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南采茶戲活態傳承與保護研究

【摘" "要】贛南采茶戲的發展已有四百余年的歷史，主要流行于江西贛州一帶。其以當地民間燈彩活動、民間歌舞和民歌小調等民間藝術為根基，受當地茶文化滋養，是江西地區采茶戲藝術的鼻祖，也是諸多江西地方戲劇中最地道、最古老的一種。贛南采茶戲不僅藝術風格鮮明獨特，更具有非同一般的歷史文化價值。本文結合贛南采茶戲的相關歷史，探究其本體表現特征，再運用田野調查法，從采茶戲的自身品質和受眾兩方面分析當下所面臨的問題。最后，基于一般活態傳承方式，對其未來的活態傳承路徑和保護策略進行具體探討。

【關鍵詞】贛南采茶戲" 活態傳承" 保護策略

中圖分類號：J8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3）17-0135－06

贛南地區，位于我國江西省南部，占地近五百萬平方千米，包含十八個縣市，六百多萬人口，是客家文化生息的搖籃。自古以來，贛南人民重農務耕作，倚靠當地得天獨厚的亞熱帶森林氣候，成為享譽古今的產茶勝地。在當地茶區村莊，一直存有以歌舞表演活動慶祝節日的傳統，為采茶戲的形成提供了最初的養分。至今，經歷數百年發展的采茶戲，在形式和內容上并未有太大的變化，依然保留著其最初傳統的風格特征，與其他劇種交流甚少，呈現出一定的封閉性。目前，贛南采茶戲的傳播陷入了困境，受眾越來越少。其活態傳承與保護迫在眉睫。本文擬以贛南采茶戲活態傳承與保護為研究內容，先從分析贛南采茶戲的歷史演變與表現特征入手，再結合贛南采茶戲的發展現狀與危機，相應地提出對策。

一、贛南采茶戲的歷史演變與表現特征分析

（一）歷史進程中的形式演變

贛南采茶戲萌芽于明末清初之際，扎根于當地的茶文化和采茶活動。其在成為一種包含角色扮演、故事情節的戲劇形式之前，還經歷了兩種形式，即采茶歌和采茶燈。采茶歌的歷史最為悠久，屬于民歌小調，在整個江南茶區廣泛流傳。其為單曲結構，短小簡練，內容通俗親切，代代口耳相傳。演唱形式上經歷了由簡至繁的變化。最初，采茶歌由一人清唱，無伴奏。之后加入竹板，以擊節奏，發展為一人唱、數人和的形式，還出現了“十二月采茶歌”聯唱。從鄉間山道傳入達官貴人之府邸，期間采茶歌還被其他戲種吸納，出現了戲曲曲牌——“采茶歌”。明萬歷年間，采茶歌成為一種影響廣泛、雅俗共賞的藝術形式。

歷時約半世紀，“十二月采茶歌”的表演形式得到了進一步發展，在原有的基礎上加入紙扎茶籃環節和一系列舞蹈動作，并輔以手絹、紙扇等用具，成為載歌載舞、有固定情節設定的“采茶燈”，又名“茶籃燈”。“茶籃燈”流行范圍較采茶歌更廣，除江西當地之外，還盛行于廣東以及江南部分地區。具體形式為：由八到十二位女童手提籃子扮演采茶女，一邊唱采茶歌一邊跳舞；另外一或兩位男生則穿插其中擔任指揮，一同演唱“十二月采茶歌”。

明代后半葉，“采茶燈”又獲得了新發展。當時江西、廣東兩省交流密切，兩地的民間燈彩藝術得以相互借鑒，贛南采茶燈中的戲劇因素大大增加，發展出了有故事情節和角色設定的固定劇目，成為“采茶戲”。“采茶戲”的早期代表劇目有《姐妹采茶》和《板凳龍》。前者在人員角色上，從原本負責歌舞的十二位采茶女改為扮演大姐和二姐的兩位女性角色，而男生只保留了一人，負責扮演茶童。演唱形式上，從原本的一人唱眾人和方式，變成了兩姐妹對唱，而男性茶童依舊負責偶間穿插搭腔。情節內容上，更為鮮明，兩姐妹手挽籃子，邊唱邊跳上山采茶，茶童則在一旁打岔逗樂。另一部《板凳龍》，在角色上，依然是兩姐妹和一位男性，不過男性不是茶童，叫“三郎子”；場景設定也相對簡單，主要是三人用一條長板凳當作龍燈，一起打鬧嬉戲的場面。此時，由兩旦一丑構成的“三腳戲”被確立了下來，成為贛南采茶戲發展的基石。

