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人文視域下哈佛大學圖書館知識管理研究

摘 要：數字人文為高校圖書館帶來重新定位服務著眼點和創新點的機遇和挑戰，高校圖書館選擇有效的知識管理策略，精準切入讀者知識需求，是信息服務向智慧和智能延伸的過程中實現服務創新和可持續發展的關鍵。文章利用網站調研法、文獻閱讀法和實地訪談法，從知識創造、知識分享和知識應用三個維度，對數字人文背景下美國哈佛大學圖書館知識管理進行研究，基于其知識管理實踐，構建知識管理模型，并提出構建數字人文知識網絡和社會網絡的建議，以期為國內高校圖書館提供借鑒。

關鍵詞：

數字人文；哈佛大學圖書館；知識管理；高校圖書館

中圖分類號：G2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7136（2023）03-0048-07

Research on Knowledge Management of Harvard Libra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gital Humanities

KONG Fan-jing， WANG Xue-lian

Abstract：Digital humanities brings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for university libraries to reposition their service focus and innovation.It is the key to realize service innovati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n the process of extending information services to wisdom and intelligence that university libraries choose effective knowledge management strategies and precisely cut into readers′ knowledge needs.Using the website research method， literature reading method and field interview method， this paper studies the knowledge management of Harvard Library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the context of digital humanities from three dimensions of knowledge creation， knowledge sharing and knowledge application， constructs a knowledge management model based on its knowledge management practice， and proposes the suggestions on building digital humanities knowledge network and social network，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domestic university libraries.

Keywords：digital humanities；Harvard Library；knowledge management；university library

0 引言

信息技術的發展不斷推進人文社會學科的研究，各種量化統計工具、數據挖掘技術、可視化技術、深度學習技術在人文社會學科領域的應用，也極大地模糊了自然科學與人文社會科學的研究邊界［1］，數字人文應運而生。業界對數字人文的定義各有側重，但對于數字人文的本質已經達成共識：數字人文不僅僅是工具，而是將人文學科和計算機技術融合的方法和技術體系［2］，涉及人文學科的領域本體（原始資料、數字化資料、原生態數字資料及其混合形態）、計算機工具、網絡基礎設施等眾多要素［1］；數字人文是一個跨學科領域的研究范式，它讓不同學科的引領者在協同工作中發揮各自領域內的特長并發展各自領域［3］；數字人文是一個目標驅動型的研究領域，實踐項目眾多［4］。

作為“計算與人文藝術學科、文化與傳播學科、教育和圖書館與信息科學的交叉領域”［5］，數字人文的出現和興起，給人文研究帶來了新方法、新活力，也為高校圖書館帶來了重新定位服務著眼點與創新點的機遇與挑戰。將現代化知識管理理念融入數字人文服務，聚焦于知識的創造、分享和應用，是高校圖書館充分參與數字人文、持續優化和創新知識服務的有效途徑。

1 高校圖書館在數字人文中的角色

正如學者們指出，數字人文與圖書館學相輔相成，它們是天然的合作伙伴［6-8］。首先，數字人文與圖書館學具有相似的學科特性。傳統人文和圖書館學兩個領域都涉及大體量的載體化文獻［9］。當融入了現代科技的工具和方法后，數字人文和圖書館學在研究和實踐中均專注于各種形式的資料收集，既包括原生數字資源，如元數據和描述、本體論、分類學和分類，又包括數字化資料的管理、可視化、檢索和索引、保存。其次，兩者均基于服務功能發展起來，強調用戶體驗、界面和瀏覽、學術生產和傳播、大數據和數據挖掘等。而且，數字人文與圖書館學均有跨學科特征，存在交叉的研究領域。無論實踐層還是理論層，均聚焦于信息資源建設［10］。

作為高校文獻資源保障機構，圖書館在資料的收集、整理、數字化加工和保存方面具有專業性，擁有一支具有不同學科背景、具備圖書情報專業能力和信息技術能力的館員隊伍，憑借資源優勢、人員優勢和組織優勢，對數字人文的支持較其他機構更加直接和高效。美國眾多高校圖書館以聯絡者的身份與人文領域學者和信息技術專家逐漸形成緊密合作關系，在數字人文的研究與發展過程中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在我國圖書情報與檔案領域數字人文研究中，關于“圖書館如何在數字人文中定位、如何發揮資源優勢、如何更好地參與數字人文”的討論、會議、研究、成果層出不窮，這也從側面顯示出我國高校圖書館在數字人文研究中角色的缺失。

