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與延展：群眾路線視域下中國共產黨群團思想研究

張可輝

(海南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海南 海口 570228)

群團事業是黨的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黨的群團工作是一項經常性、基礎性工作，是黨組織動員廣大人民群眾為完成黨的中心任務而奮斗的重要法寶。[1]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突出強調群團工作，歷史上首次就群團工作召開專題會議[2]，研究新形勢下群團工作的目標愿景以及戰略路徑。新時代黨的群團工作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對黨的群團工作經驗的適應新時代的系統闡釋。重視群團工作，既是對社會轉型時期群眾路線遇到挑戰的回應，也是對群眾路線的不斷推進，目標在于加速群團組織參與社會治理，促進中國社會的不斷發展。

一、理論邏輯：群眾路線框架中“群團思想”的合理性

廓清黨的群團思想，首先觸及的是“群眾”概念。“群眾”是革命話語與革命范式中的核心概念。因此，研究“群眾”這一蘊含馬克思主義特色的政治概念，必須回歸到經典作家的文本中。馬克思和恩格斯在《神圣家族》中提出：“歷史活動是群眾的活動，隨著歷史活動的深入，必將是群眾隊伍的擴大。”[3]這說明人民群眾創造了歷史，我們黨的群眾路線的根本意義就在于此——即來自創造了歷史的人民群眾之中。馬克思還指出：“思想本身根本不能實現什么東西。思想要得到實現，就要有使用實踐力量的人。”[4]這被視為共產黨革命話語“群眾”概念的濫觴。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指出，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運動。[5]這個“絕大多數人”顯然就是群眾，是創造了歷史的群眾。因此，無產階級運動的動力來自群眾。

中國共產黨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恩格斯的群眾概念，并在中國實際的基礎上形成了新的表達。鄭祥福爬梳黨的文獻，認為：在中國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中，毛澤東同志形成了“人民群眾是國家主體”“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一切依靠群眾，一切為了群眾，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為主的群眾觀。[6]鄧小平也曾指出：“群眾是我們力量的源泉，群眾路線與群眾觀點是我們的傳家寶。”[7]正是在這樣的基礎之上，中國共產黨不斷發展群眾路線，并使之成為中國革命成功的“法寶”。

1.群眾與群眾團體的關系

群眾的數量是龐大的，要發揮群眾的作用就要將他們組合起來，成為團體。恩格斯指出：“凡是要把社會組織加以改造的地方，群眾自己就一定要參加進去。”[8]這里的“社會組織”就是群眾團體或者說群團組織。習近平指出：“群團組織開展工作和活動要以群眾為中心，讓群眾當主角，而不能讓群眾當配角、當觀眾。”[9]可見，群眾與群團的關系不能簡單地界定為群眾組成了群團，而是應該從表層、中層與深層三個維度深入分析群眾與群團組織的關系。

(1)表層關系 “群眾團體”簡稱“群團”，當然由群眾組成。可以說，群眾組成群團，這是群眾與群團組織之間的表層關系。中國共產黨誕生之后，群眾團體有了很大發展。革命戰爭期間，有青抗聯、婦救會、兒童團、農會、聯莊會、救國聯合會等等。這些群眾團體服從黨的領導，是爭取國家獨立與民族解放的重要力量。新中國成立以后，隨著黨的工作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建設上來，群眾團體也隨之改變，共青團、婦聯、工會等成為主要的群團組織。改革開放以后，群團組織更加活躍，不斷向基層拓展，參與基層社會治理成為群團組織的重要功能。但以上的發展都沒有改變群團組織的基本特點，即群團組織是由群眾組成的群眾團體，群眾是組織的主體。

(2)中層關系 群團組織的中層關系就是黨的領導。雖然群團組織的主體是群眾，但不是一盤散沙的群眾，而是組織起來的群眾。一旦群眾組織起來，就有了一個基本問題——由誰來領導這個組織？答案當然是中國共產黨。只有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之下，群團組織才可能真正成為有力量的組織，才能發揮群眾創造歷史的巨大威力。善于組織群眾、引導群眾、發揮群眾的積極性是中國共產黨的顯著優勢。

