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規則意識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主體身份、內生邏輯與培育進路

［摘 要］公民良好的規則意識有利于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社會治理中，公民既是社會治理制度的設計者和實施者，亦是社會治理進程的參與者和享有者。公民良好的規則意識與社會治理現代化是一脈相承、相互關聯、共同作用的關系。公民規則意識加速社會治理主體革新、推動社會治理制度運轉、促進社會治理效果落實。社會治理視域下公民規則意識培育應注重規則的共生包容、主體的多元區別、意識的自覺內化、主體行為的賦權選擇。以公民規則意識培育的協同轉化，可以加快社會治理的現代化進程。

［關鍵詞］公民；規則意識；社會治理現代化；主體

［中圖分類號］ G64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2095-3437（2022）12-0138-04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對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做出了重大決定，提出堅持和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制度，并將社會治理共同體特征確立為“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對社會治理的社會化、法治化、智能化、專業化水平大幅度提升進行了肯定。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完善社會治理體系，健全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制度。圍繞“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來綜觀社會治理建設，我們不難發現，無論是制度的設想、構建、調整、實施還是參與，均離不開公民主體，故有必要對社會治理進程中公民規則意識的培育進行研究，以期加快社會治理的現代化進程。

一、社會治理中公民身份的雙重屬性

公民通常被定義為具有某一個國家國籍，并依照該國法律享有法定權利和法定義務的人。“公民”一詞不僅是現代政治學的基本概念之一，同時也包含了民主的基本價值與追求目標[1]。社會治理中公民身份的探究有助于我們了解社會治理中公民的應然屬性，厘清公民規則意識培育和社會治理之間的關聯。

（一）公民是社會治理制度的設計者和實施者

在社會治理領域，僅將公民作為制度的實施對象是狹隘的，宜跳出思維定式，圍繞公民主體及其身份的雙重屬性而展開探究。首先，國家和政府是由人組成的，國家意志和政府決策均離不開人，決策者、實施者亦是一般意義上的公民。他們既是具有公職身份的制度設計者和實施者，同時也享有另一重穩定的社會生活身份，即公民。其次，即使不是帶有行政職務、任務的特殊主體，公民亦可參與到社會治理中。我國對公民參與國家治理、社會治理非常重視，這種重視不是囿于事后的被動納入，而是在制度的頂層設計之初，就切實將公民參與社會治理納入法律法規的保障范疇，鼓勵公民全程切實加入，構建政府與公民之間民主、理性、暢通、持續的雙向交流。如在社會治理制度的實施中，除了以公職人員、社區人員等為直接實施主體，也積極為公民創設相關法律政策制度，充盈公民作為間接實施主體的準入內容，使公民作為社會治理實施者的身份能得到生動拓展，并分層次、具體化地進入不同的實際治理領域。

（二）公民是社會治理進程的參與者和享有者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至今，黨和國家不斷地總結經驗、改革創新，形成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關于社會治理的系列思想和理論。歷經七十多年的建設，從鞏固人民政權、凝聚社會意志、改善民生到形成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無一不彰顯了政府在社會治理現代化進程中的魄力和決心，使我國從單一主體的管理發展為多元主體的協同參與。公民作為國家的主體，是享有權力和利益的“權利人”，也是擔當行為后果、受自身職責約束的“責任人”[2]。各級立法機關及政府通過法律法規、政策的充分供給，為公民在社會治理中的參與者和享有者身份提供了制度保障。以杭州市人民政府為例，政府公開制定了公眾參與的工作制度，就重大決策公眾參與權利、參與范圍、參與方式、參與渠道等方面進行了詳細的規定，進一步豐富了公民參與社會治理的方式及拓寬了公民參與治理領域的范疇。客觀評價公民社會治理的角色活躍度非常重要。為了鼓勵主體積極性，可以通過制度保障其行為的參與感和獲得感。如何科學地讓公民參與和享有社會治理，習近平總書記由始至終圍繞民眾積極性的調動、群眾智慧的發揮、為民眾辦實事的落地、人民滿意度的合格而展開論述。黨和國家始終堅定服務于人民的宗旨，讓公民能親自進入社會治理環節，發揮其主人翁精神，讓“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思想落地生根，并為社會治理主體積極性的調動提供了制度保障。