2 高校圖書館知識管理研究現狀

知識管理是廣泛應用于多個領域的應用主題，通過對組織中個人和群體擁有的顯性和隱性知識的創造、應用、分享、傳播等進行積極有效的管理，以持續提高組織的競爭優勢。學者基于不同研究背景和目的對知識管理給予定義［11］：知識管理是指組織對知識共享和保存的有效管理，并利用管理技術優化知識的獲取、傳播和使用［12］；知識管理過程分為知識獲取、知識創造、知識轉移、知識組織、知識應用五個維度［13］；知識管理可看作是數據轉化為信息、信息轉化為知識的過程［14］。隨著知識社會的發展，知識管理越來越多地應用于圖書館領域。國外眾多學者開展了高校圖書館知識管理研究：高校圖書館通過應用知識管理流程，服務有了很大發展，更好地滿足了讀者預期需求［15-17］；知識管理過程如創建、共享、組織和存儲，使高校圖書館更有效地解決問題，提高決策能力［18］；高校圖書館中運用知識管理對于促進創新、溝通和提高服務質量至關重要［19］；高校圖書館的知識管理可以通過創造一種支持知識和專業技能共享的組織文化、價值理念、重組職能、角色和責任來改善服務［20］。國內學者主要從不同角度關注高校圖書館知識管理模型的構建：針對圖書館知識管理中知識服務模型的研究［21］；隱性知識管理模型的構建［22］；數字圖書館知識管理結構模型研究［23］；智庫知識管理模型構建［24］；基于信息共享空間的知識管理模型研究［25］。

相較于知識管理的理論研究，關于數字人文背景下高校圖書館知識管理實踐的研究并不多見。筆者基于網站調研法、文獻閱讀法和實地訪談法，利用在哈佛大學訪學契機，深入研究哈佛大學圖書館知識管理內容和舉措。

3 哈佛大學圖書館知識管理實踐

高校圖書館知識管理是指圖書館運用理論與方法，合理配置和利用館藏資源、館員專業技術和智力資源，并有效整合多種資源，實現圖書館以及整個高校的隱性知識向顯性知識的轉化，滿足師生信息與知識需求。美國哈佛大學作為全球頂尖高校，具有極高的學術聲望，哈佛大學圖書館與時俱進的服務理念和實踐舉措也成為圖書館界的風向標。數字人文背景下，哈佛大學圖書館從知識創造、知識分享和知識應用三個維度開展知識管理實踐。

3.1 知識創造

數字人文作為一種跨學科領域，要求資源和人員的跨域融合。哈佛大學圖書館在“成為擴展世界知識和智力探索的全球領導者”［26］的愿景指引下，通過對館藏和館員的設計與優化，不斷促進組織和個人創造的內隱知識傳播擴大。當有限的資源被不同的行為主體擁有和交換時，館員、人文學者和技術人員所掌握的互補性知識加快了知識創造，促進個人和集體擁有的顯性知識和隱性知識的轉移。實現知識螺旋上升，積累成新的顯性知識。

3.1.1 基于館藏優化的知識創造

計算機輔助人文研究的過程中，需要通過利用規模大、時間長、范圍廣、粒度小、維度多的數據資源［27］，幫助學者從宏觀視角揭示碎片化數據難以察覺的知識和關聯，進而將館藏資源構建成量化與質化的知識系統，成為圖書館支持數字人文中必不可少的過程。

哈佛大學圖書館在世界一流大學圖書館中體系最大、藏書量最多，擁有極具科研價值的特藏資源。其特藏資源既包括傳統的古籍珍善本，也涵蓋重要的個人收藏、私人信件、歷史照片、拓片、卷軸、樂譜、手稿、檔案和數字材料等［28］，形成鮮明的館藏特色，成為歷史學、語言學、藝術學、宗教學等人文學科研究中獨一無二的珍稀資料。

為了解決無法利用傳統編目工具對內容豐富、形式多樣、層級脈絡復雜的特色館藏進行有效編目、索引、揭示的問題，哈佛大學圖書館基于“More Product， Less Process”（更多產品，更少進程）方法論，立足于提供便捷性操作、增強描述性實踐、提高在線訪問性的功效，選擇特藏與檔案管理平臺Archives Space展示資料中和資料間的邏輯，利用樹狀組織結構實現特藏資源的深度描述、關聯和索引。并進一步將該管理平臺與哈佛大學圖書館統一檢索系統HOLLIS融合，構建多元、動態、交互的人文學科資源環境，將人文學者從繁雜的資料收集、整理和辨偽工作中解脫出來。

