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超
(上海建橋學院,上海 201306)
自2008 年金融危機后,外部沖擊對城市經濟穩定的影響引起政府及學術界廣泛關注。經濟韌性逐漸成為衡量經濟體抗風險與長期穩定發展的重要指標。國外學者Wink(2014)首次把韌性概念引用到城市經濟學中,認為城市經濟韌性是某一城市經濟受到外部因素干擾后,恢復到干擾前狀態的能力[1]。國家在2021 年3 月頒布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的建議》提出,要從經濟要素入手構建“韌性城市”,提升城市抵御經濟危機的能力。可見,城市作為區域經濟發展的核心要素,其應對沖擊的能力越發受到國家重視。
金融資源的集聚為城市經濟穩定發展提供了重要保障。在經濟新常態背景下,城市憑借金融資本市場為實體經濟供應資金的同時,還能利用金融資源在遇到外部沖擊時緩解負面影響[2]。匯聚于指定區域的金融資源,通過與當地人文、社會環境等地域條件協調融合,形成聯系緊密、完善的金融市場體系,為當地經濟韌性提升提供資金支持[3]。金融資源集聚提升地方產業創新資金可得性的同時,還能通過集聚效應強化區域創新能力[4]。鑒于金融集聚能夠影響地方創新能力,而創新能力又是城市實現抵御沖擊時打造經濟發展新途徑的重要手段[5]。由此,金融集聚是否能通過影響地方創新能力間接作用于城市經濟韌性已成為極具探討價值的話題。
綜上,現有關于城市經濟韌性以及金融集聚促進經濟增長的研究成果比較豐富,為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間關系的研究提供了有力參考,但鮮少研究關注金融影響城市經濟韌性的間接路徑。因此,文章創新性地將金融集聚、創新能力與城市經濟韌性置于同一框架,深入探討金融集聚影響城市經濟韌性的傳導機制。通過系統GMM 估計與中介效應模型,有效識別金融集聚與創新能力以及城市經濟韌性間的關系,以期在國際經濟形勢漸趨復雜背景下,為中國打造韌性城市、構建經濟高質量發展新格局提供有力參考。
金融集聚是影響城市經濟韌性的重要因素,能夠增強集聚區規模經濟優勢,產生資源配置、共享和知識溢出等正外部效應[6],進而推動城市經濟快速恢復至受到沖擊前狀態,提升經濟韌性。首先,金融資源集聚帶來的正外部效應能強化城市經濟系統,提升吸收內外部沖擊的能力,促進城市經濟持續發展。其次,金融集聚帶來的正外部效應能加速城市經濟系統受沖擊后的恢復速度,提升內部資源整合能力,加強城市經濟對沖擊的適應性。最后,金融集聚的正外部效應使得知識與技術要素在城市內傳遞,為城市開辟經濟增長新路徑提供基礎保障。基于以上觀點,文章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H1:金融集聚有助于提升城市經濟韌性。
