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終真相

做完這一切的何良信釋然了，雖然他還沒弄明白那些沒由來的感覺是怎么回事，但一切已經結束了，他為劉婧之博得了那一線生機，他花了幾天找到了物理學家藏在石頭下的食物，這些食物只供應他一個人食用的話可以支撐數月，但那還不夠，劉婧之肯定會想辦法回來救他，要是那時候他已經餓死了劉婧之得多傷心，為了劉婧之他得想辦法活的更久。何良信試圖繼續植物學家的工作搜尋可食用植物，但他并沒有植物學家的專業知識，只能學神農嘗百草的老辦法，將植物帶進居住艙后脫掉宇航服，將植物的切面按在手臂上的皮膚，如果沒有出現瘙癢紅腫疼痛等不良反應便極少量食用，慢慢尋找可食用的類型。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月后何良信真試出了一些可食用的植物類型，但量都很少他不得不持續嘗試新的植物，這天何良信在將采集的植物帶進居住艙后脫下宇航服，想著選哪個新植物來做皮膚測試時，某個特殊的植物引起了何良信的注意，那顆植物像是一只樹枝上掛著很多仙人掌，看著莫名熟悉，他嘗試摘下其中一顆果實，那顆果實轟然炸開，種子像散彈一樣射向何良信，劃破血管刺進內臟，何良信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面，他感到生命在快速流逝，死神已然站在他的頭頂。

在生命的最終時刻，他終于回想起“前世”的一切，知曉了植物學家死亡的真相，這顆像噴瓜一樣的植物的原理是其在成長時果實內部壓力不斷升高，成熟后通過壓力差爆炸將種子噴出以此傳播到十幾米外，在外界約6個標準大氣壓情況下果實內外氣壓差并不大所以威力也只有玩具槍的程度，但是帶進只有1個大氣壓的居住艙后，果實內外氣壓差增大威力提高，變成奪命的炸彈，物理學家想到了這一點，害死了植物學家，而何良信馬上也會以同樣的方式死去。

何良信想起“前世”的劉婧之，她的眼角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與醫生用金屬碎片劃傷的傷痕一模一樣，何良信摸了摸自己眼角那道長長的疤痕，那是“前世”的醫生留下的，他終于明白了怪圈的真相，但太晚了，他想起“前世”物理學家對他說的：一個時空內不會憑空出現新物質。

一個時空內不會憑空出現新物質，所以它會重疊。

“不，”這是何良信死前最后一個念頭：“這是一個怪圈。”

劉婧之有太多的困惑，何良信為什么這樣做，他知道些什么？是和他的昏迷有關嗎？赫爾墨斯二號為何無故損壞？隊長為何莫名死亡？植物學家死亡的真相是什么？怪圈的真相又是什么？這些問題環繞在劉婧之心頭，但她此時最掛念的還是何良信，想到他現在一個人留在那片荒蕪的黃沙上，孤獨地等待死亡，劉婧之心如刀絞，她在心里發誓：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讓何良信離開那。帶著這道執念劉婧之再次進入怪圈。

赫爾墨斯一號進入怪圈視界內，它們在時空中倒退著奔跑，越跑越快，像逆流而上的小舟，回到了赫爾墨斯二號載著七人隊伍剛通過怪圈的時刻，一個時空內不會出現憑空出現新的物質，所以它開始重疊：此時的時空赫爾墨斯一號尚未出現，一號便重疊在結構完全相同的二號上，一號主艙內只有正中心的唯一一個生命倉與二號正中心的生命倉重疊，一號上的劉婧之與在二號的劉婧之重疊。

重疊并不是完美的，它會發生輕微的偏差，越是精密的物體在這種偏差上損壞越嚴重，而飛船內最精密的三個的物體：飛船復雜的元器件、劉婧之大腦內的860億個神經細胞和其之間的100萬億個連接、以及主艙正中心的生命倉發生損壞，直接表現為赫爾墨斯二號飛船功能全毀，正中心生命倉故障導致內部休眠的隊長死亡，劉婧之大腦損傷昏迷記憶混亂。

劉婧之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那似乎是何良信的聲音？他的呼喚恢復了劉婧之的一絲意識，何良信握緊她的手，短暫將她從混沌中拉出。

“親愛的你沒事吧，你眼角這疤是怎么回事？”劉婧之感受到何良信在輕微地搖晃她，他的聲音快哭出來了。

劉婧之努力睜開一半的眼睛，視線卻無法聚焦，她用做夢一般的眼睛看著前方。

“好久不見……”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