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際華,王桂媛
(河海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南京 211100)
1999 年,中國開始步入老齡化社會。根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2020 年末,中國60 歲及以上人口2.6 億,占總人口的18.7%。其中,農村60 歲及以上老人的比重為23.81%,比城鎮高 7.99 個百分點[1],人口老齡化城鄉差異明顯,城鄉倒置[2]趨勢顯現。
隨著城鎮化、工業化的快速發展,大量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快速流入城鎮,老年人口留守農村,造成農村家庭結構空巢化、空心化。據民政部統計,目前農村留守老人數量已近5 700 萬人,其中81%左右的留守老人靠自我勞動生存。預計到2050 年,中國獨居和空巢老人將占54%以上[3],他們不但要進行自我贍養,還要擔負隔代撫育責任,其養老也成為一大難題。
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問題成為黨和政府的重大關切,緩解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困境成為越來越多學者們關注的議題。本研究主要基于農村留守流動兒童和老年人保障服務調查及相關政策支持體系研究項目(2016 年)數據研究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困境現狀,并基于多元共治的視角,探討多元主體如何在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和推進過程中抓住戰略機遇實現共治,以期推動鄉村振興戰略的順利實施,實現農村留守老人的高質量養老。
鄉村振興戰略作為中國發展道路上的重要目標,是解決中國城鄉養老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的一項重要舉措,對解決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困境也具有重要歷史意義。黨中央和國務院充分認識到農村留守老人養老問題的重要性,高度重視鄉村振興戰略,要求從產業振興、人才振興、文化振興、生態振興和組織振興5 個方面著手,實現農村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總體目標。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了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健全農村留守老年人關愛服務體系,推進鄉村治理,加大投入農村基礎設施力度,補齊農村基礎設施短板,實施鄉村振興戰略[4]。
目前,學術界對于農村留守老人并沒有詳細的界定,學者間各有側重。杜鵬等[5]定義為家庭中有子女外出務工的60 歲以上的農村老人,強調了子女不在身邊的屬性。葉敬忠等[6]認為是有戶籍在本社區的子女每年在外務工時間累計6 個月及以上,自己留在戶籍所在地的農村老年人,使界定更加明晰化。鄒波等[7]將留守老人界定為戶籍在本地區的所有子女(包括配偶)全部外出、每年在本鄉鎮以外務工時間累計在6 個月及以上,或未外出子女無自理生活能力(如殘障、重疾等),自己留在戶籍所在地60 歲以上的農村老年人。
本研究綜合多名學者的定義,將其界定為年齡在60 歲以上、戶籍在農村的無子女或所有子女外出務工、經商、學習等其他活動且時間累積大于6 個月,或未外出子女無自理生活能力(如殘障、重疾等),自己在戶籍所在地留守的老年人。
