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欺凌及防治機制建設

戴興華 張紅永 雷 帥 張 露

（1.鄭州經濟技術開發區教育文化體育局安全科；2.河南省開封市杞縣教育體育局教研室；3.鄭州師范學院；4.河南省學生安全救助基金會）

孩子是家庭和國家的未來，未成年人安全一直是全社會關注的焦點、難點、熱點問題，校園暴力與欺凌傷害案例受到的關注度更高。近年來，校園欺凌惡性案例時有發生，暴露出未成年人安全教育、管理、保護中一些亟待改進的問題。

一、校園欺凌的概念

校園欺凌是存在于校園的一種暴力形式，多年來與打架斗毆籠統稱為校園暴力，校園欺凌是2015 年舶來的一個新名詞。校園暴力一般包括社會外來人員不法侵害、師生之間的暴力傷害行為、生生之間的暴力傷害行為三種形式（見圖1）。

圖1 校園暴力分類圖

校園暴力屬于社會暴力的一種，一般有三種形式：（1）不法人員侵害學校造成師生員工傷害，如校園門口傷人等。（2）師生之間的暴力傷害行為，如教師對學生實施體罰和變相體罰、學生（或家長）毆打教師等。（3）生生之間的暴力傷害行為，如打架斗毆、校園欺凌等。

校園欺凌是指發生在學生之間，一方蓄意或者惡意通過肢體、語言及網絡等手段實施欺壓、侮辱，造成另一方人身傷害、財產損失或者精神損害的行為。校園欺凌是指發生在學生與學生之間的、蓄意或惡意的、較為隱蔽與持續的、造成多邊身心傷害（或伴隨財產損失）的校園暴力傷害形式之一。其特征是核心雙方在勢力上的絕對懸殊，如以大欺小、以強欺弱、以多欺少等。

二、校園欺凌的形式

校園欺凌性質惡劣，涉及年齡段廣，隱案率較高，近年來給校園安全問題帶來了新的困擾、新的挑戰。研究判斷校園欺凌的形式、特征有助于發現、辨識校園欺凌事件，利于及早發現、及時控制，達到對學生的保護目的（見圖2）。

圖2 校園欺凌的形式

1.語言攻擊：指責受害者無能無用；粗言穢語、喝罵；謠言、詆毀言論等。

2.身體傷害：使用身體或器物對受害者進行反復的肢體攻擊；拳打腳踢、掌摑拍打、推撞絆倒、拉扯頭發；器物捶打、燒燙傷害等。

3.財產侵害：破壞受害者的個人財產，如書本文具、衣物飾品等，損壞或利用財產侵害行為嘲弄受害者；敲詐、強索金錢或物品。

4.脅迫行為：恐嚇、威迫受害者做他或她不想做的事，威脅受害者行使其指令，讓受害者遭遇麻煩，或令受害者招致處分或挨罰。

5.孤立行為：分派系拉團伙，利用小團伙孤立、排擠、戲弄受害者。

6.網絡霸凌：網上欺凌，即在網站或論壇上發表具有人身攻擊成分的言論、隱私或侮辱性圖片，諸如此類，對受欺凌者造成不同程度身心傷害的行為。

三、校園欺凌的危害

校園欺凌事件一般涉及角色人數較多、持續時間長，欺凌事件中的所有人在事件中都會造成不同程度的身心傷害（見圖3）。

圖3 校園欺凌事件的角色及危害

1.“欺凌者”在欺凌事件中屬于強勢一方，因長期欺負別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欺凌事件屢屢得逞，施害者不被制止、責罰、懲戒，校園欺凌事件慢慢會助長施害者自我膨脹、忘乎所以而毫無敬畏之心，形成自我為中心的暴戾性格，缺少同情心而變得殘暴、性格扭曲。

2.“協助者”又叫幫兇或打手。協助者往往毫無主見，不分是非，長期協助施害者欺凌受害者，隨著時間發展下去，會成長為趨炎附勢、仰人鼻息、失去自我、缺乏是非感、缺少同情心、殘酷冷漠的人。

