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 蔡映輝


摘要:區域平衡發展是社會主義國家的基本要求,廣東省經濟和高等教育的區域平衡問題一直受到學界和社會的廣泛關注。高等教育的區域平衡原則與高等教育經濟發展協調的原則相沖突,考慮到廣東省優質高等教育資源相對不足的現實,廣義梯度理論作為一種基于效率的平衡發展理論,比較符合廣東省高等教育平衡發展的需求。在新時期需要發揮粵東西北地區的后發優勢、比較優勢,并進行弱勢補償和協同發展提升低梯度地區高等教育實力,推動廣東省高等教育邁向平衡發展新階段。
關鍵詞:平衡發展;高等教育;廣義梯度;協同發展
2021年廣東省教育廳在《廣東省教育廳關于開展〈廣東省高等學校設置“十四五”規劃〉編制工作的通知》中提出,要堅持區域協調,切實推動高校設置工作服務國家重大戰略和地方經濟社會發展需求、服務高等教育區域布局優化。《廣東省教育發展“十四五”規劃》也指出,我省優質教育不平衡、不充分發展的矛盾仍然比較突出,深入實施“沖一流、補短板、強特色”提升計劃,到2025年,粵東西北地區高校辦學條件和整體實力進一步提升。近年來,高等教育的省域區域平衡問題愈發受到社會和學界的關注,在價值選擇上高等教育的區域平衡無可非議,但是如何實現高等教育區域平衡卻一直是令高等教育學者困惑的問題。原因在于,高等教育的區域平衡原則與高等教育經濟發展協調的原則相沖突。如果堅持高等教育與經濟發展相協調,那么高等教育的區域分布一定會像經濟的區域分布那樣不平衡;如果堅持高等教育的區域平衡,那么高等教育與區域經濟發展的協調性就會下降,區域平衡與經濟協調不可兼得。也有人認為高等教育沒有必要進行區域平衡,只需要遵循高等教育與經濟協調的原則,發揮高等教育中心的輻射效果即可,但是這往往會導致更高的區域不平衡性。在高等教育與經濟協調優先的發展理念下,高等教育的區域平衡問題愈發嚴重,地方城市與中心城市的高等教育差距逐漸擴大,而廣東省的經濟和高等教育的區域平衡問題尤其嚴重。本文認為,廣義梯度理論提供了一種基于效率的平衡理念和平衡發展方法,能夠為廣東省新時期珠三角與粵東西北地區高等教育的平衡發展提供啟示。
一、廣義梯度理論與新時期廣東梯度發展布局
廣義梯度理論主要包括梯度理論(即狹義梯度理論)和反梯度理論,其中梯度理論是一種區域非平衡的發展理論,而融合反梯度理論之后的廣義梯度理論則構成了一種包含正向梯度和逆向梯度的區域平衡發展理論。
(一)梯度理論
梯度理論的核心就是工業經濟在地理空間上的不平衡發展,它以一系列空間經濟理論為基礎,主要包括1950年Perroux在《空間經濟學:理論與應用》中提出的極化理論,1957年Myrdal在《亞洲的戲劇——對一些國家貧困問題的研究》中提出的循環累積因果論,1958年Hirschman在《經濟發展戰略》中提出的不平衡增長理論,1966年Vomon在《國家化生產中的投資和貿易》中提出的工業生產生命循環階段論,1975年Krumme和Hayor在以上理論的基礎上提出的區域發展梯度理論。梯度理論在80年代引入我國引起極大重視,成為改革開放后我國工業經濟發展和整體空間布局的主導理論,比較符合當時不均衡發展狀態的需要和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思想,各地域可以依據自己的發展狀態(主要為自然地理條件和現有經濟條件)進行梯度定位,并依據定位進行有序發展。[1]
(二)反梯度理論
