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中東京奧運會疫情防控對北京冬奧會的借鏡

劉 宇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治安學院，北京 100038)

2020年初，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以下簡稱“新冠疫情”)在全球范圍內對體育行業帶來巨大沖擊，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使得眾多國際大型體育賽事被暫停、延期、異地舉辦或在無觀眾的情況下舉行。其中，東京奧運會因被推遲一年舉行而備受關注，日本政府通過更新行動手冊、加強衛生檢測、推行“氣泡計劃”等防疫政策，讓東京奧運會整體順利完賽。但是同時也應看到，東京奧運會期間，與奧運相關的新增確診病例累計共有436例，28人因違反東京奧運防疫規定被處分，還發生了希臘花樣游泳隊集體感染退賽的事件[1]。目前，北京冬奧會籌備工作已進入決戰決勝的關鍵時期，但由于德爾塔和奧密克戎病毒肆虐并且可能繼續變異，再加之與東京奧運會不同的時空環境，北京冬奧會的疫情防控面臨更加嚴峻的挑戰，突發公共衛生事件中的疫情防控處置將成為北京冬奧會成功與否的標志之一。

1 東京奧運會疫情防控的主要措施

在新冠肺炎疫情籠罩的陰影下，東京奧組委聯合國際社會各界共同制定防疫規定。一方面制定并更新《疫情應對措施行動手冊》，打造“氣泡防疫”。基于日本國內疫情反彈、疫苗接種率低等突發公共衛生狀況，為防止奧運期間發生“超級傳播”事件，創建對運動員有說服力且易于理解的疫情防控規則，保證比賽的流暢性、可觀賞性，保護運動員的健康與安全。2021年2月起，國際奧委會、國際殘奧委會、東京奧組委、東京都政府和日本政府五方在充分考慮賽事合作伙伴的建議下，針對核酸檢測報告時效、基礎防疫措施、篩檢程序、隔離標準、賽事觀賽人數、賽制特別規定等具體事項共同進行了優化調整，陸續發行了3版《行動手冊》，分類別、按等級為奧運相關人員制定了相關防疫規定。同時，東京奧組委為了防止陽性個案演變成群體性感染事件，仿效性提出“氣泡防疫”的構想。“氣泡防疫”是指所有將奧運相關人員置身于受防疫措施管控的“氣泡”中。東京奧組委針對“氣泡防疫”的規定包括定期檢測、人員可活動范圍、比賽行為舉止、專車閉環接送等內容。

另一方面，保持“距離感”的基本防疫，設立新冠疫情協調專員制度。東京奧運期間的整體疫情防控可以概況為提高疫苗接種率、加強核酸檢測力度、要求佩戴口罩和保持社交安全距離等措施。踩踏式消毒液、大面積入境旅客候車廳、3天量的酒店洗漱品、電梯內佩戴防護面屏的操作員和圖文并茂的黃綠色衛生標識等防疫細節，凸顯出人與人的“距離感”。此外，東京奧組委要求各國代表團設置新冠疫情協調員職務，負責協調聯絡、即時通知與疫情防控有關的各項具體工作。新冠疫情協調專員制度搭構了東京奧組委與各國奧運代表團的快速聯絡通道，保障了各項防疫環節順利推進，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各奧運代表團內的疫情傳播。

2 東京奧運會疫情防控存在的問題

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大背景下，東京奧組委保證了賽事的順利進行。但不可否認的是，東京奧運會疫情防控與衛生管理也存在諸多問題，奧運會期間，檢測為陽性人數累計達到409人，還有8名運動員因違反新冠防疫政策被剝奪奧運參賽資格。

2.1 社會對防疫支持度低

奧運會的疫情防控等安全管理工作有賴于整體社會面的防控，而東京都乃至日本全國疫情急速反彈，整個社會的疫情防控態度、意識等“軟環境”較差，近六成日本民眾對執政團隊控制疫情的能力表示懷疑，擔心疫情會在如此大規模的國際活動下進一步擴散，越來越多的人希望停辦東京奧運會。以疫苗接種為例，由于一系列的疫苗丑聞和官僚對國外疫苗的保守態度等多重原因，日本疫苗接種工作開始較晚，且群眾接種意愿極低，對疫苗的安全性與時效性持保留態度。此外，東京都及整個日本的新冠病毒感染率遠高于奧運會封閉區，盡管東京都政府數次發布緊急事態宣言，以期望通過限制居民減少不必要的外出、居家辦公、要求當地餐飲行業停供酒精等“硬性”防控措施減少社會面人口流動，但是整體防疫效果并不顯著。總之，奧運會賽區內外懸殊的疫苗接種率以及防疫狀況，使奧運會的防疫“大堤”隨時面臨“決堤”的風險。

