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不肯馬虎

姚秦川

朱自清一生教了三十多年的書。不管在哪里任教，每上一堂課，對他來說都稱得上是一件大事。即便是教得很熟練的教材，上課前他也要仔細地預備一遍，一直到走進課堂，他的心情還十分緊張。

當時，大家都好心地勸他沒必要這樣嚴格要求自己，可朱自清卻認真地表示：“如果備課不仔細，那就非常對不起前來聽我課的學生，所以我必須做到嚴謹。”

除了上課認真外，朱自清的嚴謹還體現在寫作上。他在寫文章時一點也不馬虎，并且寫得很慢，改了又改，決不肯草率地拿出去發表。有一年，好友鄭振鐸向他約稿。朱自清非常認真地寫了一篇《好與妙》，洋洋灑灑幾千字，鄭振鐸看后非常滿意。然而沒過幾天，朱自清又給鄭振鐸發來一封快信，信中表示，他忽然想到稿子中有幾處地方需要改動，如果按照原稿發出去，會讓讀者產生他做學問不夠謹慎的想法，所以他要求鄭振鐸立刻將原稿給他寄回去。開始，鄭振鐸還以為朱自清只是在原稿上做一些小的修改，沒想到，他不僅增加了不少有力的例證，還擔心在原稿上面修改不好辨認，最后竟然又將幾千字的稿子一字一句地重新謄寫了一遍。

每次提起這件事，鄭振鐸都萬分感慨地表示：“佩弦（朱自清）做事就是那么不肯馬馬虎虎地過下去，他總是設身處地地為他人著想，只有對方感覺舒服了，他才會感到滿意。”

（田龍華摘自《聯誼報》，劉玉蘭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