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鏡 賽妍嫣 王敬恩



關鍵詞:絲綢之路經濟帶;數字經濟;旅游經濟;耦合協調
0 引言
當前旅游發展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的趨勢日益明顯,《“十四五”文化和旅游發展規劃》中明確要加快推進文化和旅游數字化發展,加強文化和旅游數據資源體系建設,建立健全數據開放和共享機制,強化數據挖掘應用,不斷提升文化和旅游行業監測、風險防范和應急處置能力,以信息化推動行業治理現代化。事實上,旅游發展中對數字信息技術的應用越來越重要和關鍵,旅游業和數字技術的分離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習近平總書記于2017年提出要推動大數據、云計算、智慧城市建設,連接成21世紀的數字絲綢之路。數字絲綢之路是數字經濟發展和“一帶一路”戰略倡議的結合,是將數字經濟引入絲綢之路發展的新戰略選擇。分析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九省區市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度,對于客觀認識各地區現階段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發展差異情況,進一步采取有效的優化措施,縮小各地區差異,推進絲綢之路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發展,進而推動數字絲綢之路戰略實施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國內外在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相互關系方面的研究,主要聚焦于數字信息技術對旅游業發展的影響、數字經濟與旅游產業的融合路徑等方面。研究發現,數字技術在促進旅游業的供給與需求方面都發揮了關鍵作用,數字技術的積極運用能夠一定程度上提高游客滿意度[1]、促進旅游需求的增加[2]、強化旅游產品的價值共創[3],對旅游業有著顯著的積極影響[4]。數字技術能改變旅游業的營銷模式,為旅游產業帶來新的經營理念、發展戰略[5-6],創新旅游應用場景,使旅游業形成去中心化、平臺化和柔性化的全新組織結構,全面提升旅游產業效率[7],推動旅游業實現組織變革[8]。同時,數字技術也為旅游業應對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沖擊提供重要途徑[9],比如線上辦公、虛擬導游[10]、虛擬旅游[11]等等。數字經濟發展對于旅游發展模式轉變既是機會也是挑戰[12],數字技術的運用也會加速消極評價和負面口碑的傳播,對目的地旅游形象產生負面影響[13]。數字經濟時代下,以往學者總結了城市文旅融合[14-15]、旅游產業數字化[13]、紅色旅游資源數字化保護[16]、智慧旅游[17]、文旅金融服務[18]、鄉村旅游[19]等的發展模式及實現路徑。數字經濟對鄉村旅游影響的研究主題多為數字技術助力鄉村旅游高質量發展轉型,以及數字經濟與鄉村旅游的融合路徑方面[20-22]。
學術界對數字經濟對旅游產業發展的影響已經進行了大量研究,而直接將數字經濟發展與旅游經濟聯系起來進行分析其耦合協調情況的研究較少,且缺乏使用連續多年和多地區數據定量分析二者融合空間差異的研究。因此,研究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之間的耦合協同發展關系,對促進數字經濟、旅游經濟以及二者的協調發展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本文以絲綢之路經濟帶九省區市作為研究對象,測算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耦合協調程度,既能夠豐富旅游數字化的研究視角,又能在實踐層面助力“數字絲綢之路”的戰略建設。
1 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耦合機理
作為目前極為重要的兩種經濟形式,數字經濟和旅游經濟之間存在著相互關聯、相互作用的耦合關系。
1.1 數字經濟推動旅游經濟高質量轉型發展的“助推器”
首先,數字經濟極大平衡了旅游經濟發展中的市場供求問題。數字信息技術和數字互動平臺使得各種旅游資源、信息、反饋等突破時空的局限,即時、靈活和共享的特點在旅游供求對接中逐漸凸顯。旅游經濟交易活動中,以旅游者為代表的旅游需求方主導地位逐步建立,從以往的“供給主導”發展到當前的“需求主導”,旅游需求得到更加精準、優質、個性化的滿足。第二,數字經濟從資源要素配置方面改變了旅游經濟產業鏈特征。數字經濟背景下,旅游經濟傳統六大部門之間各生產要素流通更加高效與智能,各部門之間的溝通合作更即時迅速,生產效率得到大幅度提升,旅游經濟產業組織結構實現變革。同時旅游經濟供給主體通過大數據挖掘旅游需求者各類信息,有效運用在提升供給質量、做出精準經營決策等方面。第三,新型數字技術加速文旅產業融合新發展。數字技術為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間的資源信息共享創造渠道,產業間壁壘被打破,融合效率上升。數字技術也為文旅產品融合創新提供了支持,有效地刺激了文旅融合產品需求的產生,豐富的產品內涵、傳播渠道和表現方式被創造出來,提升了文旅融合市場整體的供給質量。
