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化制度供給 激活教育科技人才系統新動能

姜寶林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教育、科技、人才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必須堅持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深入實施科教興國戰略、人才強國戰略、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開辟發展新領域新賽道，不斷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這體現了黨對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規律的新認識，體現了黨對教育、科技、人才相互作用及其與高質量發展相互作用規律的深刻把握。

一、著力建設高水平應用型大學和職業院校

教育、科技、人才在高校實現交匯，高校是三者的空間交點。高等學校作為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的前沿陣地，能為教育、科技、人才三位一體發展提供堅實基礎。高校科學研究、技術創新能有力支撐創新人才自主培養，為人才強國建設提供源頭活水，為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積蓄重要力量。高校是科技成果產出的重要基地，也是向社會輸送人才的搖籃。因此，統籌推進好教育、科技、人才工作，要發揮好高校的作用。

教育、科技、人才是驅動知識和創新的三駕馬車，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從產業經濟學的角度看，產業轉型升級越來越依靠科技創新體系。當產業形態以勞動密集型為主時，經濟發展只需要基礎教育參與；當產業形態以技能密集型為主時，經濟發展離不開高等職業教育；當產業形態以科技密集型為主時，經濟發展依賴高等教育；當產業形態以創新密集型為主時，經濟發展需要科技創新體系支撐。當前我國發展存在著不充分和不平衡現象，以北京、上海、粵港澳大灣區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創新密集型產業為主，需要強化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優化配置創新資源，優化國家科研機構、高水平研究型大學、科技領軍企業的定位和布局，率先建設人才中心和創新高地；中西部地區以科技密集型產業為主，當務之急是建設高質量的區域高等教育體系，重點建設高水平應用型大學和高水平職業院校。

內蒙古地處中西部地區，目前還沒有一流大學和“985”高校，職業教育歷史欠賬也較多。發展高等教育，要向改革辦學模式要質量，進一步調整優化高校區域布局、學科結構、專業設置，加快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培養創新型、復合型、應用型人才。培養高水平人才，支撐科技創新的源頭活水就是在大學布局高能級基礎研究平臺，為此我們要支持大學牽頭建設高能級創新平臺，如重點實驗室、技術創新中心，在學科設置上，轉變育人觀念，關注培養長什么本領的人，而不是人長了什么本領，堅持人才終身成長。學科建設是高校長期的戰略目標，要更多關注交叉學科，提高理工農醫學科比例。要進一步優化職業教育專業結構，不斷深化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加快培養社會發展急需的各類技術技能人才。培養技能人才，既要滿足產業發展潛在需要又要滿足企業現實亟需。辦好高水平職業院校，需要依法逐年提高教育投入，并鼓勵社會力量對教育的捐獻和投入。聚焦培養本土創新領軍人才、青年拔尖人才和布局科研項目、平臺載體，就要在制度設計、政策供給上支持科教融合、產教融匯，使科學研究、人才培養和創新驅動協同發力形成良性閉環，共同服務自治區高質量發展。

二、通過優化制度供給，激活教育科技人才系統新動能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分部署，九分落實。要把黨的二十大精神付諸實踐，關鍵在通過制度供給的優化，推進教育、科技、人才在相互融合中協同配合、整體聯動、系統集成、一體化發展，才能不斷開辟發展新領域新賽道，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

（一）基本科研業務費制度

中央高校和公益性科研院所設立了基本科研業務費。據不完全統計，全國至少15個省份設立了基本科研業務費。內蒙古在《關于加快推進“科技興蒙”行動 支持科技創新若干政策措施》中提出“設立自治區高校、公益性科研院所基本科研業務費。”這是近年來起草政策文件的極大勝利。有的地方規定省屬公益性科研院所基本科研業務費用于資助青年科研人員的比例一般不低于50%。我們沒有更進一步的規定，不過已經在自治區直屬本科院校每年1000萬元列入預算執行。科技計劃項目一般都是開放的、競爭性的，一個團隊尤其青年人才可能今年獲得項目，明年就沒有，此項舉措對于持續支持高校、科研院所科研人員特別是中青年科研人員開展科研活動具有重要意義。這個政策對于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重要結合點的考慮發揮了獨特作用。將來可以在職業院校也設置這樣的基本業務費，緊緊圍繞人才的成長、創新的需要，來開辟新的制度供給、新的跑贏賽道，實現知識經濟時代彎道超車。

