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閆晨麗
創新生態系統近年來成為研究熱點,本文旨在通過對創新生態系統進行文獻梳理,明確創新生態系統的內容與研究前沿。文章主要從概念內涵、特點結構、評價體系三方面來進行文獻梳理,其中評價體系又分為實證分析和指標選擇兩部分。通過對文獻的梳理,近一步闡述觀點,提出建議。
中共十八屆五中全會明確了“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而在其中,“創新”一詞排首位,創新不斷被賦予新的內涵,不斷地擴展著其研究論域,創新概念在20世紀中葉開始受到重視,再到20世紀80年代中葉,創新系統概念逐漸受到了高度重視。創新在方方面面都影響著國家經濟的發展,因此對創新生態系統的研究變得尤為重要。
20世紀80年代倫德威爾首次提出了“創新系統”這一概念,它是以國家為范圍,公共部門和私人部門為共同促進技術創造、改進、擴散所形成的存在特殊聯系的網絡[1],旨在通過構建新的創新關系促進國家經濟增長。然而,各地區之間的社會文化、經濟基礎等要素存在差異,國家創新系統難以發揮預期的效果。之后大量學者對此概念進行不斷地檢驗和完善,直到2004年美國競爭力委員會在出具的一項研究報告中首次提出了“創新生態系統”這一概念,“企業、政府、教育家和工人之間需要建立一種新的關系,形成一個21世紀的創新生態系統”。創新生態系統概念提出后引起學術界廣泛的關注,關于創新生系統到底如何界定和理解國內外研究學者并沒有達成一致。國外研究學者更多是從機制與系統的角度來定義創新生態系統。Cooke以一定的區域范圍為系統邊界,提出區域創新系統[2]。同時,也有學者以生產關系為邊界提出產業創新系統、技術系統等概念。上述概念都強調了企業、高校、科研機構等創新主體之間的依賴關系,忽視了社會習俗、經濟基礎等無機環境的影響。后因硅谷的持續創新發展,導致了提出創新生態,從生態學角度思考,來建立一個強有力的知識生態體系。創新生態系統概念的興起和發展為中國創新能力的衡量與針對性的提升指明了方向。創新生態系統是指一個區間內各種創新群落之間及與創新環境之間,通過物質流、能量流、信息流的聯結傳導,形成共生競合、動態演化的開放、復雜系統。“創新系統”強調了“創新過程的系統特性,指出創新并非是孤立的,而是與其他組織合作并相互依賴;創新生態系統理論是在原有創新系統理論的基礎上有選擇性地融入了生態系統的思想,是對創新系統的進一步認識和深化。
相比于創新系統,創新生態系統的功能更趨于復雜化與多樣化,因此要想更好的研究創新生態系統的功能,這就必須重視其內在特征、結構,探索發現其內在機理。20世紀初“創新”概念提出以來,其內涵就不斷外延。迄今為止,創新范式已經從線性范式(創新1.0)跨越創新系統(創新2.0),進入到創新生態系統(創新3.0)階段[3]。具體來說,創新1.0是以生產為導向,創新2.0是以服務為導向,創新3.0則是以創新主體與外在環境的共生演化為導向。第三代創新范式在延續第二代投入產出非線性的基礎上突出說明創新環境、創新文化、政府功能轉換等變化;同時在技術支持方面,由w eb2.0轉向w eb3.0云平臺、大數據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第三代創新范式,創新生態系統成為創新發展的新方向。關于創新系統研究本身,從“生產者—用戶”交互學習的創新模型到“三重螺旋”,再到“創新生態系統”。創新系統生態系統研究從以往的更加關注要素構成和資源配置問題的靜態的結構性分析,演變到強調各創新行為主體之間的作用機制的動態演化分析。創新系統自身的發展,越來越強調創新要素之間的協調整合形成創新生態,這樣的創新生態導致了創新系統突出具有“動態性”、“棲息性”和“生長性”等新特征,動態性是創新生態系統中特別強調的一個基本特性。后有些學者將創新生態系統的“前世今生”進行對比,提出創新生態系統額外具備了動態性、共生性等特征,多樣共生性是保持創新生態系統活躍生命力的重要基礎和基本前提。吳路生等(2007)提出的層次性、動態性、整體性、自組織性[4]。創新生態系統的自組織生長性不僅可以自我維系、繁殖,而且還具有自我修復和自我優化的功能,從而導致統與環境之間的共同進化。創新生態系統與生態系統非常相似,都具有明顯的層次性,微觀層次的創新生態系統是創新的生境,為主體提供了學習的場所;中觀層次的創新生態系統是創新的體系,為創新主體群落提供了支持創新的社會網絡空間;宏觀層面上的創新生態系統是一個總體的概念,涵蓋了經濟社會的方方面面。三種類型的創新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系統的整體性不僅是要素的簡單加和,又是受到系統中要素行為影響的系統。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國家和地區創新生態系統不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有廣泛聯系的。蔡莉和彭秀青(2016)提出創業生態系統具有多樣性、網絡性、共生性、競爭性、自我維持性和區域性六大特征[5],進一步完善了創新生態系統的特征結構。
