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希爾：才華與偏執集于一身

文／陳秋劍

羅納德·費希爾1890年生于倫敦，是現代統計學奠基人，同時也是英國統計學家、遺傳學家，還是“優生運動”的倡導者。

費希爾兒時體弱多病，視力受損，為了減少用眼，他學習數學基本靠心算，反而成就了非凡的幾何直觀能力和心算能力。14歲時，費希爾進入著名的哈羅公學學習，在全校數學征文比賽中贏得大獎，展現出過人的數學天賦。在老師眼里，孩子們分為兩種：費希爾和其他人。

19歲時，費希爾得到劍橋大學的資助，進入岡維爾與凱斯學院——這里曾走出12位諾獎得主。大學期間，他開始發表學術論文，因此有機會認識了當時統計學界最杰出的人物——卡爾·皮爾遜，并和他探討問題。卓越的表現令費希爾獲得了劍橋學生的最高榮譽“牧人”，這個頭銜每年只有全校最優秀的一兩個學生獲得，而且寧缺毋濫，有的年份甚至會空缺。

在劍橋學習期間，因為受到孟德爾遺傳學和高爾頓優生學的影響，費希爾在遺傳和優生方面展現出濃厚的興趣，和經濟學家凱恩斯、遺傳學家龐尼特、工程師霍勒斯（達爾文之子）一起創建了劍橋大學優生學學會，這個學會活躍在劍橋的校園里，經常舉辦活動和發表演說。但他們將社會上的人口問題，簡單視為遺傳學與統計學的范疇，認為國家應該為后代的基因選擇主動作為，主張精英階層更多生育。事實上，費希爾確實對自己的基因無比自信，他后來和妻子一起生育了一群孩子。

大學畢業后，為了謀生，費希爾四處奔波，做過農民、公司職員、統計員、教師等。學生們無法理解他復雜的數學符號和推導，令他感到憤怒，因為對他而言這些都是再簡單不過的。

后來，費希爾開始為一本叫做《優生學評論》的期刊做復審工作，接觸到最新的研究論文。1919年后，進入羅瑟姆斯特農業實驗站工作，對多年來所收集的大量數據進行整理分析，完成了復雜的計算，在《農業科學雜志》上發表了一系列題為《收成變動研究》的論文，發展了一整套實驗設計的思想。

在遺傳方面，1930年費希爾出版了他的恢弘巨著《天擇的遺傳理論》，被認為是“達爾文最偉大的繼承者”。也因為這項工作，使他在1933年獲得了倫敦大學學院的邀請，接替退休的卡爾·皮爾遜的一部分工作——擔任優生學系主任和高爾頓優生學講座教授。而另一部分工作則由皮爾遜的兒子——統計學家愛根·皮爾遜承擔。費希爾很快成為倫敦大學學院統計學科的掌門人。1943年，費希爾回到他的母校劍橋大學任教。

費希爾才華橫溢，在多個領域都有高質量的豐富產出。特別是在統計學方面，他的論文和專著貢獻了現代統計學大量的原創思想，被認為是“幾乎獨自一人創立了現代統計學”的天才。他的兩部著作，1925年出版的《研究工作者的統計方法》、1935年出版的《實驗設計》對統計學界影響巨大。這些作品因實用性令學者們如獲至寶，其影響力甚至走出歐洲，遍及世界。

但天才的費希爾也有非常偏執的一面，他樂于獨立思考、創作，聽不進不同意見。他自負、易怒、好斗，享受獨一無二，難以相處。與著名統計學家卡爾·皮爾遜、愛根·皮爾遜、喬治·內曼都有過一些不愉快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