多元共治理論可以詮釋為多元主體共同治理社會公共事務[8],該理論認為多個主體構成了一個系統,在這個環境中各子系統既相互影響又相互合作,多元主體共同參與公共事務。該理論融合了協同[9]與多中心[10]的核心內涵,綜合了多主體治理和協作性治理。基于多元共治的理論框架,黨和政府、市場企業、社會組織、社區村民和家人親戚構成了農村留守老人的紓困主體,為了實現農村留守老人養老利益的集體目標,通過強化彼此認同倡導綜合運用不同職能定位發揮合力,在鄉村振興戰略下開展協商合作等集體行動,在有效滿足農村留守老人養老物質與精神層面供給、需求的基礎上實現優良公共秩序的過程。
中國農村留守老人的比例較高,且呈現高齡化趨勢。隨著家庭養老服務功能的逐漸弱化,被動自我養老的比例不斷上升。與城市相比,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狀況更加令人擔憂。2016 年民政部社會福利與社會進步研究所開展了“農村留守流動兒童和老年人保障服務調查及相關政策支持體系研究項目”,該項目采取分層、多階段、概率與規模成比例的抽樣方式,在全國抽取了150 個區縣、1 294 個村居。本研究基于此數據,將數據進行整理,共篩選得到有效的留守老人問卷2 885 份,得到樣本基本情況,如表1 所示,并對樣本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得到表2 的結果,研究發現農村留守老人正在面臨物質和精神的雙重困境。

表1 全國農村留守老人基本概況(n=2 885)

表2 樣本描述性統計結果(n=2 885)
2.1.1 經濟壓力大,收不抵支 農村留守老人的收入主要來源于兒女的支持、自己(與老伴)的勞動收入、自己(與老伴)退休金以及土地流轉收入,如圖1所示。首先,交通設施、就業資源不平衡等客觀原因和身體素質、文化素質等主觀原因的綜合作用,約束了農村留守老人的收入來源渠道,純務農的農村留守老人占48.32%;其次,農業生產的不穩定性和低收益性降低了高收入的可能性,42.18%的農村留守老人處于相對貧困的狀態;再次,農村相對落后的經濟發展水平和兜底性質的農村最低生活保障限制了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水平,農村養老金杯水車薪;最后,隨著物價水平的攀升,即使有子女的經濟支持,很多老人也因為高昂無法報銷的看病支出、婚喪嫁娶習俗的人情往來支出、孫輩教育支出、農業生產資料支出等開支造成嚴重的收不抵支,自我養老能力不足,農村留守老人支出情況如圖2 所示。

圖1 2016 年農村留守老人收入情況

圖2 2016 年農村留守老人支出情況
2.1.2 生存環境差,身體虛弱 農村留守老人年輕時多數從事體力勞動,隨著年齡增長和身體機能的下降,很多老人身體虛弱,逐漸喪失勞動能力。樣本中,雖然95.04%的農村留守老人可以生活自理,但是僅有54.80%的留守老人可以勞動,近50%的留守老人無法干重活。較差的身體素質與較惡劣的生活環境息息相關,受到“葉落歸根”思想的影響,很多老人不愿意主動搬遷,養老生存環境較差。樣本中,老房子大多是平房和磚瓦房,居住房屋年份均值為21.06 年,43.86%的老人使用柴草作為最常使用的燃料,46.95%的農村留守老人仍然選擇井水、河水作為家庭的飲用水。農村較惡劣的生活環境也影響了留守老人的身體素質,較差的住房條件、飲食條件和衛生狀況同時加重了患慢性病與傳染病的風險概率。樣本中,64.19%的留守老人患有慢性疾病,疾病也給老人的精神生活帶來壓力。有研究指出,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比未患慢性病的老年人在自我老化態度和一般老化態度上表現出更多的負性情緒和消極體驗,有更大的心理喪失感和挫敗感[11]。
2.1.3 生活照料難,老無所侍 城鄉經濟收入的較大差距加速了青年人的人口流動,也造成了農村留守老人生活照料的缺乏。一方面,由于空間距離的阻隔和公共交通設施尚未完善,子女無法及時滿足農村留守老人生病照料護理、生病看醫生等需求,家庭養老服務功能逐漸弱化。樣本中長期不探望、不聯系的子女占14.85%,老人需要時不提供生活費的子女占14.79%,老人需要時不照顧的子女占比高達15.18%。另一方面,復雜的家庭關系和代際責任也加深了生活照料資源的獲取與滿足難度。很多農村留守老人需要一邊負責撫育留守兒童,一邊依靠自己或者配偶照料。樣本中,15.84%的農村留守老人家庭有需要照顧的人,他們人均撫養(孫)子女數量1.60 個,而周圍其他鄰居、親人、村委會等的幫扶作用十分有限,社區養老支持相對不足。
