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呈祥

摘要：十二生肖中的動物與人的生活密切相關，每一種生肖動物都有其獨特的文化內涵，體現了長久以來華夏先民與動物之間所形成的和諧共生關系，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部分。2023年，中華傳統生肖紀年中的癸卯兔年如約而至，我國兔文化歷史源遠流長。

關鍵詞：十二生肖；兔文化；和諧共生；源遠流長

有關十二生肖最早的文獻記載可以追溯到先秦時期，相傳為黃帝所立。生肖在南北朝時被廣泛使用，一直流傳至今。十二生肖由鼠、牛、虎、免、龍、蛇、馬、羊、猴、雞、狗、豬十二種動物組成，并結合十二地支用以紀年、紀月、紀日、紀時，每一年對應一個生肖，每個中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肖。十二生肖中的動物與人的生活密切相關，每一種生肖動物都有其獨特的文化內涵，體現了長久以來華夏先民與動物之間的和諧共生關系，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部分。

2023年，中華傳統生肖紀年中的癸卯兔年如約而至。作為一種哺乳動物，兔的繁衍蹤跡遍布世界各地。它天性溫良，體型嬌小，且被大自然賜予了輕盈敏捷、機警靈動、善于奔躍的獨門絕技。人類生活中的它，人畜無害、飼養簡易，皮毛肉身通體皆為寶，常被奉為聰明可愛的優等寵物。

我國兔文化歷史源遠流長，最早可追溯到遠古的新石器時代。殷墟遺址出土了商代野兔的頭骨上下顎和肢骨，證實了當時人們的生活之中已經有野兔出現的痕跡；刻辭龜甲上也記載了諸多有關時人獵兔的文字。千百年來，兔子作為家畜、寵物、食物以及皮毛獸，與我們生活財富的聯系愈加密切，中國人與兔相伴而行，日益豐富著我們的生活，共生共存。

兔子在中國人眼里是天降祥瑞的使者，諸多包含此義的文化元素沉淀在歷代典籍及詩詞作品中，體現在各類與兔相關的文物文化遺存中，如玉器、瓷器、青銅器、繪畫等。古人還通過對“玉兔搗藥”的想象，將其視為健康長壽的象征，出現了“狡兔三窟”“動如脫兔”等夸贊性成語，借以比喻人類的聰慧敏捷。在佛家講義中，兔作為佛陀本生，同樣也具有重要的文化寓意。唐代詩人蔣防《白兔賦》贊其“皎如霜輝，溫如玉粹。其容炳真，其性懷仁”，諸般智慧與美德，超凡、神奇的精靈化身，已融入了中華民族的文化體系。

我國是世界上最早馴養兔的國家之一，兔與中國人生活的聯系日益密切，兔的文化寓意也不斷擴展。兔子具有很強的繁殖力，被視為生育吉祥的象征，人們往往通過兔形器物表達對生殖的崇拜。

基于月兔的神性色彩，全國各地都流行著與玉兔相關的神話傳說、民俗典故，它有時化身為嫦娥奔月時懷中的寵物，有時又成為治病去災的藥神。上到月宮下至凡塵，得益于吉祥美好的寓意，兔成為民間藝術中的重要素材。卯開天門，萬物冒地，古人相信卯兔是迎春的使者，小孩兒戴上兔兒帽，就能求得平安健康，提上兔兒燈，就能得到神靈保佑。在剪紙、刺繡、年畫中，亦可隨處看到兔的形象。時至今日，在中華傳統文化豐厚沃土的滋養下，兔文化不斷生根發芽，持續創新發展，并在當代公眾文化生活中廣受青睞。

本文選取河南博物院收藏的有關生肖動物兔的精品文物，這些精美的器物寄托了人們對于動物充滿情感的表述，充滿神奇的構思，蘊含豐富的歷史文化。接下來筆者帶大家領略藏在河南博物院的那些“兔”。

漢代灰陶兔形尊（圖1），長10.4厘米，高7厘米，河南省鄭州市出土。此尊為灰陶胎，壺塑為臥兔形，四肢伏地前屈，口吻置于前爪上，兩耳貼伏背部，兩目炯炯有神，口唇微啟，背部有短頸壺口，口兩側各一橋形系，造型憨態可掬，栩栩如生。

