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
和昨天一樣,何良信乘勘探車去往赫爾墨斯一號進行修理,車內抽壓后十分涼爽,何良信摘下頭盔貪婪地享受著這半個小時路程,而后他就要在八十攝氏度的外界穿著宇航服工作一整天,修理工作按計劃進行,何良信估計明天就能修好飛船的外部損傷,再花兩天檢查和模擬測試飛船就可以使用,傍晚返回時物理學家依然開著那頂上綠油油、裝滿新植物的勘探車來接他。
何良信像昨天一樣移開車頂部分植物來放置工具箱,眾多植物中有一顆植物格外特別,像是一只樹枝上掛著許多仙人掌,何良信在嘗試將其移開時,受到晃動的影響樹枝上最大最飽滿的那顆“仙人掌”炸開了,里面的種子像子彈一樣向四周射出,種子很堅硬,打在何良信的頭盔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何良信估計其沖擊力也就玩具手槍的程度,如果打在皮膚上勉強能擦破皮。
“那個長著很多仙人掌一樣的果實、果實會爆炸的是什么植物?”何良信進入勘探車后問向物理學家。“我移動它的時候最飽滿的那顆果實爆炸了,不過上面還剩不少果實,不影響植物收集吧?”
“不影響,”提到這個植物,物理學家的臉上閃過一瞬的不自然,馬上又恢復正常。“在我們原時間地球上地中海和新疆等地存在一種叫噴瓜的植物,果實成熟后會將種子噴出以此來達到傳播的目的,這顆植物可能就是噴瓜演化而來的,果實成熟后會爆炸將種子傳播到十幾米開外,但威力不大沒什么危害,我想著其未成熟期的果實也許能食用,所以采摘回去給植物學家研究。”
何良信點了點頭,并沒有多想什么,回到居住地后,植物學家將采集的新植物搬入自己的居住艙內,眾人在何良信的居住艙內吃完晚飯后回到了各自的居住艙休息。
第八日
劉婧之的精神經過幾日靜養有所恢復,開始能夠與人交流,只是記憶似乎出現混亂,說自己好像忘記了很多事,眼角的疤痕記不起原因,一回憶便頭疼難耐。何良信告訴劉婧之她昏迷時期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事情:穿越萬年、飛船系統莫名損壞、生命倉損壞隊長死亡、降落未來地球、天文學家離奇消失……沒想到劉婧之竟很自然地接受了,就像她潛意識里早就知曉一般。
眾人聚集后,物理學家和醫生驚喜于劉婧之恢復正常,兩個機械師配合修復三天后飛船便可以使用。
“勘探車不能搭載三人,要不你們二人徒步去往赫爾墨斯一號,現在正好放棄采集植物的方案,我和醫生二人開勘探車去海邊尋找食物,讓植物學家研究已采集的……話說植物學家怎么還沒來?”物理學家問道。
眾人一同前往植物學家的居住艙,試圖通過無線麥聯系上植物學家,卻沒有任何回復。
“不會又像天文學家那樣吧?”醫生臉色大變。
“不對,外艙門打不開,隔間內部是抽壓狀態。”何良信將外艙門轉動手柄擰至開啟位置,用全力往外拉,外艙門紋絲不動。
眾人面面相視,隔間壓力差沒有解除,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無法進入的完美密室。
“或許他沒事,只是研究得太累所以到現在還在睡覺?”醫生僥幸問道。
“不可能,如果只是睡過頭鬧鐘和無線麥都應該叫醒他了。”物理學家搖搖頭,又向醫生問道:“你昨天和植物學家一起研究的時候,他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樣的嗎?”
“沒有,他身體很健康,除了他日夜研究植物導致睡眠不足以外我沒發現任何問題。”醫生回答道。
“在研究過程中他有沒有接觸什么,他居住艙內擺放滿了采摘來的植物,這些植物都是有毒的,換句話說,植物學家的居住艙內很危險。”物理學家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合理的解釋。“會不會是他在過度勞累中不小心接觸了有毒植物,或者是他太過專注于研究導致睡覺時夢游發生意外之類的?”
“有這個可能。”眾人思考片刻后暫時接受了物理學家的說法。
在眾人表達對植物學家意外的悲傷后,計劃繼續執行,何良信與劉婧之徒步去往赫爾墨斯一號進行修理工作,物理學家與醫生乘勘探車去往海邊尋找植物,來回加捕魚三天正好預計是飛船修復完成的日子,那時四人再抽簽決定誰是那唯一的返航者。
何良信與劉婧之步行近兩小時后到達赫爾墨斯一號降落地,二人一邊進行修理工作一邊交流著對天文學家與植物學家消失的猜想。
“你覺得植物學家到底怎么了,是意外還是他殺?或者是他通過什么方法離開居住艙后再將隔間抽壓來營造自己的假死?但只有隔間內的開關和居住艙內的控制器可以控制隔間抽壓,這是一個完美的密室。”何良信一邊工作一邊通過無線麥與劉婧之交流道。
“我覺得這不是意外,植物學家是被人害死的。”劉婧之回復道。
“那只能是醫生了,醫生昨天一天都在輔助植物學家做研究,可能是醫生在這段時間里提取了某植物的毒素,再注射到植物學家體內,植物學家開會后回到居住艙將隔間抽壓后毒發身亡。”
“昨晚開會時植物學家有異常嗎?”
“沒有,他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不一樣。”
“那就幾乎不可能,從完全不了解的植物中提取的某種毒素注射到植物學家體內后他還能毫無表現地開完會,回到自己的居住艙后才毒發身亡,連外出求救之類的都做不到,這不現實。”劉婧之搖搖頭,她停頓了一下別著頭,似乎在回憶著什么。“實際上我懷疑是物理學家殺害了植物學家。”
“物理學家?為什么?你想到他有什么方法能隔著居住艙殺人嗎?”
“事實上我也不確定,但我認為天文學家是物理學家殺害的,所以我也同樣懷疑是他害死了植物學家。”
“你想明白破解隔間氣壓差的方法了嗎?你甚至都沒見過現場為什么能這樣確定?”何良信好奇地詢問道。
“植物學家的我不知道,但天文學家我確定是物理學家殺的,但我說不上來原因,我好像忘了些什么……啊!我的頭好痛!”劉婧之努力地回想著什么,但回憶帶來的劇烈的頭疼阻絕了她的思維,何良信安慰她不要再回想,頭疼停止后,何良信不敢再多言,二人默默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