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娜娜 藺鵬



摘 ? 要:本文利用世界銀行發布的《Global Findex Database》數據,立足需求端視角就我國普惠金融發展狀況開展國際比較。研究發現:一是我國正規金融機構賬戶的覆蓋率水平、業務使用情況總體發展趨勢向好,與經濟發展水平呈現出較好的“適應性”特點,且均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和全球平均水平。二是受教育程度低、女性、收入水平低等弱勢群體的功能性“金融排斥”依然存在,“信貸約束”尤為顯著。三是金融科技運用驅動的數字金融有效地提高了我國社會居民普惠金融的可獲得性、實際使用效用和滿意度。研究結論對于了解我國普惠金融發展現狀,促進普惠金融穩健可持續發展,發揮服務實體經濟功能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普惠金融;金融科技;世界銀行;數字金融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22.07.007
中圖分類號:F832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003-9031(2022)07-0058-14
一、引言
普惠金融(Inclusive Finance)由世界銀行在2005年的國際小額貸款年會上首次提出,旨在推動世界各國(地區)構建一個能夠為社會各階層和群體提供機會平等、獲取便利、價格合理、安全可靠的金融服務,以緩解金融不平等,提高金融福利,促進金融包容性發展。2015年12月,國務院發布首個發展普惠金融的國家級戰略《推進普惠金融發展規劃(2016—2020年)》(以下簡稱《規劃》)指出普惠金融應該“立足機會平等要求和商業可持續原則,以可負擔的成本為有金融服務需求的社會各階層和群體提供適當、有效的金融服務”。
為有效推進普惠金融發展,2016年我國正式啟動普惠金融改革試點建設工作。截至2020年底,普惠金融改革試驗區建設已經擴至五省七地①,形成了錯位發展、各具特色的普惠金融發展格局。《規劃》指出普惠金融發展重點在于“增強所有市場主體和廣大人民群眾對金融服務的獲得感”。因此,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落腳點應該與金融需求側相銜接,有效提高我國居民普惠金融的可獲得性,實際使用效用以及滿意度。那么,從需求側視角出發,我國普惠金融發展現狀到底如何?與其他國家(地區)以及全球平均水平相比存在哪些差距(或優勢)?分析這些問題都將有助于更好地了解我國普惠金融發展實際,驅動穩健可持續的金融供給側改革,有效促進普惠金融發展,發揮服務實體經濟的本質功能。
二、普惠金融發展指標的選取
世界銀行發布的《全球普惠金融數據庫》(Global Findex Database)是國際權威組織發布的最具代表性的普惠金融指標體系。該數據庫從需求側出發,構建了包括銀行賬戶、儲蓄、借款、應急基金、匯款與支付在內的6項類別,共計131個指標的普惠金融指標體系(見表1)②。
三、世界銀行《Global Findex Database》的數據分析
(一)正規金融機構賬戶覆蓋率情況
正規金融機構賬戶是一國(地區)居民獲得正規金融服務的起點,直接反映普惠金融的可獲得性,體現了普惠金融服務廣度。由表2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正規金融機構賬戶擁有率為80.23%,較2011年增長了16.41%。從分組數據來看:一方面,除了15~24歲的年輕人,其他組弱勢群體①的正規金融機構賬戶擁有率均低于組內優勢群體和全國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組內差距逐漸縮小。其中,女性與男性的組內差距先下降后上升。15~24歲年輕人的正規金融機構賬戶擁有率增長幅度較快,且顯著高于25歲以上優勢群體和全國平均水平。未就業與就業群體的組內差距平穩波動。這說明我國普惠金融的覆蓋率水平呈現穩步可持續增長的發展趨勢。總體而言,我國社會居民普惠金融的可獲得性持續穩步提高,“金融排斥”問題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有效緩解,但受教育程度低、女性、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在農村等弱勢群體的功能性“金融排斥”①問題依然顯著存在。
