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杭城運河邊

楊劍橫

秋天了，早晚涼爽，尤其是傍晚時分，徜徉在杭州的大運河的河堤上，望著裊裊湯湯的一灣秋水，不寬的河面，在秋日里閃著粼粼的波光。放眼看去，遠處迷離的景致，伴著金色的夕陽讓人著迷。晚風吹拂，依依楊柳枝葉倒映在河中，真是一幅“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美景。大運河河里野鴨嬉戲，它們一會兒潛入水中，一會兒又從水中潛出，把河面蕩出一道道漣漪，如畫的美景，讓人沉醉。

運河岸堤上，蘆葦隨風搖曳。秋色盡染處，陽光擠過枝葉的縫隙，撒向靜謐的河面，影影綽綽，斑斑駁駁。“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麗景依舊，佳人何往？恍惚間，一群燕雀飛過，成群結隊，嘰嘰喳喳歡叫著，飛向湛藍而又自由的天空。

各種花卉樹木在運河的秋天飄飛，黃燦燦的秋葉舞動著落下。收獲的季節，流淌著繽紛五彩，到處充溢著喜悅。

看楊柳樹它粗壯的身軀和她嬌艷的細柳枝，心生欲動，甚至敬畏。遙想遠古的洪荒歲月，天地蒼涼，風雨剝蝕，雷電侵襲，它曾經多少磨礪和苦難，抵御多少無情的摧殘，甚至幾近絕望的孤獨和無助，一次次地吶喊，一次次地抗爭，在酷暑嚴寒中不屈不撓，在臺風中低頭彎腰，始終守住心中堅實的夢，倔強地勃起一絲命運的能量。不圖招徠四季輪回的諂媚，更不為惹人贊賞的一瞥，只為留給蒼天一蓬綠蔭，為大地奉獻一道亮麗風景，成就它生命的主題。輕撫著楊柳，遒勁的枝干，仿佛觸碰到創業者鋼筋鐵骨般堅實的臂膊。一花一世界，一葉一春秋。楊柳你是否記得多少滄桑的歷史？你又珍藏了多少曲折的故事？楊柳代表著一段運河的文化歷史，楊柳隨大遠河流淌出千年的歷史。那一棵棵楊柳如果是一個個杭州的夢想者創業者，我想，身邊的大運河就是記錄來杭州筑夢與創業者的壯美的歷史與現實畫卷。

讓我想起，浙江南潯至杭州全長一百二十多公里的京杭大運河，還是千里之長的京杭大運河，人文景觀交相輝映，都具有豐富多彩的歷史文化。京杭大運河最南端是杭州的拱宸橋，橋邊立碑為證。該橋是一座三孔的拱橋，初建于明崇禎四年（1631），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現橋為清康熙時重建，全長138米，寬6.6米。石砌橋墩逐層收分，橋面兩側作石質霸王靠，氣勢雄偉，下面各有兩個防撞墩，防止運輸船只撞到橋墩。該橋位于杭州市運河文化廣場，它坐落在杭州市拱墅區橋弄街，橫跨于古運河之上，是杭州古運河終點的標志。運河水不僅承載著南來北往的船只，而且孕育、滋潤著沿岸的運河兒女、運河城市。運河邊的建筑，如會館、河埠、碼頭、橋梁、船閘及漕運衙門等都是為在實際生產中使用而建。運河邊也有很多民風民俗透露著務實之魂。

拱宸橋橫臥在大運河之上，供杭州人，外地人瞻仰，它千年的風韻，橋的柔美或浪漫氣息，華麗的身后，都需要在時間的輪回里成熟。觀賞拱宸橋美景，內心突然升起無限的禪意，安詳模樣，皆為光陰的挺立，我們卑微的生命，也是繁世的一分子，時光總要經年走過。人生，是一次無法重復的旅行，每一天的經往，都是一場剪短生命的過程，需要的是珍惜。楊柳與大運河如此，人生亦如此。

京杭大運河沿線是中國最富庶的農業區之一，工業發達。在兗州、濟寧、滕州、豐縣、沛縣、徐州、邳州及兩淮等有大中型煤礦，連接上海、南京、徐州、鎮江、常州、無錫、蘇州、揚州、杭州等工業城市。為了使“黃金水道”產生“黃金”效益，沿線的魯、蘇、浙三省對大運河各段進行了整治、擴建和渠化，使千年古運河重新煥發了青春，成為中國僅次于長江的第二條“黃金水道”。運河沿線的主要港口有濟寧、徐州、邳州、泗陽、淮陰、淮安、寶應、高郵、揚州、鎮江、常州、無錫、蘇州、吳江和杭州等。

想起過去的運河上的纖夫有闖船號子、拉纖號子、糧米號子等。船工有船工號子，其中分類很多，有啟程的出船號、推船號、起錨號、拉蓬號、撐篙號等，行駛的搖櫓號、拉纖號、扳稍號、扯帆號等，停船的下錨號、拉繩號等。這些既是在實際的運河生產中形成，又實在地有助于生產。這些都內在地蘊含著務實之魂，也是古運河豐厚歷史沉淀。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開始變暗，遠處楊柳在大運河岸邊碼頭上搖曳，華燈初上。一股清涼的晚風吹過，幾片落葉窸窸窣窣，飄飄悠悠落在身邊的水面，我也仿佛融進了京杭大運河這水墨畫般的秋韻里。

——選自《西部散文選刊》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