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觀察類真人秀節目成功要素探析
——以《令人心動的offer》第二季節目為例

劉依昕

（作者單位：西北政法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1 節目概述

2020年11月11日，《令人心動的offer》第二季在騰訊視頻播出，本季節目定位于律政職場觀察，聚焦于“95后”初入職場青年的真實體驗，設置了兩個展示空間，以“真人秀體驗+觀察團評論”的形式對職場話題進行探討與分析。以位于上海的君和律師事務所為節目內容進行的“主要空間”，10名實習生在4位律師的考核下，歷經多個項目的考驗，通過近1個月的競爭與合作，爭取君合律師事務所的錄取通知書（offer）。由11位嘉賓組成的“offer加油團”，在位于節目演播廳的“次要空間”全程解讀并陪伴實習生們的職場初體驗。嘉賓們通過觀察實習生的職場能力和工作表現，進行點評并預測課題排名，從而決定是否增加最終的轉正名額[1]。

此檔節目自播出以來，節目組不斷完善創新節目模式與內容制作。《令人心動的offer》第二季與第一季相比，顯示出諸多不同之處。一是節目形式創新。第二季中面試環節作為先導片先行播放，增加了對實習生面試效果的曝光度，同時面試環節也存在篩選淘汰，體現出現實的競爭性與對比性。二是采用新的考核方式，實行末位淘汰制與替換制，實習生會在實習中途被新的實習生以“踢館”的方式取代，這增強了懸疑性與緊張感；每淘汰一位實習生后會“補位”新的實習生，以減輕觀眾的審美疲勞感，特別是在公布最終淘汰結果時，節目組制造了諸多懸念，激發了觀察團與觀眾的分析判斷積極性。三是新的觀察團成員。明星的身份定位更加精準，被稱為“雙北CP”的何炅與撒貝寧主導觀察團，周深與范丞丞代表年輕職場人，壹心娛樂首席執行官楊天真則站在“老板”的立場分析職場問題；節目組也邀請了第一季中極具熱點話題的帶教律師徐靈菱加入觀察團，從律政職場人的角度對法律行業進行分析。

2 職場觀察類真人秀節目背后的社會語境

2.1 網絡平臺節目內容創作繁榮

2020年以來，網絡綜藝節目的創作與生產得到了進一步發展與繁榮，節目創作過程中的精品意識進一步增強，極力擺脫“純娛樂化”創作慣性，促使節目內容的品質得到提升。節目市場投資規模不斷擴大，諸多正能量內容不斷引導網絡綜藝節目發展，呈現出新風格、新思維。《2022年中國網絡視聽發展研究報告》顯示，截至2021年12月，我國網絡視頻用戶規模達9.75億，較2020年增長4 794萬，占網民整體數量的94.5%[2]。在眾多網絡綜藝節目中，真人秀節目最受網民歡迎，由此可見職場類真人秀節目具有良好的發展前景。

近幾年，各大衛視及視頻網站都力圖在綜藝模塊求創新、做“爆款”，傳統模式下的訪談類、互動類綜藝節目逐漸沒落。與此同時，韓國的真人秀綜藝模式在近幾年逐步引入我國，《令人心動的offer》正是借鑒韓國職場觀察類真人秀《新職員誕生記——Good People》的敘事方式[3]。

2.2 就業形勢新困境下的共鳴

根據教育部統計，2022年我國高校畢業生人數達到1 076萬，16至24歲年齡范圍內的青年失業率為18.4%，就業壓力進一步激增。在就業形勢并不樂觀的局面下，初入職場的年輕人面臨就業壓力與職場挑戰，而這些年輕人正是網絡綜藝的主要受眾，因此職場類真人秀節目滿足了當下年輕人追求困境解脫的市場需求。在“00后”逐步進入職場的背景下，“整頓職場”已成為熱點話題，如何應對職場挑戰與處理職場關系成為“新職場人”關注的焦點，廣大職場新人也急需情緒發泄與情感共鳴的平臺[4]。

3 《令人心動的offer》節目成功要素探析

3.1 節目結構的緊湊性，課題考核的多樣性

本季節目中，課題內容的懸疑性與故事性博取了觀眾的眼球，課題內容貼近生活，緊密連接時事熱點（見表1）。在案件處理與解決的過程中，觀眾不僅能欣賞到實習生的精彩表現，也能對諸多熱點事件中的法律問題進行深入了解。“個人能力戰”與“團隊協作戰”交替進行，任務設置緊密圍繞律師應當具備的各項綜合素質逐步展開[5]。

表1 課題案例分析

3.2 職場體驗的沉浸性，個人情感的代入性

3.2.1 素人職場實習，明星參與觀察

該節目的一大亮點在于選取“素人”進行職場觀察。嘉賓在觀看節目的過程中也會分享自己的職場故事，讓觀眾了解明星成功的背后也需要付出無限的努力，從而能夠讓觀眾沉浸于節目之中。

日常情況下，普通人能接觸的行業有限，不同行業的人對自身所未涉及的行業會產生好奇感，而職場觀察類節目將素人嘉賓真實的生活、工作狀態進行全方位展示，對觀眾具有很強的吸引力。節目組選擇了擁有不同社會背景的10位實習生先后進入中國的紅圈所“君合律師事務所”，其中包括“斯坦福學霸王驍”“大齡裸辭實習生丁輝”等性格各異的實習生，角色定位鮮明，塑造了初入社會的職場新人的個性化特色。多元化與差異化的實習生背景，讓觀眾在不同的觀察視角中實現自我投射與情感共振，有利于觀眾定位自身在職場上的成長方向。

