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電商對中國國際貿易的影響研究

童藝杭 孫笑灑

（云南財經大學國際工商學院，云南 昆明 650221）

一、引言

受新冠疫情影響，線下產業運作受阻明顯，加速線上貿易方式的成熟，數字化成為國際貿易運營模式的新趨向，跨境電子商務交易總量增長較為明顯。憑借著先進的電子信息技術，跨境電商打破了傳統貿易壁壘，加速了信息傳播，并大幅降低了企業在采購、商貿談判和交易等方面上花費的成本。隨著經濟全球化和信息時代的進一步到來，跨境電商將在我國乃至全球國際貿易中占據越來越重要的地位。但是我國跨境電商起步較晚，當前仍處于探索發展階段，貨物貿易規模較大，服務貿易與跨境電商之間的聯動創新仍需進一步提升，在配套法律法規建設、基礎設施建設、個人信息及網絡安全等方面還存在許多不足。本文擬結合近年來中國國際貿易概況和同期跨境電商發展概況，歸納我國跨境電商的發展特點和趨勢，分析跨境電商影響國際貿易的理論基礎和機制。這對于正確認識當前國際貿易形勢，把握貿易方式變革帶來的新時機，從而推動國際貿易高質高量增長，促進國民經濟的穩定發展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二、文獻綜述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以及數字貿易時代的到來，跨境電商在全球掀起熱潮，電子商務市場保持高速增長態勢，有望成為國際貿易的主要形式。Anam Fatima等（2017）認為：電子商務是依托于互聯網信息技術，將生產到交易的各個階段的商業活動全部信息化的過程。而跨境電商作為一種新型外貿模式，在國內外得到了迅速發展，現有研究大多是將跨境電商與傳統對外貿易方式進行對比，從跨境電商的現狀、交易環節、影響因素等角度出發進行研究。學界普遍認為電子商務是傳統貿易在數字經濟時代的擴展與延伸，具有全球性、地域性、開放性、低成本和高效率等特征，不僅改變了企業本身生產、經營、管理的過程，而且對傳統的貿易方式產生了沖擊，主要以增加了貿易機會、減少中間環節、降低貿易成本、提高貿易效益為主要標志（王陽，2020；王敏聰，2011；馬述忠，2019）。跨境電商不僅可以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同時有助于打破國際間貿易壁壘，促進跨境商業流通。目前我國跨境電商的發展處于高速發展期，是我國對外貿易新的增長點（孫蕾，2015；肖振華，2019）；在跨境電商未來發展前景上，利用現代信息通信技術和采用電子商務應用可以更好地釋放發展中國家和不發達國家的貿易潛力（Xing Z，2018）。還有許多學者從我國跨境電商的現狀出發，認為跨境電商的發展有擴展外貿新市場、提升品牌形象等諸多優勢；結合我國跨境電商的發展進程中出現的問題，提出了完善配套服務體系、構建數字貿易生態圈等方法以推動傳統外貿轉型和升級，大力提高跨境電商發展水平的政策建議（王外連，2013；金虹，2015；王樹柏，2019；魏利平，2019）。

從文獻梳理中可以看出，跨境電子商務是傳統電子商務的延伸和發展，最直觀差異在于交易雙方分屬不同關境，由此帶來支付、物流、通關、稅收等交易環節的差異，信息技術的發展一定程度上消除了部分差異給貿易帶來的影響。從現有的文獻來看，跨境電商對國際貿易具有顯著影響；但是由于受到行業、東道國市場等因素的異質性影響，具體的滲透路徑、影響程度可能存在一定的差異。本文主要通過分析中國跨境電商的現狀，結合當前我國對外貿易的發展概況，探索其對我國國際貿易發展的主要影響路徑；這對于提高我國對外開放水平，促進多邊資源的優化配置，創造新的經濟增長點有著舉足輕重的意義。

三、跨境電商的主要模式

1.中國跨境電商發展概況

近年來，我國信息化基礎設施建設取得重大進展，“互聯網+”及大數據等新興技術得到廣泛應用，國家不斷出臺稅收、平臺、監管等相關政策支持跨境電商產業的發展，促進了我國跨境電商行業繁榮。圖1顯示了跨境電商歷年交易額及占對外進出口總額比重。2009年，跨境電子商務的規模為0.875萬億元人民幣，在2014年，電子商務交易合法化，跨境電商正式走入人們視野，自此跨境電商交易開始了飛速增長，“走出去”企業數量和規模逐漸加大。交易量在2014年迅速增至4.2萬億元人民幣，截止2019年已經達到10.5億元，增長與2009年相比超過10倍。而且，在我國2014年～2016年貨物進出口貿易呈總體下降趨勢，跨境電商交易規模仍逆勢抬頭保持增長，這主要得益于國內電商巨頭普遍看好跨境電商這一“互聯網+外貿”的新型模式，積極助推傳統外貿企業轉型升級。跨境電商顯著帶動了社會各個行業的創新發展。同時跨境電商交易額占對外進出口總額的比重也逐年上升，2019年跨境電商市場規模占中國進出口總值的32.7%，從2009年的5.8%上升至2019年的32.7%；增幅明顯，由此可以看出我國跨境電商經過十數年的發展，如今已在促進我國對外貿易穩定增長方面發揮著越來越明顯的作用。

