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根林,傅志紅,陳敏
龍游縣人民醫院 普通外科,浙江 衢州 324400
乳腺繼發惡性腫瘤組織來源于卵巢、宮頸、陰道、子宮內膜、肺、甲狀腺、胃腸道和泌尿生殖系統,占乳腺惡性腫瘤的0.3%~2.7%[1-4],常以乳腺腫塊為首發癥狀,多普勒血流圖見病灶內血流信號[4]。筆者報告1例乙狀結腸癌乳腺轉移病例,分析其臨床資料、組織學形態及免疫組化結果,以提高對本病的認識。
患者,女,44歲,因“大便變細1個月,左下腹痛1 d”于2019年7月26日就診于龍游縣人民醫院。查體:腹平坦,腸鳴音5次/min,左下腹壓痛,未及包塊,直腸指診未及包塊,指套未見血染。CT:乙狀結腸壁增厚,腸腔狹窄,增強后呈不均勻強化,見圖1A。腸鏡:距離肛門55 cm局部腸壁組織隆起,累及腸腔一圈,質地硬,腸腔狹窄,內鏡不能通過,局部水腫明顯。活檢病理:乙狀結腸腺癌(乙狀結腸腺上皮細胞明顯異形,病理性核分裂像,呈腺管樣結構),見圖2A。于2019年8月4日在全麻下行腹腔鏡下乙狀結腸腫瘤根治切除術,術中所見:腹膜、大網膜、肝、卵巢、結(直)腸、小腸及其系膜均未見轉移性結節,乙狀結腸腫塊累及漿膜,結腸旁系膜處有腫大淋巴結。手術標本:20 cm腸管(乙狀結腸及部分直腸上段)及系膜,腫塊距離下切緣5 cm、上切緣10 cm,腫塊大小4 cm×3 cm×2 cm,漿膜有浸潤表現,占據腸管一周,結腸系膜淋巴結腫大。術后病理:乙狀結腸浸潤性印戒細胞癌,大小約4 cm×3 cm,浸潤至漿膜外脂肪組織。兩端切緣均陰性。腸周淋巴結(4/14)見癌轉移;免疫組化結果:P53(+,20%)、Nm23(+,12%)、CEA(+++)、Villin(+++)、CK20(++)、Ki-67(+,40%)、CK7(-)、ER(-)、PR(-)、CDX-2(+)。術后XELOX(奧沙利鉑+卡培他濱)方案化療6次。

圖1 患者影像檢查圖像
因“發現右乳腫塊伴周期性疼痛3年”就診于龍游縣人民醫院。3年前右乳外上象限腫塊在行經期增大伴持續性疼痛,月經結束后2 d腫塊縮小且疼痛消失,周期性發作。多次彩超示右乳腺結節(BI-RADS 3)。10 d前月經來潮時右乳腺腫塊開始增大伴持續性脹痛,但疼痛較前劇烈,月經結束后腫塊不縮小。無乳頭溢液,無發紅、皮溫升高。體格檢查:右乳外上象限,距離乳頭5 cm處有3.2 cm×2.3 cm的腫塊,形態不規則,質硬如鼻,表面欠光滑,活動度差,淋巴結未及腫大,雙側腋窩淋巴結及頸部淋巴結未及腫大。乳腺彩超(2021年3月30日):距離乳頭5 cm,右乳12點至1點鐘可見一不均回聲區,范圍約3.2 cm×2.3 cm,邊界模糊,形態不規則,片狀低回聲區,見圖1B。乳頭下導管均未見擴張。雙側腋下、鎖骨上區未及明顯異常腫大淋巴結回聲。穿刺病理:腺癌。于2021年4月11日在全麻下行右乳腺切除+前哨淋巴結切除術,術中所見:右乳外上象限3.2 cm×2.3 cm的腫塊,形態不規則,活動度差。切除右乳、被美蘭藍染的腋窩前哨淋巴結。