梯度理論引發了諸多中西部學者的質疑,如果完全按照梯度理論發展的話,那么后發地區或國家將永遠處于落后狀態,先富地區也很難帶動后富。張煜提出,如果按梯度理論進行生產力布局,就會把沿海與內地邊遠地區之間的經濟技術差距人為地固定下來,沿海高梯度區域會獨享高技術產業的利益,而內地區域無法使用轉移來的“二手技術”和沿海競爭,也無法縮小區域間的差距。徐紀敏從利益相關者的視角出發,認為梯度理論一旦成為我國產業決策的依據,國家在投資重點和人力、物力的調配上就必然向第一梯度的沿海地區傾斜,而中西部地區會在很長時間內無法擺脫落后狀態,各地區的發展機會在國家干預下并不相等,必然導致各區域人民對梯度發展理論的迥異態度。[2]王志元認為,由于東部沿海各省內部的梯度差異大于東西部梯度差異,產業和技術轉移會優先在省內轉移,中西部地區甚至可能承接不到落后的技術和產業,無論是從國家整體利益還是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目標進行考慮,都不允許發展梯度戰略。[3]
對梯度理論的質疑者提出了“反對梯度理論的理論”,即為反梯度理論,也可以視為技術和產業擴散方向與梯度相反的理論。[4]盡管反梯度理論意為反對梯度理論,但只是否定了基于空間設定的、絕對化的梯度理論。首先,反梯度理論并不反對技術和產業的梯度擴散,同樣認為技術和產業的梯度推移是一種客觀規律而且比較有效,但是并不認為所有的技術和產業都必須按照高梯度向低梯度的方向推移,也會存在反梯度推移的現象。其次,產業和技術的梯度高低不應該按照區位空間進行劃分,落后地區并非樣樣落后,同樣可能具有優勢產業和先進技術,這些落后地區的優勢產業實際上位于產業高梯度的位置,按照產業進行梯度劃分更加符合實際情況,而按照區位劃分會產生“一刀切”的問題。其三,高新技術和高新產業只是取決于發展需要和發展條件,后發地區也會具有一定的后發優勢,低梯度地區在某些情況下可能具有更好的發展條件,在具有需求和發展條件的情況下沒有必要等待接受高梯度區域的產業和技術轉移。[5]其四,事物的發展并不完全是漸進的,突進式增長也是產業和技術發展的一種形式,而且常常發生在低梯度區域,低梯度區域在機遇期、變革期可以發揮主觀能動性實現跨越式發展。
(三)廣東省發展的梯度布局
在梯度理論的指導下,改革開放后廣東省的經濟發展戰略由“均衡發展戰略”轉變為“梯度推移發展戰略”,以香港為高梯度區域實現產業升級并推動第二產業在廣東省臨近區域的擴散和轉移,形成香港和廣東省珠三角“前店后廠”的產業格局。[6]21世紀初廣東省內各市的梯度分布也基本穩定,形成以深圳、廣州、佛山、珠海、東莞、中山為第一梯度,以江門、惠州為第二梯度,以汕頭、肇慶為第三梯度,以茂名、潮州、云浮、揭陽、韶關、湛江、陽江、汕尾、清遠、梅州、河源為第四梯度的梯度格局。[7]而在新時期,根據《廣東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廣東省在新時期的發展規劃也具有明顯的梯度特征,形成了以珠三角為高梯度而粵東西北地區為低梯度的格局。
(四)廣義梯度理論下的廣東省高等教育
高等教育作為梯度建設的一部分,其分布同樣具有梯度的特征,高質量的高等教育資源往往存在于高梯度定位的城市,這種高等教育的梯度分布與我國產業梯度的分布具有很大的一致性,廣東省優質高等教育資源主要集中在廣州和深圳兩個中心城市。而且,廣東省高梯度區域建設的關鍵邏輯已經發生變化,由以沿海區位而形成的貿易地理優勢轉變為由高等教育為核心支撐的創新優勢與貿易地理優勢的聯合。1979年1月,時任廣東省委第一書記習仲勛在省委四屆二次常委擴大會議中提出,要讓廣東在改革開放中先行一步,利用毗鄰港澳的區位優勢,引進外資和技術設備,發展工業經濟。