圖1 2009年～2019年中國跨境電商交易情況分析

根據統計數據顯示，我國跨境電商貿易一直以出口為主，但進口占比也呈現出逐年增長態勢。2019年我國出口跨境電商交易規模為8.03萬億元，同比增長13.09%，占比76.5%；而進口跨境電商交易規模為2.47萬億元，同比增長30%，占比23.5%。隨著“一帶一路”及大量利好政策的推進，互聯網技術的快速普及，全球物流系統的完善，電子商務全球化勢不可擋，廣闊的海外市場為企業帶來了更大的利潤空間。促進生產技術的交流，推動產品結構優化升級等因素推動了出口電商行業的持續擴張；通過跨境電商還可以克服地理區位之間的障礙，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貿易效率，更多的中小微企業將貿易方式轉到線上，出口電商的發展空間巨大（楊振華，2015）。

進口電商方面，由于國際需求傾向于向小額化、個性化、定制化的方向發展，進口零售電商可以較好迎合這一趨勢，在滿足當今消費者更偏向個性化、定制化要求的同時，也將引領國內相近企業積極適應出口目的國之間不同的消費習慣，以市場需求為導向，不斷提升產品多樣性，有利于國內產品質量的提升以及消費結構的優化升級（張翠娟，2017）。隨著中國已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國民收入和消費能力大幅提升，消費增長對于擴大內需，推動國民經濟穩定發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國外零售商品借助跨境電商模式交易流程扁平化、服務集約化等優勢，跨境電商規模逐年擴大，越來越多的傳統外貿企業選擇線上模式來進行經營，更多的海外產品流入國內市場，進口跨境電商的市場份額也在逐漸增大。

圖2 中國跨境電商交易規模進出口結構

綜上所述，得益于政策鼓勵及良好的發展環境，我國跨境電商行業市場規模不斷增大，在整體出口總量較為穩定的情況下，與傳統一般貿易之間的互補優勢日漸明顯。政策扶持下，我國的跨境貿易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正在快速發展，截至2020年5月，我國共有105個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跨境電商的持續健康發展充分體現了互聯網時代全球經濟自由開放、相互聯結的特點，促進了傳統貿易向新形式的轉變，這一新興外貿方式為我國國際貿易帶來了新機遇，更好地推動我國對外貿易的長遠發展。可以預見，未來跨境電商將在我國對外貿易中起到更加關鍵的作用。

2.中國國際貿易發展概況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外貿經過了長足發展，從1978年206.4億美元，發展到2019的4.57萬億美元，增長超過200倍，為國民經濟社會發展作出積極貢獻；出口商品結構進一步優化，對外貿易質量和效益穩步提升，在世界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有所提升。目前，中國是世界第一大貨物貿易國和第二大服務貿易國，對外貿易呈穩中向好態勢。近年來，世界經濟復蘇乏力、貿易保護主義抬頭、國際間貿易摩擦加劇、全球化進程受到嚴峻挑戰；國內經濟下行壓力加大，部分行業產能過剩，但對外貿易仍逆勢增長，規模創歷史新高。據調查數據顯示，2019年全國貨物貿易進出口總值首次突破30萬億元，達到31.54萬億元，同比增長3.4%。其中出口17.23萬億元，增長5.0%；進口14.31萬億元，增長1.6%；貿易順差2.92萬億元，增長25.4%。服務貿易總體平穩，全年服務貿易進出口5.42萬億元，下降1.78%，較上年稍有回落；服務貿易出口增長4%，因為我國一直是服務貿易逆差國，這使得2019年服務貿易進出口差額減少。

從圖3可以看出，我國外貿發展雖然整體增速放緩，但依然保持穩步增長。2013年以來，我國進出口貿易總額呈現震蕩上行走勢；由于勞動力成本提升，人口紅利下降，部分產能被東南亞地區轉移，導致出口商品種類和規模降低，經歷了2015-2016連續兩年下滑；隨后進出口貿易總值重新上揚，這主要得益于“一帶一路”相關政策推動以及我國對產業結構的優化。并且在全球經貿整體放緩背景下，2019年我國貿易順差大幅回升，國際市場份額進一步提高，證明我國經濟具有強大韌性和發展潛力，外貿高質量發展取得新成效。

