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部門“綜合施策”支持生育

苑蘇文

2022年8月16日，國家衛健委、發改委等17部門聯合發布《關于進一步完善和落實積極生育支持措施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將婚嫁、生育、養育、教育一體考慮，提出了20項具體政策。

中國人口與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黃匡時表示，促進生育需要系統性的舉措，這也是多部門聯合發布生育政策的原因，“生育問題背后關聯了經濟因素和社會因素，這都需要多個部門綜合施策、精準發力”。

圍繞“積極生育”的目標，《指導意見》推出了全面的支持措施，包括七個方面，分別是提高優生優育服務水平、發展普惠托育服務體系、完善生育休假和待遇保障機制、強化住房和稅收等支持措施、加強優質教育資源供給、構建生育友好的就業環境和加強宣傳引導和服務管理。

其中，提高3歲以下嬰幼兒照護能力成為焦點。國家發改委社會發展司副司長郝福慶指出，國內調查顯示，嬰幼兒無人照料是阻礙生育的首要因素，城市中超過1/3的家庭有托育需求，但供給明顯不足，特別是普惠性服務供不應求。

如何發展嬰幼兒托育服務？郝福慶說，《指導意見》重點圍繞5個關鍵詞下功夫，也就是“基本、普惠、投資、收費、減負”。其中的“普惠”即意味著要著力增加普惠性服務，通過多種渠道，鼓勵多方積極參與，有效擴大普惠性服務供給。

促進生育需要系統性的舉措，這是多部門聯合發布生育政策的原因。圖/視覺中國

據國家衛健委人口家庭司監察專員杜希學透露，截至2021年底，每千人口托位數為2.03個，與“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的4.5個目標還有不小的差距。《指導意見》在降低托育機構運營成本、提升托育服務質量等方面都明確了具體措施，要求“相關部門全力推進托育服務建設，呵護好0～3歲嬰幼兒這個最柔軟的群體”。

生育率降低背后，更深層次的原因在于經濟壓力。黃匡時說，“現在大家都在評估，認為養孩子的成本太高了。”他認為，《指導意見》的發布，其目的在于將養育孩子的成本降下來。

生育保險是女性生育后的第一筆補貼。《指導意見》提出，有條件的地方可探索參加職工基本醫療保險的靈活就業人員同步參加生育保險，未就業婦女通過參加城鄉居民基本醫療保險享受生育醫療待遇。

“靈活就業人員中的女性大多處于生育年齡段，允許靈活就業人員參加生育保險并支付生育津貼，有利于加強生育相關保障。”國家醫保局待遇保障司副司長劉娟說。

據劉娟介紹，近年來，生育保險參保人數持續增長。2021年生育保險參保人數達2.4億人，是2012年的1.5倍。未就業和靈活就業婦女生育發生的醫療費用可通過參加基本醫保按規定報銷，有部分地區已將靈活就業人員納入生育保險保障范圍。

《指導意見》也強化了住房的支持措施，但政策傾斜主要集中在“公租房”，要求各地在配租公租房時，對符合條件且有未成年子女的家庭，可根據其未成年子女數量，在戶型選擇方面給予適當照顧。

《指導意見》還提出利用“公積金”這一政策工具，降低租房和買房的成本。不過，新政策暫時未能觸及商品房造就的生育成本。“但是代表了探索的方向。”黃匡時說，在“有房才結婚”的傳統觀念之下，商品房的高價格阻礙了生育，但目前從公租房入手提供保障，可能覆蓋人群有限。

他表示，將來或許可以先從商品房的購房利率或者換房補貼入手，“比如本來有一套小面積的商品房，因為生了兩個或者三個孩子要換房，政府是不是可以適當給予利息或者貸款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