（二）從人文本質中透析表現特征

從人文角度來看，贛南采茶戲其實是用戲劇藝術形式來表現贛南文化。總體來說，贛南采茶戲有以下幾方面的表現特征。首先，它來自民間采茶勞作和燈彩活動，體現當地人民的風俗習慣，因此，不僅具有強烈的地域性特征，還因其整體氣氛歡樂熱鬧，具有節慶特征。其次，題材內容方面，講述小人物們的日常小事，與當地的鄉土人情息息相關，生活氣息濃郁，體現出鮮明的民俗性特征。最后，在表演形式方面，由三人組成一班戲，并以丑角為主，其對白通俗幽默，生動有趣，具有很強的戲劇表現力和娛樂性特征。

進一步來說，贛南采茶戲的傳統劇目共八十二種，分為“燈戲”和“雜套戲”兩大類。其中，“燈戲”又稱“茶燈戲”，以采茶經歷為主要內容。雜套戲的題材內容則更豐富，講述勞動人民各種生活故事。另外，贛南采茶戲的舞蹈中有“三絕”，即扇子舞、矮子步和單水袖。其中，扇子舞最富美感。表演者手持彩扇，將其擬作任何一種物件。這不僅省去了準備各種道具的麻煩，還能激發觀眾豐富的想象。扇子舞有許多表演手法，如最常見的“拋扇”和“轉扇”，還有動作稍微復雜些的“削扇”“絞扇”和“風車扇”等，姿態萬千，目不暇接。其二，矮子步是該戲種中的男角基礎舞步，其動作來源于勞動生活。因男生在摘茶時身背茶簍，而茶樹矮小，需彎腰半蹲摘采。另外，為了方便采茶女能將茶籃中的茶葉隨時倒入茶簍中，男生也需半蹲，以縮小身高差距。久而久之，便演變成了采茶戲中幽默生動，極富感染力的“矮子步”。最后一絕為單水袖，來自對狗尾巴的模仿，動作十分豐富，如抓袖、腋下袖、遮陽袖和繞肩袖等。表演時，女旦一只手為單水袖，另一只手持扇，甩袖與舞扇相合，再踏著獨具特色的矮子步，表演風格特征尤為鮮明。

二、贛南采茶戲的發展現狀與危機分析

隨著市場經濟和科學技術的迅速發展，人們的消費觀念和娛樂習慣不斷轉變，新興的媒體信息內容成為主流。在此背景下，擁有數百年歷史積淀的傳統采茶戲開始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傳統采茶戲劇目演出很難傳播和發展。具體來說，在發展中存在以下危機：

（一）專業人才匱乏

縱觀贛南采茶戲劇團，無論是創編人員、導演、演員還是樂隊，相關人才都較為匱乏。演員團隊上，成員均偏年長，缺乏年輕生命力，尤其缺年輕男性演員，可謂是“青黃不接、后繼無人”。造成表演人才匱乏的原因有兩方面，一是其培養機制不夠完善，力度不夠；二是因為目前觀眾減少，行業不景氣，礙于經濟壓力，原本的人才逐漸轉行流失，同時也阻滯了部分對采茶戲感興趣的年輕人。就培養機制而言，大致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在家族中挑選優秀的傳承人，口傳心授給下一代。這是最為傳統的方式。其問題是，如果后人不愿意學習繼承技藝行當，便會斷層。另一種是由專門的藝校定向培養，即每年從贛州市各地選三至五名學生到藝校學習，畢業后可進入贛南采茶戲劇團。這種方式由國家支持，相對更有保障。但就目前的現實情況而言，贛南采茶戲人才傳承情況仍不太理想。雖然當地設有專業的采茶劇團，也有不少優秀的采茶戲傳承者，但還有一大部分表演人員只經過臨時短期學習，缺乏系統規范的長期訓練，無論是聲樂、舞蹈還是文化素養和表演能力都欠佳。總體而言，相較于20世紀上半葉，采茶戲整體演出質量明顯下降。

（二）劇目開發不足

目前贛南采茶戲的劇目開發幾乎處于停滯狀態。眾所周知，一部劇目的產生與其時代脫不開關系，映射了那個時代的歷史背景、社會觀念、倫理道德和價值取向等。如《吹鼓手招親》《九龍山摘茶》《唐二試妻》和《滿妹添喜》等劇目，其內容題材都具有很強的時代性，均是關于當時贛南平民百姓日常生活的內容，地域性特征鮮明。21世紀雖然也有部分贛南采茶戲佳作，如《山歌情》《長長的紅背帶》等，但品質不佳的作品同時也大量存在，這種情形導致采茶戲的發展受到諸多限制。目前上演頻次較高的這些傳統劇目大都與20世紀60年代初的社會發展相關，體現了當時的時代性，主要是以歌頌愛國主義精神、宣揚忠孝仁義思想和追求婚姻自由為主題內容。總體來看，相關劇團符合現代審美需求的贛南采茶戲新劇目創作力度明顯不夠。

