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師會“變臉”

周宜瑩

“悲哀喜怒無言處，勝卻滔滔麗妙詞。” 這是詩人對川劇變臉的褒獎。川劇演員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就能把生旦凈末丑等形象展現出來。變臉可不只是演員的專利，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也深得變臉的精髓。

我的班主任姓張，常年留著齊肩短發，戴著黑框眼鏡，穿著素色衣裳，腳登千層底布鞋。有同學問她干嘛不穿點好的。她總是對自己很小氣，搪塞道：“能穿就行。”但是，每到開學季，她卻對同學們很大方，自掏腰包給每人都送上一套精美的圖書。有同學問她花了好多錢吧。她卻說，不多不多，這點錢花得值。

張老師喜歡左手杯子，右手教鞭，腋窩夾著課本來上課。她非常善于“變臉”，心情不錯時，她會把茶杯、教鞭和課本，有條不紊地放在講臺上，微笑著說：“上課。”要是心情不爽時，她就會在講臺上弄出異響，板著臉，梗著脖子，短促地說：“上課。”

今天語文課，張老師皺著眉頭走進教室，環視一周，眼里分明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殺氣”。同學們鴉雀無聲，連最喜歡調皮搗蛋的同學也乖乖坐在位子上不敢亂動。“咚”，茶杯頓在講臺上，我們一驚；“梆”，教鞭拍在講臺上，我們再一驚；“啪”，一摞卷子摔在了講臺上，我們第三次驚到了。

“糟糕，難道期中考試，大家考砸了？” “你們知道這次卷子考的成績嗎？”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很默契地保持沉默。“記得考試結束的時候，我問過你們，一個個自信得很，還跟我說妥妥的呢，結果考得一團糟！一個個知識要點，考前明明都復習到了，結果答題錯誤百出，到最后，卷子我都不想改了！”大家紛紛低下頭，臉臊得慌。

停頓了五秒鐘，張老師的語氣明顯緩和下來，“同學們，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能盲目自信。”她換了一張笑臉，“響鼓不用重錘，希望大家能夠知恥而后勇。下面，我們一起來訂正錯題。”那節課我們上得都很專心，暗暗發誓要爭氣，期末一定考出好成績。

張老師愛“變臉”，是同學們的基本共識；愛張老師，也是同學們的真實想法。我們為有這樣一位好老師而感到幸運。

（指導老師：張 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