3.1.2 基于館員優化的知識創造

高校圖書館中既存在基于文獻資源產生的顯性知識，也包括蘊含在圖書館員頭腦中的隱性知識。充分開發、管理、優化館員的隱性知識，進而通過圖書館員有組織地充分調動蘊藏在人文學者內心深處的個人知識，實現將個體的隱性知識向組織的顯性知識轉化、創造。為了更緊密契合人文學者需求，哈佛大學圖書館于2017年開展全校范圍內的數字人文需求調研。結果表明，學者們對科研中如何使用工具、使用哪種工具、該工具提供的可能性感到迷茫，對是否應該投入時間和精力學習數字人文技能感到疑惑；多數師生希望學校提供掌握人文領域相關研究工具和方法的專家，并且提供了解同事或同行工作成果的機會［29］。

作為哈佛大學數字學術支持組的重要成員之一，哈佛大學圖書館承擔起數字人文服務職責，設置數字學術館員。數字學術館員須具備必要的計算機技能和數字人文知識，熟悉數字分析的基本概念、方法和工具，包括文本挖掘、數據可視化、地理信息系統等，并在一定程度上掌握計算機編程語言、分析工具、配置計算環境等。其崗位職責為基于人文學科背景與數據管理工作經驗，與科研人員保持密切聯系，充分了解其項目內容并在項目實施的不同階段提供學術資源、數字學術方法及工具教學等服務，并提供數據管理及長期保存服務，全面策劃和提供數字人文服務。

哈佛大學圖書館在具有代表性的分館設置數字學術館員，設定明確的數字人文服務名稱和內容（見表1）。

哈佛大學圖書館對數字學術館員的培訓與發展給予極大重視和支持，鼓勵館員選修數字人文相關課程，如哈佛教育研究生院開辦的數字時代的圖書館和學術圖書館員領導力研究等課程［30］，還定期舉辦數字人文學術研討會、聯合圖書館技術支持部門開展計算機技術及工具培訓、與科研人員共同開展數字人文項目等，不斷增強館員信息獲取、信息組織、信息呈現的能力。

3.1.3 基于學術數據增值的知識創造

學術數據增值是指數據在有序化、系統化和再生產過程中，產生了量變到質變的新的價值［31-32］。數字人文背景下，人文學科的研究范式從傳統的主要依靠文獻資源，轉向利用現代技術挖掘、處理和分析研究領域網絡中的學術數據。哈佛大學圖書館設立了數字學術專項服務，提供自然語言處理、機器學習、增強虛擬現實用戶接口、3D數據生命周期等新興的計算機方法應用和培訓服務。利用文字識別技術，將原始學術材料或手寫材料轉換為可以編輯和批量處理的數據集；在教育領域應用AR虛擬學習環境，幫助學習者更好地與學習環境交互，提升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的專注度和存在感；利用3D建模技術，創建和共享與藝術和教育等學科相關的3D打印模型等，旨在幫助人文學者運用搜集和整理過的數據，重新整合和增值現有知識。

3.2 知識分享

知識分享的意義在于知識在由個人經驗擴散到組織層面的過程中，轉化為組織的資源和競爭優勢，生成新的知識促進組織發展。數字人文的出現重塑了人文學術生態環境，帶來知識生產方式和組織方式的變革，也為人文領域的知識分享帶來了更豐富、有效的途徑。哈佛大學圖書館聚焦于人文領域數據本身和人文學者數據獲取及處理的技能，一方面將個人及群體擁有的隱性知識轉化為顯性知識并匯集成知識庫，供組織內外成員持續利用和分享；另一方面利用學術館員專業技能，為師生普及數字人文教育。

3.2.1 基于知識機構庫的知識分享

隨著以數據驅動為特征的第四學術研究范式的發展，學術成果長期、安全、規范化存儲成為數字人文研究中的核心環節。人文學者通常需要長期的知識積累、承襲，展開具有強烈經驗色彩的個人研究，這種存在于頭腦中的個人知識是最富創造力，也是最隱性的。哈佛大學圖書館建立了哈佛大學知識機構庫，負責收集、保存師生各個階段的研究成果和各種形式的學術資料，并采取開放獲取政策最大范圍地傳播和發布。由哈佛大學圖書館學術交流辦公室負責機構庫的運營和使用培訓，把哈佛大學師生獲得、創造、整合、記錄、存取、更新知識的過程，有效總結、沉淀、保留和分享，形成知識循環，促進教學和科研發展。同時，哈佛大學圖書館聯合哈佛大學社會科學量化研究院，依托開源科研數據知識庫Dataverse創立元數據實驗室，為人文學科提供元數據創建、元數據模式設計、元數據數據分析、元數據搜集等服務［33］，通過將數據集輸出為9種規范的元數據標準格式并開放共享，不僅實現對數字人文成果的存儲、引用、發現和在線分析，也提高了研究數據集被發現與利用的可能性［34］，增強了影響力。