依據演化經濟地理學理論,文章將城市經濟韌性的表現劃分為兩個階段:一是沖擊抵御階段。該階段經濟韌性主要體現在城市經濟體系在沖擊下脆弱性暴露程度與對沖擊適應程度等方面。一般而言,金融產業集聚憑借匯聚信息、資金、人才等要素的優勢,使得城市在遭受外部沖擊時所受的負面影響不易在市場間擴散[7];二是恢復調整階段。該階段經濟韌性主要體現在城市應對沖擊而進行的調整以及沖擊后建立經濟增長新路徑等方面。值得注意的是,當城市處于沖擊抵御階段,其經濟韌性更依賴金融產業集聚帶來的資金、人才等資源。與之相比,當城市進入恢復調整階段后,資源重新分配以及開辟經濟新增長途徑等行為,則更依賴城市原始經濟基礎以及沖擊前金融集聚所帶來的資源匯集程度,難以通過增加資源提高城市經濟韌性[8]。因此,相較于恢復調整階段,在沖擊抵御階段內,金融集聚對城市經濟韌性具有更強的促進作用。基于此,文章對假設H1 進行如下延伸:
假設H1a:金融集聚在沖擊抵御階段對城市經濟韌性影響更明顯。
金融資源在推動當地市場化運作的同時,能憑借便利的金融服務將資金合理分配以提升城市創新能力[9]。一方面,金融集聚水平高的城市為適應內外部環境變化,會以新產業為支點從新方向探索經濟增長路徑。具體體現為,金融集聚能縮短行為人溝通與接觸的空間距離,增加不確定性知識產生,減少信息與知識傳遞成本,為城市創新發展提供更為便利的條件;另一方面,金融集聚通過便利的金融服務吸引更多創新要素與資源,助推城市內開展創業與創新活動,提升城市創新能力。基于以上觀點,文章提出如下研究假設:
假設H2:金融集聚能提升城市創新能力。
在中國經濟由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轉型背景下,創新驅動被列為國家持續穩定發展的重要戰略。伴隨著城市創新能力不斷增強,金融產業集聚輻射范圍內的產業結構也會作出相應調整,這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城市經濟韌性[10]。Martin 等(2015)通過構建經濟韌性階段循環模型發現,增強地區創新能力能加速新生產活動的誕生,從而推動地區形成經濟增長新路徑以應對外部沖擊[11]。而金融產業集聚進一步提升了城市創新要素可得性,增強了城市創新能力,為城市實體經濟穩定發展與開辟經濟增長新途徑提供了資金支持。由此,金融集聚可通過提升城市創新能力影響城市經濟韌性。基于此,文章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假設H3:創新能力在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關系中可發揮中介效應。
(1) 被解釋變量
城市經濟韌性(Resi)。對于城市經濟韌性的測算,大部分學者以構建綜合指標體系或采用不同年份與基年總體實際GDP 增速差值表征。而城市經濟韌性并不局限于地區對外部沖擊的敏感程度,還包含地區遭受沖擊后的反應速度、恢復、調整以及創新的能力。因此,文章參鑒崔耕瑞(2021)的研究,從抵抗能力、恢復能力、適應能力以及創新轉型能力四個角度出發,構建城市經濟韌性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

