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法治思想與民商事司法協助：理論與實踐*

司法部司法協助交流中心課題組

堅持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是習近平總書記從法治助力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高度，從法治保障國家戰略目標實現的維度，從國際秩序調整和全球治理完善的角度提出的重要命題，是習近平法治思想的核心命題之一。①周婧：《習近平法治思想指導下堅持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3期。習近平法治思想對于我們深入理解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人類命運共同體語境下的民商事司法協助，加強包括民商事司法協助在內的涉外法治工作，完善相關涉外法律和規則體系，提升相關工作法治化水平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指引意義。

一、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的民商事司法協助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這個世界，各國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類生活在同一個地球村里，生活在歷史和現實交匯的同一個時空里，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②習近平：《順應時代前進潮流 促進世界和平發展——在莫斯科國際關系學院的演講》，《人民日報》，2013年3月24日。”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發展，國際民商事糾紛也日益增多。在司法協助方面，國際社會已經通過了一些國際公約，在以海牙國際私法會議為首的國際組織的努力下，初步建立了一個關于民商事司法協助的國際法律體系。我國也先后參加或締結了一系列民商事司法協助條約，在多邊條約方面，我國先后加入了1965年《海牙送達公約》、1970年《海牙取證公約》、1958年《紐約公約》，簽署了《選擇法院協議公約》（尚未對我國生效）；在雙邊司法協助條約方面，截至2021年12月，我國已簽訂的民刑事司法協助條約19項（全部生效），民商事司法協助條約20項（19項生效）。

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國際力量對比深刻調整，國際環境日趨復雜，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加；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廣泛深遠，全球化遭遇逆流，世界進入動蕩變革期；單邊主義、保護主義、霸權主義對世界和平與發展構成威脅。另外，和平與發展仍是時代主題，多邊主義仍是廣泛共識，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深入人心。

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對于民商事司法協助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國際秩序面臨深層調整，國家間通過民商事訴訟爭奪司法主權、維護本國利益日益引領民商事司法協助這一法治領域的更新與變革。例如，各國在民商事判決承認與執行方面的分歧由來已久，經過多年艱辛努力和多方談判妥協終于達成的普遍性公約，目前尚未生效。二是大國抗衡加劇，美國與包括我國在內的其他國家在民商事訴訟取證等領域的沖突不斷，中國企業深陷美國打壓，受到“訴累”，表現形式之一即被要求以證人身份在民事或刑事訴訟程序中提交相關資料或出庭作證，或深陷民事訴訟程序中，面臨巨額罰款，需通過審判或和解才能結束該程序。三是受到新冠肺炎疫情下的外國濫訴沖擊，民商事送達領域成為首當其沖的第一道關卡。部分西方國家借助新冠肺炎疫情污名化中國，不斷挑動其國內民眾反華情緒，在其當地法院濫用訴權，嚴重違反我國主權和國家利益，促使我國根據《海牙送達公約》啟動退回和抗議機制，同時也進一步引起對國家豁免等問題的反思。四是在經濟全球化、社會信息化的大趨勢下，原有遲緩低效的國際民商事司法協助機制已無法適應各國通過跨國訴訟快速解決爭議的要求，亟待在信息技術的助力下進行有效變革。

二、人類命運共同體語境下的國際法治及其對民商事司法協助的影響

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原創性的重大理論創新，2018年3月，“堅持和平發展道路”“堅持互利共贏開放戰略”和“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被載入國家根本大法。這是我國外交政策理念在國家法治上的最高宣示，也是中國外交進入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新時代的旗幟和法律標志。③黃惠康：《習近平關于國際法治系列重要論述的核心要義》，《武大國際法評論》，2021年第1期。在中國的推動下，“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又相繼載入聯合國安理會決議④2017年3月17日，聯合國安理會一致通過的關于阿富汗問題第2344號決議，決議首次載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理念。2017年11月第七十二屆聯大負責裁軍和國際安全事務第一委員會上，“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人類命運共同體”）再度寫入該第一委員會上通過的“防止外空軍備競賽進一步切實措施”和“不首先在外空放置武器”兩份決議中。、人權理事會決議⑤2017年3月23日，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第34次會議將“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倡議載入“在所有國家實現經濟、社會及文化權利問題”和“不首先在外空放置武器”兩份決議中。中，并在國際社會得到了廣泛認可，有望以中國智慧解決全球治理面臨的“信任赤字”“治理赤字”“發展赤字”甚至“和平赤字”。“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被認為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大支柱，而便利、高效、安全的國際民商事交流機制和公平、公正、合理的國際民商事糾紛解決機制，無疑是“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的基本內涵。國際民商事新秩序的構建，本身就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部分。⑥劉仁山：《國際私法與人類命運共同體之構建——以〈涉外民事關系法律適用法〉實施為據》，法律出版社2019年12月第1版，第3～5頁。而民商事司法協助正是國際民商事糾紛解決機制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首先，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本身即包含國際法治思想。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不僅含有人類社會崇高的奮斗目標和先進的新型國際關系理念，還含有對世界各國有拘束力的國際法基本原則和規則。⑦黃惠康：《習近平關于國際法治系列重要論述的核心要義》，《武大國際法評論》，2021年第1期。2017年1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的重要演講中指出：“縱觀近代以來的歷史，建立公正合理的國際秩序是人類孜孜以求的目標。從360多年前《威斯特伐利亞和約》確立的平等和主權原則，到150多年前日內瓦公約確立的國際人道主義精神；從70多年前聯合國憲章明確的四大宗旨和七項原則，到60多年前萬隆會議倡導的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國際關系演變積累了一系列公認的原則。這些原則應該成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基本遵循。⑧習近平：《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在聯合國日內瓦總部的演講》，《人民日報》，2017 年 1 月 20 日。”

