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可心
如何在產業轉型升級的同時實現有效的環境保護已成為區域發展亟待解決的問題。本文采用2009-2018年成渝雙城經濟圈16個城市的面板數據,以混合效應模型等方法驗證了雙重環境規制對地區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及變化,并分析了經濟圈內兩者作用關系的異同。
當今中國經濟發展已由高速轉向高質量階段,產業綠色發展成為關注焦點。其中,環境規制與產業轉型升級之間關系的研究越來越受到學者關注。目前研究觀點主要分為兩類:一類認為環境規制通過研發創新,使得產業結構升級演進。原毅軍、謝榮輝(2014)發現在不同工業污染強度下,正式環境規制的影響效果不同,而非正式環境規制促進經濟的效應更明顯。原毅軍、陳(2019)則以GMM估計法檢驗了環境規制對綠色技術創新的促進作用。另一類觀點則認為環境規制會阻礙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劉玉鳳、高良謀(2020)認為雙重環境規制具有負向溢出作用,在本區域內進行環境規制會帶動污染產業轉移,形成地方保護,對于整體環境保護產生阻礙。本研究將環境規制分為正式環境規制和非正式環境規制,采用復合指標體系分別核算其強度,進而挖掘其對經濟圈內中心區域及南、北翼地區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以及相互作用關系,為實現產業綠色轉型升級提供政策建議,實現可持續綠色發展目標。
1.1 變量指標
(1)被解釋變量:產業轉型升級(indus)。以第三產業產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與第二產業產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之比來代表地區產業轉型升級。
(2)解釋變量。一是正式環境規制強度(cer),主要指政府部門實施的社會性規制。鑒于數據的可得性及合理性,本文選取成渝雙城經濟圈16個城市二氧化硫排放量的單項指標數據來測算正式環境規制的整體強度。具體公式為:

式中:i為不同城市(i=1,2,3…16);j為排放的污染物(j=1);Sj為指標的初始統計值,萬噸;Smax和Smin分別表示二氧化硫排放量在所有城市每一年中的最大和最小值,萬噸;S’ij為指標的反向標準化值,以此作為最終正式環境規制強度指標。二是非正式環境規制強度(icer)。非正式環境規制主要指當正式環境規制缺失時,出現的社會性規制力量,以實現環境保護。本文選取人均收入、人口密度和地區教育水平三個單項指標來代表非正式環境規制強度。此外,本文借鑒鄺嫦娥等(2017)采用的熵權法對非正式環境規制強度(icer)的各單項指標賦予相應的權重,構建非正式環境規制強度綜合指數,并將其單位化為0-1之間。
(3)其他控制變量。本文確定了三個控制變量:經濟發展水平(lnpgdp)用各城市人均生產總值的對數來表示;對外開放程度(open)用各城市外商實際投資額的正向標準化值表示;社會總需求(fiv)用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與GDP之比表示。
1.2 模型設定本文旨在剖析雙重環境規制對于地區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利用面板數據進行分析。建立以下經濟計量模型:indusit=μi+α1cerit+α2icerit+α3lnpgdpit+α4openit+α5fivit+εit(2)
式中:i為不同城市(i=1,2,3…16);t為時間(t=2009,…2018);indusit為i城市t期的產業轉型升級情況;cerit為i城市t期正式環境規制強度;icerit為i城市t期非正式環境規制強度;lnpgdpit、openit、fivit為影響地區產業轉型升級的控制變量,包括經濟發展水平、對外開放程度和社會總需求;ui為影響產業轉型升級不可觀測的效應;εit為隨機干擾項。
2.1回歸結果分析