（二）揭榜掛帥制度

“實行重點攻關項目‘揭榜掛帥’，誰能干就讓誰干”“揭榜掛帥”被稱為“科技懸賞”，是一種以科研成果來兌現的科研經費投入體制，一般是為了解決社會中特定領域的技術難題，由政府組織面向全社會開放的、專門征集科技創新成果的一種非周期性科研資助安排。目前，揭榜掛帥制度比較受歡迎，成為各部門各行業項目組織的流行模式。“揭榜掛帥”制度的優勢在于揭榜標的公開募集、市場需求比較明顯，申請入口向全社會開放、英雄不論出處，結果導向評審、創新就是解決問題、拿項目的過程是競爭的，兌現獎勵就看成果、是否解決標的，這一制度有助于針對最迫切的科研難題，以開放式創新的形式，最大程度地調動社會各界智力潛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案。“揭榜掛帥”制度的資助體系、風險防范、運行平臺、模式探索等不在此文贅述。倡導的意義，這一制度實際上是賽馬，賽的是人才，賽的是結果。類似的政策，如招聘重點實驗室主任立“軍令狀”，也意在賽馬，結果導向。

（三）負面清單制度

所謂負面清單管理，相當于投資領域的“黑名單”，列明了企業不能投資的領域和產業。與負面清單相對應的，是正面清單，即列明了企業可以做什么領域的投資。有關市場準入和國民待遇問題的限制，這種做法被當下不少國家采用，從而在開放市場的同時，保護部分敏感產業。在教育、科技、人才系統，我們可以大力借鑒這種做法。尤其科研上，一方面，負面清單可以為科研活動劃界。比如《科學技術活動違規行為處理暫行規定》以科技部部長令的形式發布，目的是劃清底線、明確界限，堅決遏制科技活動違規行為，構建風清氣正的科研生態。另一方面，可以在科研項目實施過程中的經費使用上予以制度設計。規定開支的負面清單，此外的科研經費可依據實際需要進行開支，從而給科研人員減負，使其可以投注更多精力在課題建設本身。目前這一制度探索已經在新型研發機構項目上試行。科技創新的活動主體是人，人才是根本。尊重人才、相信人才，為人才減負，負面清單制度可能是一個大方向，滿足活力四射的知識創新和智力貢獻。

（四）“包干”制度

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進一步提高基礎研究項目間接經費占比，開展項目經費使用“包干制”改革試點，不設科目比例限制，由科研團隊自主決定使用。為認真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和自治區黨委、政府關于財政科研項目經費“放管服”改革精神，自治區在自然科學基金、軟科學計劃項目經費使用上推行“包干制”改革試點工作。通過試點，賦予科研單位更大的自主權和科研人員更大的人財物支配權，進一步提升財政資金的使用效益，增強科研創新活力和服務經濟社會發展能力，為創新型區域建設提供有力技術支撐。在具體經費使用上，比如允許項目承擔單位對國內差旅費中的伙食補助費、市內交通費和難以取得發票的住宿費實行包干制。對科研人員來說，“包干制”是尊重，是信任，亦是鞭策和激勵。在落實“包干制”的過程中，應注重經費使用的監管和監督，以及科研誠信建設，提高科研產出績效。推行“包干制”是一個探索，激勵科研人員把精力騰出來，用在創新上。

