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過程人民民主視域下人民政協的歷史使命、顯著優勢與時代意蘊

董樹彬，羅原生

(吉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1 文獻回顧與問題提出

民主是全人類的共同價值追求。百年來，中國共產黨將馬克思主義民主政治理論與中國民主發展實踐相結合，深化對民主政治現代化發展規律的認識，探索出一條不同于西方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道路，提出全過程人民民主重大理念，創造了人類政治文明新形態。“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理論中關于人民民主的全新話語表達，是通過中國式民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的重大理論升華。黨的二十大報告站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戰略高度，將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把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作為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主題，強調“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應有之義”[1]37，并從加強人民當家作主制度保障、全面發展協商民主等方面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發展指明了根本方向。縱覽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以下簡稱“人民政協”)作為成熟定型的制度安排，與全過程人民民主價值理念相契合，是保障全過程人民民主發展的重要制度設計，對于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重要意義。當前，學界普遍認同人民政協這一制度載體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中具有重要作用，對于人民政協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發展的研究集中體現在功能優勢、邏輯契合、理論價值與實踐推進等維度。

一是關于人民政協在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功能優勢研究。有學者以制度體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為視角，對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作出整體性概述，重點闡釋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通過完善民主協商平臺和載體，破解社會各界意見沖突的難題，形成代表全體人民總體利益的共同意志[2]；也有學者認為，人民政協是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機構，以民主和團結為主題，發揮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重要渠道和專門協商機構作用，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重要舞臺[3]。

二是關于人民政協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邏輯契合研究。有學者基于政治學角度探究人民政協制度，著重分析了人民政協與人民民主的歷史邏輯關系、人民政協制度性質定位對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多方位體現、人民政協職能和運行機制何以充分體現全過程人民民主[4]；也有學者認為，人民政協為人民群眾廣泛政治參與提供了重要平臺和組織保障，人民政協協商民主成為全過程人民民主具體而現實的實踐典范[5]；有學者認為，人民政協發揮著重要的民主功能，人民政協的政治協商、民主監督、參政議政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具體實現方式[6]；還有學者認為，人民政協作為專門協商機構，為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重要的組織保證[7]。

三是人民政協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理論價值與實踐推進研究。有學者通過研究“兩會制”民主視域下的人民政協，強調人民政協是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載體，在政治協商、民主監督、參政議政、凝聚共識中保障和支持人民當家作主，充分體現了協商民主的理念與價值[8]；也有學者認為，人民政協是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制度安排，人民政協既在理論價值層面彰顯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人民性”本質，又在實踐運行層面體現了人民民主的“全過程性”特征，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制度與機制保障[9]。

從總體上看，現有研究已經關注到人民政協對于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作用和意義，但專門從全過程人民民主視域研究人民政協的獨特作用和顯著優勢有待進一步深化。鑒于此，本文嘗試將人民政協放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過程中進行學理性闡釋，深入挖掘人民政協在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特色和優勢，系統解碼人民政協對于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發展的重要意蘊。這對于推進人民政協和全過程人民民主在理論與實踐、學理與實務等方面的進一步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2 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進程中人民政協承載的重要使命

民主是現代政治理論與實踐的核心特征，是全人類共同的價值追求。“當西方民主陷入民主衰退與治理衰敗的雙重困境時，中國的全過程人民民主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10]在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進程中，全過程人民民主超越了西式民主的局限和弊端，成為中國民主政治的敘事主題，開辟了中國式現代化民主發展新道路，創造了人類政治文明新形態。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以滿足人民的需要過程中，人民政協作為國家治理中成熟定型的重要載體，與人民代表大會制度這一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主渠道一致，承載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歷史使命。

2.1 全過程人民民主創造了人類政治文明新形態

首先，縱覽人類民主的發展歷程，我們很難繞開西式民主進行敘事，但資本邏輯下的西式民主必然被歷史和人民所拋棄。西式民主的發展可大致分為古典民主、近代民主以及現代民主三個階段。在古典民主階段，具有典型特征的是古希臘所開創的直接民主，即在既定的地域和人口范圍內，城邦公民不需要借助任何中介，直接依據法律參與國家事務的管理。隨著政治共同體地理范圍和人口規模的擴大，到了近代民主階段，西方政治思想家提出代議制民主理論，并對代議制政治制度進行了系統總結。代議制民主逐漸成為西式民主的主要模式，為西式民主的運行奠定基石。進入現代民主階段，西式民主理論與實踐不斷深化，選舉式民主、競爭式民主等逐漸成為主流范式。例如，熊彼特將民主定義為“某些人通過爭取人民選票取得作決定的權利”[11]395-396；亨廷頓認為“民主政治的核心程序是被統治的人民通過競爭性選舉來挑選領袖”[12]4；薩托利將民主界定為少數人統治而多數人被統治的民主[13]。時至今日，多黨派競爭選舉已然成為西方自詡的“自由、民主”的標準制度。

