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據背景下“智能藥箱+藥物回收”的閉環模式構想

錢璐潔，汪 禹，俞佳穎，王 穎

(浙江中醫藥大學，杭州 310053)

過期藥物已被納入《國家危險廢物名錄》，屬于重要的環境污染源之一[1]。調查顯示，約78.6%的家庭備有藥箱，但有超80%的家庭無定期清理藥箱的習慣，因此每年會產生近1.5萬噸的過期藥品[2]。若過期藥物未及時回收，將引發用藥安全問題，甚至產生有害物質，一旦被非法回收利用，重回市場，將干擾市場秩序。通過分析國內外過期藥物回收現狀，建議建立綜合政府、企業、藥箱用戶的智能藥箱與過期藥物回收的新模式。

1 過期藥物回收發展現狀

隨著人們對健康問題重視程度的提升，家庭備用藥儲量也在不斷增大，而隨之而來的問題是過期藥物數量的增加。據《中國家庭過期藥物回收白皮書》顯示，我國部分家庭無整理藥箱的觀念，導致30%～40%的藥物超過有效期3年以上[3]，很多人未樹立過期藥物回收的意識[4]。

目前，我國關于過期藥物回收的處理方法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是通過加強對藥店和醫療衛生機構藥物儲存、售賣、養護環節的監管，從源頭上制止過期藥物流入市場。如嘉善縣，通過建立藥物安全信息化監管系統，已基本實現了轄區內過期藥物動態信息的在線監控，過期藥物可控性得到加強，提高了過期藥物的回收率[5]。二是幫助居民了解過期藥物的影響，有利于從側面督促回收工作，增強居民的用藥知識。2018年，清遠市的相關調查顯示，66.67%的居民直接將過期藥品丟入垃圾桶中[6]，針對此情況，政府采取法律宣傳與實物兌換相結合的方式，增強了居民對過期藥品危害的認知。三是在充分摸排基礎上合理建立藥物回收點，覆蓋全市所有鄉鎮(街道)，使過期藥物回收服務網趨于完善、成熟。截至目前，臺州市已建立回收點72個，覆蓋全市所有鎮(街道)[7]。截至2020年6月，昆山共有115個家庭過期藥物回收點，在小區有136個回收箱，已回收并依法無害化處理過期藥物9 000多公斤[8]。 四是政府各部門聯動，建立相關機制控制源頭藥物非正常流出，加強相關人員的作用，積極解答居民的用藥問題[9]，并提供回收服務，從而提高居民的積極性。將專項整治與日常監督相結合，在日常監管基礎上開展專項整治，嚴打銷售、使用過期藥物等非法行為，嚴格控制過期藥物回收途徑。五是采用互聯網+社工模式。深圳是參與家庭過期藥物回收工作的城市之一，但仍存在居民隨意處理過期藥物的情況[10]，為此深圳通過購買社工組織服務模式，開創基于社工組織的“互聯網 + 社工”過期藥物的回收模式。調查顯示，截至2019年11月，通過此模式收運家庭過期藥物37 t[11]。該模式極大地調動了社會力量，節約政府資源，效率極高，具有長期穩定有效運行的可行性。六是建議將過期藥物回收與個人信譽掛鉤[12]，若個人信譽較低，則無法參與一些社會活動，若該項舉措落地，將是過期藥物回收的一大助力。

國外過期藥物回收也有很多實踐，以美國為例，具體有以下幾方面：一是政策扶持，制度把控。美國三個主要機構對過期或廢棄藥物的處理做出相關規定，包括美國食品藥物監督管理局(FDA)發布的有關家庭廢棄藥物處置的建議和印發宣傳冊，方便社會組織或公眾合理處置廢棄藥物并引起自發宣傳。美國緝毒局(DEA)頒布了受控物質回收法案，提供回收活動、郵寄和定點回收三種回收方式，從法律層面支持藥物回收[13]。美國環境保護署(USEPA)擬定《資源保護和恢復法案》，指出藥物回收公司可向藥店、制藥工廠提供制藥廢物處理及閑置和過期藥物退回服務，并要求緬因州大學的老齡化中心、人類服務資源中心等研究藥物回收機制[14]。二是三管齊下，全面覆蓋。以DEA為例，進行藥物回收的方式主要依靠以下幾種方式：其一，回收活動。自2011年 4月起，美國每年都開展一次或多次“藥物一日回收”活動，成為藥物控制政策的行動內容[15]。其二，郵寄。包裹由回收者或執法機構按規定提供，處理包裹的人員為聯邦機構的執法機構或執法部門雇用人員和授權回收者的雇員。其三，定點回收。將藥物投放在經授權的永久收集站點，回收站點中的藥物將定期收集并進行統一處理[16]。三是創新處理，生態和諧。一些藥物的低溶解性和低過濾性會對環境造成污染，因此美國部分企業研發創新性藥物處理方式：其一，藥物滅活袋。Deterra開發出一種由環保材料制成的藥物滅活袋，置于其中的藥物將被活性炭吸附，最終分解為水和二氧化碳。該產品應用場景廣泛且成本低廉，令過期或閑置藥免被焚燒處理[17]。其二，捐贈藥物。Sirum公司通過獲取數據庫跟蹤藥物，建立平臺聯系捐贈方和受贈方，協調捐贈物流[18]。對過期藥物而言，數據庫跟蹤技術具有借鑒意義。