（五）科研準備金制度

企業是研發投入的主體，激勵企業加大技術創新投入是實現目標的必然選擇。內蒙古在《關于加快推進“科技興蒙”行動 支持科技創新若干政策措施》中提出“引導企業加大研發投入，推動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加強研發機構建設，建立研發準備金制度，規范研發費用核算。按照企業上年度研發投入強度及增量增幅給予財政資金獎補，單個企業每年最高獎補500萬元用于技術研發。完善突出創新導向的國有企業考核與激勵機制，提高創新指標考核權重，將企業研發投入視同利潤加回，增量部分按150%加計。”這是極大的突破和進步，意義重大。研發準備金是企業為保障研發項目的資金需要，根據國家法律法規或企業內部權力機構的決議,在實際展開研究開發前或研究開發過程中提前儲備的專門用于研發項目支出、單獨核算的資金。鼓勵企業建立研發準備金制度，就是推動企業從制度上保障研發投入的持續穩定，促進企業真正成為創新決策、創新投入、創新活動和創新收益的主體。企業研發準備金是有成功經驗可查的，最早是由韓國提出的，我國廣東、山東、湖南、四川、重慶、安徽、福建、廣西、北京、寧夏、甘肅等省市都建立了研發準備金制度，通過政府財政補助方式激勵企業增加研發投入，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比如重慶市在《關于深化改革擴大開放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意見》政策中明確提出“鼓勵規模以上企業每年從銷售收入中提取3%—5%作為研發準備金，稅前按實際支出額進行加計扣除，并按其新增研發投入的10%給予獎勵。”這一政策比內蒙古的更易操作，力度更大。另外，內蒙古相關政策必須真正落地，在全區普遍執行推廣，效果才好，意義才能彰顯。

推動高質量發展，塑造發展新動能新優勢需要以創新來驅動，教育、科技、人才的高質量發展將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根本保障。教育是基礎，科技是關鍵，人才是根本。圍繞人這個主體，優化設計制度供給，可能是我們一個時期最緊要最應該轉變和整合的地方。

三、探索內蒙古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制度供給

自治區黨委十一屆四次全會立足努力完成習近平總書記交給內蒙古的五大任務，對自治區深入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大精神作出全面部署，強調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深入推進“科技興蒙”行動，努力在乳業、種業、稀土新材料、碳基新材料、新能源、煤化工以及生態環保等領域攻克一批“卡脖子”關鍵核心技術；聚焦自治區“8大產業集群”“12條重點產業鏈”，以需求為導向優化創新布局，實施一批重點科技項目與重大示范工程，讓科技創新為產業發展插上騰飛的翅膀。

如何實現上述目標，還需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尋找智慧。報告提出，完善黨中央對科技工作統一領導的體制。為進一步促進三種資源的有效配置，內蒙古可以探索成立創新委，高規格組成，重在頂層設計和統籌協調，解決全區創新發展中大政策、大項目的決策布局。有效市場與有為政府更好結合是實現生產要素優化配置的重要手段，是現代化建設的重要抓手。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深化科技體制改革，深化科技評價改革。人才是第一資源，教育靠人才，科技靠人才，我們在科技生產力布局上，特別是科技計劃項目安排上，應堅持項目、人才一體化布局，提高人才成長項目在科技計劃中的比例，內蒙古還沒有院士，需要建設人才高地，人才基地，人才飛地，“一心多點”，最大程度的吸收全社會積極資源，把創新生態氛圍搞好。比如鄂爾多斯市在深圳、上海設了人才工作站，很有前途。當然，我們要尊重規律，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決定性作用，鼓勵要素流動，產學研合作，科技教育人才協同創新，推動創新鏈、產業鏈、資金鏈、人才鏈深度融合。

我們要從實踐上進一步明確教育、科技、人才三者有機組成、各有側重、整體發揮基礎性、戰略性作用來支撐中國式現代化。建設創新型內蒙古重在三者的有機聯動和共同作用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