1.2 旅游經濟助力實現數字經濟的融合可持續發展
《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0年)》中提到,傳統產業利用數字技術進行全方位、多角度、全鏈條的改造提升,數據集成、平臺賦能成為推動產業數字化發展的關鍵。2019年我國產業數字化增加值規模約為28.8萬億元,產業數字化加速增長,成為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撐力量。旅游產業所在的服務業一直是產業數字化發展最快領域,2019年服務業數字經濟增加值占行業增加值比重為37.8%,同比提升1.9個百分點,顯著高于全行業平均水平。旅游經濟發展帶來配套的基礎設施,通信、網絡等數字經濟發展所需的基建逐步完善起來。同時,旅游經濟數字化發展作為數字產業化的推力之一,創造出虛擬旅游、“云旅游”、旅游電子商務等一眾新業態,旅游數字化轉型步伐不斷加快,服務業數字化發展迅猛,都對數字經濟增長有著巨大的貢獻。
綜上所述,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耦合關系可以概括為,數字經濟是旅游經濟產業組織結構變革、數字化轉型發展、文旅進一步融合升級的“助推器”;旅游經濟則是滲透數字經濟,通過各種新業態促進數字產業化發展,從而助力數字經濟發展,二者互為依托,協同發展。
2 指標體系與數據來源
2.1 指標選取
2020年的《中國信息年鑒》中,對目前國內外數字經濟測算方法進行了整理,將較為權威的測算方法列出并分為增加值測算和指數法兩大類,見表1。
國際機構的研究成果中,數字經濟的概念界定和理論體系構建方面較為成熟,有大量相關的調查,為統計研究提供了良好的研究基礎。國內機構的研究成果更有具體性,有一定創新性且更加適合中國國情。但缺點是缺少完善的理論框架,指標間缺乏嚴謹的邏輯性和科學依據,有些指標雖是當下的熱點,但并非具備長期觀測的可持續性和代表性,數據來源穩定性差。增加值的測算雖可以有效測度數字經濟發展體量,但操作性較差,在現有的宏觀統計體系下,很難評估出數字經濟滲透傳統產業所產生的增加值,測算較為困難。
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可操作性和科學性,在國內外已有方法和國內統計分類的基礎上,參照上述分析,將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分解為數字經濟基礎、數字經濟產業和數字經濟業態創新3個一級指標,進而分解為26個二級指標。借鑒旅游經濟發展評價、旅游經濟耦合相關研究基礎上[23-29],將旅游經濟發展分解為旅游市場規模、主要旅游企業、旅游人力資本3個一級指標,進而分解為13個二級指標。最后構建出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見表2。
2.2 數據來源
本文選擇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九個省、自治區、直轄市作為研究對象(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四川、重慶、云南、廣西),研究時段為2010—2019年。數據來源于2011—2020年國家統計局發布的《國家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地方統計局發布的地方統計年鑒和旅游統計年鑒、文化和旅游部發布的《中國旅游統計年鑒》《中國文化文物和旅游統計年鑒》、工業和信息化部發布的《中國信息產業年鑒》《中國電子信息產業年鑒》、國家信息中心發布的《中國信息年鑒》、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等,對于部分缺失的樣本數據通過線性插值法進行補充。
3 研究方法
3.1 熵值權重法
熵權法的核心原理是以指標中樣本數據的無序性程度為依據,對評價變量進行非主觀性的賦權方式。由于各指標的差異系數可以通過信息熵進行客觀度量,從而可以有效避免主觀賦權法的認知片面和主觀隨意等缺點[30]。首先,采用極差法進行原始數據標準化處理;第二步,采用熵值法依次算出該評價體系中各個變量的信息熵值;第三步,計算差異系數;最后,計算出各個評價指標相應的信息熵權值。最終構建出的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協調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及各評價指標的權重值見表2。
