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圖書館管理研究熱點及趨勢（2015—2020）

李素云 白獻陽

摘要：本文將收錄于CNKI中的2015—2020年間核心期刊和CSSCI的“圖書館管理”研究主題文獻作為研究對象。通過文獻時間趨勢、作者合作社會網絡、機構合作社會網絡分析圖書館管理研究的總體情況。通過對關鍵詞社會網絡中網絡結構、關鍵詞中心度等重要指標進行分析，揭示近年來圖書館管理研究領域的熱點;采用關鍵詞凝聚子群進一步分析圖書館管理研究的主題分布。通過分析總結我國圖書館管理研究現狀，指出未來研究方向，以期為圖書館管理研究提供參考。

關鍵詞：圖書館管理;Ucinet;可視化分析;社會網絡分析

中圖分類號：G250文獻標識碼：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2.0029

通過對圖書館管理相關研究進行系統梳理發現，已有不少學者對圖書館管理領域的研究進行綜述或熱點探索，但是大部分距現在比較久遠，或者是僅對圖書館管理中的某一方面如危機管理[1-2]、知識管理[3]、質量管理[4]等領域研究進行綜述，且多數為定性研究，尚未發現有學者對2015年以來圖書館管理研究的現狀與熱點進行分析。因此，本文以關鍵詞為分析單元，輔以Ucinet等工具進行作者、機構與關鍵詞社會網絡構建，揭示2015—2020年間我國圖書館管理研究領域的研究現狀、熱點以及重要研究主題。

1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數據來源

以CNKI為數據來源，在高級檢索中以“圖書館管理”為檢索詞進行主題檢索，為了保證數據質量，來源期刊選擇核心期刊與CSSCI來源刊，時間范圍設置為2015—2020年，共得到725篇文獻，剔除與研究主題偏離較大的文獻最終共得到673篇文獻，以此作為本文的研究樣本。

1.2研究方法與思路

本文主要采用基于Ucinet的社會網絡分析方法，社會網絡分析是研究若干組行動者互相關系的社會學方法，借助節點大小、節點與節點之間的連線、距離等反映不同行動者之間的關系與狀態并進行可視化呈現[5]。在網絡中，節點越大，位置越居中，則表示該節點在網絡中的地位越重要。節點間的連線越粗則代表兩節點之間作用越強。

本文通過文獻時間趨勢、作者合作網絡、機構合作網絡進行樣本文獻特征分析，揭示圖書館管理研究的總體情況。構建關鍵詞社會網絡，根據網絡結構特點、核心指標測算與凝聚子群分析揭示當前圖書館管理領域研究熱點與研究主題。最后指出目前研究存在的不足，并為今后研究的推進提出合理建議。

2樣本文獻特征分析

2.1發文量時間分布

根據2011—2020年十年間圖書館管理領域發文量變化趨勢（如圖1所示）可以明顯看出，在2011年至2015年間發文量呈下降態勢，尤其2013-2015年之間急劇下降。但在2015年以后其下降趨勢回緩并逐漸趨于平穩，說明在2015年以后圖書館管理領域出現了新的研究熱點。

2.2合作者社會網路分析

在2015-2020年間主題詞為“圖書館管理”的673篇文獻中共有835位作者，基于此利用Ucinet組件Netdraw構建作者合作網絡，過濾掉沒有形成合作關系的散點，最終形成如圖2所示的作者合作網絡圖。通過計算作者點度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發現：（1）點度中心性最高的作者是楊新涯，其次是許天才、陸和建、楊玉麟等人，說明這些作者在網絡中占據重要地位;（2）中介中心度值最高的作者是陸和建和楊新涯，其次是陳嘉勇、許天才、鄧仲華等人，這些作者在網絡中起到橋梁的作用，將每個小團體網絡進行緊密地連接。

根據合作網絡的特點，可以將整個合作網絡分為三種類型的學術合作群：

（1）第一種是以谷秀潔和楊新涯為中心的兩個較大的合作群。其中楊新涯、許天才、楊玉麟、谷秀潔所處節點較大，與其他節點之間連線較多，在網絡中處于較重要的地位。經調查發現，楊新涯、許天才所在作者合作群體的研究主要面向數字圖書館和智慧圖書館展開，研究內容主要圍繞圖書館管理系統建設和圖書館數據管理。以楊玉麟和谷秀潔為代表的作者群體近年來主要就圖書館項目管理和特殊群體圖書館權益保障等領域有密切合作。其中楊玉麟就“圖書館管理”主題在核心期刊中發文十幾篇;谷秀潔近幾年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圖書館的項目管理和績效管理，著有《城市圖書館項目化管理研究》等多本圖書館管理領域專著。