二、公民規則意識與社會治理現代化的內生邏輯

關于公民和社會治理現代化之間的關聯，目前學界多是從公民參與社會治理、公民社會治理角色定位分析、社會治理中的公民精神及意識等內容展開研究。公民規則意識主要是指公民在執行規則時的認知自覺、意愿認同和行為踐行[3]。規則意識是對現行制度和規范的認可和遵守[4]。社會治理所依據的規則群涉及大量規則的設置、調整、實施及遵守，社會治理共同體建設、社會治理制度構建、社會治理效果落實等領域都不能回避這一問題，公民良好的規則意識與社會治理是一脈相承、相互關聯、共同作用的關系，深入剖析兩者之間的內生邏輯，是公民規則意識推進社會治理現代化的重要理論淵源和現實依據。

（一）公民規則意識加速社會治理主體革新

如前所述，公民是寬泛的概念，對公民的理解不僅僅只是著重于群眾參與社會治理過程中的概念范疇，而應該全局、泛化地理解公民在社會治理中的主體作用。社會治理共同體是社會治理中對主體實踐發展的創新認知。伴隨著社會治理現代化轉型的不斷深入，從單向管理到多元共治的中國特色社會治理探索也從未停止[5]。主體包括了黨委、政府、市場主體、社會組織、公眾等類別，主體社會治理作用的發揮與公民規則意識緊密關聯。第一，公民規則意識確保主體社會治理的底線思維樹立。在公民規則意識形成的過程中，其所遵循的規則種類繁多，包含諸如法律、道德、行業規則等內容。規則思維走出簡單的遵守規則認知，因為其本質上是合法性的主張[6]。其中，法律的影響尤為關鍵，其為規則之治的底線，也是公民規則意識培育的底線，還是規則沖突時處理機制的保底條款。第二，公民規則意識有利于提升主體參與社會治理的積極性。人的積極性是建立在規范認知的基礎上的，在人們發自內心地去認可制度并主動參與的過程中，公民規則意識的樹立為其提供了肥沃的認知土壤。人們唯有在對規則遵守的思維體系下，了解規則、消化規則、內化規則、輸出規則，才能響應時代的呼喚和社會變遷的要求，回應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積極投身于廣袤大地的社會治理活動中。第三，公民規則意識促進社會治理共同體意識形成。社會治理共同體意識的形成受規則意識的影響，主體準入規則、約束規則、激勵規則、保障規則等均涉及公民規則意識的培育。運用好這些規則，結合常態公民規則意識教育內容，破除治理中各項意識隔閡的堅冰，是筑牢社會治理共同體意識的要旨。

（二）公民規則意識推動社會治理制度運轉

科學、完備、統一的社會治理制度構建依賴規則之治，規則之治立足于主體良好的規則意識。首先，良好的公民規則意識有助于優化社會治理制度的設計。公民規則意識的養成為制度的形成奠定了規則根基。社會關系是規則形成的客觀條件，而主體對規則的自我意識則是規則形成的主觀條件[7]。社會治理制度體系龐大、門類眾多、內容復雜，如何處理好各方面的基本問題和矛盾沖突，要求設計者必須站位于規則之治，在制度設定上遵從黨的統一領導地位，堅持以人民為中心，遵循法治國家建設要求，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沒有規則意識的引導，可能會造成社會治理思想的倒退、觀念的出格、行為的失誤。其次，良好的公民規則意識有助于保障社會治理制度的運行。制度體系設置得無論多么完整精妙，也無法忽視其實施綻放的生命力。制度實施效果取決于多方因素，而個體良好的規則意識有助于其快速、準確地解讀制度內容并依規辦事，使得制度轉化更具備遵從性和有效性；避免個體意志凌駕于群體智慧、規避共同規則，使得公民能謹遵從、懂大局、識大體、毋妄言、勤辦事、做實事；避免制度運行過程中因公民規則意識不強而受不良因素的介入影響，從而更好地引領人們依法遵規、盡己所能地投入社會治理中。