資本主義民主制度建立的初衷和目的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保護其階級利益，是為資產階級專政服務的政治工具。在現代化進程中，西方國家率先開展成體系的工業革命，人類歷史迎來了幾千年以來生產力從未有過的爆炸性發展，這客觀上要求生產關系不斷變革以適應生產力發展狀況，“隨著經濟基礎的變更，全部龐大的上層建筑也或慢或快地發生變革”[14]592。然而，隨生產力極大發展而來的不是世界更加公平、人民生活更加幸福，而是貧富差距加大、剝削程度達到歷史之最。西方國家受益于經濟上建立的優勢，掌握著國民經濟的命脈和關鍵資源，并將這種由經濟優勢所帶來的權力轉化為維護其統治的政治權力。相應地，本該由人民共享的公共權力卻變為統治階級的特殊權力，并建立起一套資本主義所標榜的“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制度、法律及其組織設施。富人通過資本控制選舉，形成寡頭政治體系，享受著所謂的民主帶來的巨大利益。數量眾多的普通人只有在選舉時才會被喚醒，選舉后往往無人問津，只能生活在披著“合法性外衣”的統治之下。盡管20世紀中后期，西式民主被包裝成具有普遍適用性的模板，并成為許多民族國家轉型的主流范式，然而一些轉型國家不顧本國人民的選擇和對歷史傳統的約束，照抄照搬西式民主，其結果可想而知。

其次，全過程人民民主打破民主—威權二分結構定式，成為中國民主政治的敘事主題。回望人類民主政治構建的過程，西方國家為民主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但其固有的弊端暴露無遺。尤其是在西方建構的民主—威權二分法框架下，西式民主似乎成為具有普遍適用性的模板。這一虛幻性假象有著深層次的歷史原因，即西方國家的經濟在近現代歷史上長期處于優勢地位，政治話語也往往處于主導地位。然而，隨著“民主之春”“黑夜站立”等運動的出現，以及“美國國會山騷亂”“資本操控選舉”“民主峰會丑聞”等事件的發生，西式民主神話逐漸破滅，其他國家重新審視并思考西式民主所宣揚的價值和所標榜的模式。實際上，實現民主有多種方式，不可能千篇一律，“用單一的標尺衡量世界豐富多彩的政治制度，用單調的眼光審視五彩繽紛的政治文明，本身就是不民主的”[15]3。因此，用西式民主的標準審視其他國家的民主缺乏客觀真理性。對此，有學者通過分析民主—威權二分法的現代困境、根基解構，嘗試將對立的“二分法”轉化為具有包容性的“三位一體”結構[16]。這一分析框架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西式民主是民主原型”的觀點，將西式民主和其他國家的民主看作是民主原型范疇下各具特色的亞類型的民主，為其他類型的民主敘事提供科學合理的分析框架。

中國的民主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在本質和核心上體現為人民當家作主，即讓人民掌握管理國家事務的權力。“民主是歷史的、具體的、發展的，各國民主根植于本國的歷史文化傳統，成長于本國人民的實踐探索和智慧創造，民主道路不同，民主形態各異。”[15]2中國的全過程人民民主以全人類共同價值為依據，以人民民主發展的理論與實踐為基礎，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和人民政協制度為重要制度載體，以選舉民主和協商民主為重要形式，以基層民主為重要體現。全過程人民民主既不是簡單延續中國傳統民主思想的“母版”，不是簡單套用馬克思主義民主思想的“模版”，也不是其他社會主義國家民主實踐的“再版”，更不是對西式民主發展的“翻版”，而是符合中國社會歷史發展規律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實際的“新版”。全過程人民民主根源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形成于馬克思主義民主政治理論中國化與中國民主實踐發展相結合的過程之中，完善于對世界民主政治文明成果的吸納與借鑒，打破了民主—威權二分結構的定式，最終發展為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政治敘事主題，成為人類政治文明的全新范式。