（2）第二種是以陳嘉勇、高波、劉桂鋒、鄧仲華、陸和建等為中心的合作網絡。這種合作網絡的特點是一旦關鍵節點消失，整個網絡就會一分為二。以高波等人所在的作者合作網絡為例，這幾位作者在圖書館管理領域有過多次合作。其中杜琪和高波來自華南師范大學，王少薇來自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李龍來自浙江師范大學，以高波為紐帶的幾個高校之間已形成密切的合作團體，這說明不同高校之間關于圖書館管理的交流研究正在逐步形成。

（3）余下的為第三種學術合作網絡。這種類型網絡的特點是每組成員之間直接聯系，每個節點都是關鍵點，一旦有一個節點損失都會損失一部分網絡，這種學術網絡屬于聯系密切型學術合作網[6]。該類型合作群中的作者基本都是機構內部合作，有些已經相互合作多次，形成了穩定的合作關系。

但是通過計算整體網絡密度為0.144，密度值偏小，通過圖2可以觀察出整個網絡由若干個獨立小團體組成，說明整體而言作者之間的聯系并不緊密，合作規模不大且較為松散。

2.3研究機構社會網絡分析

在所得到的673篇文獻中共有483個研究機構，發文量大于5篇的機構有22個，如圖3所示。其中武漢大學發文16篇，位居第一;安徽大學發文13篇，位居第二;南京大學發文12篇，位居第三。武漢大學主要開展圖書館數據管理、圖書館危機管理和圖書館管理系統的研究;安徽大學主要研究內容是公共圖書館的社會化管理;南京大學的相關研究集中在圖書館管理模式與機制。

為了能更深入地把握機構之間的研究關系，選取發文量不少于3篇的機構構建社會網絡關系圖，如圖4所示。通過觀察發現，省域和地市內部機構合作較為密切，即使跨地域合作也是空間毗鄰高校或機構進行合作。此外，大部分機構分布于廣東省、江蘇省、上海市等經濟較為發達的南方地區，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圖書館管理的研究開展需要良好的經濟支持。在圖4中最大的網絡是以西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為紐帶，牽動陜西省與江蘇省幾個圖書館之間的合作，這是由于學者王錚同屬西北大學

圖4機構合作網絡

與南京大學，主要關注圖書館管理制度的研究。陜西省幾個高校與佛山市圖書館的合作側重于對圖書館項目管理研究。另一個較大的網絡是以中山大學、廣東外語外貿大學與華南師范大學為中心的機構合作網，該網絡呈枝節狀，大部分機構位于分枝位置，機構之間合作較為松散。

通過計算得出各研究機構之間的總體密度為0.199，密度值偏小，從圖4也可以看出大部分機構合作表現為互不聯系的分散小團體，尤其體現在跨地域的機構合作力度不強，對“圖書館管理”的研究的整體關注度不高。

3關鍵詞社會網絡分析

3.1關鍵詞社會網絡構建與結構分析

在進行關鍵詞社會網絡構建之前要進行關鍵詞提取與標準化處理。利用DATA對673篇文獻的關鍵詞進行提取，共得到1 247個關鍵詞，為了規范樣本文獻關鍵詞，如表1所示，對關鍵詞做出如下處理：（1）剔除與“圖書館管理”主題無關的即不具有分析意義的關鍵詞，例如“和諧”“綜述”“管理”等;（2）合并基本同義或者屬于同一范疇的詞匯。進行標準化處理后最終得到1 083個關鍵詞。

