 甘佳靄
【內容提要】文博類節目作為聚焦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綜藝形式,立足于文化公共領域,在社會化和媒介化的過程中塑造文化記憶。這些傳統文化因素在媒介化以及再媒介化的進程中重現歷史,使我國在文化傳承的過程中不斷地重構與其他國家以及海外受眾的關系,重塑中華文化的海外傳播格局。本文從文化記憶、文化延續、文化認同三個層次深入分析文博類節目,聚焦國家形象重塑下的文化內核、數字記憶中的文化傳播和文創傳承、文化差異下的創意表達與身份認同,提出要以影像化的手段將個人的力量匯集成集體的力量,將時代記憶升華為中華民族的文化記憶,不斷提升中國文化的傳播力,積極爭取話語權和國際認同,不斷提升中國文化的全球影響力。
【關鍵詞】文化記憶 文博節目 國際傳播 文化折扣 認同建構
一、研究背景與問題
近幾年,我國涌現了一大批備受觀眾喜愛的文博類綜藝節目,如《國家寶藏》《上新了·故宮》《典籍里的中國》等。這些借助媒介傳播的節目成為文化記憶傳承的重要載體,承載著一個民族的文化基因,折射著一個民族的精神特質,為跨文化傳播提供了可能。
國家“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明確指出,傳承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加強文物古籍保護、研究、利用,強化重要文化和自然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系統性保護。在新的國際傳播時代,文化因素也被視為是一種可以跨越國界和地區界限的流動因素,而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在文物身上得以呈現,文博類節目在國內的發展演變鐫刻著時代的印記,其對國民文化記憶的打造能夠產生強大的傳播生命力。文博類節目作為打造中華文明歷史文化記憶的載體,隨著互聯網時代的到來發生了哪些變遷?節目形態和傳播效果又呈現出怎樣的特點?對于文化記憶的塑造和文化認同建構有何意義?文博類節目將對中華文明的海外文化傳播帶來怎樣的契機?這些問題都值得我們探討。
20世紀70年代,德國學者揚·阿斯曼夫婦提出文化記憶的概念,對“集體記憶”和“社會記憶”等概念進行界定,并在此基礎上認為文化記憶是包含某特定時代、特定社會所特有的、可以反復使用的文本系統、意象系統、儀式系統,其“教化”作用服務于穩定和傳達那個社會的自我形象。文化記憶包括記憶(對過去的指涉)、文化的延續以及認同(政治想象)三個方面。①
文博類節目以視覺敘事的方式將文物帶到觀眾的面前,復刻其歷史,傳遞中華民族幾千年歷史中創造和延續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文化進行重新建構,是一種創新之舉。本文將深入分析以文物為載體的文博類節目在文化傳播過程中的變遷及發揮的作用,以及中華民族共同的文化記憶在互聯網時代遇到的海外傳播契機,來考察中華文明的記憶傳播與文化認同建構。
二、文博類節目發展變遷梳理
我國的文博類節目經歷了新聞報道、文化遺產紀錄片、專業欄目化、文化綜藝節目這四個發展階段(如表1)。關于1972年西漢長沙國轪侯夫人辛追的墓葬在湖南長沙馬王堆出土的新聞,是中國文博電視節目的一個新開端。在這一階段,文博電視節目大多是采用直播的方式,在相關的新聞報道中就文物出土以及考古等相關信息進行傳達,并不是獨立存在的節目形式。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我國陸續引進了國外一些新的電視節目樣態,我國的電視媒體在文博節目形式上開始了創新,大型專題紀錄片在這一時間段迎來豐收,相繼播出《絲綢之路》《長江》等作品。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紀錄片無疑是增強文化自信、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最佳載體之一。②在專業欄目化階段,文博電視節目開始以獨立的節目形態出現,并且逐漸演變出不同的節目表現形式。據不完全統計,這一時期的鑒寶類電視節目有20多檔,在高峰時期,甚至出現了50多檔。