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正規金融機構賬戶擁有率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高收入國家之間,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7.45%,低于高收入國家13.46%。從分組數據來看:我國受教育程度、性別、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組內差距均顯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這說明我國普惠金融的覆蓋率水平與社會經濟發展水平②相比,呈現了較好的“適應性”特點,這將有助于普惠金融更好地發揮服務實體經濟功能,促進實體經濟穩健、可持續包容性發展。“健全具有高度適應性、競爭力、普惠性的現代金融體系”是我國“十四五”規劃期間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一項重要內容。
國內外分組數據比較均顯示,如何立足機會平等要求和商業可持續原則,以可負擔的成本降低受教育程度低、女性、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在農村等弱勢群體在內的功能性“金融排斥”,更高效的為有金融服務需求的社會各階層和群體提供適當、有效的金融服務?這一問題已經成為正規金融機構亟待解決的一項技術性難題。此外,我國15~24歲年輕人極高的普惠金融覆蓋率水平從側面反映了新興群體旺盛的普惠金融需求,且該需求并不僅局限于基礎的普惠金融需求。正規金融機構應主動尋求數字普惠金融的業務應用、商業模式、流程技術等方面創新,積極滿足新興群體多元化、數字化、便捷化的普惠金融需求。
1.借記卡覆蓋率情況
借記卡既是銀行賬戶的重要載體,也是支付結算的主要工具。借記卡擁有率情況直接反映了一國(地區)居民基礎金融服務的可獲得性情況。由表3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借記卡擁有率為66.75%,較2011年增長了25.73%。從分組數據來看:一方面,除了15~24歲的年輕人,其他組弱勢群體的借記卡擁有率均低于組內優勢群體和全國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期間,受教育程度、性別、就業情況等組內差距在逐漸擴大。這說明我國成年人借記卡的覆蓋率水平呈現較為顯著的穩步增長趨勢,進一步體現了我國社會居民普惠金融可獲得性的持續穩步提高,受教育程度低、女性以及未就業等弱勢群體的功能性“金融排斥”問題依然顯著存在。
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2017年我國成年人借記卡擁有率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高收入國家之間,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7.92個百分點,低于高收入國家16.45個百分點。從分組數據來看:我國受教育程度、就業情況、收入水平、居住地等組內差距均遠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這進一步體現了我國居民普惠金融可獲得性較高,也反映了正規金融機構對普惠金融發展發揮了積極作用。
國內外分組數據比較顯示,受教育程度低、未就業、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在農村等弱勢群體存在較為顯著的功能性“金融排斥”問題。此外,農村地區居民借記卡覆蓋率水平的顯著上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多年來我國農村地區金融增量式改革所取得的成效。
2.信用卡覆蓋率情況
作為緩解居民流動性約束、滿足居民消費信貸需求的重要載體,信用卡在平滑居民消費、提升居民福利等方面發揮了重要的積極作用。由表4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信用卡擁有率為20.82%,較2011年增長了12.59%。從分組數據來看: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年齡、性別、就業情況、收入水平等組內差距均在逐步擴大。這說明我國成年人信用卡的覆蓋率水平呈現較為顯著的穩步增長趨勢,一定程度地反映社會經濟普遍存在的“信貸約束”問題有所緩解,居民信貸可得性(尤其是消費信貸可獲得性)持續穩步提高,但受教育程度低、年輕人、女性、未就業、中低及以下收入以及居住地在農村等弱勢群體的“信貸約束”問題依然較為突出。
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2017年我國成年人信用卡擁有率僅略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1.33%,且大幅低于高收入國家34.80%。從分組數據來看:受教育程度、就業情況、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等組內差距均顯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這進一步體現了我國社會居民較好的信貸可得性(尤其是消費信貸可得性),反映了信用卡在滿足社會居民基礎消費信貸需求方面所發揮的積極作用,但相較整體的普惠金融可獲得性而言,我國社會居民信貸可得性明顯更低,群體差距較大問題也更為突出。
