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的影響與會計人才培養研究

●周曙光 蔡凱凱

一、引言

現階段以人工智能、大數據、區塊鏈等為代表的新一輪數字技術，正在引領人類社會進入數字經濟時代。“數字經濟”于2017年首次寫入我國政府工作報告，正式成為國家戰略（張慶龍，2021），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成為驅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引擎。作為一種新型經濟形態，數字經濟是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新一輪數字技術催生了商業模式、組織結構、管理方式的顛覆性變革與創新，并對會計理論與實踐產生全方位、深層次的影響。會計是經濟運行的“基礎設施”，數字經濟給會計行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和挑戰。面對數字經濟時代的新現象、新特征，會計人員是否具備適應數字經濟發展的能力，是影響會計行業在數字經濟時代能否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因素。在此背景下，深化會計人員對數字經濟發展趨勢和規律的認知，持續提升會計人員的專業知識和數字素養，成為數字經濟時代會計人才培養的內在要求。鑒于此，本文立足于數字經濟的內涵與特征，結合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理論與實踐的影響，嘗試剖析數字經濟時代會計人員的能力需求，并提出基于能力需求導向的會計人才培養策略，期望有助于提升會計人員在數字經濟時代的適應性。

二、數字經濟的內涵與特征

（一）數字經濟的內涵

“數字經濟”一詞是當前學術研究的熱點詞匯。計算機科學、信息科學、經濟學、管理學等領域的學術研究者，立足于各自的學科視角對數字經濟的內涵展開了積極探討，提出了一些有益的觀點。雖然數字經濟的內涵被廣泛關注和討論，但由于研究視角存在差異，導致現有研究對數字經濟的理解并未形成較為一致的認識。相對而言，2016年G20杭州峰會發布的《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對于數字經濟的闡釋，具有較高認可度，即“數字經濟是指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不難看出，數字經濟代表了一種新型經濟形態，在本質上是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的融合，新一輪數字技術創新與普及是數字經濟興起的基礎，數字技術廣泛應用所產生的海量信息為數字經濟發展提供了豐富數據資源，因此數據成為驅動數字經濟發展的關鍵要素。借鑒《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2016）中關于數字經濟的觀點，本文認為：數字經濟是以數據為主要生產要素、由數字技術推動的一系列經濟活動，它是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交互融合的新型經濟形態。

（二）數字經濟的基本特征

相對于傳統的經濟形態而言，數字經濟具有以下特征：第一，數據性。在數字經濟時代，數據成為關鍵的生產要素，它被視為是數字經濟的細胞（綦好東和蘇琪琪，2021）。數字技術是驅動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運用數字技術對數據資源進行充分識別、挖掘與運用是推進數字經濟發展的基本路徑。借助于先進數字技術的轉化，企業所提供商品和服務的表現形式發生了根本性變革，許多商品和商業服務以數據形式表達、傳送和儲存，并依托數字平臺進行交易或流通。第二，創新性。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的持續推進，以數字技術為引擎的數字經濟，改變了原有的經濟運行方式、交易方式和管理方式，企業運行的基本邏輯和模式發生變化、企業的邊界和壁壘也被打破（馬藍等，2021），在此基礎上催生了商業模式、組織結構、管理方式、產品與服務等方面的顛覆式創新，以平臺經濟、共享經濟為代表的新業態、新模式不斷涌現成為數字經濟的顯著特征。第三，廣泛性。數字經濟所覆蓋的范圍是全方位的，可以滲透到社會經濟生活的各個方面，諸如數字金融、數字貿易、數字財務、數字政務、數字醫療等。由于數字經濟的范疇是包容和開發的，這也使得數字經濟的著力點較多，因此推進數字經濟發展可以從不同領域、不同層面協同發力（史金易和王志凱，2021）。第四，互聯性。數字經濟時代是“萬物互聯”的時代。從企業的角度來看，依賴于數字技術的優勢，數字經濟可以實現企業內部互聯和企業外部互聯。在企業內部層面，數字技術能夠融入到采購、研發、生產、分配、銷售等環節，并將企業的業務流、資金流、信息流等融為一體；在企業外部層面，數字技術能夠促進企業之間、產業之間的互聯互通，突破傳統產業與地域的限制，重塑企業的時空格局，從而形成一體化的經濟網絡。

