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銀生
每到一年高考時,當我看到經歷了“十年寒窗苦”的莘莘學子們,即將面臨著重大而又艱難的人生選擇時,不由得又使我想起了我與北大的那些事。
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季節,拙作《對當今農村社會的若干思考》,獲得了北京大學社會學系主任袁方教授的贊揚與好評,袁方教授的學生劉建光受袁老的委托,給我寫來了長達四頁的熱情洋溢的信。之后,我便開始了自學北大社會學系本科的一些課程。
其時,我一邊在社會學家辛秋水教授身邊學習和工作,一邊深入農村改革第一線體驗生活。我根據自己的切身體會并結合所學所思,提筆寫出了《農民賣糧難難在何處?》一文,引起了中共安徽省委的高度重視。省委前后兩次作出重要批示,并派員深入農村糧食主產市縣,就筆者所提問題進行實地調研,提出了緩解當時農民賣糧難的切實可行的具體解決辦法。
此后,袁方教授的另一位學生劉愛玉也受袁老委托,對我的自學也給予了許多無私的有益幫助。接著,北大社會學系研招辦還給我寄來了有關考研材料,并連續三年發來了報考北大社會學專業研究生的邀請函。我深受感動和鼓舞。
由于命運的陰差陽錯,我雖然最終未能正式走進北大的課堂,但是,作為一名出身貧寒的農家子弟,能夠意外得到社會學名流和前輩的提攜和栽培,在當時的學界和民間,確實成為一件非同凡響的事。
因為受到北大嚴謹的治學方法的深刻影響,以及北大深邃學術思想的不少浸潤,我自覺踐行社會學調查思考,在獲得第一手資料的前提下,進行獨立思考與研究。我草擬的《農村喪葬舊俗亟待革新》一文,引起了國務院領導的重視、批示與采納,文章所提諸多意見和建議,成為國家制定《殯葬管理條例》的重要參考。
我曾經獨自一人走進我夢寐以求的北大校園,佇立博雅塔前,漫步未名湖畔,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我不知不覺地愛上了北大。北大“兼容并包,思想自由”這一古樸精神和理念,以及其與時俱進的不斷創新思維,也在漸次融入我的生命。
我把北大當作我靈魂的棲息地。在我求知若渴的青蔥歲月,北大成為我獲取知識的重要源泉;在我人生處于選擇的最關鍵路口,北大給了我光芒萬丈的思想閃電。
如今,北大依然站在時代的前列,引領著時代的高鐵在快速運行。前輩恩師袁方教授雖已作古,但先生的高風亮節、誨人不倦的高貴品格,以及他那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感人作風,永遠成為末學學習思考的楷模與榜樣。他的偉大精神永存。
袁方教授的得意門生劉愛玉,如今已成為享譽中外的北大社會學教授。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光雖已過去三十余年,但我至今仍然保留著北大社會學系研招辦三次發給我的考研邀請函,也保留著華青教授親筆寫給我的信,劉建光先生代袁方教授寫給我的文字,劉愛玉教授當年寄給我的書,以及她親筆寫給我的多封書信,筆翰墨香,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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