3.“附和者”又叫隨從、起哄小嘍啰。在校園欺凌事件中因畏懼、擔心殃及自己而站隊到強勢一方，討好強勢一方，一邊看熱鬧一邊跟著起哄叫罵、侮辱、諷刺受害者，附和者的附和、叫囂會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促使事態不斷惡化。但附和者也會因為自身親歷施害過程而心懷恐懼、不安甚至內疚等，會隨著成長形成搖擺猶疑、分裂式人格。

4.“圍觀者”又叫吃瓜群眾。屬于正義感不足、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一類人，會因為親歷施害的殘酷過程而心生不安全感，或幸災樂禍，或感到內疚、恐懼，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變得缺乏安全感，變得毫無責任心、膽小怕事、冷漠逃避。

5.“受害者”是校園欺凌事件中弱勢或弱小的一方，因長期被欺凌并擔心被再次打擊報復而選擇自己默默承受著心理壓力和痛苦，甚至試圖討好欺凌者，進而學會察言觀色，變得對細枝末節過于敏感而驚恐；也有的因長期被欺凌而產生恐懼、羞辱、消沉抑郁、創傷后遺癥、憂慮等心理障礙，又因為受到恐嚇不準告訴家長、教師、報警，所以心理壓力無法向外排解，就會向內發泄，產生如吸毒、酗酒等自棄行為；最可怕的自棄就是絕望到引發極端事件；也有因無所畏懼而使自己成為欺凌者、施害者、施暴者等，進入校園欺凌的惡性循環。對欺凌者研究分析也發現有超過一半的欺凌者有過自卑、被否定無用無能、被欺凌的經歷。

6.“保護者”多是受害者的好朋友，但不是所有校園欺凌案件中都有的角色。保護者要么自己無法幸免于難、同樣遭受欺凌，要么因為親歷施害過程而無能為力，因此保護者事后會恐懼、內疚、自責、無助等，變得自卑、糾結、焦慮而缺乏安全感。

以上可見，校園欺凌事件會導致所有參與者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身心危害，甚至人格扭曲，校園欺凌事件的所有角色中沒有受益者。隨著中小學生年齡增長走向社會后，校園欺凌傷害所帶來的陰暗心理和不安全感會持續影響到隨后的生活、婚姻、家庭等多個方面，因此，校園欺凌就是“惡”的種子，帶來的危害是巨大的、長遠的、深刻的、持續的甚至是不可修復的、終生的。

校園欺凌的成因較為復雜，涉及家庭、社會、學校和學生本人的性格、素養等多方面原因。因此，校園欺凌治理需要家庭、學校、社會等協同治理，確保中小學生的安全成長環境。

四、構建未成年人安全成長新生態

校園暴力與欺凌屬于危害性較大的校園意外傷害，2018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基礎教育司組織編寫了《防治中小學生欺凌和暴力指導手冊》，給出了校園欺凌“預防—發現—干預—應對—善后恢復”的防治五部曲。按照急則治標、緩則治本、長則建制的工作思路，積極探索校園欺凌工作的長效防治機制，構建未成年人安全成長新生態。

（一）學生自我管理

學生自身做好自我管理是避免校園暴力與欺凌事件發生的重要因素。

1.受害者要增強信心，做好自我管理和自我保護。如通過班會開展活動，增強和諧共融、自尊自愛、自強自立、遭遇欺凌絕不隱瞞和妥協等心理。

2.施害者要做好自我教育和自我約束，自覺認識是非對錯，并積極向善向上，知道武力和拳頭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也不是最好辦法，并要知道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都會為自己的不良行為付出代價。

（二）學校加大教育、管理與懲戒力度

1.加大教育力度。加強思想道德教育，共建和諧校園、班級。加強法治教育，使學生成長知邊界、交往懂禮儀、行為守規矩、心中有敬畏，做守法合格公民。加強心理健康教育，最大限度降低傷害，促進其健康成長。

