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圍墻的“畢業展”

黃家馨

每年的6月，是畢業的季節。對于藝術院校的畢業生來說，此時的畢業展就像一個殿堂，殿堂儀式的洗禮是不可缺少的環節。畢業展因此也成為展示學校人才培養成績的生動平臺和深度鏈接藝術賦能社會的大舞臺。

縱觀今年各大藝術院校的畢業展，有三個強烈印象。第一是“火爆”。“火爆”的第一個層面是觀眾參與人數眾多，不再僅僅是學校內部的一個活動。如開展期間，僅僅是去中央美術學院看畢業展的隊伍，就從學校北門排到了東門，不提前幾天預約，根本預約不上。參觀隊伍中，不僅有學習藝術的學生，更多是社會大眾，使得畢業展也成為了某種“網紅”展。很多院校還舉辦“院長帶看畢業展”、校企聯合等活動，中央美術學院畢業季當天邀請相關行業80多家用人單位的200余名代表到校，由各院系領導帶隊觀看2023屆本科生畢業作品展，向用人單位推介畢業生。另一個層面是學生展出作品眾多，展覽場館已經從校內擴展到校外，畢業展已然成為了藝術專業化展示平臺。四川美術學院本屆“開放的六月”活動共有23個本科專業900名本科學生的上萬件作品參展，開幕式“美術館之夜”火爆了整個重慶。中國美術學院畢業季于線上線下同步開啟，線下分布在浙江展覽館、西湖美術館、浙江美術館、湘湖博覽館（湘溪路1368號）、全山石藝術中心、藝創小鎮共六大場館呈現，總展出面積近七萬平方米。各大院校畢業展可謂是如火如荼。

第二個強烈印象是畢業作品“跨學科融合”程度凸顯。打破學科之間的壁壘，探索藝術、科技與產業的協同創新、融合發展、雙向賦能的跨學科發展新模式是各大美術院校近些年人才培養模式的新亮點。走進今年畢業展展廳，恍然間會疑問，是進入了一個科技館，還是去了一個植物園？這個學生的專業方向是服裝、雕塑、版畫、產品、數字媒體，還是視覺傳達？第一時間真的很難以傳統學科的視角去分辨。例如傳統學科雕塑系畢業展，以前安安靜靜待著的雕塑作品現在基本都動起來了，很多作品在原有雕塑造型的基礎上，都增加了互動裝置，增加了跨學科的元素，雕塑作品不再僅僅是一個擺件。

第三個強烈印象是今年畢業作品所體現出的新穎形式和觀點所具有的鮮明時代感，讓人耳目一新。傳統學科版畫借鑒版畫所有可用的元素、材料、思維模式等，轉而用另一種方式呈現，這是版畫走得更遠的一個特征。今年大量的版畫作品在本體語言上研究比較深入，有學生直接用雕版來制作作品，讓人眼前一亮。今年畢業展個性張揚的作品不僅能看到傳統的繪畫基礎，更有時代感和表現這個時代的符號。傳統油畫學科的架上繪畫作品，作者以反思性實踐者的角色進入社會的各個場域，以不斷改善和提升觀者的體驗和感受為使命，以深入探求科技與文化的內在關聯為目標，來重新構思生活方式，支持積極的社會和環境變化，從而來構思油畫創作。

以上總結今年畢業展的三點突出印象，雖然在以往的畢業展或多或少也有類似特征，但是總體反映都沒有今年所展現的強烈和具體。不得不說今年畢業展是一場走出圍墻的“畢業展”，走出了學校的圍墻，讓畢業展更走進社會；走出了單一學科的圍墻，讓畢業展作品內容更開放、豐富；走出了思想的圍墻，讓畢業生的創作更加把握時代脈搏。

（作者系《中國美術報》美育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