三、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理論與實踐的影響

作為經濟社會的一項制度安排和有效管理工具，會計是經濟運行的“基礎設施”，經濟越發展、會計越重要。數字經濟對會計的影響是“雙向的”，可謂是機遇與挑戰并存。一方面，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有助于提升會計工作效率、促進會計增值，賦予會計新的發展機遇；另一方面，數字經濟發展也對傳統的會計理論形成了較大沖擊，同時在實踐中會計工作方式和表現形式也發生了諸多變化，會計面臨著新的挑戰和任務。基于此，本部分從會計理論與會計實踐兩個方面，分別探討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的影響。

（一）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理論的影響

1、會計環境。事物的產生與發展離不開其所處環境的影響。會計的發展是反應性的，會計依存于特定的環境，積極地適應會計環境的變化是會計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本要求。會計環境泛指會計所依存的客觀情況和條件，包括社會環境、法律環境、制度環境、技術環境等多個方面。會計環境變遷是會計發展的第一推動力（李心合，1996）。新一輪數字技術的快速迭代發展與廣泛普及，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創新力量，逐漸滲透到社會經濟生活的各個方面，構成了當前會計所面臨的最主要技術環境，這一會計環境的變化對傳統的會計理論與方法形成了較大地沖擊，導致傳統的會計理論與方法對數字經濟中新現象、新問題的解釋力大幅減弱，已經在一些方面表現出“力不從心”。例如，在數字經濟時代，借助于數字化平臺所形成的“無邊界組織”應運而生，企業內部與外部的界限日益模糊，導致會計主體變得難以識別（黃世忠，2020），因此對會計主體這一基本假設進行調整就成為必然選擇。再如，雖然數據已經被視為是企業的重要資產，但如何對數據資產進行確認、計量、報告，在現有的會計規則中尚不明確。總之，會計隨著技術的發展而不斷發展，在數字經濟時代會計應當結合技術環境的變化，對會計理論與方法作出適應性的調整，這也使得會計轉型成為大勢所趨。

2、會計對象。會計對象是會計工作特定的客體，是對會計具體內容的抽象概括（孫芳城等，2017）。會計對象是會計理論體系的重要組成內容，在上世紀末的二十多年內，我國會計研究者針對會計對象問題展開了廣泛而深入的探討，其中“會計對象是資金運動或價值運動”這一觀點得到了多數學者的認同。在數字經濟時代，雖然會計對象是資金運動或價值運動的觀點同樣適用，但由于資金運動或價值運動的表現形式相對于傳統經濟形態而言發生了較大變化，使得會計對象的具體內容也在不斷改變。從資金流動方式來看，現階段移動支付技術已經覆蓋到社會經濟生活的各個方面，從而改變了資金循環和運轉的具體方式，使得一部分會計對象由實物形態轉化為數字形態或虛擬形態。從價值運動層面來看，資產、負債等會計要素是會計對象的具體化，作為資產重要組成內容的數字產品，其研發、生產、銷售等各個環節主要通過數據形式表達出來，增加了對資產的確認與計量難度，使得傳統的資產負債表難以全面反映資產的信息。中興新云發布的《財務數字化白皮書》更是直接指出：“雖然數據還沒被列入企業的資產負債表，但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3、會計職能。會計職能是指會計在特定環境中所發揮的作用。雖然理論界對會計職能的具體表述有所差異，但多數學者認為會計的基本職能是核算和管理。在數字經濟時代，會計的基本職能并未發生改變，只是會計職能的具體表現形式發生變化而已，主要體現在：第一，會計的核算職能得到強化。隨著人工智能、自動化、網絡技術等在會計中的廣泛應用，會計數據的獲取、分析與處理更為便捷，會計對經濟業務或事項的核算效率得到快速提升，會計系統所反映的內容和信息含量也更加豐富。可以說，在數字技術與會計系統的充分融合下，會計的核算職能并不是被弱化了，相反會計的核算職能得到了強化，會計作為企業數據反映中心的地位將會進一步鞏固。第二，會計的管理職能進一步拓展。在數字技術的影響下，部分重復性的、流程化的會計基礎工作或基于明確核算規則的會計工作將會被人工智能替代，由核算型會計向管理型會計轉型、乃至戰略管理型會計轉型成為主流趨勢；另外，會計部門是企業最大的數據生產與處理部門，隨著會計部門所掌握的信息愈加豐富（彭娟等，2020），會計的分析、預測、監督、控制、評價、決策支持等功能將會得到進一步拓展，使得會計賦能企業經營管理與決策的重要性更加突出。因此，在數字經濟時代，優化并拓展會計的管理職能顯得尤為必要。當然，本文強調要重視會計的管理職能并非是對會計核算職能的弱化，而是要實現會計核算職能與管理職能的并重。