我國文博類節目真正大范圍走入公眾視野始于央視于2016年播出的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該片講述了一群普通的故宮匠人修復文物的故事。隨著文博類節目的發展,《國家寶藏》的出現成為現象級綜藝節目。該節目以“文物+綜藝”的模式,解鎖了以往文博類節目發展的桎梏,創新表現形式,引領了文博類節目發展的新方向。③據統計,《國家寶藏》第一季節目播出期間,海外視頻總瀏覽量破2000萬人次,海外互動量超百萬人次。
隨后,《如果國寶會說話》中將文物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與觀眾平等對話,運用先進的科技呈現手法,通過融媒體傳播,讓文物“活”起來,走進大眾視野。之后,北京衛視推出的《上新了·故宮》這檔文化創意綜藝節目打造“IP+文創+消費”的傳播模式。第一季首播收視率0.905%,創下首播電視、網絡雙平臺第一,電視端收視率全國第一,網絡端熱度全網第一。2021年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央視綜合頻道推出的《典籍里的中國》將蘊含在古籍中的中國智慧、中國精神、中國價值,進行了可視化、故事化、直觀化的藝術轉碼。節目一經播出,全網共收獲超20個熱搜,眾多網友在微博、知乎、豆瓣、B站等社交平臺上對節目展開熱烈討論。
基于社交媒體平臺,眾多網民參與到文化記憶的建構中,為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海外傳播提供了基數龐大的傳播主體,從而為優秀傳統文化的再媒介化表達奠定了良好的傳播基礎。
三、從文化記憶視域看文博類節目的海外傳播
(一)文化記憶:國家形象重塑下的文化內核
1.“文物+綜藝+紀錄”,呈現中國文化基因
文博類節目打破以往政府主導的精英式對外宣傳框架,用寓教于樂的“文物+綜藝+紀錄”的全新形式,讓沉睡的文物不再塵封于博物館內供游客參觀,將文物中蘊涵的傳統文化內核融入綜藝節目的形式中,向世界展現悠久的中華歷史、積厚流光的中華文化底蘊。文化類綜藝節目在娛樂性、互動性與高參與感的基礎上兼具文化性、情感性與高啟示性。④文博類節目作為當代年輕人喜聞樂見的文化傳播方式,通過海內外的多媒體傳播矩陣,以文化綜藝的形式走出國門、走向世界,以期得到文化認同及海外受眾的共鳴。
“文物+綜藝+紀錄”的方式真正讓中華民族燦爛悠久的文化遺產“活”起來,并成為每一個中國人的文化自信之源。⑤文博類節目在洞悉觀眾收視需求的情況下,為觀眾呈現一場極具中國文化基因的視覺盛宴。或以國家重器文物作為傳播對象,富有儀式感的介紹增添了國寶的神秘感與莊嚴感,并借助3D技術由專業演員和“國寶守護人”演繹文物的前生今世的故事。或通過意境的再現復活了故宮的歷史,明星嘉賓進行復盤演繹,探秘拍攝故宮尚未開放的領域,喚起民眾對歷史記憶的好奇。
讓海內外觀眾立體、沉浸式參與到文博類節目打造的文化場景中,體會文物背后深厚的文化自信與當代的文化價值,通過演員的妝造演繹,力圖重現歷史記憶,并將文物的文化價值與文化記憶還原于觀眾的眼前、耳內和心中。使之深入地了解文物承載的文化記憶是如何生成并在一代代華夏兒女的接力中傳承至今,引發觀眾的情感共鳴以煥發其當代的文化記憶。