東漢“玉兔搗藥”畫像石臼（圖2），寬23厘米，高32厘米，1972年密縣出土。造像石臼為漢代石雕，密縣是全國出土漢畫像石較多的地區之一。此件造像石臼呈椎形，上寬下窄，頂深雕一圓形石臼，四周分別浮雕有玉兔搗藥、鋪首銜環、人獸相斗、常青樹等圖案，造型生動。雕刻技法屬淺浮雕，畫像按照內容的需要表現出高低起伏，具備了初步的立體感，其作品簡練，粗糙豪放，具有熟練的表達動態和把握感情的能力。這在漢代石刻中是罕見的。玉兔搗藥出自早期的神話傳說，月亮上有玉兔和蟾蜍，是月之精華，后來，蟾蜍逐漸被人們從月亮中移出，而玉兔專享了月宮。在中國諸多民間詩歌、神話傳說中，兔常以“仙兔”的形象生活在月宮之中，陪侍在西王母旁，不停地搗制著“不死之藥”，成為健康長壽的象征。

唐代菱花形月宮紋銅鏡（圖3），直徑18.5 厘米，河南省鄭州市北徐莊村一唐墓出土。菱花形銅鏡，龜狀鈕，內區飾有桂樹、蟾蜍、玉兔和嫦娥奔月圖，外區飾花草和祥云紋，菱花形小平緣。唐代月宮鏡的流行與道教的盛行有極大關系。月宮鏡中的諸多元素都被賦予了“不死”的含義：桂樹是不死神樹、玉兔能搗不死藥、蟾蜍食之可以不老、嫦娥竊不死藥。月亮本身是亙古不變、永恒的象征，這些元素集合在一起共同表達了道教對長生不死的追求。此系盛唐時期常見的鏡類之一，鑄工精良，其表面呈黑漆古光澤，反映了鼎盛時期的工藝水平。其花紋豐潤飽滿，體現了唐代審美特征，對研究唐代文化史、工藝美術史及中國古代冶金和金屬防腐技術等均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唐代青玉兔形鎮（圖4），長8.2厘米，高4.5厘米，河南文物交流中心移交。此鎮由青玉制成，頭部、背部及四肢均布滿褐色沁斑。兔子呈伏臥狀，頭部前伸，目視前方，雙耳向后貼于頸背上，四肢彎曲貼于胸腹部。在兔子的眼、腮、耳、四肢等處均用細陰線雕琢出毛發。玉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物證，深深地影響了每一個中國人的思想與審美觀念，而兔也是中國玉器里最為常見的題材之一。一方面，兔子具有很強的繁殖力，被視為生育的象征，人們通過兔形玉器表達對生殖的崇拜；另一方面，兔子溫順和婉的性格，與玉相結合，不僅代表了財富與權貴，更被賦予了溫良懷仁的美德，凝結了古人對于生活特殊的精神內涵。

白釉黑彩鷹逐兔紋瓷枕（圖5），宋代，高9.7厘米，長17厘米，河南省文物隊征集。枕體呈橢圓式，前低后高，枕面微凹。施白釉，底部露胎，印楷書“張家造”三字。枕面以枕形外劃復線開光，繪黑彩鷹逐兔紋，四周繪黑彩花葉紋。此枕為磁州窯典型之作品，制作工藝精湛，繪畫水平甚高，特別是雄鷹逐兔場面非常寫實生動，有較高的藝術感染力，系不可多得的藝術珍品，并有“張家造”作坊標志，為研究該窯系的發展歷史和繪畫藝術提供了實物例證。

兔子自古就榮列瑞善榜單，在中國人眼里是祥瑞生靈的使者。古人常將兔的形象融入生活器具，希望為自己帶來好運和福氣。我國古代與兔相關的器物可分為觀賞性器物和實用性器物，雖少有龍虎器物的威猛造型，但樣式豐富多彩，具有精巧玲瓏之美。無論是兔形紋飾，還是兔形圓雕，都直接或間接地反映了各個時代的歷史風貌和社會生活，賦予人們歷久彌堅的精神力量。

透過這些珍貴的生肖文物，我們可以領略古今人們對于五谷豐登、六畜興旺的美好向往，感知中華先民對生肖動物的審視、理解、欣賞、構思和幻想，為大家展示了與“兔”有關的平安喜樂、吉祥美好。

作者簡介

楊璐，女，漢族，河南鄭州人，文博助理館員，本科，研究方向為陳展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