（三）多元審美沖擊

21世紀的當下，由于科技和信息媒體的迅猛發展，人們可選擇的日常娛樂方式劇增。相對而言，迎合當代人胃口的電視、電影和短視頻節目更受大眾青睞。不單是因為可以足不出戶觀影，更重要的是，電影、電視節目的題材內容更具時代性，與現實生活聯系密切，能引起共鳴。表現形式上也更契合現代人的欣賞習慣和審美樂趣。如此多強大的“競爭對手”，導致受眾大量分流，無疑使贛南采茶戲的傳播和發展受到了不小的沖擊。在此背景下，講述舊社會故事題材的贛南采茶戲劇目逐漸與現代社會的需求和趣味相脫離，不再像從前那般受到大眾的喜愛。回望20世紀50年代以來，贛南采茶戲曾發展興盛，農村采茶戲民間三角班盛行。根據實地調查，時至今日，在一些縣級城市，部分采茶戲劇團早已名不副實，部分則改為常規的歌舞表演。許多采茶戲表演者為了追求更好的發展早早轉了行。編劇人員則在半個多世紀里，從八十余人銳減至十余人。受眾方面也相當不景氣，三十歲以下生活在城市的人，幾乎從未看過采茶戲，或者根本沒聽說過。采茶戲已經開始淡出人們的生活，市場一度萎靡。不僅如此，采茶戲這類來自日常勞作，且具有市井文化底蘊的劇種，其表演形式較為通俗，會容易讓人在一定程度上忽視其中所包含的藝術內涵，認為該職業難登大雅之堂。如此一來，劇團難以吸引新生代編創人才，傳統劇目無人改良，也沒有團隊產出新的劇目作品，這就造成了傳統老劇目跟不上時代、無法適應當下大眾欣賞需要的困境。

（四）缺乏教育重視

采茶戲是我國一項具有深厚歷史底蘊的藝術文化成果。從其本身的史學內涵、本體藝術到外延的社會意義和文化價值等各個層面，均應得到學術關照，使其成為一種具有學術高度的文化藝術而得到普及和傳播。不僅應將其納入義務教育知識體系，還應成為學術界研究整理的重要課題。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關于采茶戲的傳播普及力度是遠遠不夠的。除當地人以外，知曉贛南采茶戲的人少之又少，更別提欣賞過。作為一門專業戲曲，相關的研究學者、學術文獻甚至是學術交流也是相對不足的，其系統專業的理論體系仍有待完善。贛南采茶戲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在如今明顯大大降低，傳播廣度和效率的不足，導致很多人對它的認知只停留在粗淺的表面，缺乏深刻認識，甚至一部分人對其全然不知。如此一來，原本的采茶戲愛好者常常無佳作可觀，受眾流失，也難以培養出愿意主動觀戲的新受眾。

三、贛南采茶戲活態傳承與保護對策探究

活態傳承這一概念主要是指：在非遺文化生成與發展的場域中進行傳承和保護的過程。其與博物館靜態館藏的傳承保護方式相區別，是由人民集體創作，以“口傳心授”為路徑，通過人民群眾的社會生活來傳承發展的。活態傳承的主體為進行社會活動的傳承人，他們掌握著傳承的對象和手段；客體則是接受人和具體文化事項。在傳承過程中，需明確主客體，并盡可能地使兩者維持協和的相互關系，以達到傳承的高效率和現代化。贛南采茶戲作為一種民間戲曲藝術形式，扎根于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不論是音樂本體、演奏方式，還是角色配置、表演形式、題材內容等方面，都具有鮮明突出的地域性特征。當地人通過口傳心授的方式代代相傳，而活態傳承便是基于其自身原本的傳承方式而展開的。以下，將從四個方面探索贛南采茶戲活態傳承和保護的具體對策。