再次，以人民至上為價值旨歸的全過程人民民主開辟了中國式現代化民主發展新道路。在中國共產黨百年探索過程中，我國民主形態實現了重大飛躍，全過程人民民主既體現為政治話語的不斷拓新，也體現為內涵實質的提質升級，還體現為治理程序的科學合理。全過程人民民主已全方位超越西式單環節民主，它不同于資本邏輯下的西式民主，其邏輯起點和終極歸宿都是以人民為中心、堅持人民至上，開辟了不同于西式民主現代化的新道路。

一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政治話語不斷拓新。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三者有機統一，充分彰顯了民主本質，將人民立場深深嵌入全過程人民民主之中，在實踐發展過程中真正體現人民的意志。

二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內涵實質提質升級。西式民主是建立在生產資料私有制和財產權利不平等之上的一種精英政治模式，代表資產階級的根本利益。中國的民主是以生產資料公有制為基礎、真正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根本利益的民主，始終以人民為中心、堅持人民至上，這不僅僅是話語上的拓新，更是民主實質上的升級。馬克思曾指出：“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繼承下來的條件下創造。”[17]9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的民主順應了人民群眾對于民主的訴求，建構了能真正體現人民意志的機制程序、能真正滿足人民管理國家事務的重要體制、能真正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為廣大人民群眾享受民主成果提供極為有利的政治條件。

三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治理程序科學合理。判斷民主的成功與否歸根到底還要看民主實踐如何。中國的民主是一種全天候全領域的民主新形態，它在超越西式民主“間接性”作用的同時，依據憲法和法律制定規范科學的運行機制，將“四個要看”“四個更要看”作為衡量民主的重要準則。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走的是一條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所有的重大立法決策都是依照程序、經過民主醞釀，通過科學決策、民主決策產生的。”[18]303全過程人民民主這種參與實踐，能夠有效保障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政治參與，確保人民真正實現當家作主。

2.2 人民政協承載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歷史使命

民主是具體的、現實的，民主道路的選擇、民主程序設計的落地以及民主優越性的發揮必須要有相應的制度載體作為支撐和依托。2022年6月，中共中央印發的《中國共產黨政治協商工作條例》指出，人民政協政治協商工作要貫徹落實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要求，不斷提升政治協商效能，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凝聚起共同奮斗的力量[19]4。此外，人民政協與我國的基本國情相契合、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核心立場和實踐發展相契合，集諸多優勢于一體，在國家政治體制和政治生活中占據重要地位。

首先，人民政協與超大規模、超復雜結構的中國國情相契合。“人民通過選舉、投票行使權利和人民內部各方面在重大決策之前進行充分協商，盡可能就共同性問題取得一致意見，是我國社會主義民主的兩種重要形式。”[20]793實際上，這正是人大選舉民主和政協協商民主在實現人民民主過程中相互配合、共同發揮作用的重要體現。在規模超大、利益結構復雜的中國，人大代表票決制是衡量民主的主要指標，通過票決民主可以直觀地了解最廣大人民群眾根本利益訴求，但是只有票決民主往往會忽視少部分群體的利益。政協協商民主可以作為重要補充，在尊重大多數人意愿的同時，有效解決并滿足少數群體的合理訴求。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人民政協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過程中，“堅持黨的領導、統一戰線、協商民主的有機結合，堅持發揚民主和增進團結相互貫通、建言資政和凝聚共識雙向發力，發揮人民政協作為專門協商機構作用”[1]38。人民政協能夠通過從上到下的四級組織體系，最大限度地覆蓋各界別、各民主黨派等群體，通過求同存異、聚同化異，使少部分群體的民主權利得到有效保障。

其次，人民政協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核心立場相契合。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中國共產黨自成立起，就將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作為自己的初心和使命。新時代，為了實現對人民的承諾，更好地保障人民當家作主，中國共產黨不斷創新社會主義民主理論。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不懈奮斗，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民主的重大理念。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新的征程上，我們必須緊緊依靠人民創造歷史，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站穩人民立場，貫徹黨的群眾路線，尊重人民首創精神，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21]12可見，人民立場始終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立場，也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核心立場。回顧人民政協的歷史，人民政協作為實現黨的領導的重要政治制度設計，始終與黨的根本立場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核心立場相契合。人民政協在實現人民民主中發揮自身優勢，聚焦黨和國家的中心任務履職盡責，在實踐運行中堅持人民政協為人民，傾聽人民群眾呼聲，反映人民群眾意愿，充分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核心價值理念，為滿足人民群眾對民主的向往貢獻政協力量。