（二）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實踐的影響

1、會計組織形態。會計組織是指承擔會計職責和工作的業務部門。在數字經濟時代，數字技術的發展不僅改變了傳統的商業模式和企業管理方式，同時也促進了會計組織形態的轉型與重塑。會計組織形態正朝著網絡化、扁平化的組織結構發展，主要表現為：第一，在會計組織內部，傳統的職責分工、崗位設定界限變得模糊，不同會計崗位之間的關聯性增加，有助于解決會計工作的相對分散和模塊割裂問題，從而增加會計組織的凝聚力，提升會計工作效率；第二，在會計工作模式方面，傳統的會計集中辦公模式將會大幅減少，取而代之的將是線上辦公、網絡辦公、云辦公等模式，使得會計組織結構從實體辦公場景轉向虛擬辦公場景；第三，傳統的會計組織模式以縱向溝通為主，而新型會計組織模式則以網絡型溝通為主，可以實現縱向溝通與橫向溝通的結合；第四，會計部門與其他部門之間的協作性和配合性得到極大提升，業務與財務逐步融為一體，會計部門與其他部門之間的界限逐漸淡化。

2、會計信息系統建設。數字經濟對會計信息系統建設的影響，主要體現在：第一，促進會計信息系統加速升級。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推動了數字技術與會計系統的深度融合，新一代會計信息系統向智能化、數字化方向發展，不僅可以實現審批流程化、核算自動化與智能化，而且還可以根據企業需要“量身定制”會計系統的功能模塊，有助于大幅降低會計工作成本、提升會計工作效率。第二，促進會計信息系統有機融入企業管理系統。在數字技術的支撐下，會計信息系統可以有機融入到企業管理系統當中，其優勢在于：在經濟業務事項信息采集與會計信息生成方面，有助于消除業務與會計的信息和管理壁壘，實現業務與財務的廣泛連接和深度融合，避免會計信息系統的孤島效應，進而擴大數據采集范圍、提高數據采集時效，促進會計系統可以實時獲取企業的經濟活動信息、并將其轉化為會計信息，提升會計信息生成、傳遞與披露的效率；在會計信息提供與應用方面，會計信息系統能夠提供可視化的會計信息，有助于會計信息被其他主體及時獲取并運用到相關決策當中，進而提升會計信息的運用效率，促進會計更好地服務和參與企業的價值創造。

四、數字經濟時代會計人員的能力需求分析

在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的數字經濟時代，會計轉型已是大勢所趨，而推動會計轉型必然離不開會計人員的支撐。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對會計人員的知識技能和創新實踐帶來諸多挑戰，這也使得會計人員的業務能力和綜合素質需要及時更新、不斷提升。為了能夠培養出適應數字經濟發展的會計人員，我們有必要首先對數字經濟時代會計人員的能力需求進行分析。結合數字經濟的特征以及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理論與實踐的影響，會計人員應當具備專業能力、數字能力、創新能力和協作能力等方面的能力。

（一）專業能力

在數字經濟時代，會計作為數據采集、數據生成、數據提供的職能部門，其工作邊界和職能范圍得到了拓展，會計在企業管理中的不可或缺性更加突出。因此，會計人員需要具備過硬的專業能力，這是決定會計人員能否在數字經濟時代站穩腳步與持續發展的基礎。從會計職能的角度看，會計人員應當具備的專業能力可以分為核算能力和管理能力。在會計核算能力方面，會計人員在熟悉會計計量與報告規則的前提下，還需要具備會計規則的實際應用能力，尤其是要能夠運用會計規則處理新商業模式、新管理方式、新支付方式等情境下的經濟業務或事項。在會計管理能力方面，會計人員要能夠基于不同的管理場景，為成本管理、預算管理、績效管理、稅務管理、風險管理等提供數據支持、并積極參與到管理活動當中；此外，鑒于數字經濟時代企業戰略管理對于企業發展的重要性，會計人員還應當具備戰略管理能力，注重戰略規劃能力、戰略管理意識的培養。總體而言，會計核算能力和管理能力是會計人員應當具備的專業能力，兩者各有側重、相輔相成。