3.未開立正規金融機構賬戶的原因
截至2017年末,盡管我國成年人的正規金融機構賬戶擁有率顯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平均水平,但仍有將近2億的成年人沒有開立銀行賬戶。由表5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擁有身份證件比例為98.55%,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資金不足”是影響各類型國家成年人未開立正規金融機構賬戶的最主要原因,其中我國的占比為60.41%(>50%),與中等收入國家相當,且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其他七類原因占比均顯著低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這說明解決低收入導致的貧困問題是促進普惠金融發展的關鍵因素(Allen et al,2016),且我國社會居民存在普遍、廣泛的普惠金融需求,對于正規金融機構的金融服務能力和社會信譽充滿信心。
(二)正規金融機構業務使用情況
1.正規金融機構賬戶使用情況
賬戶使用情況能夠有效地衡量居民通過銀行賬戶獲得金融服務的多樣性,直接反映普惠金融的實際使用效用情況,體現普惠金融服務的深度,最終決定普惠金融的滿意度。由表6可知,除存款、取款以及收到政府轉移款項等業務之外,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銀行賬戶其他業務使用占比均呈現一定程度的增長趨勢,且支付公共事業賬單、借記卡購物、借記卡/信用卡購物三類業務使用占比的增長趨勢尤為突出,均超過了10%。同時,我國成年人的銀行賬戶存款使用占比下降幅度較大,且降幅為12.04%。這說明雖然我國普惠金融的實際使用情況總體發展趨勢較好,但也呈現出顯著的差異化特點,即銀行賬戶不同業務使用占比的發展趨勢既有上升,也有下降;既有微弱調整,也有顯著變化。這也反映了兩個重要的現實問題:一是我國社會居民人均收入與金融素養顯著提高,金融意識和金融能力顯著增強;二是隨著數字普惠金融的快速發展,低準入門檻、高收益率及強流動性等優勢的互聯網理財給銀行負債業務帶來極大沖擊,并導致一定程度的銀行存款“大搬家”現象。
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除收到國內匯款(收/發匯)、政府支付款項和政府轉移款項外,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正規金融機構其他業務(取款、收到工資和支付公共事業賬單等)使用占比均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和全球平均水平。這進一步體現了我國社會居民較高的普惠金融實際使用效用,反映了正規金融機構對普惠金融發展發揮的重要積極作用。同時,國際比較數據也反映出代收代付等各類中間業務已經成為我國社會居民普惠金融需求的一項重要內容。
2.正規金融機構儲蓄(銀行儲蓄存款)情況
儲蓄業務作為銀行傳統的基礎金融業務,既有助于社會居民平滑消費,又有助于將儲蓄資金轉化為生產資金,促進國民經濟結構調整(楊玲玲和孫海霞,2013)。由表7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正規金融機構有儲蓄占比為34.78%,較2011年增長了2.69%。從分組數據來看:一方面,除了15~24歲的年輕人,其他組弱勢群體的正規金融機構儲蓄占比均低于組內優勢群體和全國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性別、就業情況、收入水平等組內差距在逐漸擴大。其中,15~24歲年輕人的正規金融機構有儲蓄占比穩步快速上升,且反超25歲以上優勢群體和全國平均水平。農村地區群體與全國平均水平差距縮小,且較2011年增長了4.97%。這說明我國社會居民正規金融機構儲蓄情況呈現波動性發展趨勢。一般而言,銀行儲蓄受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利率水平以及物價水平等諸多因素影響。近年來,我國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以及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普遍提高,利率水平與物價水平也未顯著下調,由此推斷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正規金融機構儲蓄占比顯著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給正規金融機構儲蓄存款帶來了尤為顯著的“擠出效應”。