再次，人民政協與全過程人民民主實踐發展相契合。人民政協作為新中國成立以來最早確立、最早應用的組織形式和制度機制，見證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發展歷程，在不同歷史時期發揮著關鍵作用。尤其是在新時代，人民政協在黨的領導下不斷加強和改進自身工作，堅持和完善政治協商、民主監督、參政議政職能和更好發揮凝聚共識的職能，通過優化政協界別、委員履職和抓好自身建設，并在政治實踐中創建多種協商會議方式，充分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實質，在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中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作為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載體，人民政協要以更為主動和更為自覺的擔當精神，在深刻把握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時代內涵、本質特征、程序設計、比較優勢以及治理意義的基礎上，承載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歷史使命，發揮自身的特色與優勢，在黨的領導下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貢獻政協力量，這既是責任自覺，也是發展方向。

3 人民政協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特色與優勢

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就是要用行之有效的方法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確保人民真正當家作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民主不是裝飾品，不是用來做擺設的，而是要用來解決人民需要解決的問題的。”[18]335人民政協作為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具有中國特色的政治設計，“在協商中促進廣泛團結、推進多黨合作、實踐人民民主，既秉承歷史傳統，又反映時代特征，充分體現了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有事多商量、遇事多商量、做事多商量的特點和優勢”[22]8。在邁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中，人民政協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核心價值理念相契合，充分依靠自身獨特的制度優勢，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專門協商機構平臺，為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現代化保駕護航。

3.1 人民政協政治參與實踐充分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價值理念

人民政協政治實踐充分彰顯全鏈條、全方位和全覆蓋的民主價值理念。實質上，民主是“人民的統治”，即要讓國家權力掌握在全體人民手中。民主不僅要在憲法、法律以及制度上得以體現，更要在民主運行實踐中彰顯人民意志。人民應當是政治過程中的決定性環節，其政治參與不僅僅停留在被給予權利層面，人民更應積極主動地參加民主政治全過程。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民主，在民主運行的具體環節實現了過程與結果、程序與實質、直接與間接的有機統一，為人民有序政治參與提供政治保證。人民政協集協商、監督、參與、合作于一體，具有政治參與平等性、代表群體廣泛性以及共同利益包容性等特點，適應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和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根本要求。

首先，“全鏈條”充分保障人民政治參與每個環節真實有效。人民政協以憲法為根本、以政協章程為依據，充分發揮政治協商、民主監督和參政議政的重要職能，將協商民主精神內核嵌入人民當家作主和履職實踐全過程，圍繞黨和國家重大方針決策，在決策之前和決策實施過程中進行廣泛充分協商，在重大決策部署落實過程中進行監督并提出意見和建議，在涉及人民切身利益等實際問題解決中充分體現人民意志。通過搭建各級政協實踐平臺保證各族各界人民群眾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等權利的有效實現，以開展提案、委員考察和反映社情民意等工作切實維護和有效保障人民群眾的知情權、表達權、參與權和監督權，并通過提高常態化、經常性和基礎性工作質量充分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全鏈條”的真實性。

其次，“全方位”充分保障民主渠道形式豐富且真實有效。人民政協立足于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以中國式現代化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奮斗目標全局，通過完善立體化議政協商體系、豐富多樣化政協議事形式、拓寬多領域政治協商范圍、培育規范化協商氛圍等提升治理水平。在國家層面，通過全國政協會議、政協雙周協商座談會等實踐形式，以“頂層設計”的方式維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真實有效。在基層層面，通過設立委員工作站、民主議事堂、協商議事會、協商驛站等民主方式，在問計于民、集中民智的過程中發揚協商民主精神，直接有效地反映人民訴求并推進人民內部矛盾和社會矛盾得到有效解決，通過政協實踐典范充分保障人民當家作主，充分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全方位”的科學性。