利用Ucinet組件Netdraw基于關鍵詞共詞矩陣構建關鍵詞社會網絡，如圖5所示。觀察關鍵詞社會網絡發現：以高校圖書館、公共圖書館與智慧圖書館為中心，整個網絡呈現出多中心結構。高校圖書館與公共圖書館是圖書館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它們相關的圖書館管理研究領域必然成為熱點和重點，其中圍繞在高校圖書館周圍與之聯系較密切的關鍵詞主要有數據管理、大數據、知識管理、知識服務等，尤其與科研數據、科研數據管理、學科服務、知識管理等關鍵詞之間的連線較粗，說明這些關鍵詞與高校圖書館之間的作用較強，這也呼應了高校圖書館作為學術性機構主要為教學和科研服務的本質特性。與公共圖書館聯系較為密切的關鍵詞有圖書館法、圖書館立法、管理機制、管理制度、項目管理等，公共圖書館主要面向社會群體，具有很強的公共性和社會性的屬性[7]，在運行過程中涉及了政府、數據庫商、出版商、設備生產商、情報機構等多重利益關系，形成了復雜的關系結構，需要通過立法對其復雜的社會關系進行調整和約束。此外，伴隨著事業單位管理體制改革的推進，公共圖書館管理方法、機制、制度變革也成為學者關注的重點。與智慧圖書館聯系較為緊密的關鍵詞諸如人工智能、RFID技術、圖書館管理系統等都意味著對智慧圖書館的管理少不了技術層面的支持。

3.2關鍵詞核心指標測算

將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見表3）進行二值關系數據轉換，分別計算其網絡密度與中心性，定量分析關鍵詞核心指標。經測算，關鍵詞整體網絡的密度值為0.2308，密度水平偏低，說明已有的研究成果趨于分散，研究熱點不集中。究其原因，其一是我國圖書館事業現行的分散管理體制，公共圖書館、高校圖書館、科學院圖書館等分別具有不同的管理體制與主管機構;另一方面在于圖書館管理的系統性，圖書館是由多個相互聯系相互制約的子系統組成，藏書、讀者、館員、設施、經費等要素貫穿其中。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藏書不單代指傳統紙本資源，表現為多元化信息資源與多結構化數據資源。對圖書館進行管理實則是對圖書館系統與系統元素進行管理。綜上兩點，學者們的研究客體與研究側重點不同，勢必形成不同的研究方向。

對高頻關鍵詞點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與中介中心性進行測算，排名前十相關數據如表4所示。高校圖書館、公共圖書館、智慧圖書館、數字圖書館與圖書館聯盟屬于圖書館管理領域重點研究對象，且所在節點較大，與之聯系的關鍵詞較多，關鍵詞在網絡中的位置較居中，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不參與指標測算排名。

從測算結果來看，“科研數據管理”“科研數據”“數據管理”“管理創新”“知識管理”“大數據”“管理模式”“管理機制”等關鍵詞的點度中心性較高，點度中心性是最能衡量關鍵詞重要程度的指標，說明這些關鍵詞與其他關鍵詞的共現率較高，進而說明圖書館數據管理、知識管理與服務、圖書館管理模式、圖書館管理機制、圖書館管理創新是當前圖書館管理領域的研究熱點并達成共識。“管理創新”“管理機制”“管理模式”“項目管理”“知識管理”“戰略管理”等詞的接近中心性較大，更靠近網絡中心位置，在網絡中具有重要地位。“管理創新”“項目管理”“版權管理”“管理機制”“管理模式”等詞的中介中心性較高，這些詞在網絡中起到媒介的作用，為其他關鍵詞聯系搭建橋梁。

綜合三個指標測算結果，關鍵詞“管理創新”“管理模式”“管理機制”的三個中心度指標都比較高，與其他關鍵詞關聯程度較強，是網絡的核心節點。

3.3凝聚子群分析

當網絡中行動者之間關系較為密切時會結合成一個凝聚子群，群體內部節點之間具有相對較強、直接、緊密、經常或者積極的關系[5]。通過關系距離測算算法將51個關鍵詞劃分成4個子群，如表5所示。根據網絡核心節點，結合詞群組合屬性，將凝聚子群主題分別命名為“圖書館數據管理與服務”“圖書館管理機制與方法”“圖書館智慧化管理”“圖書館創新化管理”。