列寧認為：“不吸引更多的人民階層參加社會建設，不激發一直沉睡的廣大群眾的積極性，就談不上什么革命的改革。”[10]這就是說，要革命成功或者改革成功，就要激發廣大群眾的積極性。能夠激發群眾積極性的是共產黨，自然群眾要由黨來領導，這就構建起了群團組織的中層關系。黨對群團組織的領導不能簡單化，更不能包辦一切。誠如鄧小平在《根據地建設與群眾運動》中指出的那樣：“黨對群眾團體，應加強其政治領帶，不應在組織上去包辦。群眾團體的工作，應由群眾團體自己去討論、執行。”[11]在群團組織的中層關系中注意這一點十分重要。

(3)深層關系 群團組織的深層關系或者說最本質的關系就是群團服務群眾。群團聯系一部分特定的群眾，是群眾自我教育、自我管理的重要平臺。[12]“群團組織是黨直接領導的群眾自己的組織，為群眾服務是群團組織的天職。”[13]正因為有這樣的天職，所以在群團工作之中要一切從群眾所需所想出發，通過黨和群眾的有機溝通，以實實在在地行動去服務、關懷和溫暖群眾，這才是群團組織存在的根本目標，也是群眾與群團組織關系的最深一層。

2.群眾團體與群眾路線的關聯

群眾路線是黨的群眾路線。劉少奇指出：“一切參加群眾組織的同志，必須正確的了解黨與群眾組織的關系。”[14]那么黨與群眾的關系為何？劉少奇給出的答案是：群眾組織是獨立的；它在組織上不隸屬于任何黨派；在政治上要求群眾團體接受我們的領導。[15]這是劉少奇站在中共還未掌握國家政權，嘗試“蘇維埃政權”建設的基礎上做出的判斷。[16]歷史的文本只能放在歷史的情境中才能回歸本真，并得到科學合理的解釋。習近平在群團工作會議上講：“黨的群團工作是黨通過群團組織開展的群眾工作，是黨組織動員廣大人民群眾為完成黨的中心任務而奮斗的中心工作。”[17]

綜上所述，群團組織與黨的群眾路線的關聯就是：群團是黨開展群眾路線的中介，是為了實現黨的最高目標而將廣大人民群眾組織起來的紐帶。

3.群眾路線張力下的群團工作思想

黨的群眾路線是通過群團組織將廣大人民群眾組織起來，服務于黨的初心與使命——為人民謀幸福。群團組織的核心與主要目標就是要實現黨的群眾路線，群團組織的深層關系就是群團服務群眾。這樣一來就產生了一個新的問題：如何做好這樣的群團工作？即群團組織如何將人民群眾組織起來以實踐黨的群眾路線？

這其中的方法很多，其根本點就是要牢牢把握黨的領導。群團組織是由黨領導的，只有通過黨的領導，群團組織才能發揮作用和達成目標。黨如何領導群團組織？那就是通過黨的群眾路線。群團組織實際上是黨實現群眾路線的中介，黨有什么樣的群眾路線，群團組織就有什么樣的工作方式，這實際上是同一個問題。

黨的群眾路線是黨工作的重要法寶，具有巨大的理論張力和方法論意義。群團組織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要從黨的群眾路線的具體做法中汲取養料，找到合適的方法。例如要密切聯系群眾，關注群眾的一些具體生活問題。這些問題雖小，卻是密切聯系群眾的真正表征。正如毛澤東所言：“我們應該深刻地注意群眾生活的問題，從土地、勞動問題，到柴米油鹽問題。”[18]不難看出，毛主席在這里所說的方法既是黨的群眾路線的基本方法，也是群團組織的基本工作方法，其重點就是關心群眾并付諸實踐。

其它的方法還有很多，如聯系群眾，為群眾服務時，要考慮群眾的感受，不能僅憑良好的意愿，否則只會適得其反，這種例子在生活中也是屢見不鮮的，也是群團組織在做群眾工作時要切實注意的。同樣以毛主席的話來說就是：“一切為群眾的工作都要從群眾的需要出發，而不是從任何良好的個人愿望出發。……凡是需要群眾參加的工作，如果沒有群眾的自覺和自愿，就會流于徒有形式而失敗。”[19]