其次，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需要以國際法律規則為基礎。人類命運共同體并非超越國家的“世界共和國”或“大一統”的世界政府，也不是抽象的超現實主義的“烏托邦”。人類命運共同體需要用國際法來明辨是非、建章立制、保障權利、定分止爭，作為命運共同體的當然成員，各主權國家擁有獨立、平等、自保等固有權利，⑨黃惠康：《習近平關于國際法治系列重要論述的核心要義》，《武大國際法評論》，2021年第1期。也負有維護、促進和加強國際法治的基本義務和責任。尤其在定分止爭方面，國際法治觀念和規則體系的建立和適用對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有著重大意義和作用。主權本位傾向和霸權主義思想導致某些國家忽視國際法律規則、罔顧他國利益而極度推行本國法律制度、擴張本國法院管轄權，這種國家行為毫無疑問應受到相關國際法規范的約束，同時在其國內立法中建立相同準則，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語境下的國際法治規則體系的構建。在民商事司法協助領域，由于國家間法律制度的差異，包括送達、取證和判決承認執行等方面的沖突解決仍任重道遠。

第三，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能夠更好推動國際法治觀的統一和國際法律規則體系的完善。國際法治觀的重要體現即國際法理念和價值，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對國際法理念和價值的辯證維護與揚棄發展，成就了其重大的國際法意義：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對國際法理念的維護表現為對國際法傳統優秀理念的繼承和發揚，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對國際法理念的發展表現為與國際社會的現狀相結合，構成指導國際法進一步發展的新理念。⑩中國國際私法學會課題組等：《習近平法治思想中的國際法治觀》，《武大國際法評論》，2021年第1期。國際法治觀的統一需要國際社會共同努力，深入思考如何為實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共同愿景提供有力法律支撐。在民商事司法協助領域，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有助于進一步完善國際法律規則體系，推進互相尊重主權、互利互惠合作、善意履行條約等國際法治觀念的統一和實施，確保相關規則和程序的穩定高效，使之更好地起到保障權利、定分止爭的作用。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論是習近平法治思想的重要國際法內容，在人類命運共同體語境下認識民商事司法協助，有助于我們更好地以習近平法治思想為指導，推進完善相關涉外法律和參與構建國際法律規則體系，踐行“一帶一路”倡議，依靠法律制度保障和促進我國對外合作發展，實現共同繁榮，最終增進各國人民福祉。

三、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以民商事司法協助為視角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持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要加快涉外法治工作戰略布局，協調推進國內治理和國際治理，更好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要強化法治思維，運用法治方式，有效應對挑戰、防范風險，綜合利用立法、執法、司法等手段開展斗爭，堅決維護國家主權、尊嚴和核心利益。要推動全球治理變革，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11]習近平：《以科學理論指導全面依法治國各項工作》，《論堅持全面依法治國》，中央文獻出版社2020年12月第1版，第5頁。”

以加強民商事司法協助工作為視角，可從以下兩方面深刻認識“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

（一）積極參與構建國際民商事司法協助法律規則

國際民商事司法協助法律規則體系主要指國際條約，包括多邊公約與雙邊條約兩部分。

在國際公約方面，盡管在民商事司法文書送達和取證領域，《海牙送達公約》《海牙取證公約》建立的機制已相對成熟，目前已分別有79個和64個成員國，屬于海牙國際私法會議框架內接受國家范圍較廣的國際公約，被稱為協調不同法系和法律制度的橋梁，但目前對于各國來說，仍有廣泛參與建立和完善國際法律規則的空間。一是新興領域或新技術變革呼喚相關法律規則，比如跨國境的電子取證（包括視頻取證）。二是相關公約在適用過程中仍存在有待解決的問題和沖突，如美國不強制適用《海牙送達公約》。三是在傳統分歧較大的難點領域，立法博弈仍長期存在，如國際民事訴訟的管轄權問題。