2.創新性詮釋傳統文化,改變“他塑”窘境
國家形象是在國與國之間相互建構中形成,人們對他國國家形象的認知是建立在對本國國家形象的認知基礎上。⑥在“西強東弱”的國際傳播語境下,中國長期面臨國家形象被動“他塑”、自塑能力較弱甚至缺席的窘境。這種“他塑”的“他者”形象在國外受眾心中占據主導地位時,傳播的隔閡也就顯而易見。因此,我國文化的對外傳播應在適應時代發展的基礎上堅定文化自信,采用數字技術手段對傳統文化進行創新性的“自我”詮釋,以改變“他塑”的窘境。
新媒體時代,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對外輸出,需要不斷創新表達手段,如何讓中華文化的內在精神力量和基本價值觀獲得海外受眾的認可,最直接且奏效的方式便是讓蘊涵價值的文化產品走出去,而文博類節目就是一種文化產品的創新嘗試。《中國的寶藏》由央視紀錄國際傳媒與英國廣播公司(BBC)世界新聞頻道聯合制作,主持人阿拉斯泰爾·蘇克尋訪中國各大博物館及其珍藏品,了解中國古代文物背后的歷史故事和文化內核。利用多媒體和數字技術,將文物的歷史故事、文化情感、呈現在觀眾眼前,尋找中國古代文明的現代傳承,讓海外觀眾更加深入地認識中國故事、了解中國文化。
全球化與本土化、傳統與現代之間的“自我”與“他者”矛盾并非不可調和,共鑒、共融才是中國文化發展的主要途徑。⑦主打傳統文化內核的文博類節目,消解了文化輸出時官方主導敘事的“宣傳”意味,“潤物細無聲”的向海外受眾展現東方大國的文化魅力,塑造全球觀眾的文化記憶,在全球共享的意義上詮釋中華文明,以自我主導的傳播方式講好文化故事,最終實現借力出海的文化傳播愿景。
(二)文化延續:數字記憶中的文化傳播和文創傳承
1.數字技術喚起歷史記憶,傳統文化再媒介化
媒介技術的發展,新舊媒介更替,并接力互動傳遞文化象征符號,從而再造文化記憶的過程,被稱為“再媒介化”,而文化記憶的傳承并不是簡單的復制或者累加,而是經過非物質或物質的媒介,不斷地重構、回憶與遺忘的過程⑧。文博類節目以文化資源為內核,通過發揮數字化創造的潛能,借助技術的手段,搭建起新的文化空間與記憶場景,喚起傳統歷史的時代記憶,賦予傳統文化再媒介化的可能,對傳承和建構文化記憶發揮重要作用。
文博類節目或將國寶與當下的現實生活聯系起來,將國寶蘊含的情感融入綜藝的儀式場域中,通過設置宣誓儀式環節,增加文化的儀式感,將文化內核參與儀式中,使受眾自主承擔起傳統文化的歷史使命感;或邀請嘉賓帶領觀眾去探索尋找歷史記憶,在真實的數字化故宮場景中可觸可感,從而在真實場景中建構記憶。節目融入個人的情感因素,打破時空的限制,實現對文化記憶的再次激活和延續。此外,文博類節目中的萌寵元素不僅增加趣味性,也是普泛易感的傳播符號。人與動物、動物與歷史文化的和諧共生,不僅貼合國際受眾的價值取向,還傳遞出更美好的文化元素。故宮與騰訊合作通過“數字化+云化+AI化”,在文物數字化采集與文化研究等領域開展“數字故宮”建設,通過技術化的手段吸引更多的年輕人。
儀式傳播并不是為了傳遞信息,而是為了在儀式的氛圍中傳遞某種特定的情感,是對“想象的共同體的建構”⑨,并在儀式感的建構過程中實現文化的延續,為海外受眾打開了解中華文化的一扇窗,以向世界展現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形象,提高中華文化的影響力與傳播力。
2.文創產品跨區域傳播,文化與經濟互促
文化創意團隊在不斷再媒介化中提高節目品質的同時,也持續開發相關的文創產品以獲得經濟效益,利用文化IP的衍生品進行傳統文化的二次宣傳,利用文創產品中實現文化精髓與文化價值的傳播。文博類節目的文創產品可以通過各種海外平臺銷售,文創產品的售賣、評價、流通等也能夠促進文化的多層次傳播。通過網絡營銷等手段來實現文化的跨區域傳播,以文物周邊產品為載體來促使文化的延續和傳承。