表1 城市經濟韌性指標體系
鑒于各指標量綱與性質的差異,采取如下方法進行處理。首先,使用極差法標準化處理各指標,消除指標量綱差異對結果造成的影響。具體公式如下:

其中,xi為三級指標真實數值;mi則為xi的最小值;Mi指代xi最大值。
其次,采用變異系數賦值法確定各指標權重。具體公式如下所示:

其中,cνi為變異系數;σi則為標準差;xˉ指代平均值。
最后,采取加權平均法對城市經濟韌性進行測度。具體計算公式如下所示:

(2) 解釋變量
金融集聚度(Agg)。為準確、真實、全面反映城市內金融企業集聚情況,文章參鑒于斌斌等(2017)、朱建等(2020)研究思路,使用區位熵來測算城市金融集聚度,從而避免計算結果受城市規模差異的影響。計算公式為:

上述公式中,FSit和Sit分別為t 時間段內i 地區金融從業人員數量和全部就業人員數量,FSt和Si分別代表研究城市內金融從業人員數量和全部就業人員數量。Aggit數值越大,表示i地區金融業集聚度越高。
(3) 中介變量
城市創新能力(Inv)。大量研究選用地區取得專利數衡量地區創新能力程度。但不同專業領域的專利價值之間存在較大差異,僅依靠專利數量衡量城市創新水平,在開展研究時容易出現誤差且代表性不明顯。寇宗來、劉學悅(2020)根據專利更新模型測算各類專利內在平均價值,并利用樣本城市新企業的注冊資金總額測量創新產出量,獲取綜合型城市創新指數。根據計算出的創新指數衡量各城市創新能力水平,并用單位GDP 發明專利申請數量測度城市創新水平的方法進行穩健性檢驗。
(4) 控制變量
開放度(Open):以進出口貿易總額占GDP 的比重測量。外部沖擊程度極大可能會受國際市場波動影響,因而相較于開放度大的經濟體,封閉程度越高的經濟體越不容易受到沖擊所帶來的消極影響。但在經濟體進入沖擊后適應調整階段時,地區開放程度與經濟重建、恢復的關聯情況將變得更加復雜,對城市經濟韌性產生影響。
人力資本水平(Hum):以在校大學生數量比城市常住人口表征。綜合素質越高的優質人才擁有更高的工資收入與消費能力,可通過釋放城市消費內需以穩住經濟波動。此情形下,宏觀經濟在外部沖擊時所受到的負面影響最小,波動降低幅度更低。同時,城市人力資本在沖擊后適應調整階段有助于開展創新活動和創新企業發展,不斷提升城市經濟韌性。
金融發展水平(Fin):利用銀行存貸款余額在地區GDP 占比衡量。一方面,金融產業高度發展容易在城市經濟繁榮期產生過度信貸,進一步放大金融干擾對城市內實體經濟的影響,導致外部沖擊蔓延并演化成城市系統性風險,提高城市經濟不穩定性;另一方面,城市進入適應調整階段后,在生產資源重新調配、產業結構轉型與升級等環節均需要金融支持。
經濟密度(Eco):以每平方千米的GDP 來表征。經濟密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集聚經濟效應,是促進創新技術能力溢出并豐富中間產品與服務的關鍵。經濟密度越高,城市抵御外部沖擊的能力越強,受到外部沖擊后進行結構適應性調整的速度越快。
創業活力(Ent):以城鎮個體商業經營數量占城市總人口比重衡量。城市創業活力越高,對新思想的包容性越強,越有利于提高城市創新活動的活躍度,提升經濟韌性。城市遭受外部沖擊后,是否能降低風險并快速恢復,取決于該城市以往經濟發展狀況。因此,參照Rocchetta&Mina(2019)的分析思路,控制變量和解釋變量均取滯后一期的數值,緩解不可觀測因素對回歸結果的影響。
(5) 數據來源
文章主要使用2008—2020 年中國230 個城市面板數據,原始數據來自歷年《中國統計年鑒》 《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以及其他各類統計年鑒與數據庫。針對無法準確獲得的數據,則采用估算法或相關指標替代的方式進行補充。
基于上述假設,文章通過實證檢驗金融集聚對城市經濟韌性的影響,建立以下動態模型,并用系統GMM方法展開估計:

式中,下標i、t 分別代表城市和時間;C 為常數項;εit為隨機誤差項目,Control 為影響城市經濟韌性的控制變量。
為判斷金融集聚是否能通過提升城市創新能力對城市經濟韌性產生影響,采用中介效應模型進行檢驗。
第一步,借助模型(1)分析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二者之間的關系。
第二步,辨別金融集聚與創新能力之間的關系。

第三步,檢驗金融集聚、創新能力與城市經濟韌性三者之間的關系。

表2 羅列了各變量統計性描述結果。觀察可知,城市經濟韌性的平均值是0.028,最大值為1.259,最小值為-1.038,說明樣本城市經濟韌性整體需要提升;金融集聚程度的平均值是2.658,最大值為3.112,最小值為0.913,表明樣本城市整體金融集聚較好,分散與短缺情況不多;城市創新指數的平均值、最大值、最小值依次是2.020、2.946、0.870,反映出樣本城市間創新能力差異較大。控制變量的統計性描述結果數據差距較小,城市經濟韌性、金融集聚程度、城市創新指數的差異性均較大,具有彼此關聯影響關系,可進行下一步相關性分析。