從各詞群關鍵詞組成情況來看，子群1共12個關鍵詞，子群主題為“圖書館數據管理與服務”，無核心節點關鍵詞，但是“大數據”“數據管理”“科研數據”“科研數據管理”等關鍵詞點度中心性較高，說明圖書館數據管理與服務是當前圖書館管理的重要研究主題。關于數據管理與服務，學者們尤其關注圖書館科研數據管理與服務，主要集中在科研數據管理服務、科研數據管理計劃與科研數據管理人才培養幾個方面。科研數據管理服務研究主要基于數據管理生命周期開展[8]，嵌入式科研數據服務是學者們關注重點，如周力虹[9]、趙小蘭[10]、李朝陽[11]等學者分別從規范化流程、數據鑒別技巧、數據服務能力建設三個方面對嵌入式科研數據服務展開研究。同時學者們注重對國外經驗的借鑒，劉桂鋒等人[12]對美國50所高校圖書館科研數據管理服務實踐進行比較研究，在此基礎上基于數據生命周期理論構建高校圖書館科研數據管理服務內容框架;閻婷婷[13]從政策文件、數據管理計劃、數據組織與安全等方面對加拿大高校圖書館科研數據管理服務進行了調研，提出從政策制定、基礎設施建設、館員素養培訓等幾個方面完善高校圖書館科研數據管理服務;黃紅華等人[14]對英國大學圖書館科研數據管理服務的主要內容進行了調研，認為開展科研數據管理服務要從資源共享、專業人員配置等方面出發，并厘清圖書館的角色。對科研數據管理計劃的研究大多是對國外圖書館的調研，如陳秀娟等人[15]對英美兩國數據管理計劃政策進行分析總結發現，數據管理計劃政策能夠推動高校圖書館數據管理計劃服務的產生;吳海茹[16]對美國加州圖書館數據管理計劃工具進行了調研，該工具可以迅速生成科研數據管理計劃，為計劃的制定提供借鑒。科研數據管理人才培訓主要面向專業人才培養，如崔濤[17]參考科學數據生命周期模型將科學數據管理人才分為科研嵌入與咨詢人才、數據凈化人才、數據挖掘人才、數據開放人才和數據科學家5大類。但是縱觀相關研究發現，不論是科研數據管理服務、科研數據管理計劃還是人才培訓，學者們研究視角主要放在國外，包括對國外圖書館數據管理實踐的調研、管理計劃的介紹以及培養體系的引鑒等，缺少本土化的研究。

子群2共15個關鍵詞，“管理機制”為核心節點關鍵詞，子群中的大部分關鍵詞如“社會力量”“管理外包”“法人治理結構”等均與圖書館管理機制相關。“戰略管理”“項目管理”等是圖書館管理的方法性關鍵詞。子群主題為“圖書館管理機制與方法”。對于圖書館管理機制，一方面是關于管理機制變革的研究，大部分公共圖書館屬于事業單位，事業單位管理體制改革推進了公共圖書館管理機制變革，王錚[18]從制度演進的視角下剖析了圖書館業務管理制度演進規律與生成路徑，為圖書館業務管理模式變革提供制度層面的視角;蔡箐[19]從機構內部及外部的行政管理機制、立法制度和規范化管理、業務層面的管理與運營機制等多個維度對香港公共圖書館管理體制進行了研究，以期為國內公共圖書館發展提供借鑒。此外，在2018年正式實施的《公共圖書館法》中明確提出以公共圖書館為試點建立事業單位法人治理結構，同時關于圖書館法人治理的研究引發學者們關注，陳慰[20]、劉連生[21]等人對國內外公共圖書館法人治理結構進行了概述，并對法人治理結構的建設提供參考經驗，袁澍宇[22]、徐玉蘭[23]等人對我國法人治理結構的理事會制度實施現狀進行了分析，發現目前圖書館理事普遍存在責輕權重的問題，并提出協同激勵機制、監督機制與問責機制進行理事限權，提升理事積極性。另一方面關于協同社會力量開展圖書館管理的研究，付虹[24]、楊晶[25]提出構建圖書館志愿者管理模式;關思思[26]、苗美娟[27]、易斌等人[28]對政府購買服務的圖書館社會化運營管理模式進行探析，分析了政府購買公共圖書館服務的意義、特點與適用性。對圖書館管理業務外包模式的研究，研究對象多為國外圖書館與國內基層圖書館[29-32]。圖書館管理方法中，項目管理的關注度較高，較為典型的是對佛山市圖書館項目管理的案例研究，如李歡、陳艷、谷秀潔和茍歡迎等人均對佛山市圖書館的項目管理展開了深入的案例調研，包括與之相關的績效管理辦法與內部管理模式改革的研究[33-36]。對圖書館戰略管理的研究主要面向圖書館聯盟展開[37-38]，還有一部分研究是對戰略規劃政策文本的分析研究[39-40]。在詞群中有一部分與圖書館法治化管理相關的關鍵詞如“圖書館法”“法治”“圖書館立法”等，但是在核心指標測算結果中排名靠后，在社會網絡中處于邊緣位置，說明學者們對圖書館法治化管理研究還處于起步階段，有待進一步深入。