（一）加大專業人才的培養力度

贛南采茶戲是一種具有悠久歷史和獨特風格的傳統戲曲形式，需要專業人才具備豐富的音樂和表演技能，包括聲樂、曲藝、舞蹈等。只有經過專業培訓和系統學習，才能將傳統技藝傳承下去，并為其發展創新提供支持。面對當前贛南采茶戲專業人才匱乏的現象，應充分依靠國家扶持和自身市場運營，制定相關人才引進培養計劃和政策措施。如國家可以每年設立一定數量的編制，從專業院校中吸納優秀的畢業生進行考試篩選，以保證人才引進的數量和質量。還可在劇團中設立相應的人才聘請機制，聘請知名藝術家參與指導和培訓。劇團可加大宣傳力度，積極帶動喜愛戲曲藝術的各界人士為傳承和保護贛南采茶戲作出貢獻。市場運營方面，則需要相關部門將贛南采茶戲打造成當地的文化標桿，吸引更多的潛在民間藝人，并相應地提高工作待遇，打造更舒適的工作環境，防止現有的專業人才的流失。另外，在專業人才培養制度的設定上，劇團還可充分總結以往的經驗，并從其他姊妹藝術劇團的專業人才培養模式中尋找多元思路。還可多依靠當地高校，與高校教學融合，設立具有專業性的校園社團，盡可能擴大專業人才的培養范圍。專業人才培養能夠提高表演者的專業素養和藝術水平，使其能夠更好地理解和演繹采茶戲的精髓。他們可以利用專業知識和技能不斷改進演出效果，使采茶戲更加生動、精彩，更能夠吸引觀眾。專業人才應深入研究和學習，挖掘采茶戲的潛力，創作新的劇目和表演形式，從而增加采茶戲的內涵和表現力，使其更具吸引力和競爭力。

（二）推動劇目數量與質量的雙重發展

目前，傳統贛南采茶戲劇目已經難以滿足當下人們的審美需要。因此，劇團編創者應該在保證贛南采茶戲的內核和精髓的前提下，對劇目的題材內容、表演形式、音樂曲目等方面進行創新，提高現有劇目質量，增加新劇目數量。應結合當下的時代背景，與時俱進，創作出符合大眾口味的優秀新劇目。而對于之前的經典之作，筆者認為應尊重其獨有的歷史意義，盡可能保留原樣，借助相關部門的支持進行科普。總而言之，雖然倡導創新，但一定要基于傳承之本心，不能一味地為了迎合大眾，喪失了贛南采茶戲自身的傳統特點，必須把握好創新的度。劇目的開發可以為贛南采茶戲注入新的內容和故事情節，豐富劇種內涵。通過創作新的劇目，可以使贛南采茶戲從傳統的題材和表演形式中走出來，吸引更多觀眾的關注和參與。通過創作劇目，可以講述和展現與贛南采茶戲相關的歷史故事、傳統價值觀念和民間傳說，使這些獨特的文化元素得到傳承和弘揚。

創作新劇目時，創編人員可多借鑒和參考其他戲曲創作，拓寬視野。從那些發展較好的姊妹藝術中快速了解大眾的需求，確定劇目創新方向，以保持劇目整體質量，減少試錯。同時，除了我國優秀的戲曲藝術之外，還可以從外國戲曲戲劇藝術中吸收養分，獲取劇目編創經驗。當今，全球交流密切，碰撞和融合發生在各個領域，而且網絡發達，信息資源豐富，想要深入了解其他戲曲并不是件難事。創編人員應時刻保持學習的心態，關注前沿，不斷豐富認知，切不可固步自封。另外，還建議編創人員深入劇院和群眾，做一些觀眾喜愛度調研、劇評采集等，做到和觀眾們一起親身體會劇目作品的魅力，了解人們的觀劇反映，做到有針對性地創新，從而使劇目創作得到高質量發展。

同樣，為保證劇目開發能順利無礙進行，劇團需要設立相關劇目發展保障機制。首先，要保證資金的充足，設立專項劇目開發資金，并從社會活動的各個方面尋找劇目創作支撐。其次，應為劇目編創人員提供交流和學習的機會。可以舉辦全國戲曲劇目創作團隊交流大會，以拓寬劇目編創人員的視野和從業積極性，為發展高質量劇目打下人力基礎。最后，還可設立基于觀眾評分和經濟收益為衡量標準的獎勵制度，這不僅能激發編創人員的創作動力，刺激新劇目數量增長，還能對劇目的實際創作起到強有力的指導作用，保證劇目數量與質量的雙重發展。