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2017年我國成年人正規金融機構儲蓄占比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和高收入國家之間,比中等收入偏上國家高7.90%,比高收入國家低20.03%,且高于全球平均水平8.10%。從分組數據來看:我國受教育程度、性別、就業、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組內差距均顯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
在儲蓄目的中,養老問題依然是我國成年人在正規金融機構儲蓄的最主要目的,且與2014年相比,我國成年人的養老儲蓄與創業儲蓄占比均有所下降。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我國成年人的創業儲蓄占比均高于發達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養老儲蓄占比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發達國家之間,且高于全球平均水平。這反映了兩個問題:一是雖然我國社會居民養老的預防性儲蓄動機顯著降低,但我國社會保障體系與高收入國家的較大差距使得我國社會居民的預防性儲蓄依然居高不下。二是隨著創新創業政策的相繼出臺,以及創新創業環境的持續改善,我國社會居民創新創業意愿與規模均大幅提升,使得我國社會居民的創業儲蓄呈現快速增長趨勢。由此,我國社會居民基于養老和創業的各類金融需求均應得到正規金融機構的充分重視。
3.正規金融機構借款(銀行貸款)情況
作為傳統的基礎金融業務,銀行貸款的發展狀況直接反映社會居民的信貸可得性,有效衡量社會居民的籌資成本和融資能力,體現普惠金融服務的深度以及滿意度。由表8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正規金融機構有借款占比為8.61%,較2014年下降了0.86%,較2011年增長了1.35%。從分組數據來看:一方面,除居住地在農村之外,其他組弱勢群體的正規金融機構有借款占比均低于組內優勢群體和全國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性別、就業情況、收入水平等組內差距在逐漸擴大。其中,15~24歲年輕人與25歲以上群體的組間差距略有縮小,且顯著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在居住地組中,農村地區群體的正規金融機構借款占比反超全國平均水平。這說明我國社會經濟“信貸排斥”現象普遍存在,受教育程度低、女性、年輕人、未就業、收入水平低以及居住地在農村等弱勢群體面臨更為嚴重的“信貸約束”,且隨著國民經濟的持續發展,這一問題并未得到有效緩解。
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2017年我國成年人正規金融機構借款占比均低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介于中等收入偏下國家與中等收入國家之間。從分組數據來看:我國受教育程度、性別、年齡、就業、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組內差距均顯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這進一步反映了我國銀行信貸資源配置不均衡問題突出,大量信貸資源流向了城鎮、大中型企業、國有經濟、基礎設施項目以及優勢產業或行業,導致小微企業、農戶、低收入者等弱勢群體的基礎信貸需求很難得到滿足。
在借款目的中,創業問題成為我國成年人在正規金融機構借款的最重要目的。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我國成年人在正規金融機構的創業借款占比與健康醫療借款占比均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高收入國家之間。這反映了兩個現實問題:一是隨著創新創業意愿與規模的大幅提升,我國社會居民的創業貸款意愿強烈且需求旺盛。二是隨著我國老年人口的持續增長以及人口結構的調整①,我國社會居民健康醫療貸款需求極大可能呈現逐步上升趨勢。
(三)金融科技使用情況
金融科技的廣泛應用能夠極大地提高普惠金融供給的精準性和“滴灌”效應,拓寬普惠金融服務的廣度,延展普惠金融服務的深度,從而進一步有效提升社會居民的普惠金融可獲得性、實際使用效用以及滿意度。
1.數字支付情況