（三）公民規則意識促進社會治理效果落實

社會治理效能能否提升很大程度上取決于運行過程中主體所產生的正負能量。社會治理的良好運作始終與主體的價值觀、主動性、參與度、訴求值、配合度等掛鉤，公民規則意識是上述諸要素的重要影響因子。首先，公民良好的規則意識有助于幫助他們樹立良好的社會責任感，在全社會形成人人主動思考、積極參與、展望長遠的良好氛圍，進一步夯實社會治理實效。就如把公民主體在社會治理進程中的主體身份屬性進行泛化理解一樣，也可將公民的社會責任感進行有效延伸，正如企業責任、特殊人才責任、各行業社會責任、人對動物的責任等分類也依舊圍繞著基本主體單位而展開，也必將落實到每一位公民的身上，因此應重視個體規則意識對其社會責任感形成的影響。其次，社會規范的大眾認可及普遍遵循又反過來強化公民規則意識的培育，實現兩者的良性互動，讓有溫度的規則構建和諧穩定的社會秩序。社會治理制度包括頂層、各分層的規則設計，形成社會治理的制度的有序集成。如果沒有規則體系，規則意識就是空洞的[8]。社會治理的主體意識培育也是一種規則意識養成，我國始終堅持在黨的領導下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旗幟，在規則基礎上強化公民的政治意識。公民規則意識的培育不僅僅是掌握規則如此簡單，掌握規則應上升為自覺遵守、履行的規則意識，實現質的飛躍。就規則意識的有效外部環境構建而言，人人學習規則、敬畏規則、尊重規則、執行規則、履行規則的自發自覺會成為優質的外圍磁場，形成一股無形之力，一方面調動公民規則學習的積極性，另一方面也督促人們自覺自愿地接納及開展各項規則實踐。

三、社會治理視域下公民規則意識培育的多維進路

（一）公民規則意識培育規則之維的共生包容

公民規則意識的培育首當其沖離不開對規則的探究，應思考適用何種規則、如何適用規則，這些對構建公民規則意識體系具有重大的意義。對“共建共治共享”這一善治的邏輯根底進行分析發現，政府、社會、公民等主體的協同治理均受到法律法規、政府政策、倫理道德、民間守則的調整和約束，無論是近年“三治合一”抑或是“五治合一”等理論研究的緣起、蓬勃，均承認規則之間的沖突和關聯會對公民規則意識形成動態、持續的影響。其一，承認共生包容的規則體系。公民規則意識的培育不是單一規則作用的產物，其成因必然是各規則綜合發揮作用的結果。其二，在培育公民規則意識時，協調好眾多規則各自地位的累屋重架。在不同領域，規則所處的地位和作用應當具備區別性，其核心目標依舊是其能否更好地為所建設領域的良性進步提供服務，最好把很多法律規則理解為利用社會規范的自主規制力量的努力[9]。結合社會治理視域來看，承認各規則的差異，消化它們之間的沖突，發揮融洽的合力尤為必要。故應形成法律法規為基準、政府政策為導向、倫理規則為指引、民間守則為支撐的統一規則秩序體，以求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各規則群的相互撞擊，也避免公民在適用上的混淆。其三，以多規則促使公民規則意識形成。公民規則意識的形成，取決于外圍環境的秩序規范化程度，其體現為多樣顯性規則和隱性規則交互作用的結果。應把握好規則的適用度，突破個體“單一理性”藩籬，使得公民能歷經多重規則尤其是立法規則的淬煉，優化其內在倫理，篤實其外行合法，以協調規則的契合轉化為個體內在的平衡統一。