（二）數字能力

數字技術是驅動數字經濟發展的核心要素。會計人員要適應數字經濟的發展，必然需要具備一定的數字能力。會計人員應當具備的數字能力，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數字思維能力。數字技術已經深刻影響著社會經濟生活的各個方面，數字思維能力成為各行各業工作人員必備的生存能力之一。在“一切皆可數字”的環境下，會計人員應當具備數字思維能力，不斷強化數字意識、提高數字素養，提升自身運用數字思維解決會計實際問題的能力。第二，數字技術的運用能力。會計人員應當持續關注前沿數字技術的發展，具備將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數字技術運用到會計具體實踐場景的能力，以促進會計工作的提質升效。例如，會計人員可以借助于財務機器人來整理、挖掘與分析財務數據，促進財務數據的動態分析與可視化呈現；會計人員可以利用圖像處理技術實現發票信息的采集、輸入、輸出等，有助于提升會計信息的生成與傳遞效率。另外，會計人員還有必要對數字技術的基本原理有所了解，以便把握數字技術在會計中應用的基本邏輯和內在規律，進而促進數字技術在會計實踐中得以更高效地運用。

（三）創新能力

新一輪數字技術的發展在本質體現為一系列信息技術的顛覆性創新，并由此驅動了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可以說，創新是數字經濟的關鍵命題之一，數字經濟是信息技術與經濟模式持續創新的新型經濟形態。會計人員具備相應的創新能力，是適應數字經濟發展的內在要求。所謂會計人員的創新能力，本文是指會計人員適應新環境、解決新問題的創造力。受會計學科特征的影響，會計人員的規則遵循意識較強，但在一定程度上反而限制了會計人員的創造力。數字經濟時代意味著經濟發展的思維和范式發生創新與轉變，在新技術、新環境的推動下，新的商業模式、新的經營方式不斷脫穎而出，使得數字經濟相對于傳統經濟的交易規則和運轉方式發生了較大改變，企業經濟活動的表現形式也呈現出多樣性、復雜性，新的會計核算與管理問題隨之而來，這就要求會計人員應當具備解決新問題的創造力，主要體現為：會計人員在現有的會計理論與會計規則框架下，通過會計工作方法的創新、會計工作形式的創新、會計思維方式的創新等，來創造性地解決在新情境中所遇到的新問題。

（四）協作能力

互聯性是數字經濟的基本特征之一。在“萬物互聯”的數字經濟時代，會計人員之間、會計部門與其他部門之間，以及企業與企業之間的關聯性更加密切，傳統的部門界限、行業壁壘等逐漸弱化。從互聯性的角度來看，會計人員應當具備較強的協作能力。第一，會計人員之間的協作能力。會計人員之間的協作，有助于打破會計部門內部的傳統分工界限，促進會計核算、報表編制、財務分析、預算管理、績效考評、戰略管理等會計職能的充分融合，進而提高會計工作效率、并最大限度地發揮會計在企業管理中的價值。第二，會計人員與業務人員的協作能力。會計人員與業務人員的協作，有助于簡化業務的預算審批流程、促進業務與財務的深度融合，將會計鏈條延伸到業務的前端，實現會計系統對業務信息的實時采集，提升會計信息的及時性、準確性。第三，會計人員與企業外部人員的協作能力。會計人員與企業外部人員的協作，有助于以會計為主線促進供應商、生產商、銷貨商等價值鏈企業的有效連接，使會計人員能夠更加深刻地理解數據背后的邏輯線索，進而站在市場的高度來服務企業發展。

五、數字經濟時代會計人才培養的策略

培養適應數字經濟發展的會計人才，是推進會計數字化轉型、促進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必不可少的支撐點。會計人才培養是一項系統性工程，需要高校、企業、政府等不同培養主體的協同發力，其中：高校是會計人才培養的主力軍，企業是會計人才培養的重要參與者，政府是會計人才培養的引導力量。

（一）高校推進會計人才培養的策略

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人才需求的變化，正在推動著高校會計人才培養模式的變革。作為會計人才培養的主要平臺，高校的會計人才培養狀況直接影響著、乃至決定了會計人才的供給水平。為契合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人才的需求，高校應當在會計人才培養目標定位、會計課程體系設計、會計教學模式等方面作出適應性地調整和變革，使會計學專業的畢業生能夠更好地融入數字經濟的發展。

1、會計人才培養目標定位。會計人才培養目標定位對會計人才培養工作具有指導作用。結合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人才的需求，高校會計人才培養目標要確立“數字化、智能化”在會計人才培養過程中的核心地位，理清數字技術對會計理論與方法，以及對會計人才培養的影響機理和路徑，建立依托“數字化、智能化”等技術手段實現傳統核算型會計向智能會計轉型的總體思路，促進會計學與計算機科學、信息科學等學科的交叉融合，實現“會計與數字技術”的廣泛連接與深度融合；同時，構建以能力需求為導向的會計人才培養體系，推進會計人才能力結構的轉型升級，注重會計學專業學生在“專業能力、數字能力、創新能力、協作能力”等方面的系統性培養，持續提升會計學專業學生的專業知識和數字素養，滿足適應數字經濟發展對會計人員的能力需求。