2.加大管理力度。學校要提高治理水平，開展全面普及的校園暴力與欺凌防治教育；切實承擔起防治校園暴力與欺凌的第一主體責任，建立校園欺凌事件“兩全四查三告知”安全預警機制（見圖4）。

圖4 校園欺凌安全預警機制

“兩全”是指兩個制度。一是對學生時空管理全方位，即全域全時值班巡檢制度。二是對學生身心成長全參與，建立全員參與的學生成長導師制度。導師要關注學生整體與個體情況變化，發現問題及時解決，對可能的欺凌和暴力行為做到早發現、早預防、早控制，盡量把校園暴力與校園欺凌傷害消除在萌芽狀態。

“四查”是指做好常規四項排查。一是查易受傷害人群，從其性格、特殊行為表現等方面及時發現并予以關注；二是查易施害人群，注意平時行為習慣表現強勢霸道、逞強好勝的學生等，暢通科任教師、學生的信息渠道，給予此類學生及時關注；三是查物品器械，通過正常途徑定期和不定期排查管制器械、煙火、易燃易爆易制毒等物品，做好校園暴力和欺凌的工作預控；四是查易發案時間、地點，值班巡查要關注特殊時段、地點，如放學路上、就餐后的餐廳、晚寢前的宿舍、課間的廁所與走廊、少有人員的樓梯間或雜物間等，加強物防技防投入，通過監控設施設備協助學校安全管理，減少意外發生。

“三告知”是指要盡到三個告知義務。一是教育告知全體學生，通過普及性安全教育，使學生對校園暴力與欺凌有正確的認識，對這種現象或遭遇的暴力與欺凌不遷就、不包庇、不隱瞞、不自棄等，積極尋求教師、家長或司法人員的幫助；同時也要讓大家知曉守紀守法，不以拳頭論英雄，不存僥幸心理，學會尋找解決問題的合適辦法。二是告知全體教師校園暴力與欺凌的危害、特征及處理方法，人人參與防范、治理，避免暴力與欺凌事件發生。三是告知家長，校園暴力與欺凌與校園其他意外傷害相比，家庭的教育和監管責任較大，因此需要學校通過家長會、家長學校等形式，告知家長校園暴力與欺凌的概念及危害，牢固樹立人才培養大安全觀理念，協同配合學校教育，防范校園暴力與欺凌事件發生。推進依法依規治校，建設無欺凌和暴力的平安文明校園。

3.加大懲戒力度。校園欺凌不同于孩子活潑好動、追逐打斗或淘氣頑皮的天性釋放，而是惡意的、造成身心傷害后果嚴重的施害行為。校園欺凌會嚴重破壞學校和諧公平的秩序，危及他人身心及財產安全。立足學校懲戒層面，加大學校的校紀班規的執紀力度，同時加強法制教育，使學生建立規則意識，培養懂規則、知邊界的合格學生。

（三）家庭切實負起教育、監管責任

學校積極通過家長會、家長學校等形式，引導學生家長發揮家庭教育的關懷關愛的親情優勢，盡量多與孩子相處交流、溝通，及時了解孩子的日常表現和思想動態狀況，關注孩子變化，及時發現問題，積極與學校溝通情況、協同配合開展教育；引導學生家長增強法治意識，讓家長充分認識校園暴力與欺凌的危害，自覺加強對孩子的教育、管理，使孩子對不良行為建立敬畏之心，從而約束自己的行為；讓家長充分認識管教孩子是家長的法定監護責任，切實加強對孩子的管教，避免家長對孩子缺教少護、教而不當，甚至放任不管等情況發生，避免學生因管教失當而誤入邪途。

總之，校園暴力與欺凌的治理需要長期堅持，積極形成中小學校園暴力與欺凌防治工作聯動機制，社會、家庭、學校各負其責、各盡其職、各展所能，形成齊抓共管的協同安全育人新格局，切實為保障未成年人平安健康成長提供良好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