在參與多邊造法活動時，一方面，我國應根據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的要求，注重維護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有效應對挑戰、防范風險，另一方面，在參與相關法律規則制定時，應當積極維護多邊主義，倡導包容、開放的多邊對話機制，堅持合作共贏的理念，充分考慮并表達發展中國家的利益訴求，更好推動國際民商事司法協助法律機制朝著公平正義合理的方向發展，契合國際“良法善治”的價值，推進國際民商新秩序的發展與變革。

在締結雙邊條約方面，一方面，我們已經締結或加入的民商事司法協助條約或公約數量遠遠低于已締結或加入的刑事司法協助條約或公約的數量；另一方面，在司法實踐中，每年辦理的民商事司法協助案件數量遠遠多于刑事司法協助的案件數量，大約是后者的10倍之多。另外，通過訂立條約，可以明確雙方的協助范圍、協助方式、協助程序，制定共同標準，具有明顯的便于執行的特點，有利于消除因各國法律不同而造成的困難。[12]徐宏：《國際民事司法協助》，武漢大學出版社2006年7月第2版，第35頁。我國多年來與外國談判締結雙邊民商事司法協助條約工作仍有積極推進的余地，相關部門應當順應國家經濟工作大局，進一步重視雙邊民商事司法協助條約締約工作，尤其應著重推動我國重要的經貿合作伙伴的締約工作，充分發揮雙邊條約較多邊公約的靈活性，使之發揮更大作用和更積極的影響，針對短期內無法締約的重點國家，可考慮推進我國與這些國家在民商事司法協助領域的相關安排，爭取解決實踐中存在的困難與沖突。

（二）完善民商事司法協助立法

具有中國特色的民商事司法協助國內法律體系，是中國參與構建國際民商事司法協助法律規則的重要基點，也是貫徹落實習近平法治思想和在民商事司法協助領域統籌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的重要出發點。盡管民商事司法協助的法律基礎在過去30年里不斷充實，但是國內法律體系總體來說尚不完備，國內立法遠遠趕不上對外締約的發展。以民商事司法協助為例，目前我國已經加入了民商事司法協助領域應用最廣泛、成員最多的兩個國際公約，即《海牙送達公約》和《海牙取證公約》，此外還與39個國家談判締結了雙邊司法協助條約。目前，司法協助法律淵源中，國內相關立法經過若干年發展，仍處于不完善狀態，對于如何具體進行司法協助合作的規定內容較少，沒有國際條約內容豐富。國內法方面，目前僅有《民事訴訟法》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對民商事司法協助有原則性規定。另外，最高人民法院雖然出臺了相關規定，如《關于涉外民事或商事案件司法文書送達問題若干規定》《關于依據國際公約和雙邊司法協助條約辦理民商事案件司法文書送達和調查取證司法協助請求的規定》《關于依據國際公約和雙邊司法協助條約辦理民商事案件司法文書送達和調查取證司法協助請求的規定實施細則（試行）》等，但這些司法解釋較為分散，且效力層級較低。

鑒于修訂《民事訴訟法》或制定專門的《民商事司法協助法》往往周期較長，可以考慮針對實踐中存在的一些亟待法律法規支持的問題先行出臺一些規范性意見。例如，針對國家間民商事判決承認執行的互惠原則問題，應以擴大國際司法合作、增強司法禮讓、積極促成互惠關系為目的，對互惠原則做出更加務實、合理且兼具彈性空間的界定，積極發揮互惠原則內在的激勵支持功能，從而構建國家間民商事判決相互承認和執行的良好氛圍。[13]沈紅雨：《外國民商事判決承認和執行若干疑難問題研究》，《法律適用》，2018年第5期。再如，近年來，不少中國企業受到西方打壓，在境外訴訟中被外國法院命令配合外國當事方在中國境內直接取證，如不配合將被制裁；而我國法律規定，未經我國主管機關準許，外國機關或個人不得在我國領域內調查取證。針對此類問題，可考慮適時出臺相關部門規章，對此問題進行規范，完善現有法律制度，堵塞漏洞，化解沖突。如進一步明確，按照我國法律，任何其他機構或個人如需在中國境內取證需經相關部門或者人民法院明確授權，明確中國當事人向境外提交證據應通過國際條約和國內法律規定的途徑，對違反上述規定在中國境內進行取證的，應當由相關主管部門對取證主體進行處罰，從而為中國當事人在境外訴訟中進行有效抗辯提供國內法律支持。