2 “智能藥箱+藥物回收”的閉環模式

綜合國內外過期藥物處置舉措，提出“藥箱+回收”新模式，鼓勵政府機構、制藥企業、社工組織、回收企業等責任主體聯合實現過期藥物的回收處理，通過閉環反饋機制，推動制藥企業調整藥物生產，減少資源過剩，增加產業效益，保護環境。

圖1 “智能藥箱+藥物回收”閉環模式Fig.1 Closed-loop design of “intelligent medicine box + drug recycling”

2.1 閉環模式內涵

此模式包含以下環節：

其一， 攜手制藥企業，完善供藥服務。按照規定，藥物的生產與流通過程是生產企業-批發企業-零售企業程序，其中藥物批發企業需有充足的倉儲、專業的藥物管理人員、廣覆蓋面的藥物物流渠道和銷售渠道。基于智能藥箱用戶對藥物可靠性的需求，以智慧藥箱概念為指導，攜手制藥企業，打通藥物流通“第二環”，完善供藥服務，為用戶提供納入藥物信息網的正品藥物。

其二，利用藥箱設計，暫存過期藥物。對家庭藥箱功能需求調研表明，過期藥物提醒功能的需求量居于首位。智能藥箱配備小程序錄入藥物信息功能，用戶通過微信掃碼，自動建立該藥物的過期提醒事項，小程序通過推送信息進行提醒，使用戶及時處理過期藥物。過期藥物可放入過期藥物臨時儲存區，若用戶忘記處理提醒信息，當其打開醫藥箱時，該區LED燈亮，再度提醒用戶過期藥物的存在。

其三，聯系社工組織，上門回收藥物。社工組織綜合運用社會工作專業知識、方法和技能，開展各項服務。該構想期望充分發揮社工作用，實現社工組織對藥箱用戶“點對點”或批量化管理的個性服務，當過期藥物積存到指定量后，藥箱用戶可聯系社工上門清理。社工按“上門打包封箱-聯系收運單位-收取藥物并掃碼-送至倉庫保存”的流程提供服務，微信程序能夠通過事先掃描藥物二維碼實時更新藥物動態。

其四，轉至回收企業，實現無害處理。過期藥物運至回收企業后，統一無害化處理。研究表明，過期藥物易分解出毒性物質，強揮發性過期藥物易成為過敏原，威脅人們的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19]。傳統的垃圾處理方式可能會對環境造成污染，應結合現代科技，研發藥物處理新方式。反饋機制主要體現在回收企業與制藥企業的信息互通中，在進行過期藥物無害化處理時，回收企業能夠通過相關數據分析藥物資源分布，幫助制藥企業充分了解藥物需求，從而調整產量，達到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目的。

圖2 家庭智能藥箱功能需求調查結果Fig.2 Survey results of functional requirementsof home intelligent medicine cabinet

圖3 藥箱系統示意圖Fig.3 Sketch map of medicine cabinet system

2.2 藥物信息數字化

產業數字化轉型已成為數字經濟的核心，根據《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0 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已突破39.2 萬億元，占GDP 比重達到38.6%[20]。應“打造數字經濟新優勢”“推動其產業數字化”[21]。大數據支持下，回收過程的系統信息公開透明，過期藥物的處理動態實時可查，政府部門和社會公眾可以進行有效監督，既有效避免過期藥物重新流入市場，又從把控源頭做起，吸引更多資源的投放[22]。回收企業統計分析過期藥物信息并將其反饋至制藥企業，有利于調整藥物生產，從而減少資源過剩，增加產業效益。

2.3 落地杭州的可行性

在杭州市實行“藥箱+回收”的智能服務，具備制度基礎和經驗支持。自2002年起，杭州便開展了家庭過期藥物的回收工作，為使其制度化、規范化，杭州市食品藥物監管局在全市范圍試行家庭過期藥物回收“專人負責、專冊登記、專箱存放”的“三專制度”，并攜手優質醫療衛生單位，有序回收后實行統一集中銷毀[23]。

杭州市高質量推動數字化改革，努力打造“數智杭州”，成為全球數字變革的策源地，這為“智能藥箱+回收”設計落地提供了現實依據。智慧城市的背后是大數據，大數據具有海量、快速、多樣、價值密度低4大特征。2018年，阿里健康攜手廣藥集團等藥企和菜鳥物流，發起國內首個“全國過期藥物回收聯盟”，運用“互聯網+追溯”技術，開展過期藥物回收活動[24]，借助大數據支持下的互聯網平臺，藥物回收溯源成為現實。杭州進一步深化人工智能技術在城市管理中的應用，著力打造城市智能制造能力供給地。“智能藥箱+回收”的設計思路，使人們以更加智能、便捷的方式處理家庭基本醫藥資源，符合杭州智慧城市的未來規劃。

3 結語

過期藥物回收涉及政府、制藥企業、消費者、社工等方方面面，“藥箱+回收”設計新模式借助互聯網技術，將零散的用藥個體聚類為家庭、社區，實現了過期藥物的統一回收及處理，并反饋藥物資源分布，推動制藥企業調整藥品生產，減少資源過剩，增加產業效益，保護環境，進入了良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