2.2.1 娛樂活動少,生活單調 城鄉經濟水平的差異導致農村社區面臨健康休閑養生娛樂場所不足的局面,老人生活娛樂模式趨于單一化。樣本中,多于70%的農村缺乏專門適宜老人聚集娛樂的活動廣場與活動中心,19.84%的農村老人只能選擇使用電視消譴娛樂,不參加任何社會組織活動的農村留守老人占比達85.61%;與此同時受制于文化水平的限制,53.41%的農村留守老人不太識字,村委會的圖書室基本成為擺設。
2.2.2 社交范圍小,情感缺失 首先,由于物質生活的匱乏和自身身體條件的不允許,僅14.60%的老年人擁有駕駛代步工具的技能,因此相較于城市老人,農村老人的社交范圍取決于交通設施能夠延展的范圍,缺乏公共交通的加持,很多老年人只能通過走路的方式逛街趕集,社交范圍受限。其次,很多外出務工子女一般一年才回家一次,即使回家后能在家里居住一段時間,也很難留在老人身邊聊天解悶與精神關愛,樣本中僅有17.05%的農村留守老人家庭擁有手機等通訊工具,越來越大的數據鴻溝阻礙了通過互聯網遠程進行情感維系的可能。最后,子女關懷的低頻和家庭氛圍的缺失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老人社交的難度,使他們變得越來越不擅長與人打交道,越來越孤僻與寂寞。
2.2.3 心理問題多,效能感低 與壯年時期相比,身體素質的變差、經濟收入與社會地位的變化加深了農村老人對老的恐懼感,降低了自我效能感,有33.37%的農村留守老人擔心子女不提供經濟支持,50.90%的老人則擔憂未來無人照料,在缺乏子女精神支持與紓解的情況下,這種心態會導致老人產生嚴重的心理問題。部分農村留守老人容易想不開,進而導致自殺。樣本中,10.97%的老人在子女外出期間產生過絕望的情緒和心理感受;更為糟糕的是,這種心理問題通常在前期不被家屬所重視和察覺,很多農村老人也不會主動吐露自己的心聲和尋求心理援助,農村很多地區也缺乏專業的心理疏導機構與服務供給,無法提供相匹配的精神關愛服務。
2.2.4 信息不對等,觀念傳統 雖然隨著義務教育的普及和鄉村精神文明的建設,很多農戶的文化水平得到提高,思想得到解放,但是對于農村留守老人來說,仍然存在養老方面的信息不對等,其對養老院舊有的觀念和偏見還存在。樣本中,仍然有60.88%的農村留守老人不愿去養老機構養老,其中認為給子女丟面子的顧慮原因占24.44%。
綜上所述,經濟、環境、生活上的物質條件和養老服務的不足加之精神上的娛樂、社交、心理慰藉的匱乏,不僅造成了農村留守老人養老的困境,還加深了鄉村振興的難度,同時也對鄉村振興戰略的順利實施帶來了較大挑戰。如何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解決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困境成為重難點,多元共治理論為此提供了紓困思路。
現代化發展主義的價值取向與生活商品化的經濟力量迫使家庭養老無法繼續承擔基礎性的養老作用,農村留守老人家庭呈現破碎分離式的家庭結構。農村留守老人問題不僅是家庭的養老問題,也是社會的養老問題。為了實現城鄉融合發展和促進農村經濟發展,需要從鄉村振興戰略的目標出發,在多元共治的理論框架下,凝聚多方力量、相互合作,為農村留守老人及家庭帶來多方的社會支持,實現更加高質高效的農村留守老人物質與精神供養,形成如圖3 所示的多元共治局面,紓解養老困境。

圖3 鄉村振興背景下的農村留守老人養老紓困路徑
農村基層黨支部深度融合鄉村振興與黨建工作,農村黨員積極介入養老關愛服務。政府部門突出服務鄉村振興戰略大局,扮演掌舵者和發揮引導作用。