隨著黨的群眾路線實踐的不斷深化，理論的不斷創新，群團工作也要同步前進，堅持和發展黨的群眾路線，在不斷實踐中增強黨的群眾路線的具體適用性，以延展黨的群眾路線的廣度與深度。在新時代，群團組織要大力發揮其在各種社會組織與人民團體中的影響與作用，發揮與人民群眾打交道的優勢，從而實現黨的影響不斷向下延伸，實現權力下沉，更好地嵌入社會治理。

二、歷史邏輯：黨的群團工作思想有獨特的歷史基質

就歷史而言，黨對群團作用的認識經歷了由“輪帶、杠桿”到“橋梁、紐帶”的轉換。這是由黨在國家政治生活中扮演角色變化決定的，也是由不同時期的時代主題與主要任務決定的。

1.“輪帶與杠桿”作用是由革命戰爭時期任務的特點決定的

革命戰爭時期，黨的主要任務是奪取革命戰爭的勝利。要奪取勝利就必須發動廣大人民群眾踴躍參加革命，因此怎樣發動群眾來參加革命就成了黨面臨的頭等任務。這個任務一開始完成得并不好，特別是建立蘇區后，中共面臨著如何發動廣大人民群眾參與根據地建設的大問題。因此，1933年11月，蘇區中央局給各級黨部的指示信指出了當時黨在領導方式上最基本的弱點，就是群眾組織比較狹窄，并且多半只是空機關，甚至有些地方沒有開始組織，因此在黨和群眾之間缺乏“輪帶”與“杠桿”，沒有動員群眾的工具。[20]簡而言之就是缺少直接聯系和發動群眾的群團組織，即使有也活力不彰。

這就要求群團組織發揮“輪帶與杠桿”作用。歷史證明黨就是通過群團組織去聯系群眾、發動群眾的。倘若沒有群團組織這樣的輪帶和杠桿作用，革命的任務是沒法完成的。為了完成黨的革命和建設任務，之后建立了各種有效的群團組織。1935年5月，蘇區黨代表會議就指出：“群眾組織是民主的人民政權之最重要的支持與依靠，他們是黨(工人階級的先鋒隊)與工人群眾及一般勞苦群眾的聯絡橋梁，是黨的政治影響的傳達者，是人民政權的輪帶。”[21]

顯然，這時候黨已經認識到群團組織作為黨聯系群眾的重要紐帶,發揮著重要作用。群團組織和人民群眾直接相連，而黨則通過領導這些群團組織來間接而有效地領導和發動人民群眾參加革命和建設。這些群眾組織自覺服從共產黨的領導，積極號召廣大群眾參加革命軍隊和革命根據地的建設，成為中共取得革命戰爭和建設勝利的重要力量。

如果把黨比作發動機，那么各種群眾組織就好像是輪帶，它把發動機和各個車間的機器聯系起來，使機車和機器協調工作。倘若沒有這些組織，黨就不便于廣泛地聯系和發動廣大群眾，取得革命戰爭和建設的勝利。[22]

無論革命的戰爭還是建設，黨都需要群團組織發揮這種輪帶與杠桿的重要作用。正因為如此，李富春指出：“不經過群眾團體去進行群眾工作，就不能使黨經過蘇維埃和各種群眾團體的這些‘輪帶’和‘杠桿’去發動和組織廣大群眾，不能去根據各種勞動群眾的情緒和要求，活潑地領導群眾。”[23]

從上面的歷史事實不難看出，中共早期將群團的作用界定為輪帶與杠桿，對黨的建設與革命事業的發展起助推作用。甚至可以說，只有群團組織這個“輪帶”轉動，才能帶動整個革命事業的正常進行。這與列寧曾經提出的聯系黨與群眾的“傳動裝置”[24]的意思相同、功能一致。杠桿發揮作用，事業才有支點，才能更“省力”。

2.“橋梁與紐帶”作用是由“新時代”的主題和目標決定的

群團組織是黨和政府聯系人民群眾的橋梁與紐帶。[25]回顧黨的歷史文獻，對群團的“橋梁與紐帶”作用提出較早。改革開放以后，黨的歷次代表大會對此均有相關表述。[26]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來，習近平在多個涉及群團工作的會議上多次提及。(詳見表1)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將黨的群團工作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僅在中央層面首次召開群團工作會議，還通過多種方式加強黨對群眾團體的領導。比如，與群團組織中央領導集體談話，出席重要群團會議等。(詳見表2)