2、課程體系設計。課程體系設計是落實會計人才培養目標的關鍵一環。為實現高校會計人才培養目標，高校會計學課程體系應當包括以下三個層次：第一層次為基礎課程體系，應當包括專業核心課程和數字化、智能化基礎課程，該層次的課程旨在夯實學生的會計專業知識，以及數字化與智能化基礎知識，為后續深度學習打下堅實基礎；第二層次為“會計+數字技術”的應用課程體系，應當包括會計數據處理技術、智能會計、智能財務、智能審計等課程，旨在將“數字化、智能化”理念融入到財務會計、管理會計、財務管理、審計等會計專業核心課程內容中；第三層次為拓展課程體系，主要包括大數據可視化分析、智能分析與決策、Python編程設計、SPSS軟件與數據分析等選修課程，旨在促進學生在專業知識和數字素養方面的個性化發展，培養學生跨界學習的能力，提升其適應數字經濟時代需求的綜合技能。

3、會計教學模式。教學模式的選擇直接影響著教學質量和人才培養效果。在數字經濟時代，高校會計教學模式應當將“數字化、智能化”理念嵌入到教學過程中，以實現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對接、課程內容與真實業務場景對接，進而增強學生的知識儲備、數字素養和實際操作能力。在課堂教學方面，任課教師應當將數字技術充分融合到教學過程當中，可以運用現代智能技術開展微課、慕課、在線課程、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等。在實踐教學方面，可以通過創新創業實踐項目、實驗課程設計、參與項目咨詢、專業競賽等方式，在培養學生專業知識的同時，注重對學生數字能力、創新能力與協作能力的培養，踐行知行合一。在完善實踐教學設施方面，可以通過推進會計綜合實訓中心建設、虛擬仿真實驗、開發綜合實訓系統等方式，將會計問題場景化，讓學生能夠“身臨其境”。

（二）企業推進會計人才培養的策略

企業對會計人員的需求是推動會計人才培養的重要因素。企業既是會計人才的需求方，也是會計人才培養的參與力量。企業在會計人才培養體系中處于重要地位，其推進會計人才培養的方式主要包括以下方面：第一，企業對會計人員進行培訓。企業可以通過集中培訓、參加會議、組織研討、同行交流、鼓勵會計人員參加考試等多元化的形式，激發會計人員持續學習的積極性，穩步提升會計人員適應數字經濟環境的能力。通過培養一支具備專業能力、數字能力、創新能力、協作能力的高素質會計團隊，可以為企業打造核心競爭力量，助力企業在數字經濟時代實現高質量發展。第二，企業與高校建立聯合培養基地。企業與高校建立聯合培養基地是一種被普遍認可的會計人才培養模式，該模式可以充分發揮企業在應用型會計人才培養方面的優勢，并“按需培養”符合企業要求的會計人才；同時，該模式還有助于將會計學生置于真實的企業環境，使學生在學習與實踐中能夠充分了解崗位能力需求、技術發展前沿、數字技術在會計實踐中的具體應用等，實現會計人才培養的多贏局面。

（三）政府推進會計人才培養的策略

政府是會計人才培養的引導力量。政府要發揮在會計人才培養中的作用，可以從以下方面著手：第一，在會計改革與發展規劃中，明確會計人才培養目標。制定會計改革與發展規劃是財政部的重要職責，會計改革與發展規劃應當結合經濟發展需求和行業發展趨勢，明確會計人才培養的總體目標，促進會計人才結構的持續優化。第二，推進高端會計人才培養工程建設，發揮以點帶面的輻射效應。各級財政部門、會計協會等可以通過會計名家培養工程、國際化高端會計人才培養工程、會計領軍人才項目、會計英才項目等，培養一批高端會計人才，使高端會計人才能夠在所在行業（如教育、醫療、交通）、單位或企業發揮輻射效應，從而帶動整個會計人才隊伍的高質量發展。第三，通過考試引導相關知識的學習。在財政部門組織的會計職稱考試、注冊會計師協會組織的注冊會計師考試中，應當適當增加會計數字化、智能會計、智能財務、智能審計等方面的知識比重，有意識地引導會計人員掌握相關知識，從而促使會計人員具備相應的專業知識和數字技術運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