3.1.1 推行黨建引領社會工作,介入留守老人養老服務 一方面,發揮組織引領作用,積極貫徹執行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牢牢把握“黨建引領”主線,在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特色產業發展、鄉村振興戰略等方面開展合作,向產業興旺、生活富裕等目標而努力。另一方面,發揮黨員引領作用,建立留守老人關愛服務黨員先鋒隊,加強農村黨員、志愿者黨員、社工黨員的引領,加強黨員與社會工作者、志愿者等社會力量的合作,共同推動農村留守老人關愛服務工作,促進黨群融合。
3.1.2 提高留守老人經濟收入,實現農村資源有效整合 一方面,建立多重養老保障機制,增加農村留守老人的經濟收入和養老服務購買力。積極推進城鄉居民社會養老保險制度的全覆蓋,加大財政轉移支付力度,提高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簡稱新農保)的保障標準和水平,完善農村醫療保障制度,加強對農村留守老人的精準扶貧和精準救助,為實現鄉村振興目標提供經濟支持。另一方面,加強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宏觀統籌和分配土地資源、醫療資源、基礎設施、養老服務資源等農村資源整合。如加強農村土地流轉的制度支持,盤活農村土地資源,在土地確權與承包關系保障的基礎上簡化和促進土地流轉,嘗試建立留守老人農地村舍流轉養老金制度,讓留守老人向市場流轉閑置土地與空置房屋的使用權,擴展留守老人的經濟收入。
企業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的絕對性作用,在堅持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下發揮自身特性,彌補其他主體的供應不足,促進資源優化配置。
3.2.1 發展農村特色養老產業,促進養老產品服務均等 以鄉村振興為契機,在政府的政策指導下因地制宜挖掘農村潛力,根據鄉村特色積極開拓農村養老服務市場,延伸養老服務產業鏈,滿足養老服務需求,從而打造區域化、特色化居家養老服務品牌,如“巢狀市場”[12]、養老特色小鎮等,吸引城市老人前來養老,促進農村當地養老設施和公共服務的均等化,助力實現產業興旺和生活富裕的目標。
3.2.2 依托農村市場資源要素,優化養老服務資源供給 一方面,企業合理開發農業資源、留守老人人力資源、“互聯網+”等信息化資源要素,提高留守老人的經濟供養能力。首先,企業在政府指引下大力發展企業化農業生產,引導農業向機械化、產業化、規模化、規范化方向發展,改善農業基礎設施建設,促進農業現代化,讓農業生產不再成為重體力勞動,使健康低齡農村留守老人就業機會相對增加。其次,當地企業可以根據留守老人自身狀況挖掘老齡人口潛力,通過教育、培訓等方式吸納部分農村留守老人,改善留守老人的經濟供養能力,提高老人的尊嚴感和效能感,更好地實現生活富裕和人才振興的目標。最后,積極建設和運用“互聯網+”等資源,開展信息化產業合作。企業可以利用短視頻平臺、電商平臺等途徑,傳播豐富農業生產實踐經驗,推廣綠色農產品和傳統手藝,架起生產者與消費者之間的橋梁,實現鄉村生產者與城市消費者的直接聯系與互動網絡,促進產業振興。另一方面,企業借助“互聯網+信息化”手段助力農村留守老人關愛服務供給。除了運用大數據分析農村留守老人的需求,為拓展農村留守老人服務產品市場提供數據支撐外,還可以通過建立移動互聯網、物聯網等現代技術搭建高效、便捷、適用的智能服務網絡平臺,暢通留守老人與子女之間親情溝通的渠道,向智慧化養老的方向努力,消弭數字鴻溝。
農村社區是留守老人生活和活動的主要空間。村兩委帶領群眾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加強鄉村生態治理、促進鄉風文明建設的需要,也是落實養老服務基層組織、健全養老服務網絡的需要。
3.3.1 維護美好鄉村生態環境,推動農村養老設施改造 鄉村振興要求對鄉村進行合理性開發,發展鄉村經濟的同時注意保護生態。一方面,村兩委開展美麗鄉村建設和村莊治理,加強對“戶外村內”的農村環境綜合整治,改善村莊生態環境,保護生態和自然資源,形成水好、樹好、風景好的養老環境,滿足生態振興的要求。另一方面,農村社區落實對留守老人家庭的智能適老化改造,更新農村基本公共服務設施,為農村留守老人健康養老、運動鍛煉提供場所,豐富農村留守老人的娛樂生活,促進社會融入。