3.2 綜合評價指數
采用權重和指標加權求和[31]的方法,計算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兩子系統的綜合評價指數,分別為U1、U2。
3.3 耦合協調模型
耦合度所反映的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系統及要素間相互作用的關聯程度,而協調度側重衡量系統及要素間均衡發展、和諧共生、良性循環的關系狀態。耦合度只是系統間相互影響程度的反映,無法體現出不同體系間的協調水平[31]。因此需要建立耦合協調模型來計算數字經濟和旅游經濟的耦合協調度,采用廖重斌[32]的分布函數來確定耦合協調度劃分標準,見表3。
4 實證分析
4.1 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發展總體水平分析
4.1.1 數字經濟發展總體水平分析
通過熵值法和線性加權法計算出2010—2019年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數字經濟發展綜合評價均值。由圖1可知,2010—2019年間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各地區數字經濟發展綜合評價指數保持在0.31~0.35之間,呈現波動上升的總體趨勢。
(1)根據階段性變化特點可劃分為三個時期:2010—2014年發展變化較小,2014—2017年數字經濟整體水平快速上升,2017—2019 年出現小幅下降后繼續緩慢上升。
(2)四川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最高,重慶數字經濟發展速度最快。由圖2 可知,2010—2019 年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各省區市呈現穩定發展的趨勢,大部分地區出現小幅度波動。重慶增速最快,呈現顯著的持續上升趨勢。九地區中四川省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最高,數字經濟綜合評價指數均值保持在0.9以上,遙遙領先于其他地區,且產生了很大的差距。這主要得益于四川經濟基礎扎實,數字基礎設施相對完善,信息產業優勢明顯,同時四川是傳統重工業大省,在政策明確引導下數字經濟融合部分蓬勃發展。
絲綢之路九省區市存在明顯的數字鴻溝。陜西和重慶的指數均值保持在0.5以上,數字經濟基礎設施方面有一定基礎,但在數字產業和業態創新方面與領先的四川仍存在很大的差距。云南和廣西的指數均值介于0.2~0.3之間,甘肅、青海、寧夏、新疆四個地區的指數均值低于0.2,與這些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基礎設施建設和政策導向等有很大關系。可以看出九省區市的數字經濟發展綜合評價值差距大,地區發展存在較為嚴重的數字鴻溝。
4.1.2 旅游經濟發展總體水平分析
由圖3可知,2010—2019年間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九省區市的旅游經濟發展綜合評價值維持在0.37~0.43的范圍內,整體呈現波動上升的趨勢,有明顯的階段性變化。
(1)根據階段性變化特點可劃分為三個時期:2010—2013 年旅游經濟快速發展,2013—2014 年出現明顯的下降,2014—2018 年旅游經濟恢復蓬勃發展,2018—2019年再次出現明顯下降。
2010—2013年區域旅游處于起步階段,各省份出臺相應政策推動旅游發展,旅游經濟水平總體呈明顯的上升態勢。2013—2014年出現明顯的下降,這是由于2013年全國環境污染,尤其是霧霾問題嚴重,4月20日雅安地震以及2013年的禽流感,都給當年的全國旅游發展造成了巨大的打擊。2014—2018年智慧旅游持續推進,全國各地積極推動旅游在線服務、網絡營銷、網上預訂、網上支付等智慧旅游服務,旅游電子商務規模擴大,鄉村旅游、全域旅游、旅游扶貧、“旅游+”等開始成為熱點,加上國家政策帶動旅游供給側改革,這一階段的旅游經濟蓬勃發展。2019年國家發改委發布《關于持續深入推進降低重點國有景區門票價格工作的通知》,不少景區依賴的門票經濟收入大幅下降,A級景區整體收入有所下降。同時由于受國家經濟大環境以及行業競爭和評定標準的影響,2019 年全國8 920 家星級飯店全年營業收入達1 907.77 億元,同比下降8.75%。上述原因共同導致2019年旅游經濟發展水平下滑。
(2)九地區中四川和云南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最高,重慶、廣西和陜西次之,甘肅、寧夏、青海和新疆旅游經濟發展較落后。