此時,廣東省能夠快速成為全國的高梯度區域,主要得益于廣東省毗鄰港澳的區位優勢,但是,即使珠三角地區成為國內的高梯度區域,相對于香港和海外而言,在全球視野下仍然是低梯度區域,其技術和產業都是順應梯度轉移而來的,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高創新性、高附加值的高梯度區域。在“十四五”新時期,按照《廣東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以及當前廣東省發展的實際情況,珠三角地區已經不限于輻射廣東省內的低梯度區域,而且成為輻射全國乃至東南亞的高梯度區域,能夠保持梯度優勢的核心力量不再僅僅是區位優勢下的技術引進優勢,而是轉變為技術獨立自主創新的優勢,更加需要高等教育的智力支撐。總體上,高等教育一方面是廣義梯度理論指導下資源分配的一個要素,另一方面也是高梯度得以形成的關鍵力量。
二、廣義梯度理論下的高等教育平衡發展策略
廣義梯度理論作為一種平衡發展的理論,其平衡性主要來源于對低梯度區域的三點認識:首先是基于更加精細的梯度領域劃分,低梯度區域并非所有領域都處于落后狀態,也存在一定的優勢領域,這同樣適用于地方高等教育,在某些學科或者特色方面可能會具有相對于高梯度地區而言的競爭優勢;其次是基于優勢和劣勢的唯物主義辯證統一,低梯度區域具有發展落后的現實,同時也具備因落后而產生的發展優勢;其三是基于區域間的要素普遍流通和聯系,高梯度區域能夠從與低梯度區域的分工合作中獲益,而低梯度區域的過度衰敗不利于高梯度區域的發展。可以看出,廣義梯度理論下的平衡發展并不是絕對的平均,而是基于效率的理性平衡,盡可能地遵循要素配置的客觀規律。廣義梯度理論下的廣東省高等教育平衡發展主要從以下四個方面入手。
(一)低梯度地區的后發優勢
Berdahl指出,美國的大部分私立大學與州立大學并沒有選擇在大城市,而是選擇在偏僻的鄉鎮,原因在于辦學者認為安靜的學校環境對大學發展非常重要,而且農村的土地更加便宜,政策也鼓勵大學建立在鄉鎮,最終造成美國大學大多遠離大城市的整體格局。[8]牛津大學、劍橋大學、哈佛大學、麻省理工學院等國際頂尖高校并沒有因為脫離大城市而衰敗,經濟落后地區發展不出高質量大學的認識是完全靠不住的。[9]優勢與劣勢是對立統一的,粵東西北高等教育發展在存在廣泛劣勢的同時也存在由于滯后發展而形成的明顯的后發優勢,主要包括以下兩點。
其一,發展成本優勢。粵東西北地區相比大灣區的土地價格顯然更加便宜,而且在整體布局和規劃上會受到更小的制約,在大城市病日益嚴重的情況下,高等教育等資源過度集中所導致的高發展成本對城市發展造成很大的困擾。[10]而且,網絡通訊和高鐵等極大地降低了由于空間距離而產生的城市間交流的時間成本,遠離中心城市或中心區域的區位劣勢被大幅減弱,北京已經開始把諸多優質大學作為城市非核心公共服務的職能“疏散”到邊緣地區。[11]
其二,結構變動優勢。高等教育發展基礎既可能是進一步發展的條件,卻也可能成為進一步發展的包袱,尤其在結構性調整過程中的負擔非常沉重,而邊緣地區的高等教育比較薄弱,更加容易集中力量,進行結構調整和轉向的成本比較低,進行制度創新的成本也更低。[12]需要特別說明的是,省內邊緣地區的高等教育后發優勢并不包括由發展勢差而形成的引進或者模仿的優勢,不是進行高等教育的重復建設,而是要注重發展的特色和差異,避免高等教育的同質化發展。
(二)低梯度地區的比較優勢