3.3.2 樹立積極養老良好心態,弘揚尊老敬老傳統美德 農村村落社區是老人家庭以外的家,是家庭養老的自然延伸,其地理優勢使得村落在老人的精神慰藉方面具備“方便”優勢[13]。一方面,社區村落可以在原本的村莊文化基礎上進行動態調節,引導老年人樹立積極的養老心態,提升自我調適能力,實現積極老齡化;另一方面,社區村落充分利用好村兩委宣傳欄、電子屏等媒介,注重和積極宣傳孝道文化的傳承與培養,引導鄉村文明建設。與此同時,加強法制宣傳、深化德治建設,抵制欺老、騙老、虐老的違法行為,宣傳養老、孝老、敬老的傳統美德,促進文化振興和鄉風文明建設。
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紓解農村留守老人的困境離不開第三部門的協同與參與。黨和政府積極培育非營利性的社會組織、志愿者團隊作為補充,為農村留守老人提供更多優質的公共服務。
3.4.1 補充老人就業服務支持,探索推廣養老助老模式 一方面,依托各種非政府組織,為健康農村留守老人提供再就業機會。如設立社區老年人才交流活動中心,大力開發適合農村留守老人人力資源的服務項目,匹配相應的崗位到農村留守老人,拓寬老年活動的再就業領域,提高農村留守老人的人力資源價值。另一方面,積極介入志愿服務項目,共同探索養老助老新模式。首先,以社區老年大學、老年協會組織建設為載體,建立慈善社工與志愿服務隊伍,有針對性地提供生活照料、精神慰藉、安全監護和權益維護等基本服務,為農村留守老人提供內容豐富的關愛服務。如積極組織年輕志愿者在空閑假期引導幫助老年人學會使用即時通訊工具,擴大人際交往,減少精神孤獨。其次,社會組織協同參與農村社區代際互助養老模式[14]、“時間儲蓄銀行模式”等,吸納低齡健康留守老人服務于高齡留守老人,促進留守老人的社會參與。最后,積極發揮社會力量的作用,嘗試將留守老人的關愛巡訪、幫扶、服務納入社會組織志愿服務項目,構建網格化管理服務模式[15],每個網格員配備相應的服務人員,由專業社工、志愿者、親朋鄰里等構成,精準聚焦重點對象,尤其對殘疾、獨居、失能的留守老人。
3.4.2 拓寬服務人才供給渠道,增加鄉村振興人才儲備 鼓勵公私學校、協會等第三方社會組織介入,積極培育各類專業型人才下鄉。培養養老服務人才、專業社會工作人才、精神關愛人才和志愿者等,實現農村留守老人關愛服務規范化、專業化;培養鄉村醫生,實現醫療資源下沉,提高農村醫療保健水平,為留守老人簽約家庭醫生,實現醫療服務向留守老人家庭延伸;培養現代農業機械化人才、新型職業農民和互聯網人才,一方面完善農村留守老人的農業社會化服務和農業技術服務支持[16],提高其農業技能,解放勞動力,另一方面吸引外流留守老人子女返鄉就業,振興鄉村經濟,實現近地就業,補充家庭照料人力,緩解留守老人照料困境,促進人才振興。
在作為社會基本細胞的家庭中,家人是最直接的農村留守老人養老供給主體,親戚鄰里亦是與農村留守老人情感互動的重要一環,他們對紓解養老困境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3.5.1 把握鄉村振興歷史機遇,積極投入產業復興事業 農村家庭中的青壯年在鄉村振興政策支持下積極進行產業多元化嘗試,結合當地生產實際尋找農林畜牧漁創業商機,積極投身于現代農業和養老服務業的建設與發展,促進當地發展就地城市化,從而減少人口流動,從源頭上擺脫家里老人的留守困境與長時間的異地現狀,更快地實現產業興旺與生活富裕的偉大目標。
3.5.2 維系親人鄰里互動關系,營造孝老愛老和諧氛圍 首先,流動在外的家人除了提供經濟支持以外,還要加強與家中老人的精神互動,增加關心頻率和溝通次數,在聊天中給予老人積極的心理暗示,要改變“子輩”中心化的觀念,恢復老人積極的養老心態。其次,流動在外的留守老人子女作為父母也要注意代際互動,強化“反哺”教育,提高青少年對老年群體養老問題的重視與關懷。最后,倡導參與宗族鄰里互幫互助,充分發揮農村宗族和親族文化的力量及優勢所在,積極組織親戚朋友拜訪問候同族老人,加強對同族老人的關注,促進鄉風文明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