再次，“全覆蓋”充分保障人民廣泛政治參與真實有效。人民政協充分發揮其作為統一戰線組織的功能，履行凝聚共識重要職能，利用政協聯系面廣、包容性強的獨特優勢，依托各級政治協商載體，堅持團結和民主兩大主題，開展大團結大聯合實踐，吸納各黨派、各團體以及各族各界各階層等人士加入政協，保障各民主黨派、人民團體、無黨派人士以及各界各階層能夠共商國是。通過召開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座談會，共同研究協商計劃、開展協商活動，促進不同思想得以深入廣泛交流，聚同化異、凝聚共識，將各民主黨派以及各族各界人士的智慧和力量轉化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巨大能量，充分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全覆蓋”的廣泛性。

3.2 人民政協制度優勢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重要保障

“經國序民，正其制度”，若想治理好國家并使人民安然有序，就需要健全各項制度。在黨的領導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實現了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形成了能夠有效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積累了能夠將制度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重要經驗，建構了能夠有效發揚民主的渠道程序，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科學有效的制度安排。在我國民主制度發展實踐中，人民政協是最早系統運行并發揮作用的制度設計，“人民政協作為統一戰線的組織、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的機構、人民民主的重要實現形式，是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重要渠道和專門協商機構，是國家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制度安排”[23]293。人民政協準確把握其性質定位，依托自身獨特的制度優勢，保障人民當家作主，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中占有重要地位。

首先，黨的領導是人民政協事業發展進步的根本保證，人民政協能夠充分發揮黨的領導的根本優勢。我國憲法規定：“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24]8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人民政協是黨領導創建的政治組織和制度設計，自然而然具有黨的領導這一根本優勢。中國共產黨對人民政協的領導，不是人民政協被迫接受領導，而是包括各民主黨派、各團體、各民族、各階層、各界人士在內的全體中國人民的共同選擇，是成立政協時的初心所在[23]292。人民政協70多年的發展實踐表明，正是有了黨的領導，人民政協才取得偉大成就。當前，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成為社會主義民主政治領域的關鍵所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需要有正確的旗幟方向、堅定的政治立場以及科學的謀劃布局，這都需要有黨這一堅強的領導核心進行“頂層設計”。人民政協不僅是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載體，也是中國共產黨執政的重要資源。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過程中，要充分發揮人民政協作為實現黨對各項工作領導的陣地優勢，以及有效落實黨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政治優勢。落實黨中央對人民政協工作的各項要求，針對黨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頂層設計”和重大決策部署，通過有效制度運行，推進黨的領導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雙向結合。

其次，人民政協承載實行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制度優勢。政黨在國家政治生活中起著重要作用，政黨制度更是現代民主政治發展中不可缺少的保障。縱觀世界政黨制度，按社會性質主要分為資本主義政黨制度和社會主義政黨制度兩種類型。中國新型政黨制度是社會主義政黨制度的重要類型，它由我國歷史傳統和現實國情所決定，既根植中國土壤，又積極借鑒、吸收人類政治文明優秀成果。中國的新型政黨制度是多黨合作型政黨制度，在實際運行中表現為中國共產黨執政和各民主黨派參政議政，“中國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是知無不言的摯友、過失相規的諍友，互相監督不是彼此傾軋，不是相互拆臺、相互掣肘，而是相互促進、共同提高”[25]17。中國既沒有反對黨，也沒有在野黨，“以合作、協商代替對立、爭斗，克服政黨之間互相傾軋造成政權更迭頻繁的弊端”[25]20。中國的新型政黨制度是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發展的重要載體，人民政協作為實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的重要機構，能夠充分發揮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的諸多優勢，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重要場域。在黨的領導下，各民主黨派、無黨派人士、社會各界等群體充分發揮代表作用，通過人民政協搭建的制度化平臺，就國家大政方針和重要事務展開廣泛、充分、平等、有序協商，并提出意見建議。人民政協所承載的中國新型政黨制度優勢有效保障各民主黨派等參政議政，實現了黨的領導、多黨合作、人民民主和廣泛團結的有機統一，以制度優勢推動全過程人民民主發展。

