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智,史慶成,吳海娟,周衍文*
(1.沈陽愛爾眼視光醫院白內障科,遼寧 沈陽 110003;2.康平愛爾眼科醫院綜合眼病科,遼寧 沈陽 110500)
隨著現代白內障手術技術和人工晶體制造技術的進步及光學生物測量手段的出現,顯著降低了手術操作和術前測量對術后屈光誤差的影響[1-3]。而選擇理想的人工晶體度數計算公式,成為減少術后屈光度誤差的關鍵方法之一。在正常范圍眼軸眼中,絕大多數病例預測偏差<1.0 D[4]。但在短眼軸眼中,因其解剖結構的特殊性,術前不能精確推測術后人工晶體在眼內的位置(the effective lens position,ELP),且短眼軸眼中植入的人工晶體屈光度較高,導致預測誤差更大[5]。比較各公式預測短眼軸白內障患者術后屈光度的準確性,國內外研究結果不一致[6-10]。本研究對眼軸<22 mm 的患者術后屈光誤差進行對比,比較Barrett UniversalⅡ、SRKT、Hoffer Q和SRK-Ⅱ4種公式的預測準確性,旨在為短眼軸白內障患者選擇最適宜的人工晶體公式提供借鑒和參考,現報道如下。
1.1 臨床資料 回顧性分析2018 年6 月至2019 年8 月沈陽愛爾眼視光醫院收治的短眼軸眼(眼軸<22 mm)白內障超聲乳化術聯合人工晶體植入術患者18例(18只眼),男4例,女14例,年齡55~86歲,平均(73.4±9.4)歲;病程3~60個月,平均[6(4,13.5)個月]。本研究經沈陽愛爾眼視光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
納入標準:①全部患者眼軸<22 mm,平均眼軸(21.55±0.44)mm;②晶狀體混濁程度依據LOCSⅢ系統分級,皮質混濁<C4,核混濁<N4,后囊下混濁<P3[11]。排除標準:①角膜云翳;②青光眼;③嚴重眼底病變;④翼狀胬肉;⑤既往眼部手術史;⑥嚴重晶體混濁不能用IOL Master 測量等患者;⑦術中及術后復查期間發生手術相關并發癥。
1.2 方法 術前常規行裂隙燈顯微鏡檢查、90D前置鏡眼底檢查、A超、B超、眼壓、角膜地形圖以及角膜內皮鏡檢查等。利用IOL Master(德國Carl Zeiss公司)測量眼軸長度(axial length,AL)、角膜曲率(keratometry,K)、前房深度(anterior chamber depth,ACD),晶體厚度(lens thickness,LT),白到白(white to white,WTW)等數據。依據患者生活和工作中用眼習慣,IOL Master內置軟件用SRK-T、Hoffer Q和SRK-Ⅱ公式計算所用人工晶體的預期屈光度,同時將測得的數據代入在線計算公式Barrett UniversalⅡ,得出預期屈光度。手術均由同一位資深醫師進行,采用2.2 mm 110°角膜緣切口植入可折疊式后房型IOL于囊袋內,光學面居中。
1.3 觀察指標及評價標準 術后1 個月復查時進行電腦驗光及主觀驗光,獲取患者最佳視力的等效球鏡度,將實際術后屈光度減去預期屈光度得到的數值的絕對值作為絕對屈光度誤差(absolute refrac-tive error,AE),其均值為平均絕對屈光度誤差(mean absolute refractive error,MAE)。計算并比較各公式的MAE,并觀察各公式MAE的影響因素。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17.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對數據進行正態性檢驗,符合正態性分布和方差齊性的數據采用F分析,不符合正態分布者轉換為正態分布后行統計學分析,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對于誤差的影響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4 種公式的MAE 總體比較 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與另外3 種公式比較誤差最小,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22),見表 1。Barrett Universal Ⅱ、SRK-T、Hoffer Q 和 SRK-Ⅱ4 個公式誤差范圍在±0.5D 以內的比例分別為44.4%、33.3%、38.9%、27.8%,在±1.0 D 以內的比例分別為66.7%、61.1%、61.1%、61.1%。