表2 變量的統計性描述
為排除變量間存在共線性問題,采用Pearson 相關性分析法對各變量進行檢驗,結果如表3 所示。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的相關性系數是0.013,且通過1%水平的顯著性檢驗,說明金融集聚增強了城市經濟韌性;金融集聚與創新能力之間的相關系數是0.036,并且通過1%水平的顯著性檢驗,表明金融集聚能提高創新活力。為避免各變量之間的多重共線性問題,本研究對每個變量做方差膨脹因子檢驗處理,結果顯示每個變量間的方差膨脹因子系數都不超過9。其中系數最大值為5.84,平均系數為3.01,結果表明各變量間不存在多重共線問題。

表3 Pearson 相關性分析
(1) 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
表4 是全階段、沖擊抵御階段、恢復調整階段下,金融集聚對城市經濟韌性的回歸結果。從表4(1)列可以發現,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的回歸系數為0.5281,且已通過1%顯著性檢驗,說明在應對外部沖擊過程的全階段樣本中,金融集聚對城市經濟韌性具有顯著促進作用,假設H1 得以驗證。由此可知,金融集聚具有“自動穩定器”特性,有助于城市面對波動劇烈的外部沖擊時快速恢復自身經濟。也就是說,金融集聚程度偏低的城市應對外部沖擊的抵御力不強,容易在沖擊后出現經濟問題并阻礙經濟發展,難以快速恢復到原始經濟水平,即城市經濟韌性較弱。從表4(2)列、(3)列的回歸結果中可以看出,沖擊抵御階段內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的回歸系數更高,為0.5351,體現出金融集聚在不同階段內應對外部沖擊作用存在差異。具體表現為,金融集聚在沖擊抵御階段內對城市經濟韌性的影響更顯著,驗證了假設H1a。究其原因,在沖擊抵御階段,金融集聚對經濟穩定有更加積極的影響,有利于城市宏觀經濟在遭受外部沖擊后,降低企業間出現連鎖反應的概率,通過投資組合使風險分散化。

表4 主效應檢驗的回歸結果
(2) 金融集聚與創新能力關系
對式(2)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表5(1)~(3)列所示。全階段、沖擊抵御階段、恢復調整階段的金融集聚與創新能力的回歸系數分別是0.2383、0.2425、0.2257,均在1%水平上顯著,表明二者間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實證檢驗了假設H2。究其原因是,同一城市內金融產業的集聚程度越高,越有利于企業強化投入與產出之間的聯系、提高資源共享機會,加速城市內信息與技術在金融主體間交流傳遞。這可為城市創新提供互補和競爭源動力,最終激活城市創新能力。
(3) 創新能力的中介效應檢驗
式(3)的回歸結果如表5(4)~(6)列所示。與表4(1)~(3)列結果分別對比可知,全階段、沖擊抵御階段、恢復調整階段下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依然存在顯著正相關關系,且系數絕對值分別增大了0.0037、0.0107、0.0033。結合上述分析可知,在其他控制因素不變的情況下,創新能力在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關系中可發揮中介效應,驗證了假設H3。具體而言,提升城市創新能力可以幫助城市整合金融要素,增強金融集聚對城市經濟韌性的正向作用。究其緣由,金融集聚使得城市內不同類型企業間形成知識流動,構成科技要素交叉融合現象。此創新模式一旦成型便可推動城市經濟產生新變化,開展顛覆式創新活動,加速恢復城市因沖擊而降低的經濟水平。在沖擊后的恢復調整階段內,經濟創新活動可以重調產業結構并重新分配生產要素的流動方向,有利于提升城市經濟韌性。