2.2“氣泡計劃”存在漏洞

雖然東京奧組委企圖通過“氣泡計劃”打造奧運內外相互隔離的情境，以減少奧運會參加人員與民眾之間的交叉感染，但是“氣泡計劃”本身質量并不過關，有很大漏洞。漏洞包括：運動員抵達東京機場時未做到閉環管理，運動員專用通道形同虛設，奧運相關人員與機場工作人員并未物理隔離；奧運會工作人員中，有大量工作人員被允許回家居住，并使用社會車輛通勤，最終這些人員感染新冠病毒約占奧運會報告感染人數的2/3；部分酒店存在衛生清潔服務管理不到位，室內消毒清潔不及時，同一樓層同時接待記者與游客，并共用電梯和其他公共空間的情況。此外，奧運村中心地帶的食堂專用樓早餐時段人員擁擠，很多運動員與官員不愿意就餐時使用一次性手套，部分人員甚至不進行手部酒精消毒，隨時可能發生聚集性感染。

2.3 行動手冊執行力較差

雖然東京奧組委先后發布了三版《行動手冊》，將其作為奧運區域的防疫“行為準則”，但手冊的執行以宣傳教育為主，依靠人員的自覺自律，有些措施并未強制執行。體育場館內，在看臺區、核心賽事區、教練區、備場區等區域，存在不少奧運相關人員摘下口罩交流、歡呼和擁抱等不遵守防疫規定的情形，而現場并沒有相關人員上前制止。奧運村內，許多人員同樣沒有嚴格遵守規定，私自外出、摘掉口罩合影、甚至舉辦派對。但是奧組委對于違規行為的懲罰措施卻一直沒有落實，直到奧運會過半的8月1日，才首次對違反防疫規定的格魯吉亞運動員進行了處罰。同時也存在“特例入境”的奧運相關人員，進入東京無需進行物理隔離，被允許邊檢查邊訓練，這極易因漏診和誤診造成超級傳播。

2.4 醫療系統超負荷運行

在東京奧運會期間，東京、神奈川、千葉、埼玉等首都圈1都3縣都需要大批專業醫護力量。但是與此同時，7月、8月份日本國內氣候炎熱，且迎來第五波國內疫情和傳統節假日，僅6月下旬后的1個月內，東京都內新冠住院患者就增加了1倍，中暑患者人數也不斷增加，給東京的整個醫療服務系統造成了巨大負擔。在與東京奧運會相關的公共衛生服務場所內，一方面，負責疫苗接種的服務點因為新冠疫苗運輸存儲困難、低死腔針頭及注射劑儲量不足、醫護后勤人員匱乏等客觀因素，造成疫苗接種工作推進緩慢。另一方面，承擔核酸檢測任務的機構選址和物理隔離措施不符合生物安全要求，現場醫護人員和被檢測人員存在不必要的肢體接觸，部分采樣人員手法不規范、防護級別不夠，以及核酸檢測試劑盒短缺都直接造成潛在的傳染風險。綜上，超負荷的醫護工作量使奧運村內外的醫療體系逼近壓力極限。

3 北京冬奧會的疫情防控對策

目前中國境內與新冠疫情相關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呈零星碎片化散布，但是整體疫情在可控范圍之內。相比夏季奧運會，冬奧會比賽單項、參賽人數較少，有著防疫先天優勢。北京作為此次冬奧會的主要舉辦城市，社會整體有著良好的防疫自覺性，群眾疫苗接種率高、防疫理念強、抗疫信心足。奧運志愿組織、社會服務群體有紀律講奉獻。此外，促進冰雪運動推廣普及是國家意志體現，得到國內輿論支持。