從圖4地區變化來看,四川和云南的旅游經濟綜合水平在0.7左右,且整體呈現上升態勢。重慶2014年前維持在0.6以上,在此后波動幅度較大,有下降的趨勢,這可能與統計數據口徑變化有關。陜西和廣西的發展態勢基本一致,旅游經濟評價值維持在0.5左右。新疆、甘肅和青海的綜合水平都低于0.3,2010—2019年間發展狀態較穩定,寧夏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在九省區市中最低,這和該地區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一致。
(3)總體來看,絲綢之路經濟帶九省區市之間旅游經濟發展差異較大,且這種不平衡隨著時間推進有擴大的趨勢,說明旅游經濟當前發展情況與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實現仍有很大距離。
4.2 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分析
4.2.1 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度時間演化分析
從圖5耦合協調度均值來看,2010—2019年間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耦合協調度保持在0.5001~0.6的區間,耦合協調等級屬于勉強協調,總體呈“M”形增長態勢。
(1)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發展水平不斷提高使得2010—2013 年耦合協調度明顯上升,數值從0.52上升了2.3%至0.54,在2013年達到研究時段的第一個最高點。
(2)2014—2015 年耦合協調度較前幾年有明顯的下降,數值上下降了1.97%。這主要是由于該時期全國環境污染、霧霾問題嚴重、地震及禽流感等給當年全國旅游發展造成了巨大打擊,2014年的旅游發展水平較2013年下降了2%,導致耦合協調度有所降低,2015年有所回升。
(3)2016—2018 年三年間數字經濟和旅游經濟發展水平飛速上升,二者耦合協調度持續上升,數值上較2013年上升了3%,并保持穩定,達到10年間的最大值。表明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耦合協調水平持續優化,這主要是緣于我國“十二五”時期的旅游接待能力大幅提升,且更加重視旅游發展質量優化和數字化轉型融合發展。
(4)2019 年由于各地區旅游發展水平在數據上出現了明顯的下降,數字經濟處于穩定狀態,使得二者耦合協調度略有下降,但總體來看兩大子系統的耦合協調水平仍保持穩步發展趨勢。
4.2.2 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度空間演化分析
從空間差異來看,表4列出了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九個地區2010年和2019年的耦合協調度、協調類型以及滯后系統。
(1)2010—2019年有2個省區市的耦合協調度等級類型在該時期內出現變化。四川和重慶的耦合協調類型在該時期內上升至上一級耦合區間,四川的耦合協調度從2010年的0.892 0上升至2019年的0.931 4,等級從良好協調上升至優質協調。重慶的耦合協調度從2010年的0.669 2上升至2019年的0.737 7,等級從初級協調上升至中級協調。
(2)其余7個省區市的耦合協調度等級類型在該時期內保持不變,2010—2019年云南、廣西始終處于初級協調狀態,陜西始終處于中度協調狀態,新疆始終處于瀕臨失調狀態,甘肅始終處于輕度失調狀態,青海始終處于中度失調狀態,寧夏始終處于嚴重失調狀態。絲綢之路經濟帶九省區市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發展呈現西北五省區相對滯后,西南四省區市相對良好,這與數字經濟、旅游經濟子系統發展的空間格局相吻合。
(3)在耦合協調發展進程中,若U1>U2,表明旅游經濟發展滯后于數字經濟發展;若U1=U2,表明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發展較為同步;
第一類,處于協調等級且旅游經濟滯后,包括四川、陜西和重慶。該類地區數字經濟和旅游經濟發展基礎完善,兩大系統的耦合協調關系達到了較高水平,而旅游經濟發展相對滯后,因此今后應依托數字經濟發展創造的良好條件,充分利用數字產業帶動作用,促進旅游產業和數字經濟的互動融合。
第二類,處于協調等級且數字經濟滯后,包括云南、廣西。該類地區旅游起步較早,旅游經濟發展較為成熟,數字經濟相對滯后的主要原因在于起步較晚,數字技術應用、數字資源投入和數字化融合發展等方面不足。因此今后應重點從加強旅游業對數字經濟的關聯帶動作用,加強相關政策扶持,增加數字資源投入等方面提高數字經濟水平。
第三類,處于失調等級,包括甘肅、青海、寧夏和新疆。這類地區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耦合協調關系處于最低水平,且樣本期內四個地區的耦合協調度有小幅度的下降。因此未來應對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發展賦予同等的重視程度,在基礎設施建設、旅游市場拓展、人才培養與引進等方面進行優化。同時加強跨區域合作,積極引進先進地區的技術、資金、設備、人才和經驗等優勢資源來促進自身的旅游經濟發展和數字經濟建設。