表1 4種公式平均絕對屈光度誤差比較(D)Table 1 Comparison of average absolute diopter error of four formulas(D)
2.2 各公式誤差的影響因素分析 利用多元線性回歸方法對各公式誤差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包括AL、ACD、K值、LT及WTW。SRK-T公式誤差的獨立影響因素為AL(F=3.417,P=0.041),AL減少會增加預測誤差、降低公式的準確性,見表2;SRK-Ⅱ公式誤差獨立影響因素為AL(F=3.849,P=0.026),AL減少會增加預測誤差,見表3;Hoffer Q 公式誤差的獨立影響因素為 AL 和 ACD(F=3.629,P=0.031),AL 減少及前房深度的增加會加大預測誤差,見表4;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的預測準確性不受上述因素的影響(F=0.862,P=0.533),見表5。

表2 SRK-T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Table 2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SRK-T

表3 SRK-Ⅱ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Table 3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SRK-Ⅱ

表4 Hoffer Q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Table 4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Hoffer Q

表5 Barrett UniversalⅡ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Table 5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for Barrett UniversalⅡ
眼軸短于22.00 mm 的短眼軸眼術前難以準確評估ELP,可能導致術后遠視偏移[8]。有效人工晶體位置(ELP)是指人工晶體植入眼內后的等效光學面的位置。各IOL 度數計算公式均有各自的預測ELP的方法。本研究中使用的4種公式依據ELP的計算方法分為第二代的SRK-Ⅱ公式、第三代的SRK-T 公式和Hoffer Q 公式及最新一代的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SRK-Ⅱ公式只是設置了一個調整常數,對不同的眼軸進行校正;SRK-T 公式通過AL、K值以及A常數預測ELP[12];Hoffer Q公式使用了新的預測參數,有研究認為,該公式在眼軸<22.00 mm時,準確性較SRK-T公式高[13]。
以往研究對短眼軸眼的IOL計算公式的準確性比較結果不一。Aristodemou 等[4]研究表明,眼軸<21 mm 患眼,Hoffer Q 公式準確性最高,而>21 mm患眼,幾種公式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目前,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是最新一代的公式,為厚透鏡公式,基于近軸光線追跡技術,優勢是考慮到不同度數的人工晶狀體之間主光學面的差異,預測屈光度與AL、K、ACD、LT 和WTW 等均有關系[14]。關于該公式在短眼軸眼人工晶體度數計算中的表現,在國外已有很多報道[15-16]。
本研究中通過比較SRK-T、SRK-Ⅱ、Hoffer Q和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計算18 例短眼軸白內障眼術后屈光度的MAE 來觀察4 種公式的總體預測誤差分布情況。以MAE 作為觀察指標,這是為了避免由于計算過程中屈光度的正負值中和導致均值結果偏差。研究結果發現,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和Hoffer Q 公式預測誤差最小,4 種公式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預測誤差絕對值<0.5 D 和<1.0 D 的百分率,4 種公式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影響預測誤差的因素中,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不受 AL、K 值、ACD、LT 及 WTW 的影響,SRK-T、SRK-Ⅱ公式受 AL 影響,Hoffer Q 公式受AL及ACD的影響。說明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在各種眼軸長度眼、不同前房深度眼、不同角膜曲率眼均表現出良好的預測準確性。
綜上所述,對于短眼軸白內障患者人工晶狀體度數計算時,4 種公式準確性優劣順序為:Barrett UniversalⅡ、Hoffer Q、SRK-T、SRK-Ⅱ,且 Barrett UniversalⅡ公式預測穩定性最佳。因短眼軸眼在人群中比例較低,本研究例數相對較少,故有一定局限性,短眼軸眼人工晶狀體計算公式的合理選擇,需進一步擴大樣本量進行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