但是，也需注意到北京冬奧會在舉辦上受到以下因素的挑戰。氣候因素上，場館氣候寒冷導致病毒存活時間更長甚至會造成病毒變異，其環境適應力、生存能力、傳播量、傳播速度都會異常化。地理因素上，北京冬奧會由北京和石家莊兩市三地辦賽，場館分布零散，運動員及其服務團隊需要在多個市、區內往返流動，這其中既有郊區也有城市中心區，疫情的防控戰線需要布控得更長。時間因素上，冬奧舉辦期間正值春節假期，人員流動頻繁，機場、車站、酒店、景點等公共場所更難以管控。種種因素加大了北京冬奧會的防疫難度。

3.1 提前布局，多方保障冬奧會平穩運行

3.1.1 積極協調防疫政策

中國社會對防疫的要求更為嚴格，應廣泛征集國際社會各界意見，爭取各方理解認同，盡可能將中國現有防控經驗運用于冬奧會之中，多方會談完善《北京冬奧會防疫手冊》，針對運動員、隨隊官員、技術官員、賽事轉播團隊、志愿者等不同境外群體，制定包括疫苗政策、檢測、隔離、陽性處理的各項防疫標準，積極做好防疫目標對象的溝通解釋工作，使其認同并嚴格遵守疫情防控要求。第一，和國際奧委會共同制定措施，激勵冬奧相關人員在本國免費接種疫苗，減輕國內醫療系統壓力。執行“密切呼叫、零容忍消除”的防疫策略，要求入境人員必須在出發前72小時內提交COVID-19檢測呈陰性證明，提前進入中國并在指定封閉場所內開展隔離和21天的檢疫。第二，前移各項防疫措施，將海關申報、入境審查、檢查檢疫等必要環節移至線上，簡化入境手續，及時與各奧運代表團溝通，提前知曉其航班信息，對疫情嚴重國家和地區的航班提前做好機場消毒防疫準備；第三，借鑒國際奧委會僅對東京奧運會中承擔必要角色的人授予資格認證的做法，減少非必要人員參與冬奧會[2]。針對境內人員，按照國內公共衛生防疫要求進行管控，在保證賽事組織工作正常開展的前提下優化人員架構，嚴格控制場館和賽區內人員在社會上進行流動，降低防疫風險。

3.1.2 推進國際國內協作

疫情之下，舉辦全球最大型的體育賽事本身就受到國際社會的高度關注。北京冬奧組委會應加強與國內多部門和國際組織的協同聯動、雙線合作，最大限度防止疫情蔓延。對內，以“內防反彈”為防疫準則。根據國家衛生健康委與北京冬奧組委等多部門的聯合部署，采取多部門協同聯動機制。北京冬奧組委與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已組建專班和專家組，充分利用京津冀三地共享健康監測、疫情通報、病例分析等信息化資源，在各城市開展衛生應急服務綜合演練，建立跨區域、多層級、無縫化的急救服務平臺和醫療保障合作機制，進一步加固筑牢并守住發熱前哨、境外輸入、基層兜底“三道防疫線”，重點監控人群密集的公共場所，阻斷人際傳染性病毒疫情傳染源。

對外，以“外防輸入”為防疫準則。第一，北京冬奧組委與國際奧委會、世界衛生組織等已成立疫情防控專項工作組，與世界衛生組織(WHO)和國際奧委會(IOC)等國際組織進行雙線合作，定期報送國內的疫情動態，與部分冬奧參與國共享疫苗研發成果、防疫計劃、重癥病例診治經驗等前沿醫療公共衛生經驗。第二，清楚掌握冬奧參賽國內的疫情動態，安排各奧運代表團分批次入境，在機場配備人際傳染性病毒檢測設備，在機場劃定區域內有序進行檢疫后，由奧運專車按規定路線進行接送，實現從機場到奧運村的閉環管理。第三，在北京冬奧期間，進一步加強中國進口海關等場所的檢疫檢驗和衛生安全監管，并加大對外來物種攜帶病毒的檢疫檢測力度[3]。