再次，人民政協具有統一戰線的組織優勢和匯聚人才智力的平臺優勢。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最為有效的方式，就是要讓人民廣泛、持續、深入參與其中，并在決策、執行和監督過程中充分發揮人民的智慧。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中，中國共產黨堅持大團結大聯合、一致性和多樣性相統一，將統一戰線作為黨百年奮斗的重要經驗之一，作為凝聚人心、匯集力量的重要法寶。同時，將人民政協作為廣泛吸納人才、發揚民主民智的平臺機構，并充分發揮人民政協作為中國人民愛國統一戰線組織這一重要優勢。從人民政協構成看，其下設34個界別，政協界別從一開始就為各民主黨派參政議政提供了舞臺，具有聯系廣泛、代表性強的優勢。在政治生活中，人民政協堅持黨的領導、統一戰線、協商民主的有機結合，最大限度吸納政治人才，將各方力量納入政協之中；最大范圍滋養政治生機，加強政治價值引領、凝聚復興共識；最大幅度豐富政治生活，促進有序政治參與。人民政協所具有的統一戰線組織優勢和匯聚人才智力優勢，有利于發揚民主、發揮民智，有效體現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權益、激發人民創造力，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本質。

3.3 人民政協專門協商機構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創新平臺

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在基層實踐過程中孕育產生全過程人民民主。對比中西方協商民主理論的發展歷程，20世紀80年代，協商民主理論形態逐漸在學界興起。然而，中國的協商民主并不等同于西方協商民主，不是西方協商民主的“舶來品”，更不是“飛來峰”，其自身有著深厚的歷史底蘊和實踐根基。一方面，中國的協商民主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它植根于中華民族長期形成的‘兼容并蓄’‘求同存異’‘執兩用中’‘天下為公’‘明明德、明大德’的優秀政治文化土壤”[8]，孕育而成中國獨特的、獨有的、獨到的民主形式。另一方面，中國的協商民主有著深厚的實踐根基，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將協商民主的基本原則、方法應用于建立“三三制”政權之中。在新中國創立過程中，中國共產黨將協商民主應用于“協商建國”，并與民主黨派等創建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改革開放以來，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受益于開放、活潑的政治環境得到快速發展，并隨著社會發展超出政黨協商和政協協商的限制，逐漸從國家層面的政治協商拓展到全社會協商。進入新時代，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得到新的繁榮發展，其形式廣泛多樣、體系不斷健全。2015年，中共中央印發《關于加強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建設的意見》，對完善發展政黨協商、人大協商、政府協商、政協協商等七大協商渠道作出指導性意見，為發展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提供綱領指引。隨著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在基層廣泛實踐，作為社會主義協商民主體系構成的人大協商，在基層實踐中孕育出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全過程人民民主已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鮮明主題，成為適合中國國情的民主治理新形式，成為推進中國民主政治現代化的旗幟。

人民政協專門協商機構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保駕護航。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協商民主深深嵌入了中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全過程。中國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既堅持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又發揮了各方面的積極作用；既堅持了人民主體地位，又貫徹了民主集中制的領導制度和組織原則；既堅持了人民民主的原則，又貫徹了團結和諧的要求。”[26]15-16百年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發展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取得了重要歷史成就并積累重要經驗，推進社會主義協商民主體系更加成熟定型，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重要參照示范。在社會主義協商民主體系中，人民政協依靠自身獨特優勢，成為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重要渠道和專門協商機構，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保駕護航。一方面，人民政協專門協商機構具有充分發揮利益表達優勢。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要讓廣大人民群眾真真切切地享受到民主權利，更要在享受民主權利過程中使其利益得到表達和保障。人民政協作為一種政治共同體，兼具統戰性、群眾性和專業性。人民政協搭建的專門協商機構平臺，拓寬了人民群眾利益表達渠道，并通過人民政協這一專門協商渠道，使人民群眾的期盼得到回應、希望得到反饋、訴求得到尊重，使人民意愿得到有效落實。此外，也正是通過人民政協專門協商機構，使人民政治參與更加合理規范，有效保障了人民當家作主，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凝聚最廣泛共識。另一方面，人民政協專門協商機構充分發揮協商治理優勢。人民政協成為專門協商機構，既是完善國家治理體系的必然要求，也是人民政協推進民主治理現代化的重要使命。人民政協專門協商機構承擔協商與決策、協商與戰略、協商與監督等重要任務，有效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本質。不僅如此，人民政協專門協商機構不斷豐富政協協商內涵，突出政協協商式監督特色，發揮其靈活高效優勢，拓寬社情民意信息反映渠道，充分彰顯民主治理優勢。

4 人民政協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的時代意蘊

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國際政治格局正在經歷解構與重構，意識形態領域的斗爭更趨激烈。在這樣的背景下，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水平進一步提高”[1]25，要保持清醒的認識去迎接挑戰。在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領域，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要充分發揮人民政協的獨特價值，以協商式話語為引領構建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以人民政協為重要渠道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化、程序化、規范化發展，以人民當家作主為特征的協商包容型人民政協將為世界制度文明貢獻更多中國智慧。