數字支付情況直接反映我國社會居民數字金融的實際使用情況,進一步體現我國社會居民普惠金融的實際使用效用情況。由表9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近一年內辦理/收到數字支付占比為67.94%,較2014年增長了52.78%,同比全球平均水平高出了30.00%。從分組數據來看:一方面,除了15~24歲的年輕人,其他組弱勢群體的近一年內辦理/收到數字支付占比均低于組內優勢群體和全國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4—2017年,受教育程度、收入水平和居住地等組間差距逐漸縮小。這說明我國社會居民數字支付使用情況呈現穩步可持續增長趨勢,數字支付已經成為傳統銀行支付的重要補充。
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數字支付占比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高收入國家之間,且高于全球平均水平。從分組數據來看:我國受教育程度、性別、收入水平以及居住地等組內差距顯著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這說明兼具高效率與包容性的支付結算體系已經成為普惠金融穩健可持續發展的基礎與保障。此外,我國弱勢群體的金融科技應用有待進一步提高,且正規金融機構應高度重視新興群體的多元化數字金融需求。
2.網絡(移動)支付結算情況
網絡(移動)支付結算情況直接反映了金融科技運用服務普惠金融的深度,體現了我國社會居民普惠金融的可獲得性和實際使用效用情況。由表10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的近一年內利用網絡(移動)支付賬單/購物占比為48.78%,較2014年增長了29.29%。從分組數據來看:一方面,除了15~24歲的年輕人,其他組弱勢群體近一年內利用網絡(移動)支付賬單/購物占比均低于組內優勢群體和全國平均水平。另一方面,2011—2017年,受教育程度、就業情況以及居住地等組內差距逐漸縮小。這說明金融科技驅動的數字金融創新能夠緩解金融抑制,降低金融排斥,促進普惠金融可持續發展。
與其他類型國家相比,2017年我國成年人近一年內利用網絡(移動)支付賬單/購物占比介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水平和高收入國家水平之間。從分組數據來看:我國受教育程度、性別、年齡、就業情況等組內差距均低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這進一步說明我國數字金融發展趨勢向好,反映了金融科技驅動的數字金融在促進我國社會居民普惠金融的實際使用效用方面發揮的積極作用。
數字金融服務多樣性體現金融科技運用服務普惠金融發展的深度,直接決定我國社會居民普惠金融的實際使用效用和滿意度情況。由表11可知,2017年我國成年人近一年內利用網絡(移動)支付辦理國內匯款、支付公共事業賬單、辦理/收到數字支付、收到工資和收到政府轉移/支付款項等各項中間業務的占比均高于中等收入偏上國家與全球平均水平,這說明我國社會居民對于代收代付、數字支付等中間業務的金融科技應用需求較為強烈。這也與我國商業銀行物理網點以及ATM等銀行支付基礎設施布設不均衡,城鄉間銀行卡發放和受理環境差距大等現實問題相符合。
四、結論與建議
本文利用世界銀行WBG發布的《全球普惠金融指數數據庫》,從金融服務需求端視角就我國普惠金融發展現狀及其與不同類型國家的差距進行國際比較分析,得出結論:一是我國普惠金融水平呈現穩步提高趨勢,且普惠金融的覆蓋率水平與實際使用情況與經濟發展水平均呈現出較好的“適應性”特點,但受教育程度低、女性、收入水平低等弱勢群體的功能性“金融排斥”依然存在。二是不同金融業務的實際使用情況呈現輕微的波動性特點,包括銀行賬戶不同業務使用占比、社會居民正規金融機構儲蓄情況等。此外,小微企業、農戶、低收入者等弱勢群體“信貸約束”尤為顯著。三是數字支付、網絡(移動)支付等金融科技應用有助于提高普惠金融供給的精準性和“滴灌”效應,從而進一步有效提高社會居民的普惠金融可獲得性、實際使用效用以及滿意度。
結合實際,我國普惠金融發展的著力點在于:一是持續推進金融供給側改革,探索可推廣、可復制的普惠金融發展模式,助力普惠金融穩健可持續發展,促進“好金融”“好社會”愿景的實現。二是加強金融科技基礎設施建設,助推金融科技賦能,提高金融機構金融科技利用率,加快銀行網點智能化轉型,促進數字金融長足發展,實現線上線下融合發展,進一步增強金融服務的精準性與普惠化。三是以電子化手段和數字技術為切入點,以各類支付結算終端機為載體,通過ATM布設、便民惠農取款站點、便民惠農POS機等數字金融創新,切實有效地促進農村地區普惠金融發展。四是充分發揮正規金融機構尤其是商業銀行在合理、有效配置信貸資源,提高社會居民信貸可得性等方面的積極作用,重視我國社會居民在代收代付等各類中間業務以及養老和創業等方面的普惠金融需求。
(責任編輯:孟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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