5 結論與建議
5.1 研究結論
本文綜合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深入分析2010—2019年我國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九省區市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耦合協調關系,并對其時空演化特征進行了分析,主要總結出三大結論。
(1)從數字經濟和旅游經濟兩大子系統各自發展情況來看,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九省區市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子系統整體呈現出波動上升的發展特征,并且數字經濟發展整體水平略低于旅游經濟發展水平,這主要與數字經濟發展起步較晚有關。四川是沿線九省區市中數字經濟和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最高的省份。絲綢之路經濟帶沿線西南四省市基于經濟基礎、信息化建設、政策扶持、旅游資源等方面的優勢,數字經濟和旅游經濟發展處于較高水平,而西北五省區市除陜西外發展水平都相對較低,地區差距仍然很大。
(2)2010—2019 年間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耦合協調度保持在0.500 1~0.6 的區間,耦合協調等級屬于勉強協調,總體呈“M”形增長態勢,總體來看兩大子系統的耦合協調水平仍保持穩步發展的趨勢,未來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3)陜西、重慶、四川、云南和廣西的耦合協調達到協調等級,青海、甘肅、寧夏和新疆的耦合協調處于失調等級。除四川、重慶的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度等級在樣本期內出現提高外,其余七個地區耦合協調等級未發生變化。陜西、寧夏、重慶和四川四個地區屬于旅游經濟滯后型,甘肅、青海、新疆、云南和廣西五個地區屬于數字經濟滯后型。
5.2 對策建議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為提升絲綢之路經濟帶九省區市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耦合協調發展水平,縮小區域差距,提出以下四方面建議。
(1)針對云南、廣西此類處于協調等級且數字經濟滯后型的地區,應該加強頂層設計,從升級信息基礎設施、加快電子政務建設、扶持數字產業建設等方面總體提升數字經濟水平。同時數字產業要進行不斷的技術突破與創新,提高數字企業發展績效,旅游目的地、旅游企業等旅游業相關主體在踐行國家戰略時結合當地資源優勢形成區域發展特色,充分發揮旅游業的關聯帶動作用,從資金、市場、人才等方面帶動數字經濟建設,形成數字經濟與旅游經濟的良性互動發展機制。
(2)針對四川、陜西和重慶此類處于協調等級且旅游經濟滯后型的地區,要重點推進旅游數字化建設,充分發揮數字技術精準匹配旅游供需、提升旅游跨界融合效率、助推旅游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等方面的推動作用。要爭取實現數字產業多渠道向旅游產業的功能轉化,同時旅游業要高效地對接數字產業的建設成果,通過旅游數字化實踐來提高兩產業的發展水平,繼而進一步提高其耦合協調從而優化產業結構,提升效益,形成良性的產業循環發展體系。
(3)針對甘肅、青海、寧夏和新疆此類處于失調等級的地區,存在著數字基礎落后,旅游保障系統不夠完善,產業處于粗放式發展等問題,對于旅游經濟和數字經濟融合發展還沒有成熟的數字化平臺。這些地區旅游資源開發都有一定的基礎,仍需進一步加大投資旅游地設施配套,提高交通便利性,吸引國內外的投資注入,在優惠政策方面放大力度。同時要加大力度建設地區數字化網絡,加大網絡資源供給投入等。更重要的是政府要在資金和政策方面給予失調地區幫助,確保數字經濟、旅游經濟以及兩系統融合協調發展有堅實的物質支持和明確的發展方向。
(4)建立絲綢之路經濟帶整體發展理念,注重推進地區協同發展。九省區市的政府相關部門要結合區域產業發展需求,積極制定推動產業發展的條例政策,鼓勵并扶持數字經濟和旅游產業的協同發展,對未達到協調等級的甘肅、青海、寧夏和新疆四個地區進行政策扶持和導向,對已經達到協調等級但未實現兩系統同步發展的地區進行針對性的產業政策支持。四川和重慶應借助數字經濟的發展優勢來打造絲綢之路經濟帶區域內新型的旅游方式和數字型旅游產品,在區域內起到帶頭示范作用,從技術、設備、人才、經驗等各方面帶動失調地區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