手術標本:乳腺組織15 cm×8 cm×5 cm,皮瓣大小3 cm×3 cm,距乳頭5 cm處可見一穿刺點,右乳腺外上象限有一3.2 cm×2.3 cm×2.1 cm的腫塊,與周圍組織分界不清,腫塊距底切緣1.2 cm。術中冰凍:前哨淋巴結慢性炎。術后病理:(右乳)印戒細胞癌,腫瘤組織侵犯乳腺旁脂肪組織,脈管內見癌,見圖2B。免疫組化結果:ER(-)、PR(-)、Her-2(-)、CKPan(++)、CK20(++)、CEA(+++)、CK5/6(-)、CK7(-)、Ki67(+,8%)、E-Cad(-)、P120(弱+)、CDX-2(+)、Villin(+,見圖2C)、Mammaglobin(-)、GCDFP15(-)。手術1個月后開始用XELOX+貝伐珠單抗方案治療。

圖2 患者病理染色圖
乙狀結腸癌可通過淋巴道轉移至腸系膜下動脈根部淋巴結、腹主動脈旁淋巴結、鎖骨上淋巴結;通過血行轉移到肝、肺等器官;腫瘤細胞脫落引起腸內、腹膜、小腸及系膜等種植。乳腺不是結腸癌常見的遠隔轉移靶器官[1-2,4]。排除乙狀結腸癌和乳腺癌雙癌的診斷后,方能確診乙狀結腸癌乳腺轉移。多原發癌普遍采用WARREN提出[5]的診斷標準:①每個腫瘤必須為惡性;②每個腫瘤有各自的病理形態;③必須排除一個腫瘤是另一個腫瘤轉移的可能性。本病例HE染色均提示為印戒細胞癌,不符合雙癌的診斷標準。
孫曦羽等[4]報道了1例升結腸癌伴乳腺癌轉移病例,臨床表現為右下腹腫塊及乳腺腫塊,經病理和免疫組化確診,術后出現肋骨、椎體、股骨頭、坐骨、腹腔、肝、肺等轉移,術后4個月死亡。本例患者原發腫瘤系乙狀結腸印戒細胞癌,病理分期pT4aN2M0,術后XELOX方案化療6個周期。因患者既往乳腺囊性增生病,術后隨診常規復查乳腺彩超。術后20個月臨床癥狀發生改變,表現為月經來潮時右乳腺腫塊開始增大伴持續性脹痛,且疼痛較前劇烈,月經結束后腫塊不縮小。免疫組化結果表現為Villin、CDX-2、CEA、CK20陽性,ER、PR陰性,乳腺癌組織Mammaglobin(-),均支持乙狀結腸癌乳腺轉移的診斷,不支持乙狀結腸癌和原發性乳腺癌的異時性雙癌的診斷。
在遺傳性非息肉病性結(直)腸癌伴同時性原發乳腺癌化療過程中不能使用氟尿嘧啶類藥物[4]。檢測RAS、BRAF基因對結腸癌的治療具有指導意義[6-8]。因經濟原因,本病例未行RAS、BRAF基因檢測。結腸癌乳腺轉移患者預后差,可能存在肺、腦、骨等遠處轉移[4]。本例患者在除外肺、腦、肝、腹腔等遠處轉移后行右乳腺切除+前哨淋巴結切除術。依據結腸癌臨床診療指南,對本例患者從術后1個月開始采用XELOX+貝伐珠單抗方案治療,治療過程中需密切關注更多轉移灶存在的可能。
綜上所述,乙狀結腸癌乳腺轉移在臨床上相對少見。本例患者以乙狀結腸癌術后伴右乳腫塊3年為主訴,病理示印戒細胞癌,免疫組化染色示乙狀結腸和乳腺組織Villin、CDX-2、CEA、CK20陽性,ER、PR陰性,乳腺癌組織Mammaglobin(-),確診為乙狀結腸癌乳腺轉移。術后輔助以XELOX+貝伐珠單抗方案治療,定期復查胸腹部CT、肝臟彩超、腸鏡以關注多器官轉移灶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