3.2.2 情感專業并存，傳播法律干貨

情感元素是真人秀節目不可或缺的內容，近年來觀察類真人秀多定位于“愛情”“親情”等，如《心動的信號》《女兒們的戀愛》等，而《令人心動的offer》填補了“職場”領域。節目進行過程中充分展示實習生的工作狀態，不僅有高光時刻，也有瑕疵，如“公司名稱拼寫錯誤”“郵件發送未帶附件”等問題不僅出現在實習生的工作中，也存在于各行各業的職場人身上，更能讓觀眾感同身受。

實習生的實習課題設置具有真實性與專業性，貼近現實律師事務所日常工作，案件模擬、公益服務、模擬法庭等內容，將律師行業與社會熱點相結合，構建出“95后”初入職場的“新人”的全新圖鑒[6]。帶教律師圍繞家庭贍養糾紛案、高空拋物案、拒絕職場酒局被辭退案等十多個案例布置課題，考察實習生的業務能力[7]。一系列的考核內容基本涵蓋了一名律師所應具備的專業素養，向觀眾展現了文書所需的分析報告撰寫能力，談判所需的表達與應變能力，實地取證所需的偵查能力。

3.3 議題設置的巧妙性，熱點話題的聚焦性

3.3.1 議題設置創新，關注現實導向

該節目第一季播出結束后，節目組進行了一次全面復盤，相關數據表明在取樣的大學生群體中，大于25歲年齡階段的觀眾呈現遞減趨勢。在更細致的民調反饋中，大部分中年人表示沒有持續關注節目的原因是“表現得太烏托邦了”“不夠真實”等，原因在于節目組期望能夠給即將畢業求職的學生呈現一個“向往的職場”，增強職場新人對工作的信念與自信心。但日益嚴峻的求職環境與工作狀態，讓節目組在第二季致力于呈現出一個更為真實、多元的職場。節目組將節目主旨定位于“‘95后’職場圖鑒”，即“95后”的青年逐漸走入職場，這批年輕人帶來了新的職場風貌，他們勇于撕掉標簽，打破職場固有規則，他們多樣的性格構成了截然不同的職場風景，形成風格各異的職場群像[8]。

3.3.2 緊抓真實案件，建立情感互通

該節目第二季采用真實案件建立情感連接，從家長里短到殘酷現實，在法律援助服務中展露出實習生的溫暖“職場力”。在第七、八期節目中安排公益法律援助課題，節目組將視線聚焦普通人的辛酸苦辣，在探討法律專業知識之中關聯現實的社會議題，體現出深入而有價值的多層次的思考，展現出為社會服務的責任意識。觀眾對于法律的認知隨著實習生的案件推進而逐步深入，視線從影視劇中被藝術化和高大化的想象落地到現實可及的人世間。在實習進程中，實習生也展現出責任感，賦法律以溫度，為真實的職場圖鑒增添更多元的內涵。

3.4 人物分布的多元性，節目內容的趣味性

3.4.1 精英文化與大眾文化相結合

該節目是大眾文化傳播下的產物，為滿足觀眾的精神需求，讓觀眾體會不同職場模式而創作。節目基于“真實度”標準，考慮到實習生所代表人群的“廣度”及多元維度，選取不同年齡段、不同求學經歷的實習生。同時，精英文化特征在節目中也有眾多體現，實習單位選取的是中國紅圈律所，屬于律政行業頂尖律所。選取的實習生也大都十分優秀，堪稱“神仙打架”，單單從學歷背景來看，參與面試的各位實習生稱得上“實力后浪”的代表。

3.4.2 多樣化環節展現不同人物性格與特點

在面試環節，不同的面試者有著不同的應對方式，節目也相對應地為其打上個人標簽。“叛逆乖乖女”詹秋怡，看似柔弱的女生堅定追求律所的工作。“斯坦福學霸”王驍，通過自信但不自傲的履歷介紹牢牢抓住面試官的眼光。“帥氣草哥”李晉曄，高顏值、高情商、高學歷，成為面試環節的第一名。“辯論能手”朱一暄，作為年齡最小的面試者，能夠圍繞擅長之處引導面試官提問。“背水一戰”的丁輝，是一位履歷并不優秀的面試者，擁有很多不利因素的他更像是每一個普通觀眾的寫照，因此他也獲得了更多的輿論討論，觀眾期待他能夠“逆襲”。面試時不同實習生的表現展示出了不同的性格與特點。

4 結語

《令人心動的offer》突破了觀察類綜藝節目發展持續疲軟的困境，開創了職場觀察類真人秀節目的新形態，成為一檔受當代年輕人追捧的網絡綜藝節目，打造了新穎的“法律實習+觀察評論”的模式，深入未知且莊嚴的律師事務所，普及法律常識，職場人際交往溝通技巧的節目內容，為職場觀察類真人秀拓展了更多的模式和探索空間，增強了真人秀節目的社會功能和寓教于樂的特性。節目積極響應國家號召，牢固樹立精品意識，在價值引領和內容創造層面擔負起文娛節目應承擔的義務和責任。因此，《令人心動的offer》作為國內職場觀察類真人秀節目的開山之作，其獲得成功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