（二）公民規則意識培育主體之維的多元區別

研究公民規則意識的培育不能脫離對主體的研究，應關注受眾不同的特性，諸如認知力、知識儲備、思維模式、信息選擇偏好等。基于公民這一概念范圍比較寬泛，本文主要圍繞社會治理視域下的公民規則意識培育為核心，結合主體認知能力、主體外圍環境差異、主體主旨需求三個角度展開。其一，討論主體規則意識培育之有效性，須回歸主體本身，結合主體的認知能力評估進行分類，將公民主體分為三大類：被動接受型、半接受及半主動學習型、主動學習型。對被動接受型主體需供給直觀化、生活化、形式多、內容豐富的規則學習形式；對半接受半主動學習型主體需供給基礎性、主動性、可選擇性強的規則學習形式；對主動學習型主體則需供給成長性、獨立性、思辨性的規則學習形式，以達到因材施教的目的。其二，主體外圍環境差異也是影響規則吸納、輸出的重要因素。值得說明的是，這里的外圍環境絕非靜態的、一成不變的，而是因特定主體、特定事項甚至特定時間而有所不同，須堅持規則投放均衡覆蓋、精準投放、單個對接的基本原則。均衡覆蓋即規則投放的全面平衡服務體系的統一建立，如結合某一領域管理，應以精準的立法、部門規定、行業規范、社會公德等規則制度統籌發力；精準投放指結合具體片區、行業、群體等分類對癥下藥，講究規則供給的匹配度，做到有的放矢、事半功倍，以部分效應帶動群體效應；單個對接指細化到個體的細化需求，以傳遞的規則作為量身定做的公共服務產品，同時關注公開性、透明度、便利化等有效傳遞機制的建設。其三，要關注主體的主旨需求，探尋公民規則需求的動機。基于長期的規則教育，公民行為選擇之前首要考慮的是自身行為的合規性，故真正進入社會之前的規則教育的重要性可見一斑，遵循規則的結果也會影響他們的評價值。結合主體利益平衡分析發現，公民并不是考量單一事件對其規則感的影響，即使是進行利益考量，更多的是放在一個長期過程中，結合多事件乃至代入各群體的自我批判性考量，這也是良性規則社會效益的明效大驗。其四，要關注群體價值理論。與以往的個體私心不同，公民遵守規則的關注度在現代社會中的發展趨勢是傾向于逐步從個體關懷到群體關注。個體的即時利益并不是他們追尋的唯一目標，反而長期的、穩固的、互惠互利的糾紛沖突解決模式是他們愿意孜孜不倦去尋求的，故具備符合一般倫理性、合法性、公共利益性的規則更容易被公民信賴和接受。

（三）公民規則意識培育意識之維的自覺內化

公民規則意識的培育必然不能只浮于表層，要使得公民對規則的遵循達到知行合一，必須在個體本體意識中形成規則的內化。規則或規范的存在是一類精神現象學的存在，雖然我們可以把它們寫在紙上，用文件來宣示它們，但實際上它們確立在人的思維框架里，確立在人類的精神世界里[10]。個體對規則的自覺內化是觀念整合的系統流程，要使得規則內化具備生命力和延展性，須關注以下三點：良性規則的設計、規則的持續有效供給及受眾的自發自覺意識。首先，規則世界包羅萬象，對于受體而言，無論是規則的體系結構、分類標準、評價尺度等都比較難以形成規范統一的認識，這就要求在供給的循環中注重規則的良性篩選。進入社會并持久起作用的規則必須具備合法性、合理性、公益性。規則之眾多，它們之間的融洽度也需要去關注。規則如果無法做到自成一體、層次分明、脈絡清晰、價值相同或者近似，受眾就容易產生混淆。而規則的普適性也是研究主體意識內化的有效因子。傳輸規則與受體認知的吻合度越高，規則的有效輸出才能更好發揮效用。其次，講究規則的持續有效供給。從內容到形式的一脈相承，規則的輸出形態依舊圍繞有效性而展開。這里須注重規則的輸出形式、規則的互動形式、關注人的全面發展等方面的問題。良好規則的輸出必然是完整與部分、動態與靜態、持續和階段、必然和偶然的全方位過程。規則的互動既要考慮教育主體和受教主體的思維的交融及碰撞，又要關注到分層的相互作用及影響內容的同化或者異化。規則的持續有效供給的最終落腳點在于關注人的全面發展。這一過程須拋卻規則的社會工具性，正視人的價值目的性。理性自我意識的形成是完善人格的必要組成部分，不宜采取“技能人”的單一設定，在規則意識形態中實現對人格完整性的關注。最后，受眾的自發自覺意識是規則意識內化的核心，其包括主體身份轉化、主體社會化和個性化統一、主體理性規則不斷發展三個過程。主體身份轉化是結合公民規則學習的規律來講的，公民在大部分知識的學習過程中，都有這樣的特質。教育主體在教育過程中不斷同化自身，受教主體反過來也可以消化輸出，某種程度上來說，雙主體身份全時空、全階段、全方位隨機轉化，而就這一角度進行分析，規則意識內化的有效鏈接點實際在不斷產生。主體社會化和個性化統一意味著規則知識的接受進入自我的社會實踐。可以說，前期知識“灌輸性”的弊端及優勢是并存的，畢竟這種灌輸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驅使主體自覺踐行的有效前提之一。個體規則社會化的關鍵依舊在于付諸行動，并不斷將社會化規則和自我規則體系進行接納、和解甚至修正。同時，應關注個體社會化的反饋，明確這種反饋其實也是內化流程不可忽視的階段。主體理性規則不斷發展最終將成為一個持續更新的動態流程，促進規則意識的不斷內化。這里的理性應當是一種相對理性，建立在規則的加持完善化和個體內里更新的機制基礎上。外圍環境的優化、社會規則的良性供給、個體自生內發意識的形成均是公民規則意識內化的有效觸發點，具體表現為知識的學習、規則的接納、批判選擇思維體形成、固化為理性規則意識的過程。