4.1 以協商式話語為引領構建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

在“言必稱民主”的時代，民主話語權成為新的爭奪焦點。西方發達國家憑借其在經濟、政治和軍事等方面的優勢地位，長期控制著國際民主話語權，并推動西式民主向全球拓展。如前所述，隨著西方國家“占領華爾街”“民主之春”等運動的出現，“資本控制選舉”“美國國會山騷亂”“民主峰會丑聞”等事件的發生，西方國家精心編織的民主謊言不攻自破。而一些西方國家更是不顧自己國內的“民主亂象”，在世界范圍內召開所謂的“民主峰會”，揮舞“民主”“人權”大棒，打著“為民主而戰”的旗號卻大肆渲染意識形態的對立，假借“民主之名”卻實為維護已取得的霸權地位和強權政治，這些行為本身就是對民主精神的踐踏。隨著西式民主神話逐漸破滅，其他國家重新審視西式民主的種種弊端，在邁向現代化過程中探索適合自身發展的民主治理新道路，構建符合自己國家發展的民主話語體系。

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打破西式民主敘事束縛。對于中國而言，在邁向現代化新征程中必須胸懷“兩個大局”，加快構建中國特色民主話語和敘事體系，用中國理論闡釋中國實踐，用中國實踐升華中國理論。在全過程人民民主概念提出之前，社會主義協商民主話語承擔著中國民主政治話語構建的歷史使命。其中，作為專門協商機構的人民政協在不同時期，以“建設”“改革”“發展”和“治理”等為主題，建立起包括黨的領導、統一戰線、多黨合作、協商治理以及凝聚共識等在內的優勢話語。這種協商式話語為推動建構具有中國特色的全過程人民民主話語體系提供了重要示范。全過程人民民主之所以能夠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話語構建的核心，主要是由社會主義的本質和其自身優勢所決定的。全過程人民民主以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三者有機統一為基石，以人民至上為出發點和落腳點，“超越西方自由民主‘喚醒’與‘休眠’交替的投票民主、形式主義民主，克服了西方國家公民民主權利間歇性懸置的弊端”[27]，兼具選舉民主和協商民主雙重優勢，具有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重要政治制度等優勢。此外，全過程人民民主充分彰顯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的人類價值，不走民主話語霸權的老路，而是走民主交流互鑒的新路；反對以“民主”為借口干涉別國道路選擇，堅定支持別國自主選擇民主發展道路，在沖破了西式民主話語霸權的同時，又推動人類文明極大進步，成為獨具中國特色的民主名片。

4.2 以人民政協為重要渠道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化、程序化和規范化發展

百年來，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探索出符合歷史和時代潮流且能夠促進中國發展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形成了比較完整的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并在國家治理中充分展現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彰顯了中國式民主的巨大優勢。進一步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化、程序化、規范化發展，需要更為科學有效的制度安排和更為具體現實的民主程序以及更為協調互補的保障機制，不斷開辟中國“民主之治”新境界。

首先，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化發展，需要更為科學有效的制度安排。在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中國，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具有完整的制度體系，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化發展，要從整體上堅持、發展和完善這一整套保障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體系。重點發揮人民政協作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渠道作用，加強人民政協制度化等功能建設，提高深度協商互動、意見充分表達、廣泛凝聚共識能力。通過人大主渠道和人民政協重要渠道引領其他制度既各司其職又共謀合力，將全過程人民民主理念有效轉化為實踐。

其次，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程序化發展，需要更為具體現實的民主程序。“全過程人民民主，把選舉民主與協商民主結合起來，把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貫通起來”[15]23，形成環節相扣、協同并舉的民主動態閉環。其中，人大選舉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開端，政協協商民主是對人大選舉民主的重要補充，二者相輔相成、剛柔并濟，共同構成了比較完整的政治民主過程，成為獨具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民主形式。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與民主監督五大民主程序環節完整、缺一不可，相較于西方單環節的選舉民主，具有全面和真實的比較優勢，既充分體現了民主權利的真實，實現人民意志，又能夠從理論與實踐雙重維度保證人民有序政治參與。因此，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程序化發展，要以人大選舉民主和政協協商民主為基點，堅持、發展和完善民主程序環節，在民主實踐中充分體現和保障人民當家作主。