表1 習近平關于群團“橋梁、紐帶”作用的論述

表2 群團工作會議后,中央領導作出重要指示重要講話一覽

通過上述列表可以看出，黨中央和習近平總書記對群團組織工作高度重視，也凸顯群團工作在聯系群眾過程中的重要作用，發揮群團組織的“橋梁與紐帶”作用是由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時代主題所決定的。

3.群團作用歷史流變中的群眾路線方法論重塑

從文獻梳理來看，中共的群團工作思路實現了由“輪帶、杠桿”到“橋梁、紐帶”的轉變，凸顯新時代群團聯系群眾的獨特價值。在民主革命時期，中共突出強調輪帶與杠桿是借民眾之力，實現民族解放的任務。改革開放以后，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在全面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道路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需要發揮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與創造性。現如今，隨著社會流動的不斷擴大，社會結構越來越復雜。在這樣的情形之下，中共聯系個體群眾的難度也在不斷增加。這時候就更需要群團組織發揮自己直接聯系群眾的傳統優勢，更加緊密地聯系群眾，成為共產黨和人民之間牢固而靈活、可以與日俱進的“橋梁與紐帶”。但在新時代，群團組織要具體成為怎樣的“橋梁與紐帶”，還需要在方法上推陳出新，化解理論和實踐之間的矛盾。

三、實踐邏輯：新時代黨的群團工作思想是對群眾路線的堅持與完善

進入新時代，世情、國情、黨情都在不斷發生深刻變化，盡管黨的群眾路線本質沒有變，但在新形勢之下怎樣堅持群眾路線也需要在方法論上不斷創新甚至重塑。相應地，群團組織應該如何配合黨中央走這條群眾路線也需要在具體實踐中不斷地與日俱進。群團組織必須堅持黨的領導，這是開展群團工作的前提。群團組織的一切具體實踐方法都要遵循這個基本路線，在這個基本路線的框架下找到具體的，適應新時代國情特點的新的實踐方法。這也是新時代群團組織的基本實踐邏輯。

1.黨的群眾路線新方法為群團組織提供新的實踐場景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在全黨深入開展以為民務實清廉為主要內容的黨的群眾路線專題教育實踐活動。”[32]這是一次長達一年半的黨內教育實踐活動，全面提升了黨員對群眾路線的認識，這個新認識的核心就是要求黨員和干部務實、清廉。相應地就產生了許多新的實踐活動，以保證黨員特別是干部黨員能夠務實、清廉。相應地，群團組織也要配合之，為自身找到新的實踐方法。例如群團組織要向群眾宣傳黨的新路線，并且動員組織中的群眾積極監督黨員干部，使他們更加務實、清廉。這就是這次專題實踐教育活動為群團工作提供的新實踐場景。

為什么要這么做？就是因為在這個新時期里，隨著中國經濟不斷發展，廣大黨員干部將越來越多的精力放在經濟建設上。這本身當然是對的，但有不少干部因此忘記了經濟建設的根本目的不是經濟本身，而是人民群眾。搞經濟是為人民服務的，這才是共產黨最主要的宗旨。這場專題教育實踐活動的目標就是要使廣大黨員干部找回這個宗旨。正因為如此，當這場大規模的群眾路線專題教育活動結束后，習近平在總結大會上指出：“廣大黨員、干部表示，自己找回了群眾觀點，站正了群眾立場，強化了宗旨意識。”[33]群團組織也要積極參加這場專題教育實踐活動，強調自己的宗旨：一切群團組織都是為人民群眾服務的。并且結合自身直接聯系群眾的優勢，在以后的新實踐中不斷強化為民服務這個最高宗旨。在以后的實踐中，黨的群眾路線會不斷提出新的實踐方法，也為群團組織生成新的實踐場景，群團組織要在這種新的實踐場景中不斷找到新的實踐方法。這就是新時代黨的群團工作思想的實踐邏輯。

2.群團組織的擴大為新的實踐方法的生成提供更加雄厚的現實基礎

在新時代，群團組織的一個新特點就是各種群團組織的迅速增加，無論數量、種類還是參加群團組織的成員都在日益增多。這是由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大發展決定的。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推動下，社會分工越來越細致，各種類型的從業人員也越來越多，人們的愛好日趨多樣化，原來的群團組織內部由于成員不斷增多，組織體系越來越復雜，于是就產生了新的群團組織。新時代正在不斷地催生新的不同類型的群團組織，使群團組織的數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復雜。