圖3 2013年～2019年中國進出口總額及增長率

另一方面，我國國際貿易質量提升，商品結構不斷優化。目前我國是全球第一制造業大國，工業體系完備，完善的工業門類和制造業基礎為外貿發展提供了強有力支撐。我國近年來不斷推動產業升級，產業鏈附加值增高。貿易方式結構進一步優化，一般貿易比值進一步提高，共進出口18.61萬億元，增長5.6%，占我國外貿總值的59%。出口商品以機電產品和勞動密集型產品為主；2019年我國機電產品出口10.06萬億元，增長4.4%，占出口總值的58.4%；集成電路、汽車整車等高技術高附加值產品出口分別增長25.3%和8.2%；資源類產品占比再度下降；7大類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2131.6億美元，下降1.4%，占比19.4%，同時勞動力密集型產業已經從過去以制造業為主，逐漸向服務業為主擴散。

2019年，民營企業進出口為13.48萬億元，增長11.4%，拉動外貿增長4.5%，占我國外貿總值的42.7%；而外商投資企業進出口12.57萬億元，占中國外貿總值的39.9%；國有企業進出口5.32萬億元，占16.9%。民營企業首次超過外商投資企業，成為我國最大外貿主體。有進出口實績的外貿企業49.9萬家，比上年增長6.2%。近年來，政府積極支持民營企業改革，民營企業和國有企業協同發展，民營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日漸提高；跨境電商的發展降低了企業參與國際貿易的門檻，促進了市場主體多元化；這也體現出我國營商環境持續優化，外貿內生動力更加強勁；民營企業走向國際市場，不斷為中國經濟發展注入活力。

3.跨境電商對國際貿易的影響

（1）優化進出口監管服務，提升貿易便利化水平

貿易便利化一般是指使用新技術或其他措施，簡化和協調與貿易有關的程序和行政障礙，降低成本，推動貨物和服務更好地流通。跨境電商的蓬勃興起有效拓展了企業進入國際市場的通道，加速了商品的跨境流通，也改變了傳統的國際貿易規則，促進了貿易便利化的進一步發展。2019年，中國進口、出口整體通關時間比2018年分別壓縮42.3%、42.4%，大幅提升了跨境貿易的效率。全國版跨境電商線上綜合服務平臺建設并向全國推廣應用，大幅提升信息化綜合服務，海關總署積極推進跨境電商數據接入以及進出境郵遞物品信息化管理，實現報關無紙化和“單一窗口”模式。另一方面，海關持續優化口岸營商環境，進一步簡化進出口監管證件，在口岸驗核的監管證件由86種減到44種。同時，壓減法定檢驗目錄，進一步壓縮通關時間。跨境電商的發展有助于進一步降低通關成本，增強國際貿易的透明性，為國內外消費者帶來更多的便利。

（2）跨境電商依托技術創新降低交易成本

跨境電商可以通過線上交流降低通訊成本，電子商務平臺極大便捷了交易雙方之間的通信聯絡；雙方可以隨時在線上交流磋商，擺脫了時間、地域上的限制，有效降低雙方的交易成本，提高了商品交易的效率，擴大了企業經營銷售范圍。而且利用跨境電商平臺進行深度溝通，尤其是售前解惑和售后服務，可以更好地保證交易的正常執行。另一方面，大數據幫助降低了外貿企業信息獲取成本，跨境電商帶來的平臺在資源和技術上兼具優勢，可以高效及時向外貿企業傳達訊息，相比報紙、電視廣播等傳統媒介，互聯網信息的傳播更加便捷。當市場環境發生變化，外貿企業將有更多的時間進行應對并作出更精準的戰略調整，提高決策科學性和企業管理效率。借助大數據統計分析，大型電商平臺可以深入了解消費者之間不同的消費習慣及消費傾向，這將使外貿企業更加細微了解到不同群體的消費需求，及時捕捉到市場動向，主動貼合市場需求，更加有針對性地為消費者進行研發設計，更有利于產品的市場推廣銷售，使市場機制在全球范圍內充分有效地發揮作用。

（3）跨境電商發展促進國際貿易金融服務升級

跨境電商金融服務主要包括跨境收款支付、信貸保險、境外銀行賬戶等內容。2019年中國跨境支付行業交易規模達7500億元，同比增長51.69%；跨境電商的蓬勃發展帶來的交易量陡增加速金融服務創新，金融科技的不斷發展和運用，使中小企業能及時獲得金融服務，有效解決了中小企業在國際貿易中存在的資金周轉、結售匯等問題，有效提高其抗風險能力（朱賢強，2020）。目前，中國跨境支付體系呈現多元化、多樣化、多層次的發展態勢；跨境支付交易規模快速發展，服務覆蓋面廣，致力于為企業提供一站式服務。另一方面，隨著資本市場逐步開放，中國第三方支付領域部分向外資開放，進一步推動人民幣國際化和數字化。跨境電商的快速崛起提升了跨境貿易金融服務便利化，有效降低企業跨境支付結算成本，為中國外貿企業的成長提供了有力保障。