四、以習近平法治思想為指導，加強民商事司法協助工作

習近平法治思想高瞻遠矚，體系完備，對我國推進全面依法治國具有深刻重大的指引意義。民商事司法協助作為涉外法治工作中的重要一環，必須深入貫徹習近平法治思想，圍繞體制機制、執行標準、人才培養等關鍵問題，推進民商事司法協助高質量發展。

（一）充分發揮中央機關職能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全面依法治國工作會議上指出，要堅持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加快涉外法治工作戰略布局，協調推進國內治理和國際治理，更好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14]《習近平法治思想概論》編寫組：《習近平法治思想概論》，高等教育出版社2021年9月第1版，第209頁。作為民商事司法協助中央機關，司法部職能不應僅限于處理具體的案子，更重要的是實現相關條約的目標，并可有效為法院、律師和公眾提供教育培訓，協調和促進機構間合作，并為政府改革提供必要的指導。[15]Bruch, C.S.(1994).The Central Authority's Role under the Hague Child Abduction Convention: Friend in Deed.Family Law Quarterly, 28(1),35-52.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法治思想，堅持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需要中央機關提高站位，拓寬視野，在做好日常民商事司法協助履約工作、擴大國際訴訟相關法律知識宣傳的同時，盡可能地參與法治進程，完善相關工作體制機制，加強調查研究工作，不斷改進現有法律法規政策，充分履行中央機關統籌協調職能，妥善應對重大敏感國際訴訟相關挑戰，更好維護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保護中國當事人和企業的合法權益，為進一步推進全面依法治國貢獻應有之力。

（二）提升司法協助信息化水平

在司法協助工作中擴大新技術的應用是大勢所趨。根據海牙國際私法會議的問卷調查，約50%的提交問卷答復的成員方表示，跨境送達、取證請求的電子傳輸和電子執行是其本國國內法許可的。[16]Summary of Responses to the Questionnaires on the Use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n the Operation of the Hcch Service and Evidence Conventions, p.2, https://www.hcch.net/en/publications-and-studies/details4/?pid=6869&dtid=33.我國法院系統于2016年開通使用“全國四級法院聯網的國際司法協助信息化管理平臺”，對包括司法文書送達、調查取證和外國法院判決承認與執行在內的各項民事司法協助請求在各級法院的全流程在線轉遞、在線審查和在線辦理，同時實現了對國際司法協助案件在各個環節的實時管理、全程管理和動態跟蹤。[17]孫勁、曾朝暉：《新時期人民法院國際司法協助的進展、特點和趨勢》，《人民司法》，2017年第1期。司法部也于2019年建成民商事司法協助線上系統（www.ilcc.online），系統采用英文版面以方便各國在線提交請求材料，司法部通過系統接收端對材料初審并在線反饋辦理結果，實現在線接收、審核及反饋結果的功能。

我國作為世界主要經濟體，應進一步加快推進利用新技術推進涉外法治，引領國際法治合作和相關國際法律規則發展，進一步推進電子傳輸和電子執行國家間請求，提高辦案質量和效率，推動司法協助工作科學發展。

（三）加強人才隊伍建設

目前，中央機關從事民商事司法協助專職工作人員仍顯不足，可以說從業人員的數量與龐大的每年2000～3000件[18]《2021年民商事司法協助案件統計》，載司法部官網，http://www.moj.gov.cn/pub/sfbgw/jgsz/jgszzsdw/zsdwsfxzjlzx/sfxzjlzxxwdt/202110/t20211013_439226.html。的司法協助案件數量相比仍然捉襟見肘，遠遠不能滿足工作的切實需要。司法部作為司法協助事務的中央機關，不僅僅從事日常的民商事司法協助工作，有義務向作為當事人的企業和個人等宣傳普及國際訴訟知識，也參與相關締約談判和國際會議，并為相關單位和機制提供法律意見，這就對中央機關的人員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掌握黨和國家方針政策、具有全球視野、法律基礎扎實、外語運用熟練等。當前是國際法治發展變革的重要機遇期，中央機關司法協助工作人員要著眼政治能力和水平的提升，把握好政治方向，全面深入掌握和理解國際局勢和國家間關系，同時也應繼續加強對國際法和相關專業知識的學習，不斷拓展視野，提高業務水平。中央機關應當加強司法協助干部隊伍建設，建立定期學習培訓機制，為司法協助工作者提供更多學習和交流平臺，從政治素養、法律專業知識、管理能力等多個方面提升司法協助干部隊伍的能力和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