3.2.2 基于數字人文教育的知識分享

學科領域的發展，關鍵要素之一在于人才基礎。數字人文研究的跨學科領域屬性，決定了數字人文人才儲備需要從傳統的人文學科培養，轉變為對掌握并利用信息技術手段開展信息管理的數字人文培養。美國伊利諾伊大學學者的調研顯示，從事數字人文研究的各個群體對知識技能的需求不盡相同。其中，人文領域專家側重于研究成果的呈現方式，以及研究數據的長期保存和管理；教師較多側重于專業知識相關的資源支持；研究生更多側重于數字化工具的使用培訓和支持［35］。面對眾多需求，哈佛大學圖書館主動與數字人文領域不同群體人員聯系，在數字人文教育中充分發揮網絡中基點的作用，為師生提供學術論壇、課程學習和項目學習等教育服務。

數字時代人文學者們希望更充分、更迅速、更精準了解領域內研究進展，哈佛大學圖書館順應需求推出數字人文論壇的創新服務。2016年9月，哈佛大學圖書館開辦了第一期論壇“哈佛燕京圖書館論壇——東亞數字人文系列”［29］。論壇以嘉賓主講加討論的模式展開，涉及歷史、文學、語言學、哲學等多個領域，主題也呈多元化，既包括數字人文項目的介紹，也涵蓋文本挖掘、文本分析、數據可視化等方法研究，還有關于數字人文現狀和展望的討論。學者們通過論壇交流思想、分享經驗、尋求合作，實現了跨學科對話，產生了新的觀點，更吸引了大量的校內外師生對數字人文的關注，同時也提高了哈佛大學圖書館在數字人文領域的聲譽。

哈佛大學圖書館為人文學科的本科生和研究生開設嵌入式數字人文研究方法課程，聚焦于數字人文領域的基礎理論、新興技術、方法與工具，如文本挖掘、語義關聯、數據可視化、地理信息系統、圖像分析、數據建模、社會網絡分析等，全面提升學生的數字人文素養［36］。同時依托特定的物理空間，配備先進的計算機硬件和軟件工具，設置數字人文實驗室，開展數字人文教育項目（見表2）。數字人文實驗室的設立，標志著哈佛大學圖書館不僅僅是提供資源的空間，也是人們交流思想、交換意見、產生知識的地方。

3.3 知識應用

知識應用源于知識創造和知識分享的積累，又為知識創造提出新的問題，推動知識的更新，實現組織內部知識管理的良性循環。哈佛大學圖書館將組織中個人和團體知識儲備與外部資源協調匹配，推動大數據研究方法在數字人文領域中的應用，實現傳統人文研究無法企及的數據規模、數據類型和數據展示方式。

3.3.1 基于數字人文項目的知識應用

哈佛大學圖書館與數字人文團隊合作，主導或作為主要成員參與其中。利用多種軟件工具采集、組織、數字化并聚合多種信息資源，加強資源的關聯性、理解性、實用性、啟發性，利用一種或多種數據工具開展數據分析，進而揭示、解釋、洞察數據背后更深層次的學術內容。

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和深入應用，哈佛大學圖書館對數字人文項目的支持涉及更多的理論體系、工具方法、空間建設、數字服務等具體應用。哈佛大學圖書館支持并參與的數字人文項目眾多，體現了多元化的跨學科、跨機構的特征。其中，與中國歷史相關的具有代表性的數字人文項目包括：中國歷代人物傳記數據庫，大規模匯總中國歷史人物的生平傳記，包括其姓名、籍貫、生卒年、入仕途徑、親屬關系、社會關系、生平著述等信息；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為線上開放的歷代傳世文獻電子圖書館，文獻時間跨越先秦兩漢、漢代之后直至民國。兩個項目均涉及大量中文古籍文獻資料的收集和文本數據挖掘工作，哈佛大學圖書館廣泛利用文字識別技術、馬庫斯文本標記技術、自然語言處理等數字技術，開展原始史實資料字符識別、提取工作，深入揭示館藏資源，形成新的知識體系。還積極與法律人士合作，與古籍資料供應商開展討論與溝通，就資料的文本挖掘工作達成共識，避免潛在的產權風險，保證數字人文項目在知識應用上的安全性［29］。