（4）有效提高我國國際貿易抗風險能力

受新冠疫情影響，全球供應鏈和產業鏈受到嚴重沖擊，大范圍的停產導致供應鏈中斷。相較于實體經濟，線上企業成為消費者和企業間維持正常運轉的主要載體，貿易往來受阻等因素推動下，跨境電商逆流而上，業務量激增，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新冠疫情期間有效保障了國內物資的基本供給，促進了新冠疫情后期國民經濟的復蘇。另一方面，跨境電商的發展可以增加國內產品的多樣性，加劇市場競爭，這有利于國內市場的穩定，推動產品結構升級，激勵企業進行技術創新，激發市場活力，進而增強對外貿易抗風險能力，為經濟“外循環”提供持續動力，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國際貿易向數字化時代邁進。

四、跨境電商促進我國國際貿易發展的對策建議

跨境電商能夠以獨特優勢促進國際貿易逆勢發展；但我國數字經濟優勢尚未完全確立，當前世界貿易局勢更加復雜多變，目前我國跨境電商發展仍存在許多不足，需要及時采取相應措施，為跨境電商持續健康發展創造良好環境；在國家大力發展高質量數字經濟的背景下，推動跨境電商對我國國際貿易的發展作出更大貢獻。

1.健全跨境電商法律法規及政策體系

跨境電商作為新型商業模式的蓬勃發展使我國原有的法律體系不足以適應新的發展局面，傳統貿易方式的法律法規已無法適應跨境電商的發展需要，法律糾紛、客戶維權問題、質量監管難度上升、原有條款不適用等原因引起的沖突頻發，不利于行業的健康發展。因此國家需要進一步出臺相關法律法規，制定統一的規則與標準，努力推動國內外法律接軌，營造良好的市場環境。加強知識產權保護，規范糾紛處理，促進跨境電商有序發展（楊堅爭，2011）。規范跨境電商企業貿易行為，提升行業的規范性和競爭性。

2.完善適應跨境電商發展需求的基礎設施建設

當前我國跨境電商的基礎設施建設較為薄弱，需要加強網絡基礎設施建設；促進云計算和大數據在跨境電商中的普及應用，加強5G網絡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推動傳統產業鏈的創新升級。再者，加強物流配送等配套設施建設；推動各類口岸物流基礎設施建設（溫珺，2015）。積極構建服務于全球貿易和營銷網絡、跨境電商的物流支撐體系，為國內企業“走出去”和開展全球業務提供物流服務保障。

3.加快跨境電商平臺建設

當下跨境電商服務平臺眾多，但是一直以來，發展比較成熟的中國跨境電商綜合服務平臺只有寥寥幾個，所以應進一步打造規范發展的平臺。企業應當積極配合，加強政企合作力度，保障政策優勢能充分發揮；政府應統籌布局，整合當地企業資源，促進共同發展。優先打造一批既能技術現金，又能滿足客戶各類服務需求、能對地方產業起到引導作用，促進集群發展的跨境電商平臺；同時，提升中小企業跨境電商平臺參與意識，降低其參與國際貿易的門檻，提高就業率，進一步促進我國經濟社會的穩定發展（潘家棟，2018）。

4.推動征信體系及網絡安全建設

跨境電商同電子商務一樣，必須規范經營主體和客體信息。尤其在當今信息化時代下，個人和企業征信系統建設十分重要。征信體系是保障互聯網金融規范有序運行的必要條件，另一方面，征信體系的完善能降低電商企業融資成本，激發市場活力（張華政，2020）。同時應加大對個人信息的保護力度，促進國家高新技術研發和網絡信息安全建設，對信息數據庫堅持完善和修護。企業也應加強技術應用、提高安全管理意識，保障用戶信息安全。

五、結論

本文從我國國際貿易和跨境電商的發展現狀入手分析，認為跨境電商是我國國際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現階段已成為拉動我國外貿發展強有力的增長點。可以預見新冠疫情的影響將進一步倒逼更多的企業將線下貿易轉移到線上去選擇跨境電商參與國際貿易，跨境電商在助推傳統外貿發展上將發揮更加顯著的作用。但如今我國跨境電商體系建設仍處在探索發展階段，在諸多方面仍存在不足，需要進一步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制定配套的法律法規措施對跨境電商發展加以規范，大力發展跨境電商綜合服務平臺，建設征信系統及網絡安全等措施以推動跨境電商市場不斷完善，更加適應時代的發展和消費者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