再次，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規范化發展，需要更為協調互補的保障機制。在我國，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發展具有包括參與保障、法治保障和監督保障等一系列保障機制。一是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參與保障。在黨的領導下，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打破了時空局限，通過人民政協這一專門協商機構，開展廣泛、多層、制度化的協商，協商決策凝聚共識、協商暢通利益訴求進入決策程序、協商拓展管理治理渠道，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拓展參與保障。二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法治保障。人民政協在全國政協黨組的領導下，圍繞《法治中國建設規劃(2020-2050年)》等展開建言和謀劃，在法治建設頂層設計中貢獻政協智慧，保證了良法和善治的實現，有利于全過程人民民主在法治軌道上規范發展。三是協調完善的監督機制。我國建立了比較完整的社會主義監督體系，“在民主監督中，人民政協發揮協商式監督的優勢，注重運用多種協商形式開展監督，把協商民主貫穿始終；注重針對突出問題開展監督，注重監督質量不斷提升”[4]。不僅如此，人民政協通過完善政協黨派監督機構、細化政協監督機制以及建立聯動監督機制，綜合運用社情、提案、會議等方式形成有效監督力量，在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規范化發展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4.3 人民政協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中為世界制度文明貢獻中國智慧

選舉民主和協商民主是根植中國土壤的兩種民主形式，二者相互補充、相得益彰。其中，協商民主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上發揮了關鍵作用，應用于籌備建立新中國的實踐之中。隨著《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的發布，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全體會議開始正式代行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職權，兼具選舉民主和協商民主雙重特征。1954年，隨著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召開，選舉民主正式回歸人民代表大會，由此開啟了選舉民主和協商民主協調發展的新局面。時至今日，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過程中，代表選舉民主的人大和代表協商民主的人民政協聯系愈加緊密，二者協調聯動、優勢互補，形成了中國特色的“兩會”式民主，在每年的兩會實踐運行中充分彰顯全過程人民民主價值理念，展現了“中國之治”的獨特優勢，其成熟發展成為全過程人民民主制度化的顯著標志。

人民政協以其獨特的時代創造和運行實踐塑造其非權力機關的性質定位，并以專門協商機構的形式與人民代表大會這一權力機關在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中共同發揮作用。中國特色“兩會”制度不同于西方兩院制度，在西方兩院制度運行中，代表不同利益的派別被分割在兩院之中，以權力制衡為價值取向。人民政協不是以不同階級之間的對立為基礎而設計的對抗競爭型制度，而是始終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價值理念、以人民當家作主為特征的協商包容型制度。人民政協制度集包容、開放、協商、共識等特點于一體，充分發揮了橋梁紐帶作用，可以有效協調多元利益的關系，推動社會共識的達成，避免社會撕裂。人民政協與全過程人民民主所弘揚的全人類共同價值相一致，我國每年的“兩會”是世界上許多國家關注的焦點。因此，在世界政治文明互鑒過程中，中國歡迎文明交流、共同進步，同時也擔負起促進發展的責任，讓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各國人民。隨著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深入發展，“兩會”式民主下的人民政協作用將更加突出，為人類政治文明貢獻更多中國智慧。

5 結語

文明因交流而多彩、因互鑒而豐富。不同國家的民主、文明各具特色，都是世界百花園中的重要組成部分。黨的二十大提出，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全過程人民民主正是根植中國土壤、符合中國國情的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充分彰顯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全過程人民民主從根本上區別于資本邏輯下的西式民主，以人民至上為價值旨歸，成為中國民主政治的敘事主題，開辟了中國式現代化民主新道路。人民政協與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核心立場和實踐發展相契合，成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制度載體。人民政協通過發揮自身獨特的制度優勢、舞臺優勢和平臺優勢，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重要制度保障和專門協商機構平臺。在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過程中，人民政協和人大的聯系愈加緊密，人民政協以其獨特的時代創造和運行實踐塑造其非權力機關的性質定位，并以專門協商機構的形式與人民代表大會這一權力機關在社會主義民主政治中共同發揮作用，為世界政治文明提供了重要參照。隨著全過程人民民主實踐層面的深入開展，人民政協將在黨的領導下不斷加強和改進自身工作，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建設中釋放更大活力，為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實現中國式現代化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貢獻更多政協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