3.1.3 科學制定觀賽規則

按照“簡約，安全，精彩”的北京冬奧整體辦賽策略，衛生防疫仍是北京冬奧組委的工作重心。面對疫情防控這場大考，中國政府已經證明有能力通過全流程的檢疫與防疫措施來抑制COVID-19疫情。觀眾數量、觀眾與運動員距離、入場離場程序等現場觀賽規則是展示中國防疫成就、社會信心的窗口，在前期閉環管理的基礎上，允許適當的中國觀眾人數觀賽是北京冬奧會的最優選擇，而非簡單禁止觀眾在場觀看比賽。在允許特定觀眾進場的情況下，北京奧組委通過內緊外松的策略，做好奧運會參與人員與社會隔離、賽場消毒，科學制定觀眾觀賽指南。同時，冬奧項目有冰面和滑雪兩大類，有室內和室外的運動差異，存在不同等級的防疫風險，應根據北京冬奧組委與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組建的專班組對奧運相關場館具體情況地綜合研判和評估分析，適時調整防疫政策、觀賽規則、賽事流程，全力保障冬奧場所的公共衛生安全。

3.1.4 評估完善防疫預案

在“相約北京”系列冬季體育賽事各賽區組委會領導下，北京冬奧場館進行了多場國際測試賽、國內測試賽和國際訓練周進行全要素測試，測試演練中全面實戰化，堅持“人、物、場館”同防。第一，明確人員、物資、車輛運行流線，統一防疫標識。細化人流疏導線路，精簡服務保障人員，提前調試防疫設備，全力以赴做好測試賽疫情防控，讓防疫風險關口前置，從源頭管控、防疫于未然。第二，優化場館功能和注冊分區，進一步分區分級管理，以問題為導向，對奧運相關場所的公共衛生事件防疫預案進行風險評估，細化落實“一館一策”方案，明確應急處置流程，加強應急演練。完善存在防疫漏洞的奧運場館、餐飲區、休閑娛樂區、交通場站和宿舍區等空間環境的服務保障，增加衛生保障設施，比如說隔離通道、臨時衛生間、隔離板墻，設置臨時隔離點[4]。第三，全面總結評估冬奧測試賽各項衛生防疫指標，明確各方責任，提高奧運相關人員的防疫思想。統籌謀劃好后續疫情防控和公共衛生工作，及時整改各環節可能存在的防疫問題，讓防疫預案更貼近賽時、賽事，確保疫情防控萬無一失。

3.2 防患未然，嚴格管理冬奧會相關人員

3.2.1 加強健康數據收集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大型運動會參與人員的健康數據收集一直是重要的衛生防疫工作之一。當前新冠病毒仍在變異，世界上其他國家的各類傳染病毒時有爆發，北京冬奧會在前期檢疫防疫流程中，應吸取之前舉辦國際大賽的經驗教訓，除了收集奧運相關人員的監測健康數據、新冠病毒基本檢測數據外，還應收集入境人員的唾液、隨身攜帶私人物品等檢測樣本，并將健康數據整理存檔。收集、分析、存儲各國奧運相關人員的健康數據有利于做好前期的公共衛生防疫，及時發現潛在的公共衛生安全風險，避免出現疫情溯源困難，國際社會將疫情的擴散歸責于中國。此外，還應關注運動員心理健康。由于疫情的影響，運動員的訓練計劃和目標被打亂，為維持良好的狀態，運動員訓練強度和比賽壓力更大，但缺乏球迷、家人的精神支持，讓運動員心理變得脆弱，東京奧運會中未能處理好運動員心理健康問題就是很好的例證。因此，在冬奧會舉辦前后3個月內為參賽運動員提供心理健康支持服務，設置“精神健康幫助熱線”，收集運動員心理健康數據，掌握其心理動態。

3.2.2 重視流動人口管控

歷屆奧運會，奧運相關的新聞工作人員和后勤服務保障人員的人數都十分龐大，是奧運各場館內的“流動人口”，應由志愿者定期對其開展衛生健康知識傳授。同時大數據應密切關注這類人員的體溫變化以及健康檢測結果，尤其對于流動性強的新聞工作人員，除了要求在采訪攝影中注意保持與運動員的距離、佩戴口罩、采訪時間等硬性防疫要求外，還應對不同的新聞工作人員進行分類，比如在中國境內隔離監測21天以上的，可以進入記者區進行采訪、使用奧運村內的公共交通工具，否則只能在封閉區內開展新聞相關工作。為減少防疫壓力，應鼓勵駐中國記者站的外國記者全程參與奧運采訪，在奧運混合采訪區域內為其提供必要性的服務保障。此外，新聞工作者和后勤服務保障人員進出防疫管轄區都應有明確的標準要求，遵守防疫規定，如實登記離開與返回駐地的時間以及前往地點，規范離開奧運相關重要場所、京冀地區的審批流程。

