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弦：演繹一首經典的詩故事

三姑石

別笑，今天只說狗，說胡弦筆下的一條小狗。

據說，詩人是聽了一個故事，而后加上經驗而成詩，讓一條小狗，在一個辛酸、可笑的故事里出名了。狗，成名狗，不過是從別人家的狗演變成胡弦詩里的狗。

來，我們一起讀。

一對小夫妻沒孩子，寵狗。狗值得寵，狗乃忠誠之物，可他們偏以頑劣帶之。“被寵得像個頑劣的孩子，它打碎碗碟，踐踏床單，亂撒尿……”狗之種種不雅之劣行，被它認為是好狗之日常。狗哪里有什么標準啊，你給了標準，就是它的標準了，給了放縱，它就領了放縱。其謬應該怪人，當怪罪那對小夫妻，寵狗失了邊界。“他們寵著它，那狗被寵得像個頑劣的孩子”。

同樣是這對小夫妻，有孩子了，開始冷落狗，被孩子“分走了，大部分愛”。這樣的冷落打擊，使小狗反思主人不待見的原因，竟一點一點、一件一件地變回乖巧、小心的本來面目。這種情況下，“被冷落的狗，忽然變乖了，壞習慣竟然全部消失”。

可好景不長，狗摔斷了腿。主人傾其所能，呵護它，“給它固定夾板，打針，換藥”。這狗，仿佛又回到從前得寵的時候。忽然它開始學會炫技——

重新得寵而用三條腿快樂地跳來跳去，

再后來腿好了，一切如前，但每當

主人生氣，或者，它想引起主人注意的

時候，

就會突然改用三條腿走路

經過打擊和變故的狗，應該是長了記性，它要打磨自己的“技藝”，努力博得主人的喜歡，進而得到萬般寵幸，成為狗上狗。它在與可能到來的再次被冷落進行著抗爭——

最搞笑的是，它已經忘記了是哪條腿

骨折過，于是，

有時把左后腿懸空吊著，

有時，吊著的則是右后腿

無疑，這里有一點心酸，甚至搞笑。可我笑不起來，我沒覺得它是一條壞狗。

一首經典的狗故事，一首典型的人故事，高明的作者此時一定在竊笑吧。

罷，給這條小狗做個總結吧。

它是一條讓人心酸的狗，有摔斷了腿這種不幸的生活經歷。它是一條忠誠的狗，主人沒有孩子時，它努力扮演主人的孩子，讓主人享有歡欣的時刻。當然，它的那些不堪史不能完全怪罪在主人頭上，它有它的不自律、不檢點等諸多壞習慣。它還是一條飽含對生活熱愛的狗，它的所作所為，那都是為了生活，為了更好地活著，可能它的方式有需要校正的地方。至于它的諂媚舉動，我們可不可以理解成，那是它的才藝展示或能力的一部分，你說呢？

唉！狗，其實就是狗，怪它，猶怪人爾，不值得提倡或宣揚。聽到那兩聲石子落地般的吠叫，之后便可和衣而睡了，讓星星去眨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