（三）拓展傳播形式滿足審美需求

目前知曉贛南采茶戲的人越來越少，拓展傳播迫在眉睫。應充分利用旅游產業和信息媒體等形式大力傳播。在旅游產業方面，越有特色的事物越能引起人們的興趣，也就越有利于旅游業的發展。而贛南采茶戲作為贛南地區的特色文化，必然是一大吸睛點。贛南采茶戲劇團一定要充分挖掘自身的優勢，將其巧妙地融入當地主流的紅色文化、茶文化和客家文化主題中。首先，可在當地重點旅游景區搭建采茶戲戲臺，安排固定表演場次，結合當下流行的紅色主題等制作精美的宣傳單，吸引游客觀賞。其次，可打造具有地域風俗特征的商業文化街，制作開發一系列具有紀念意義的相關文創，如印有采茶戲經典“兩旦一丑”圖案的衣服、掛飾、胸針、扇子和冰箱貼等各式各樣的精致小巧的紀念品。通過商品將贛南采茶戲藝術巧妙地融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最后，還可在旅游區的茶館中，結合茶文化植入贛南采茶戲的相關內容。如將采茶戲的歷史故事、經典劇目和角色人物等印在墻上或茶具上，以達到進一步推廣和宣傳的目的。

除此之外，還可以借助主流信息媒體進行高效傳播。首先，可要求當地電視臺增加贛南采茶戲活動的新聞報道力度，讓人們了解到當地具體的采茶戲活動實況。其次，還可以邀請專業的贛南采茶戲藝術家來訪談，打造高品質的戲曲藝術科普類電視或網絡節目，進一步深化大眾對贛南采茶戲的認知。最后，還可以鼓勵贛南采茶戲從業者拍攝日常Vlog。他們可以簡單地通過一臺手機，隨時隨地錄制排演過程、講述工作趣事，交流采茶戲歷史文化等。再將視頻發布到各個網絡平臺，讓感興趣的人只要搜索關鍵詞就能快速獲取內容，從而達到便捷、高效傳播的目的。如此一來，贛南采茶戲便可逐漸融入大眾日常生活，大大增加其親民性。

（四）擴大教育影響培養新一代受眾

想要實現活態傳承和保護，就必須保證贛南采茶戲有人看，進而建立穩固的受眾群體。文化傳承是教育最基本的功能，其中學校教育無疑是一道有力的保障。因此，可以借助學校教育的強大力量來培養贛南采茶戲新一代受眾。在中小學教育階段，應讓學生充分認識了解贛南采茶戲，了解其基本形態和文化內涵，激發他們的興趣。除了將贛南采茶戲作為科學知識納入音樂、歷史、文化等相關課程之外，還可在校園內舉行一系列采茶戲相關的知識競猜比賽、表演活動等。同時，還可組織大家進行課外學習，帶領同學到現場去欣賞贛南采茶戲演出，親身感受戲曲藝術的魅力。

進入高等教育階段，學校可創立相關校園社團，舉辦戲曲活動，并開設民族民間音樂學等相關選修和必修課程，將贛南采茶戲文化融入高等教育專業教學課程體系之中。大學生應通過采茶戲，進一步深入了解贛南客家的文化習俗和社會歷史，以此領會客家人務實創新、吃苦耐勞、心存志遠的優良傳統，激發大學生的文化自信、愛國精神，將其巧妙地融入校園文化生活當中，賦予贛南采茶戲全新的時代寓意。具體可聘請老一輩采茶戲專家編纂教材，制定標準劇目，以保證教學內容的專業性、嚴謹性和普適性。另外，不同專業系部可選擇性開展個性化的采茶戲課程。如音樂系可開設采茶舞蹈課程、采茶曲牌課程和民族演唱課程；而非音樂專業院系則可開設贛南采茶戲歷史課程、采茶戲綜合課程等。不局限于采茶戲本體，真正實現多方面多維度的教學。學生不僅能從感官上感受采茶戲的藝術魅力，還能在潛移默化中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和培養高尚的情操。如此一來，便能有效地培養新一代受眾，從而在極大程度上夯實贛南采茶戲的受眾基礎。

四、結語

贛南采茶戲作為一項傳統民間藝術，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代表之一，在新時代背景下如何持續煥發生命力值得人們不斷探索。當下，只有做出創新并找到適當的活態傳承與保護路徑，才能有利于采茶戲的不斷發展。雖然本文提及了贛南采茶戲所面臨的諸多問題，如人才匱乏、劇目開發不足、受眾流失減少、缺乏教育重視等，但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它的活態傳承和保護還是得到了越來越多的相關人士的重視，其逐漸淡出群眾生活的危機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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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本文為2022年江西省文化藝術科學規劃一般項目的結項論文，項目名稱：新媒體背景下贛南采茶戲的傳承與創新研究，江西省文化藝術科學規劃資助項目，項目編號：YG202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