(1)實證研究方面。劉洪久和胡彥蓉(2013)從創新群落、創新資源和創新環境三個方面構建了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評價指標體系[6];通過采用生態位評估模型,計算了創新生態系統適宜度;并對適宜度、生態因子與經濟產出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定量分析。姜慶國(2018)基于四螺旋結構的開放式創新系統分析框架,利用2010-2015年省級面板數據構建創新生態系統的評價指標體系[7],得出國家、區域、社會三方面中創新發展能力的不同,促進了各級政府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建立并完善創新生態系統。后有學者運用線性加權綜合方法,通過構建科學系統的創新生態系統競爭力評價指標體系,進一步提出了提高創新生態系統競爭力的建議與對策。張艷麗和王丹彤(2020)建立了創新生態系統視角下企業知識創新的系統動力學(SD)模型,研究了創新生態系統的知識量、網絡關系水平以及企業的知識管理投入對企業知識獲取、存儲、共享以及創新的影響[8]。王筱(2021)從生態學的視角,分析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構成要素和評價指標,并以無錫市為案例通過定量分析,提出區域創新發展策略[9]。
(2)在具體的評價指標選取方面,國內外學者們對于創新能力指標的選取也不盡相同。在創新投入方面,以“R&D經費支出占GDP比重”“外商直接投資額”“技術改造經費支出”等主要指標來度量創新投入。歐光軍等(2016)以“R&D經費投入強度、研究院所數量、研發中心的企業數、研究與開發活動人員數”等指標來度量創新投入[10]。在創新產出方面,較多學者從“科技園區的生產總值、新增發明專利授權數、高新技術產品銷售收入、企業銷售收入利潤率、從業人員人均工資”等指標來度量創新產出。
我國以高技術產業創新生態系統為研究前沿,且研究內容和方法雖更豐富,但大多學者依然以基礎理論研究、定性方法為主,定量的實證分析研究較少,定量研究能夠將創新生態系統的功能轉化為數值上的比較,便于系統管理者間的經驗交流與積累。因此,后續學者如何借鑒早先的實證研究技巧,對該領域展開下一步的實證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論與實踐意義。例如已有學者在三螺旋、四螺旋的基礎上對創新生態系統進行理論研究和實證分析,之后可以五螺旋結構為基礎對創新生態系統進行進一步的分析研究。
引用出處
[1]克里斯多夫·弗里曼.技術政策與經濟績效:日本國家創新系統的經驗[M].南京:東南大學出版社,2008.
[2]COOKEP.The new wave of regional innovation networks:Analysis,characteristics and strategy[J].Small Business Economics,1996,8(2):159-171.
[3]李萬,常靜,王敏杰,朱學彥,金愛民.創新 3.0與創新生態系統[J].科學學研究,2014,32(12):1761-1770.
[4]吳陸生,張素娟,王海蘭,蔡琳,林滿.科技創新生態系統論視角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2007年第3期:30-32
[5]蔡莉,彭秀青,Satish Nambisan,王玲.創業生態系統研究回顧與展望[J].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6,56(01):5-16+187.
[6]劉洪久,胡彥蓉,馬衛民.區域創新生態系統適宜度與經濟發展的關系研究[J].中國管理科學,2013,21(S2):764-770.
[7]姜慶國.中國創新生態系統的構建及評價研究 [J].經濟經緯,2018,35(04):1-8.
[8]張艷麗,王丹彤.創新生態系統視角下基于SD模型的企業知識創新研究[J].科學管理研究,2020,38(04):90-97.
[9]王筱.基于VIKOR法的區域創新生態系統構建及評價研究——以無錫市為例[J].現代營銷(下旬刊),2021(02):166-169.
[10]歐光軍,雷霖,任鳳玲,2016.高新區集群創新生態系統投入、產出與創新環境的數量關系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7):172-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