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行方寸 家國昌盛
——品馮大中先生繪壬寅年生肖虎郵票

文／張立軍

生肖年票一直備受集郵愛好者和文化界的關注，2022 年開年虎票極具視覺沖擊力，令人耳目一新。《壬寅年》特種郵票是中國生肖郵票第四輪中的第七套，一套兩枚，分別命名為《國運昌隆》 和《虎蘊吉祥》。郵票上，兩組老虎形態各異，既體態雄健又溫柔傳神，《國運昌隆》 所展示的老虎雄姿英發、翹首遠眺，透顯著豪情與魄力；《虎蘊吉祥》中的老虎一大兩小，溫情柔和、含蓄內斂，蘊蓄著家的溫馨與祥和。《國運昌隆》 《虎蘊吉祥》兩者之間形成了同構與互文關系，完美地詮釋了中國傳統文脈中延續的“家國同構”關系。這組虎票的設計獨具匠心，不僅開闊了文化視野、彰顯出極高的藝術追求，更喚醒了整體性文化認同。

虎票的設計者馮大中先生，是我國著名的畫家，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曾任中國工筆畫學會會長、中國美術家協會中國畫藝委會副主任、中國畫學會副會長、中國美術家協會理事、遼寧省美協副主席。馮大中以工筆見長、山水成名、畫虎著稱，他畫的虎有“天下第一虎”的美譽。他筆下的虎體態生動傳神，精微之中帶有一種始于自然的質樸。他突破了一般意義上畫虎的程式，賦予虎以人文神韻，虎的姿態、神韻、氣度在其筆下盡得風流，他畫虎卻又不囿于虎，虎既是一種藝術符號，也是人生百態的象征，更是藝術心靈的感性顯現。他以虎喻人，選擇猛獸作為藝術表達的主要素材，在猛獸與人性之間尋找更高的具有超越生靈的生命支點，豁達、超拔、自我的療救以及對未來的期許和生命的昂揚，在虎的身上盡顯無遺。

《國運昌隆》 和《虎蘊吉祥》堪稱馮大中虎作的精品，在方寸之間盡顯虎的神韻。《國運昌隆》是一只器宇軒昂、極目遠眺的上山虎，虎的四肢剛勁有力、尾部微微翹起，它自信偉岸，雙眼直視前途，是國運昌隆的象征，也是新的一年美好勢頭的象征，在虎的體內蘊蓄著一種隱隱的沖動，這是一種牽引向前奮進的力量，虎目光所及之處正是向往的遠方，指引它堅毅果敢，勇往無前。在《讀馮大中繪壬寅年生肖虎郵票》中，王向峰先生詩云：“踞高遙望展明眸，綠水青山眼底收。草動邊風生警惕，豺狼犯境噬難留。傳世寶貴依存地，確保金甌戰寇仇。蓄勢凌云聲一震，囂囂百獸俱伏休。”《虎蘊吉祥》展現了老虎世界的天倫，這也寓意著人世間的天倫之樂。慈母和頑皮健壯的孩子使整個畫面充滿了溫馨與和樂，大虎雙目微張，眼神中卻充盈著滿滿的愛意，舌尖微卷，流露出脈脈的舐犢情深。小虎憨態可掬又帶著萌萌的兇猛，是好奇，是無知無畏，也是成長的歡愉。

上世紀80 年代，馮大中的畫作《愛》入選聯合國舉辦的國際和平年美展，是當時唯一一幅以猛獸表現和平的作品。無疑，《虎蘊吉祥》其間有《愛》的傳承與超越。

上山虎的果敢剛毅與慈祥母虎及小虎的憨態可掬正構成了年票主題所彰顯的“家國同構”關系。中國社會傳承了儒家的家國倫理傳統，家庭自身的命運與發展和國家的命運與發展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形成了中國倫理關系中特有的結構，即“家國同構”關系：家與國之間系于一體，家族的興旺與國運的發展緊密相關，國運的昌隆為家庭的幸福奠定了堅實的物質文化基礎。也正因此，在中國人的觀念中“家是最小國，國是千萬家”。《國運昌隆》 和《虎蘊吉祥》 取意于此，不僅形成了“家國同構”，更是一種互文，兩幅畫作不單是一種前后相繼的關系，盡管獨立觀賞起來其美不俗，但更應看到它們之間的組合關系。它們的融合即是一個完美的家庭，它們的組合即是國家的前程與未來。它們既有形象的符號可感性，更有內蘊的充盈飽滿。從虎的威風到人的生命百態，從外顯的精氣神到形而上的家國情懷，兩幅畫作將當下和未來相連，將家運與國運相牽，昭示的是對家美滿幸福的愛和對國日益昌隆的期盼，喚醒的不僅是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更是邁入新時代新氣象的堅定信念。

在方寸之間營構精妙的畫作無疑是具有極大挑戰性的，何況在微縮的二維空間中設色構圖，更何況工筆？馮大中說：“郵票是方寸之間，而平時畫作有二尺，跨度百倍的差異直接影響了藝術語言的表達。”為了使工筆效果在郵票上充分展現，在色彩表達上，大中先生有意加重色彩，在造型上更注重脫離匠氣，將工筆的細節刻畫與虎的整體威嚴神韻相結合。虎威不減、神韻不失、微毫畢現造就了第四輪虎票的全新氣象。

詩書畫三藝兼備是中國傳統文人至高生存境界的體現，也是馮大中藝術生命得以生發、創造力持續涌動，不斷實現藝術上自我超越的關鍵因素。他的藝術創作不僅畫作可觀性強，書法、詩作也值得品味欣賞。

虎票情系家國，是虎也是“福”，借助兩組虎所展現出的聲威與柔情，帶給2022 壬寅年最誠摯的祝福。在經歷了新冠肺炎疫情后，人們對2022 年充滿了期待，對國泰民安、吉祥和樂的向往深埋于人心。有期許就會有生機，只要不離不棄，昌隆、吉祥必將伴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一直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