故宮博物院的文創產品“巫·喀秋莎”藍牙音響,將乾隆時期的掐絲琺瑯寶相花紋與西方古典的模擬音響播放器相結合,融合古典東方與西洋現代兩種風格以打破文化壁壘。此外,還和騰訊地圖合作推出“玩轉故宮”小程序,以輕應用玩轉大故宮,以新方式連接新公眾,將游戲與文創融入傳統文化的交流互動之中,巧妙實現文化的延續發展。對市場進行精準定位的基礎上推出的文創產品,將文物所蘊含的文化內涵與商業相結合,在文化與經濟的合作中加深全民文化記憶的形成。
文創產品賦予了傳統文化成為產品傳播的可能,在商業與藝術的完美結合中得以延續發展。但是要搭建一條完善的文化產業鏈,不僅要考慮精神層面的傳播與突破,也要將經濟效益與海外受眾的參與程度視作衡量文創產品“出海”的標準之一,更要考慮:文博類節目是否能夠實現觀眾和消費者之間角色的轉化,節目的情感積累以及衍生品是否符合觀眾的喜好,能否以其需求為基礎來開發節目周邊及衍生品。
(三)文化認同:文化差異下的創意表達與身份認同
1.文化創意的共情表達打破文化折扣
在普通經濟學中,“文化折扣”的概念是指在確定娛樂產品的經濟價值時必須考慮到的文化差異因素。⑩每一種文化產品都植根于特定的文化背景,跨文化傳播過程由于受傳者的認知不同所發生的文化隔閡使得信息傳授的有效性大大降低。從跨文化傳播視角來看,導致“文化折扣”的因素繁多,主要集中于文化價值觀、文化背景、語言幾個維度。面對文化差異巨大的世界傳播格局,文博類節目想要更好打破文化隔閡,降低文化折扣,須堅定文化主體性,不斷將共情元素融入形式與內容的表達中。
文博類節目以文物符號為切實的載體,再造歷史場景、故事化的舞臺演繹等方式,無法說話、不會移動的文物與中國的匠人精神、當代民族價值巧妙融合,打破文博類節目向海外輸出的語言障礙,消解不同地區觀眾差異化的文化立場,擺脫其原本的文化認知框架,感受、領悟、理解中國文化,讓海外受眾在動態的演繹過程中感嘆源遠流長的中華文明,在產生文化共情的基礎上實現文化認同。
文博類節目中獨具代表性與創造性的文化符號與生動的演繹呈現形式,能夠更好地利用共通的非語言符號,打破異質文化背景造成的文化折扣,搭建起海內外觀眾溝通情感、交流文化的紐帶,讓海外受眾在對中華傳統文化的情感共鳴中理解其中傳遞的文化價值,從而改變海外受眾對中國的刻板印象,凝聚起各國觀眾對中華文化的價值認同。
2.文化記憶喚起共同體價值認同
集體記憶中分化出的文化記憶,作為一種以文化為記憶主體的凝聚性結構,揭露了人類文明傳承的內在邏輯,而文化記憶需要借助各種媒介才能轉換、過渡為文化層面的集體記憶。在國內爆火“出圈”的文博類節目,作為承載、轉換文化內涵乃至文化層面集體記憶的媒介載體,不僅能凝聚起國內觀眾對本國文化的文化自信,還能喚起海外觀眾的文化想象,構建起跨越國別、地理隔閡的“文化想象共同體”,通過觀看節目、參與互動等文博觀賞體驗、情感體驗,將文化體驗與感受轉化為一致的文化記憶與文化價值認同。
2019年,《國家寶藏》節目組和英國廣播公司(BBC)世界新聞頻道合作推出的《中國的寶藏》在海外播出后,廣播電視受眾研究機構“索福瑞”對美國、澳大利亞和印度三個國家的觀眾進行了調查,調查結果顯示有近九成的觀眾表示“我很喜歡”,最為認同的觀點是“直觀展示了中國文物的美與獨特”和“深入展現了中國歷史文化的博大精深”,高達96%看過節目的觀眾表示非常愿意推薦給朋友。
文博類節目“出海”,會讓更多貼合發展實際的中國故事、貼近海外受眾信息需求和思維習慣的中國形象,進入各國觀眾的視野。作為綜合文化載體,文博類節目將文物及其蘊含的文化內涵、代表的具象符號作為紐帶,以共有共通的文化內容為基礎,通過媒介技術和演員模擬呈現已逝歷史、文化和生活場景。在與海內外觀眾的節目互動中,使不同文化場域下的受眾共同感受到美好與溫情,沉浸式地將個人記憶與社會思潮、文化演化相聯結。在堅持中華文化的主體性的基礎上,既煥發出傳統文化與塵封文物新的內涵,又創新了文化傳承的模式,開拓出文化“出海”、凝聚文化共識的新途徑。