比較優勢是建立在分工體系上的一種發展策略,優先和重點發展有相對優勢的領域。在人才自由流動的勞動力市場環境下,任何一個地區都不可能完全實現高等教育的自給自足,不同的大學實際上扮演著不同的分工角色,這是高等教育比較優勢發展的先決條件。我國地方大學高等教育的發展定位一直帶有“自給自足”的傾向,從80年代新大學運動發展之初,在計劃分配的高等教育體制下就把“地方大學為地方”設定為地方大學辦學的基本理念,但是在市場經濟時代,地方大學的生源和流向都超越了地方的邊界,在高等教育市場中形成了人才培養的分工合作。高等教育比較優勢的形成,一方面在于基于要素稟賦的比較優勢,既包括邊緣地區高等教育比較優勢發展的自身條件,如粵東西北高等教育的學科特色、專業特色、人才培養類型的相對優勢,也包括粵東西北地區產業比較優勢所形成的高等教育需求;另一方面在于軟實力方面的內生比較優勢[13],諸多對我國比較優勢發展的準自然實驗分析表明,單純地加強對落后地區的要素投資并不能縮小區域發展的差距,必須要進行落后地區的制度環境建設。[14]比較優勢如果僅在于要素成本上的優勢,就會陷入比較優勢的陷阱,導致長期處于低端發展狀態,需要在比較優勢中轉化出創新性高梯度領域。[15]高等教育的核心價值在于推動技術創新,而技術創新又主要來自于科研和知識創新,這要求地方高校不能局限在低層次,要真正發展出競爭優勢而且成為特色領域的高梯度,必須發揮高等教育的科研創新功能。
(三)資源整體規劃中的弱勢補償
高等教育區域的弱勢補償是指對高等教育“強勢”地區對“弱勢”地區的資源補償,而“強勢”和“弱勢”的劃分都是相對的[16],對于廣東省而言,珠三角高等教育處于“強勢”地區,而粵東西北地區處于“弱勢”地區。相比于我國東西部地區基礎教育、高等教育的弱勢補償,省域內部各區域高等教育弱勢補償的重視程度很低,而省內邊緣地區所承受的虹吸效用又更加直接和強烈,使得諸多省份內部發展的不平衡度甚至超過了東西部的不平衡度。事實上,自建國以來我國高等教育資源分配主要按照傾斜式資源分配的思路,以“掌握重點,適度集中使用力量”為指導原則,優先發展一批重點大學。廣東省的高等教育資源也主要集中在中心城市,在80年代才開始發展粵東西北的高等教育,相比浙江、山東、江蘇、遼寧等與廣東省相似的雙中心城市驅動發展的沿海省份,廣東省各市高等教育的不平衡性更高,更需要通過弱勢補償的方式推動高等教育整體平衡的發展。
高等教育何以要進行弱勢補償而不能夠完全依靠高等教育中心的輻射,一方面在于發展自信心無法建立在他者的優勢之上,必須建立本地的文化自信和教育自信才能留得住人才和實現長期發展。發展資源的匱乏和發展自信心的缺失,使得落后地區進一步邊緣化。教育可以提供給每一個人一種自我價值的確信[17],對于區域而言,大學已經成為一個城市最顯著的文化名片,高質量的地方大學成為該地方文化自信的重要來源,太原理工大學黨委書記鄭強表示,落后的地區尤其需要通過高等教育提升發展的自信心。[18]另一方面,從教育經濟規律視角出發,高等教育作為一項準公共產品具有顯著的正外部性或效用外溢性,其結果是發達地區培養的優質人才基本留在了該地區,而落后地區培養的優質人才也大量流向了發達地區,因此中心地區的高速發展實際上享用了邊緣地區的人才紅利,就必須對邊緣地區的高等教育進行補償,否則會導致落后地區陷入“經濟落后——高等教育落后——人才流出——經濟落后——高等教育落后”的惡性循環,也使得中心地區和邊緣地區的差距不斷擴大。[19]
(四)跨區域的協同發展