3.2.3 防止社會防疫松懈

舉辦奧運會，給人們一種社會生活正常感和“事實上的國際旅行綠燈”，對人們的日常行為會產生一定的影響，造成防疫松懈。冬奧會是群眾參與度極高的體育盛會，積蓄多年的冬奧熱情與長期疫情防控的“壓抑”，容易導致冬奧會的如期舉辦成為人們“喘口氣”的借口。因此，在北京冬奧會期間，政府應加強對公共場所、經營單位等社會面的監控和衛生數據分析，適時調整冬奧期間城市的疫情防控級別。各基層單位、志愿組織等社會化力量加大巡邏、宣傳、監督力度[5]，對奧運周邊的家庭進行全覆蓋式防疫知識普及宣講，倡導減少聚會、減少不必要的出行、佩戴口罩等防疫措施，降低個人暴露和感染機會。相關部門通過GPS、云數據庫等網絡手段監控發現并制止違反防疫規定的行為，在關鍵時期對奧運場館周邊區域進行交通管制，對娛樂場所等人流聚集區域實行限流等措施。

3.2.4 堅決處置違規行為

在整體防疫政策上，將防疫作為安保和衛生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北京冬奧組委會和國際奧委會在賽前應聯合組織各國奧運代表團團長、疫情專員、運動員代表進行賽前防疫培訓，再次明確防疫政策以及處罰條例，要求各國代表團嚴格遵守《北京冬奧會防疫手冊》。一方面，冬奧組委會應授予安保人員一定權力，明確違反防疫規定等同于觸碰安保紅線，安保人員在賽區和場館分布最廣泛，最直接面對所有奧運相關人員，他們有權力、有責任、更便利干預和處理。另一方面，賽事志愿者作為管理者和服務者，應強化其在防疫規則督導方面的能力，對于一些輕微違反防疫規定的行為：如未戴口罩、未進行健康監測、人員聚集等，由志愿者現場提醒，針對不服從防疫要求和存在嚴重違規行為的參賽選手、記者等奧運相關人員，應及時報告，由冬奧防疫專員進行處置，以維護防疫規則嚴肅性。

3.3 多策并舉，切實提高冬奧會防疫效益

3.3.1 細化各項防控措施

通過統一的防疫標識、管控流程、證件管理，將冬奧相關場所納入屬地統一管理、一體防控，確保疫情防控按照流線行動，全流程包括入境前準備、入境時要求、入境后隔離與管控、比賽中、離境前。在奧運相關人員的住宿、餐飲、交通、訓練、比賽、采訪、頒獎以及日常行為活動中，將閉環管理、健康監測、核酸檢測、清潔消毒等防控措施落到實處。將細致化的防疫要求落實到奧運相關的物、人、場館上，例如：對于冰球、冰壺等比賽中的公用比賽用物，應由專人進行統一的擦拭消毒；運動員自備的運動器材、記者團隊所攜帶的攝影器材經過核酸樣本采樣檢測后，由自己保管消毒，避免非參賽人員接觸；對于運動員、教練員、裁判員、官員等場館內主要人員，在開閉幕式、比賽、頒獎等環節實行閉環防疫管理；各場館按照比賽項目特色，組織具備冰雪運動技能的醫務人員、防疫團隊進駐場館，發現發熱情況后進行詳細的流行病學診斷調查。