子群3共12個關鍵詞，無核心節點關鍵詞，大部分關鍵詞與技術相關，且智慧圖書館包含在內，說明如何借助新興數字技術使圖書館管理更加智能引起學者們關注。其中人工智能擁有專家系統、機器學習、自然語言處理等方面的技術優勢而被廣泛應用于圖書館檢索、采購、流通、參考咨詢、用戶管理等自動化領域[41-42]引起學者關注; RFID技術由于具有快速識別、穿透性強等技術特性而被應用于圖書管理系統、圖書自助借閱系統、圖書館門禁系統中[43-44]。數字技術與圖書館管理工作的融合催生了新一代圖書館服務平臺管理系統，如FOLIO、NLSP、Alma等，同時也推動了圖書館業務、資源、人員等各方面管理的變革。如田曉迪[45]、夏翠娟[46]等人對Alma、FOLIO等新一代管理系統的管理功能進行了實踐和探討;楊新涯[47]對新一代圖書館管理系統的特征進行了研究總結;邵波[48]、劉素清[49]等人探討了如何基于新一代服務平臺變革業務管理與資源管理。新興技術的發展推動著圖書館管理的智能化與精準化，同時少部分學者關注到新技術的發展也為圖書館管理帶來諸多挑戰，如張興旺等人[50]提出圖書館“互聯網+”的概念并就圖書館如何應對“互聯網+”帶來的挑戰提出了應對方法與實施策略;謝珍等人[51]針對數據管理生命周期的各個階段存在的用戶數據安全與隱私泄露問題提出相應的解決策略。新興技術的發展對圖書館員也提出新的要求，部分學者認為應從數據素養、科研能力、專業技能與知識等方面對館員進行專業化培訓[52];有學者認為大數據時代的館員要能夠應對新興技術滲透帶來的機遇與挑戰[53]。但是關鍵詞“館員”的核心指標測算值偏低，在網絡中處于較邊緣的位置，說明大部分學者更加關注新興技術為圖書館管理帶來的機遇，卻忽略了其潛在的諸如數據安全、隱私安全等威脅，也忽略了圖書館智慧化轉型中館員角色定位的研究。

子群4共12個關鍵詞，“管理創新”與“管理模式”為核心節點關鍵詞，子群主題為“圖書館創新化管理”。圖書館管理創新與信息技術的發展密不可分。部分學者關注知識管理與服務的創新模式研究，圖書館作為儲存與傳播知識的陣地，在知識經濟時代創新知識管理模式以構建自身核心競爭力是學者們關注重點，如學者胡菊芳[54]、金澤龍[55]、譚浩娟[56]從知識管理的思想出發分別探討了圖書館文獻傳遞、學科服務、資源建設等圖書館創新服務模式。圖書館以館藏為服務介質，日益增長的電子資源與數字資源使學者們更加注重資源的創新化管理。陳美[57]從擴充自建數字資源的體量和科學管理數據兩個方面提出數字資源管理創新路徑;陳銘[58]從主體層和保障層兩個層面提出圖書館電子書管理服務體系的構想。信息技術的發展與數字資源的增多加大了數字版權保護的難度，區塊鏈技術因具有去中心化、時間戳、智能合約等技術特性而受學者們的關注，如秦珂[59]、趙力[60]、李振東[61]等學者闡述了區塊鏈技術對創新圖書館數字版權管理的優越性，并解釋了利用區塊鏈技術進行版權管理的機理。還有部分學者提出創新圖書館管理模式的理念與方法，如李東來[62]、李映娥[63]等學者將卓越績效管理理念引進圖書館管理，其中李映娥[63]以東莞圖書館為例分析了公共圖書館構建卓越績效管理模式的實現路徑;黃穎與劉莉等人[64]借鑒垂直式行政管理模式和矩陣式業務管理模式構建了高校圖書館復合協同式管理模式，并以東北師范大學為例闡述了其實踐成果。對圖書館管理創新的研究，無論是管理模式、管理機制還是管理方法，大部分研究停留在創新構想與創新理念層面，缺少案例研究。