表5 其余檢驗的回歸結果
前文通過專利更新模型測算出城市創新指數,考察城市創新能力在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關系中的作用。為進一步提升研究結果可信度,將各城市每年單位GDP 發明專利申請數量作為替代變量衡量創新能力,并做穩健性回歸分析,結果見表6。檢驗結果表6(1)列與表5(1)列略有差異,回歸系數是0.2324,在1%水平上顯著,表明金融集聚程度對城市創新能力顯著正相關。實證結果與前文一致,證明假設H2 具有穩健性。從表6(2)列可知,穩健性回歸結果相較表5(4)列數據更低,顯著性與系數符號基本保持一致,說明假設H3 具有穩健性。究其原因可能是部分發明專利申請通過后并未投入實際應用,未對城市經濟發展造成影響,但依然反映出創新能力會對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韌性之間的關系產生正向促進作用,具有中介效應。

表6 穩健性檢驗
文章通過測算中國230 個樣本城市的經濟韌性數據,采用系統GMM 估計與中介效應模型,檢驗金融集聚程度對城市經濟韌性的直接影響以及創新能力在二者之間的作用。研究得出以下幾點結論:第一,城市金融集聚程度越高,經濟韌性表現愈強。相比于沖擊后恢復調整階段,金融集聚在沖擊抵御階段內對城市經濟韌性提升作用更為顯著。第二,創新能力在金融集聚和城市經濟韌性關系中具有中介效應,金融集聚可通過創新能力對城市經濟韌性發揮促進作用。根據上述研究分析中國當前內外部經濟環境,文章提出如下幾點政策建議:
首先,需因地制宜制定城市經濟韌性發展戰略。以上研究表明,若城市金融集聚程度更高,則經濟韌性更強,故可對不同城市采取差異性戰略促進其發展。對于金融產業密集、經濟韌性較高的城市來說,應立足于可持續發展戰略,圍繞城市發展進度制定更適合自身的經濟體系,并設置配套的經濟風險防御方案,以便城市在復雜多變的外部環境下持久穩定發展。對于金融產業密集度不高、經濟韌性差的城市來說,可發布金融投融資方面利好政策、鼓勵金融產業集聚,快速提高城市經濟韌性,以應對將要發生的外部沖擊。目前,中國正處于復雜多變的國際局勢和經濟形勢不穩定等超預期因素疊加時期,有必要提高現有的金融產業集聚度,并將增強城市經濟韌性作為長期目標,在下一次外部沖擊到來前做好準備。
其次,鼓勵城市內金融產業創新。優化城市內部金融產業應通過創新實現金融資源合理分配,在創新過程中改善內部金融環境、規范經營流程,促進城市經濟韌性提升。在此過程中,政府要避免因金融集聚而引發城市內部金融產業過度競爭。一方面,加大金融產業創新獎勵力度。相關部門應結合國家有關標準制定創新企業篩選標準,并評選出有科技、技術創新成就的企業,給予更高金額的一次性現金獎勵,激發金融企業創新的積極性。政府可為本地知識產權融資服務平臺以及交易平臺提供一定的經費補貼,健全金融產業創新的服務體系。另一方面,強化對外來金融資源的吸引力度。政府可針對金融企業落戶、租賃場地、開展項目、孵化創新載體等不同方面,實施差異化獎勵或資助,吸引金融資源不斷流入城市內,加強城市創新能力。
最后,建立城市間創新互通網絡集群。城市進入沖擊后恢復階段時,城市內金融資源再分配,并形成新經濟增長途徑。從長期發展角度看,中國應積極調整并治理阻礙創新發展和知識傳播的部門和政策,刺激城市進行創新活動并流通成果。政府可在城市間建立高效率、低風險的創新型創新網絡集群,幫助中小型城市迅速掌握新金融創新知識與動態,打造知識傳播渠道與科技要素交互通道。此外,城市間應建設與創新互通網絡集群相配套的線上平臺,強化各主體間金融資源的互動與共享,形成創新要素與經濟發展要素高度集中的樞紐,實現資源利用最大化。網絡集群需要與國家相關創新平臺對接,并與國家重大創新中心基建銜接,強化產業鏈、轉化鏈、技術鏈、創新鏈等領域的合作,提高跨區域創新協調性,提升城市經濟發展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