廣東省高等教育以及產業發展極度不平衡的一個重要原因在于,廣州市和深圳市是相鄰的兩個城市,而由于中心城市發揮輻射和帶動的作用具有空間上的有限性,臨近型的雙中心城市結構比“濟南—青島”“沈陽—大連”等分散型的雙中心結構更容易產生發展不平衡的問題。當前廣東省優質的高等教育資源主要集中在大珠三角,通過高校集群的方式推動大灣區的極化發展,而粵東西北地區高等教育的參與度和資源獲得都非常不足。與京津冀高等教育協同發展等模式不同,大灣區的高等教育集群在空間分布上更加集中,所連接的區域范圍僅包括大灣區,而相對忽視了與粵東西北高校的強弱聯合與協同發展。即使在大灣區高等教育的聯合中,許多弱勢高校也難以被帶動發展,馬浚鋒分析了大灣區高校集群的空間異質性現象,發現大灣區高校的聯合存在強強聯合、帶動幫扶、孤立無援的梯度格局,廣東省許多重點大學沒有能夠發揮空間外溢的效果。[20]粵東西北高校甚至沒有辦法參與高校集群中,其原因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其一,高校集群資本的匱乏。高校之間的合作是基于知識占有的互補性和知識合作的外溢性,而粵東西北地區高校由于高質量特色的缺乏使得高梯度大學認為沒有必要進行分工合作,或者在中心地區能夠較容易尋找到相應的替代合作對象,最終使得邊緣地區高校缺乏集群與合作的機會;其二,高等教育區域定位上的認識滯后。粵東西北高校更多地被定位為地方大學,所服務的區域僅限于所在地方,而珠三角高校主要服務于珠三角,這種“劃片治理”的高等教育思路如今嚴重阻礙了高等教育的協同化和一體化,高等教育資源并不是自給自足的商品,需要通過共享與合作最大化地推動知識創新以及與產業的聯合。高質量地方大學不僅僅能滿足地方需求,而且能夠超越地方性的限制并產生廣泛的輻射效果,高質量本身就是對區域限制的突破,也是進行高校聯合的基礎,是高校分工合作的最終依靠。邊緣地區高校一方面要集中力量發展優勢和特色,凝聚高校分工合作的資本,另一方面要在發展思路上突破定位的地方性限制,發展具有廣泛輻射性的高質量學科和專業。
三、結語
中心城市的發展既具有“虹吸效應”,也具有“外溢效應”,在過去十年我國主要堅持了強中心城市的極化發展策略,但是當中心城市的極化程度過高之后就需要防止集聚效應過強,推動省域經濟和高等教育的平衡發展。平衡發展是社會主義國家發展的必然要求,2021年浙江省成為平衡發展的先行區,而廣東省接近三分之二的地級市人均GDP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全省人均GDP與江蘇、浙江、福建有較大差距,顯然,廣東省雖然長期占據省域GDP排行榜的首位,可是其發展的均衡程度很低,廣東省在現階段的不平衡性在未來會成為一個比較難以解決的問題。廣東省在“十四五”規劃中明確提出了平衡發展的要求,而廣東省高等教育平衡發展的特殊性在于,珠三角地區作為全國的經濟發展中心,其高等教育資源與京津冀和長三角地區相比是不足的,很難像北京市那樣“損有余而補不足”,直接將諸多高校外遷。廣東省高等教育的平衡發展要充分考量廣東省的現實情況,通過發揮粵東西北地區的后發優勢、比較優勢,并進行弱勢補償和協同發展提升低梯度地區高等教育實力,推動廣東省高等教育邁向更高的平衡發展新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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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黃銘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