4結論與展望

本研究采用基于Ucinet的社會網絡分析法，系統地梳理了2015-2020年圖書館管理研究的相關情況。研究發現，無論是作者還是機構，圖書館管理領域的研究合作都較為松散。作者合作中谷秀潔、楊玉麟、茍歡迎等人就圖書館項目管理研究形成了較為穩定的合作團體，楊新涯與許天才等主要關注圖書館管理系統的相關研究，但整體來看該領域的研究合作不緊密，多為機構內部的二至三人合作，少部分跨機構研究合作以專注于圖書館管理領域研究的作者為紐帶展開。機構合作多表現為地域內部或空間毗鄰地域之間的機構，關注度較高的主要是廣東省、江蘇省、上海市等南方發達城市機構與陜西、天津等少數北方城市機構，跨地域合作不明顯。

通過對關鍵詞進行社會網絡分析發現：當前圖書館管理研究主要圍繞高校圖書館、公共圖書館、數字圖書館與智慧圖書館展開;當下的研究熱點主要有：圖書館數據管理、圖書館知識管理與服務、圖書館管理模式、圖書館管理機制與圖書館管理創新;關鍵詞凝聚子群顯示當前的研究主題主要聚集在四個方面：圖書館數據管理與服務研究、圖書館管理機制與方法研究、圖書館智慧化管理研究與圖書館創新化管理研究。

但是目前研究依舊存在一些不足：（1）理論研究多于實踐研究。當前我國對圖書館管理相關的案例研究不多，多數研究是國外案例調研與經驗借鑒。國內的成功案例缺乏有效推廣，如佛山市圖書館項目管理、海南大學圖書館全面質量管理均是較成熟的可借鑒的案例，但真正采納的圖書館少之又少;（2）圖書館法治化管理有待深入。2018年國家公共圖書館法的頒布實施推動圖書館法治化管理進入新的階段，但是相關研究多為相關法律條款的解讀或國內外法規對比研究;（3）數據安全與隱私保護重視程度不高。雖然圖書館智慧化管理是當前學者們較為關注的主題，但是新興技術的應用帶來的一系列諸如用戶數據安全與隱私保護問題卻被忽視;（4）館員參與圖書館管理研究不足。館員作為圖書館管理的重要主體，雖然其詞頻排名靠前，但是其關鍵指標測算值較低，在社會網絡中與其他關鍵詞共現率較低。

結合以上研究現狀與不足，筆者認為國內圖書館管理研究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推進：首先，重視本土化實踐研究，加強理論與實踐的結合。當前圖書館管理的理論研究已趨于完善，應將目光轉向國內，加強理論與經驗應用于國內圖書館管理的體制機制、制度規范、方法應用等方面的案例研究;其次，加強圖書館立法的研究。目前國家層面已經出臺公共圖書館法，但是地方層面立法的推進程度參差不齊。此外，對高校圖書館管理、專門圖書館管理等還沒有專門的法律指引，對圖書館立法的研究將會進一步深入;第三，在數字技術與圖書館管理融合過程中，用戶數據安全與隱私保護將會進一步引起重視。圖書館掌握了大量的用戶數據，數據泄露與個人信息販賣等社會問題的頻發在一定程度上也引發了讀者的信息焦慮，關于讀者隱私保護與數據安全管理的研究將會深入推進;最后，加強對館員數字素養與專業技能提升的研究。新一代圖書館服務平臺與智能技術的引進對館員提出新的要求：依托新興數字技術開展管理工作，熟悉新一代圖書館服務平臺操作與技術指導。因此，提升圖書館員數字素養、加強館員綜合職業能力培訓對提升圖書館管理工作效率與用戶滿意度有著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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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獻陽（1979），男，博士，河北大學管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政府信息資源管理、圖書館管理。

（收稿日期：20220123責任編輯： 孫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