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講笑話

文天祥（1236—1283）18歲時，獲廬陵（今江西吉安）鄉試第一名。20歲時考取進士，在殿試中，被主考官譽為“忠心肝膽好似鐵石”，由理宗皇帝親自定為601名進士中的狀元。

1275年文天祥任贛州（今江西贛州）知州，散盡家資招兵買馬，開始抗元。1278年年底，文天祥兵敗被俘。元朝的大將張弘范（1238—1280）前來勸降，遭文天祥嚴詞拒絕。后來，忽必烈親自勸降說：“現在你如能用對待宋朝那樣對我，立即任你為丞相。”文天祥雖被衛士用金棍擊傷膝骨，仍泰然處之，昂首挺立，答曰：“一死之外，無可為者。”次日，文天祥英勇就義，時年47歲。他留下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光照千古，萬代流傳。

《宋稗類鈔》記載了文天祥與同僚在都城臨安（今杭州）陷落時的一段對話，饒有趣味。

文天祥：“現在情況非常危急，大家看怎么辦呢？” 同僚：“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團血嘛。”文天祥：“怎么解釋？”同僚：“您死的話，我們跟著一塊死。”

文天祥笑著說：“你們知道有個叫劉玉川的人嗎？當年，劉玉川和一個妓女交好，情深意切，難舍難分。后來劉玉川考中進士，要赴外地做官，妓女哭著嚷著要跟他一塊去。劉玉川怕有后患，就騙她說：‘按照朝廷慣例，官員到外地赴任不能攜帶家眷。我愿意和你死在一起，也不愿去做這個官。說著，就拿來兩杯毒酒，讓妓女先喝，妓女二話沒說仰頭喝下，劉玉川卻把酒杯扔在地上。妓女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負情郎離去，自己卻在撕心裂肺的折磨中死去。劉玉川就這樣輕松地一個人去外地赴任了。今天各位嘴上說跟我一塊死，是不是也想像當年的劉玉川那樣騙我呀！”同僚皆大笑。

大難臨頭還有心情說笑話，這份從容，這份淡定，只有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文天祥才具有。

（摘自《文史博覽》 周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