3.3.2 基于科研支持的知識應用

哈佛大學圖書館從科研準備、科研過程和科研成果管理三方面提供數字人文科研支持服務，促進人文學者的知識拓展。數字人文研究往往涉及大量的一手資料，哈佛大學圖書館館藏建設從學科化的廣泛藏書轉向專業、特色、稀缺的方向發展，利用資源和服務優勢，充分發揮信息組織能力，挖掘珍本古籍資源。截至2022年，館藏超過4 億件手稿、1000 萬張照片、1000 萬個縮微膠卷、100 萬張地圖［26］，為人文學者提供不可多得的科研資料。在文獻資源的保障上，哈佛大學圖書館設置科研咨詢服務，提供科研選題、制定檢索策略、獲取研究資源、組織研究流程等科研初始階段服務，據此了解人文學者的信息需求。后續參與式研究過程中，哈佛大學圖書館一方面充當培訓者，提供文本分析工具、文獻管理工具、可視化工具、數字繪圖軟件等數字人文工具的指導；另一方面充當聯絡者，為數字人文領域學者與哈佛大學信息技術人員建立聯系，組建跨機構團隊，開展多方學術對話，以多學科交叉領域學者的角色參與學科的討論和研究，并長期追蹤相關學科研究進展。在科研項目的成果出版方面，哈佛大學圖書館設置了由學術出版館員和數字館員組成的出版和數據服務團隊，提供成果發布、投稿出版、版權教育等服務。

4 思考與啟示

數字人文大環境下，哈佛大學圖書館開展深入和長遠的知識管理，在精進館藏資源和空間等數字人文基礎設施、培養與建設數字人文服務團隊的同時，與人文學者和技術部門緊密協作，在促進哈佛大學人文學科發展、培育新文科人才方面取得了重大成績，其革新傳統知識生產、組織及傳播方式的舉措具有積極的借鑒和參考意義。本研究基于哈佛大學知識創造、知識分享和知識應用的知識管理實踐，構建數字人文環境下高校圖書館知識管理模型（見圖1）。

數字人文是圖書館服務轉型、充分參與高校科研活動的重要契機，數字人文項目的研究成果也可以完善圖書館的數字人文資源和服務［37］。隨著數字人文的發展，國內越來越多的高校圖書館在服務創新和用戶需求的驅動下，基于自身的館藏資源、空間資源、人力資源、技術資源等優勢，開展了一定深度和廣度的數字人文服務。在探索新的服務路徑、創新服務模式的過程中，借鑒哈佛大學圖書館成熟的知識管理實踐經驗，基于上述知識管理模型，構建成熟的數字人文知識網絡和社會網絡，有助于國內高校圖書館加強群體知識儲備、提升群體知識素養，明確數字人文背景下高校圖書館開展知識管理的路徑與方法。

4.1 構建數字人文的知識網絡

知識管理的意義在于“在正確的時間將正確的知識傳遞給正確的人”［38］。數字人文改變了傳統人文領域的知識交流生態，層出不窮的數字工具革新了傳統人文領域的研究方法，也帶來了人文領域資源的急劇增長。高校圖書館一方面通過數字人文教育為人文學者提供新的知識發現手段、知識審視視角、知識呈現路徑、知識保存渠道；另一方面不斷整合、優化、揭示館藏資源，同時，基于資源優勢構建特藏數據庫，全面構建數字人文知識網絡，滿足數字人文研究的顯性知識需求和隱性知識需求。

4.2 構建數字人文的社會網絡

知識管理的效能在于使組織和個人具有更強的競爭實力。數字人文擴展了傳統圖書館服務的社會網絡，數字人文領域不僅需要以人文學者為主體的研究者、掌握現代信息技術并靈活運用于人文領域的技術專家，更需要掌握人文和技術交叉領域知識、能夠協調人文學者和技術專家之間關系的數字人文館員。高校圖書館基于數字人文館員構建跨學科、跨機構、跨高校、跨國界的數字人文社會網絡，通過多種知識管理服務手段促進網絡中各個節點對知識的掌握、理解、分享、應用，共同推動人文學科的發展，創造知識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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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孔凡晶（1979— ），女，博士，館員，任職于東北師范大學圖書館。研究方向：信息管理、數字人文。

王雪蓮（1976— ），女，博士，副研究館員，東北師范大學圖書館學科建設與學術研究支持中心主任。研究方向：學科服務、情報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