3.3.2 著力打造科技冬奧

一方面，開發更為先進、適合所有參賽國使用的APP，其功能應集約化、精簡化，主要分為以下板塊。板塊一：健康打卡。此板塊包含入境前14天、冬奧舉辦期間的體溫變化、疫苗接種和身體狀況等基本情況；板塊二：密切接觸者查詢。在做好個人信息保密的情況下，通過腋下佩戴微型測溫裝置實現自動測量體溫并上傳APP后臺自動識別，此外實時記錄每次進出公共場館的體溫情況，發現體溫異常者后，服務器會向持有人發出體溫異常提醒，確診病例后，后臺會使用最新的藍牙技術鎖定曾與病例接觸小于1米的密切接觸者。同時APP持有者也能查看自己是否是確診病例的密切接觸者以及自己的每日行程軌跡；板塊三：健康通行碼。針對體溫正常、檢疫通過的人員顯示允許通行的電子通行碼，此碼可以在奧運村內以及各場館進出使用；板塊四：生活服務。細分為賽程提醒、車輛在線分配、食堂排隊人數和等候時間預估、酒店服務和疫苗預約等；板塊五：意見反饋通道。為旅客、奧運官員、記者等人員提供專門的意見窗口，形成良性互動，不斷完善APP服務。

另一方面，加強傳染病綜合應對和傳染病診斷的技術研發，借助現代科技和人工智能加強防疫，推廣無接觸服務，如通過智能機器人自動檢測口罩佩戴并提醒、分發防疫用品等。加快各類紫外線消毒裝置的研制與生產，從空氣和表面直接消殺病毒和細菌。各雪場、冰場實時開展環境智慧監控，將病毒消殺系統與除濕系統、空調系統等結合，同步檢測、控制場館內的各項防疫指標。所有場館由智能機械手臂、多功能無人機等設備每日進行的核酸采樣和消毒，為北京冬奧筑牢防疫屏障[6]。

3.3.3 提升封閉保障能力

與文旅企業、互聯科技網公司合作，在封閉區內提供多元豐富的商品與服務，提高奧運村內的運營保障能力，提供“吃住行游購娛”一站式服務和冬奧相關服務，包括志愿者服務、住宿保障服務、交通服務、安保服務等[7]，降低運動員違反防疫規定的可能性。第一，增加餐廳的飲食種類。根據各大洲、各地區運動員的口味特點提供餐飲服務；第二，提高商品保障能力。在運動員居住區周邊開設各類必需品便捷店，盡量滿足運動員的生活需求；第三，提高文化、娛樂類服務供應能力。在奧運村內提供適當規模的娛樂活動空間，如奧運村影院和聚會娛樂房，將中國特色文化展、多語言數字博物館、虛擬景點等搬入奧運村，滿足運動員了解中國、游歷北京的愿望；第四，增設志愿者服務點。做好奧運相關場所的賽事服務、技術保障、場館運行保障、媒體服務和管理業務等工作，讓志愿服務精確到位[8]。

3.3.4 保障醫療衛生資源

冬奧會醫療衛生防疫工作按照“一所醫院負責一個場館全部醫療站、牽頭一個冬奧村綜合診所，公共衛生保障進入場館同步保障”的總原則部署[9]，突出扁平化管理和屬地負責的要求。第一，將基礎衛生知識納入對北京冬奧會組委會工作人員、各競賽場館衛生服務人員和冬奧志愿者的賽前基礎衛生知識培訓綜合體系中，提高其識別、防控、處置常見人際傳染性病毒的基本能力。根據冬奧冰雪項目特色以及各場館特點，遴選抽調具備專業防疫知識、良好外語水平、滑雪滑冰技能的衛生服務保障醫護人員，組建冬奧醫療專業保障隊。除了提供關節扭傷、脫位及骨折等創傷救治外，在賽前、賽時、賽后，醫療衛生團隊還應做好冬奧核心區的空氣、飲食、傳染病等各方面的風險監測。第二，三地衛生健康行政部門和冬奧組委會應繼續加強與各簽約醫院、急救中心、公共衛生機構和醫療衛生用品生產企業的聯系，備足常用醫療設備、醫療用品、防疫用品等衛生物資。第三，充分考慮冬奧會醫療衛生防疫的特殊性、風險性、突發性，加快提升延慶區、張家口市的醫療設施設備水平，實現醫療服務的共建共享，推進京津冀應急衛生防疫一體化進程。在測試賽期間，本著進入提前、方案提前、演練提前的要求，以聯合防疫為主題在奧運相關場所開展應急綜合演練，積累實戰經驗，提高各單位應對重大公共衛生事件的應急處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