四、結語
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優秀傳統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成為我國文化海外傳播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塑造全民文化記憶,形成全球文化認同具有實踐意義。在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則下,每一種文明都延續著一個國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脈,不但需要薪火相傳,更需要與時俱進、勇于創新。
文化自信的實現離不開對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播,而文博類節目作為文化記憶形成的重要載體,對于節目的海外傳播對象而言,傳播內容不僅需要滿足受眾的收視期待和收視心理,還需要通過節目的文化傳輸激起他們參與到文化記憶形成的過程中。
文博類節目通過挖掘優秀傳統文化的文化基因,借助新媒體手段時代實現再媒介化,將文物所帶有的歷史文化價值上升到全球受眾的共享價值,以影像化的手段將個人的力量匯集成集體的力量,將時代記憶升華為中華民族的文化記憶,不斷提升中國文化的影響力和地位,積極爭取話語權和國際認同,不斷提升中國文化的全球影響力。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研究項目“網絡與數字時代增強中華文化全球影響力的實現途徑”(18ZDA311)的階段性成果。
周瓊系復旦大學新聞學院博士后、浙江工業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甘佳靄系浙江工業大學人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注釋」
①[德]揚-阿斯曼:《文化記憶:早期高級文化中的文字、回憶和政治身份》(金壽福、黃曉晨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年,第15頁。
②敬菲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紀錄片的價值與傳播》,《當代電視》2019年第1期,第69-71頁。
③產啟東:《“文物+綜藝”模式引領文博類節目發展新方向——以〈國家寶藏〉為例》,《東南傳播》2018年第5期,第107-109頁。
④劉洋:《文化類綜藝節目的特點及創新分析》,《當代電視》2019年第6期,第53-55+76頁。
⑤孫靜:《〈國家寶藏〉:文博綜藝類節目的新標桿》,《中國廣播電視學刊》2018年第5期,102-105頁。
⑥匡潔:《論刻板印象與電影中的國家形象建構》,《電影文學》2014年第22期,第9-10頁。
⑦晏青:《中國文化全球傳播的媒介邏輯與社交融入創新》,《南京社會科學》2019年第7期,第111-119頁。
⑧袁靖華、陳涵瑤:《“再媒介化”:文化記憶視角下傳統文化類節目的創新路徑》,《中國廣播電視學刊》,2022年第10期,第37-41頁。
⑨張兵娟:《全球化時代:傳播、現代性與認同》,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10年,第75頁。
⑩薛華:《中美電影貿易中的文化折扣研究》,碩士學位論文,中國傳媒大學,2009年。
責編:霍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