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
(重慶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重慶 401331)
泛亞經濟圈的概念由來已久,主要包括中國、老撾、越南、泰國、緬甸、柬埔寨、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由于國界的接壤,泛亞經濟圈成員之間自古以來便具有緊密的聯系。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與東南亞國家的區域經濟合作包括“大湄公河次區域經濟合作”和“泛北部灣次區域經濟合作”。陸建人(2011)論述了我國和東盟國家合作的背景、機制、領域及取得的成果。王勤(2012)指出了中國東盟經濟合作中還存在的不足之處。唐姣美和鐘明容(2015)指出,居于東盟10國的廣西鄉親達500萬之眾,老撾、泰國的主體民族與廣西壯族有著親緣關系。我國與東南亞國家在歷史人文方面和經濟合作方面都存在著深厚基礎。現有的對我國和東南亞國家的經濟合作,更多的是從政治角度進行定性研究,較少有定量研究分析。
對一個區域的經濟水平,不僅要從整個區域的經濟水平增長來衡量,也要從子區域間的經濟發展是否協同來衡量。在目前的區域經濟協同度研究之中,采用復合系統協同度模型去研究中國區域經濟協同的文章較多(劉升學和劉甜甜,2018;彭耿和劉芳,2014;楊娟娟,2015),而且國內研究之中,以研究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的文章較多,研究邊緣區域經濟的文章也有(羅貞禮,2011),研究國際區域經濟協同的文章很少。本文將基于熵權法和復合系統協同度模型,對泛亞經濟圈區域經濟協同發展開展相關研究。
將泛亞經濟圈看作一個復合系統,8個國家則看作構成該復合系統的子系統。設有n個樣本,m項指標,則xij為第i個樣本的第j個指標的數值,設區域經濟的子系統Li(i∈[1,n]),在發展過程中的序參量為lij=(li1,…,lin)。
1.2.1 序參量的標準化處理
數據的標準化本文采用min-max標準方法。處理公式:

1.2.2 指標歸一化

1.2.3 計算熵值

若pij=0,則令pijln(pij)=0
1.2.4 計算各項指標的冗余度

1.2.5 計算各項指標權重

1.2.6 求子系統的有序度
子系統Li(i∈[1,n])的有序度為:

1.2.7 求復合系統協同度
中國與泛亞經濟圈內其他國家的經濟復合系統協同度為:

參考國內以往研究的相關文獻,選取了9個指標來考察泛亞經濟圈區域經濟復合系統的協同度,具體指標包括勞動力人口數、固定資本形成總額、外國直接投資凈流入、進出口總額、第一產業增加值、第二產業增加值、第三產業增加值、人均GDP、一般政府收入。數據缺失的采用線性插值法進行處理。
利用公式(1)~(5)對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進而求得序參量的熵權(見表1)。

表1 泛亞經濟圈序參量熵權
由表1可知,對我國經濟系統有序度影響最大的序參量是外國直接投資凈流入額、第三產業增加值。該結論也和我們的經驗相符合,對外開放積極引進外資,在實體產業發展的基礎上積極開拓新的第三產業,將會很大程度上促進經濟的有序發展。
表1中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的第一產業增加值權重遠高于其他國家,似乎與實際情況不符。但需明確的是,此處的熵權指的是經濟有序度發展的熵權,包括了經濟發展水平、經濟產業結構及經濟效益水平等在內,新加坡作為發達國家,馬來西亞作為新興的準發達國家,兩者主要依賴出口及第三產業,適當促進第一產業的發展反而能更好地促進經濟結構的優化,效益水平的提高,即有序度的增加。
將各經濟子系統的有序度代入公式(7),計算得到中國與泛亞經濟圈其他國家的經濟協同度,將協同度變化情況繪制于圖1中。

圖1 中國與泛亞經濟圈其他國家的經濟協同度
由圖1可以看出。除中國和泰國、中國和緬甸外,協同度發展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2011—2016年,整體呈下降趨勢,并在2016年達到最低點;第二階段是2017—2018年,協同度開始有所上升;第三階段是2019年,我國與所有國家的協同度都變為負值。自2013年開始的“南海仲裁案”導致了我國同東盟等相關國家間的關系一度緊張,影響了雙邊多邊貿易,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我國的經濟發展。2016年,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訪問柬埔寨、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訪問老撾并出席東盟系列峰會等等,政治關系的改善使得經濟關系聯系更加緊密,進而促進了2017年、2018年的雙邊經濟協同發展。而在2019年,中美貿易摩擦的逐步升級導致全球貿易增長放緩,引發貿易保護主義抬頭,使得國際貿易環境發生了根本性變化。中美兩國分別為東盟國家第一和第三大貿易伙伴,中美貿易糾紛對東盟國家經濟增長和對外貿易產生了負面影響(東南亞縱橫編輯部,2020)。
總的來說,我國與泛亞經濟圈其他國家的經濟協同度波動較大,不同于國內省份之間或者省內地級市之間那樣存在著明顯的趨勢。究其原因,國家與國家之間政治獨立,經濟文化等也相對獨立,同時,國家與國家之間也不像我國的省與省之間、市與市之間那樣有一個共同上級,有一個共同遵守的約定,等等。因此,為了促進泛亞經濟圈各個國家之間經濟協同發展,簽署共同的約定或成立一個經濟聯盟是很有必要的。RCEP即是在這個背景下成立的。
分析可知,我國與其他國家的經濟協同度起伏較大,數值也不高,表明整個區域經濟協同性低,為促進該區域經濟協同發展,亟需采取相關措施。
熵權值越大,表明該序參量對經濟協同度的影響也越大。在9個序參量中對中國影響最大的三個序參量依次是:外國直接投資凈流入額、第三產業增加值和人均GDP,故應加大對外開放力度,鼓勵和支持第三產業發展。
當前,我國與泛亞經濟圈其他國家主要通過一些等級較低的公路、航空及海運進行交流。公路和航空運量低、成本高;海運成本低、運量大,但只能到達港口。相比之下,鐵路的優勢便體現了出來。現如今,中老鐵路已順利通車。故應推進泛亞經濟圈鐵路建設,形成更加密集的鐵路網。
泛亞經濟圈國家之間由于地理上聯系緊密,貿易來往較為頻繁,與此同時,領土、資源、宗教等方面亦存在或多或少的沖突。在一段時期內,一些突發的緊急事件將會阻礙雙邊的經濟發展,甚至會導致多年來的相關經濟協定和談判的努力付諸東流。為此,對于潛在的危機,國家之間可以共同協商建立起相關的問題處理機制,以便在危機突發之時,能夠迅速有效地化解危機,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
2022年1月1日起,RCEP正式生效。RCEP的順利實施能促進產業在各個國家之間的轉移,使得每個國家具有比較優勢的產業能夠快速發展,進一步完善產業之間的分工,更好地促進區域經濟協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