以工會組織為例，根據國家統計局最新公開數據顯示：2008年到2016年，基層組織數由172萬個激增到283萬個；2010年到2016年，工會基層單位的職工數由23996萬人上升到31503萬人。(詳見圖1、圖2)

圖1 工會基層組織數(單位：萬個)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網站

圖2 工會組織會員數與職工數(單位：萬人)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網站

這樣的情形產生了兩種后果：

一是增加了黨和群團組織自身領導和管理的難度，并且可能會出現一些復雜的新問題。這時候就倒逼黨在政策層面不斷改進，甚至從頂層設計開始對群團組織進行整體改革，以產生適應新變化的黨的群團工作新思路與新方法。這同樣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的產物，對于黨的群眾路線也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意義。

二是對于群團組織而言，其本身數量與種類的增多、成員的大量增加也為找到新的實踐方法提供了更加雄厚的現實基礎。所謂人多力量大，這么多人加入群團組織，自然更有力量。于是，為了發揮這些力量，群團組織就要在實踐中不斷尋找新的實踐方法。這也對群團組織自身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群團組織要找到更多更好的方法，一方面管理好自身，另一方面發揮組織內部群眾的力量。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在黨的領導下進行，并且以為人民服務為最高的宗旨。這也是由群團組織的基本特點決定的：群團組織乃是黨和群眾之間的“中介”。所以，在新時代要更加注重群團組織在黨的群眾路線中扮演的中介作用，更加充分地發揮群團組織這種“群眾團體”的“群眾性”，做好群眾工作，走好群眾路線。

3.群團工作思想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十分豐富的，其重點之一就是關于群團組織工作的思想。之所以要將群團工作的思想納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理由有三：

其一，有中國特色的群團組織發展道路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是由中國共產黨走群眾路線的基本特點決定的。群團組織是中共走群眾路線的重要組成部分，這是從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就沒有變化的。所以即使到了新時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這一基本特點也不會變。

其二，在新時代，隨著中國經濟建設取得更大成就，更加強調以人民為中心，強調要增強群眾的“獲得感”。這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核心與特色。除了使人民群眾有獲得感，還要有和“存在感”和“歸屬感”等。總之，在新時代，習近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包含許多為人民服務的新特色，而廣大群團組織也在適應與配合這些特色，不斷提出新的實踐方法，不斷促進這些新特色的發展。群團組織與群眾緊密結合的基本特點，也有助于這些新特色的發展，所以要將群團工作的思想納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其三，將群團工作的思想納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也是黨的新方針的要求。新時代黨建的基本方針之一就是用黨建帶群建，并且將群團組織建設納入黨建工作的總體部署。為什么要這么做？是因為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要在新的歷史時代里強化黨的自身建設，夯實“黨的建設偉大工程”，提出全面從嚴治黨，并且推進黨的治理能力與治理體系的現代化。這一切都離不開人民群眾的支持，而群團組織是直接與人民群眾結合在一起的。因此要達到新時代黨建的整體目標，離不開群團組織的積極支持。

總之，無論從黨的路線與群團組織的傳統，從新時代的中國特色，還是從新時代黨的總方針，都要求將群團工作思想納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結 論

強調群團工作，進而生成的群團工作思想，是新時代黨對群眾路線發揮作用與功能的升華性認知，凸顯了群眾團體、群眾組織的“橋梁與紐帶”作用。顯而易見，群團是黨聯系廣大人民群眾的“中介”。群眾路線的政策生命力在于為中共長期執政提供了再生的政治資源以及可資塑造的“合法性”支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后，在群眾路線框架下，黨中央聚焦“群團工作”，提出了治國理政的新觀點、新論斷，生成了黨的群團工作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群團發展道路，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在群團工作領域的具體展開[34]，是對黨的群團工作長期奮斗歷史經驗的科學總結[35]。黨的群團工作思想是構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也只有從理論設計的角度，觀照黨的群團思想，才能“深入把握黨的群團工作規律，提高黨的群團工作科學化水平”[36]。只有做好群團工作，才能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政治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