（四）公民規則意識培育行為之維的賦權選擇

在規則意識內化的基礎上，須進一步考慮公民主體的外部行為。外部行為的付諸實際程度取決于主體自我規則意識、自體實然需求、個體行為動機等諸要素。這個問題的續展研究對規則意識的進一步內化也具有積極的作用。在落實社會治理各事項的環節中，最終目標兌現的標準依舊是對行為落實、行為效果、效果凝聚等因素的衡量。激發公民主體的主動性需要從其良好規則遵循的行為出發點著手，找尋引導其規范行為的科學機制，故應結合公民行為的賦權選擇維度，就提升公民社會治理參與度、優化規則和行為輸出匹配度、保證相關制度穩固更新三方面進行分析。其一，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了“共建共治共享”理念，為公民社會治理參與度的提升提供了政策基礎。為了進一步激發主體的活力，保障其參與機制，應關注給予公民賦權選擇的重要效用，完成從公民權利的享有、結果的分配進階到承擔的主動性。在權利行使過程中，應尊重主體動能的核心機制，使其身份由“無關打緊”的觀眾轉化為“親力親為”的當事人。其二，行為賦權的合理性須關注促進行為輸出的關聯因素，從公民的實際需求和真實動機引導其行為的良性外化。賦權能否真正調動主體行為，得考究賦權的內容的匹配度和其形式的貼合性。這里分為三個階段，即事先關注制度投附公民身上轉化為具體行為的實現概率，事中能否收獲正面的調控、評價、指引，事后能否切實給主體帶來符合預期的治理收益，最終使得正循環行為體系構建符合社會公共規則的趨同標準。其三，講究賦權規則的持續性，使得公民規則意識外化行為培育能在加深自我認識、完善理性認知、規范社會行為流程中不斷歸因整合。規則的持續性標準之一為制度的延續。這需要賦權的規則不能朝令夕改，要維持規則確立的中立性和指引性，這樣才能在公民規則意識行為外化中持續產生規范效果。規則的持續性標準之二為制度的一脈相承。各規則的集合難免會出現不融洽甚至沖突的現象，把握好基本原則和捋清主脈絡，基本品質須恪守留存，呈現規則多元一體特質，這樣才能持續獲得公眾的穩固信服，使得制度不被束之高閣。規則的持續性標準之三為制度的穩固更新。社會不斷發展變化，相應社會治理的規則必然也會調整、創新，因此應鼓勵將行為外化的規則作為整個規則體系中的關聯子體系，促使公民積極參與社會治理。而更新需要與當前社會治理亟須解決的問題匹配對應，建立良好的反饋、優化程序，最終實現以制度保障公民對社會治理的真正參與。

四、結語

公民規則意識的有效培育對促進社會治理體制現代化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本文對公民在社會治理中的雙重身份屬性進行了探究，凸顯公民全程參與社會治理的主體地位；進一步對公民規則意識與社會治理現代化之間的內生邏輯進行了思索，指出公民規則意識的養成有助于加速社會治理主體革新、推動社會治理制度運轉、促進社會治理效果落實；就規則之維、主體之維、意識之維、行為之維等多重維度探究了如何有效培育公民規則意識。本文切實依循馬克思人民主體思想指導實踐發展的基本思路，以期就主體規則意識培育的優化層面助推社會治理現代化。

［ 參 考 文 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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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鐘 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