2.1.1 成渝雙城經濟圈的總體考察。由模型1至模型3可知,當前正式與非正式環境規制對地區產業轉型升級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在5%的顯著度水平下成立。因此,本文基于樣本數據,支持了在一定程度內,雙重環境規制對地區產業轉型升級存在正向影響的事實。根據模型檢驗得模型2為最佳模型,據其顯示,正式環境規制強度每提高1個百分點,地區產業轉型升級將提高0.272個百分點,非正式環境規制強度每提高1個百分點,地區產業轉型升級將提高2.080個百分點,且通過10%的顯著性檢驗。控制其它變量后,雙重環境規制與產業轉型升級之間產生顯著性影響,且非正式環境規制的影響程度遠超于正式環境規制。這一實證結果與創新補償效應的預期一致,也符合“波特假說”的猜想。一定程度下的環境規制會刺激地區企業對研發的投入,通過創新提高技術,降低生產成本,促進產業結構升級演進,進而使生態健康與產業轉型升級相互促進,實現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表1 雙重環境規制對地區產業升級回歸結果(被解釋變量:indus)
2.1.2 分區域考察
本文將成渝雙城經濟圈劃分為中心圈和南、北翼三個地區,表3顯示了不同地區采用式(1)的估計結果。其中對于中心圈和南翼的估計結果表明,雙重環境規制對地區產業轉型升級的正向影響關系成立。但對于北翼地區卻其未產生顯著效應。而在中心圈和南翼地區,正式環境規制均高于圈內整體影響水平;而非正式環境規制對南翼地區的產業轉型升級作用相較而言更有效。

表2 分區域雙重環境規制對地區產業升級回歸結果
3.1 研究結論
本文利用2009-2018年成渝雙城經濟圈內16個城市的面板數據,分析了雙重環境規制對于產業轉型升級的影響機理,最終得出如下結論:(1)從成渝雙城經濟圈的總體層面來看:正式環境規制、非正式環境規制與成渝經濟圈的產業升級之間均存在明顯正向作用,后者作用更顯著。(2)分區域來看,二者促進關系在中心圈和南翼地區依然成立,并且對中心圈的促進效果比南翼略強,而在北翼地區未產生顯著影響;就非正式環境規制而言,其對于南翼產業升級的影響相比中心圈更為顯著,而對于北翼的影響仍不顯著。(3)其他影響變量的估計結果在不同區域內也并不一致,社會總需求僅對中心圈有顯著影響。對外開放程度和經濟發展水平對產業轉型升級起到了反向作用,且估計結果也表現出較大差異。
3.2 政策建議
(1)科學制定經濟圈內環境規制政策,強化污染監督機制建設。從政府層面,嚴格執行環境保護的相關法律法規,杜絕污染產生企業轉移污染成本的“搭便車”現象發生。(2)鼓勵產學研和“共享人才”模式發展,增強非正式環境規制的產業結構效應,引導企業的創新發展。以政策引導建立高端人才共享機制,精準對接企業需求,降低供需雙方的匹配和尋找成本,實現產業內升級共贏。(3)推動經濟圈內跨區域合作,打造以中心圈為核心的企業總部發展合作模式生態圈,帶動周邊,尤其是北翼地區產業發展升級,完善產業發展鏈條,充分發揮多元生產作用。對南、北翼城市,加大開放力度,通過建設配套設施、提供政策優惠,吸引合資企業、國內大型企業的區域總部入駐,促進成渝雙城經濟圈中各城市多級一體化總部經濟發展,帶動總體產業轉型升級。
引用出處
[1]原毅軍,謝榮輝.環境規制的產業結構調整效應研究——基于中國省際面板數據的實證檢驗[J].中國工業經濟,2014(8):57-69.
[2]原毅軍,陳喆.環境規制、綠色技術創新與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J].科學學研究,2019,37(10):1902-1911.
[3]張青青.環境規制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研究——基于技術創新和人力資本視角[J].遼寧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0,22(6):16-19+37.
[4]吳敏潔,徐常萍,唐磊.環境規制與制造業產業結構升級——影響機理及實證分析[J].經濟體制改革,2019(1):135-139.
[5]劉玉鳳,高良謀.異質性環境規制、地方保護與產業結構升級:空間效應視角[J].中國軟科學,2020(09):84-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