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濟南市鋼城區新興路學校 宓興敏
從事初中語文教學工作的教師,或許都有過如此同感吧:每當學完一部分內容后,教師總習慣問上一句“同學們還有沒有問題?”,結果,很多很多的同學竟“沒有問題 ”。那么,學生是不是真的“沒有問題”?答案是值得慎重考慮的。事實上,通過對學生的知識運用,尤其對閱讀能力的考核,發現的卻是“有問題”。
那么,既然“有問題”,而又提不出來,原因何在呢?經過調查分析不難看出,主要是學習態度和學習方法的問題。這種現象的存在,實則是語文素質教育的一大危險信號,是語文教學中的絆腳石。為及時糾正這種不良現象,以利于初中語文閱讀教學工作的健康發展,筆者在能夠體現新課程標準精神的前提下,有計劃、有步驟地采取了以下做法。
首先,向學生闡明“。”和“?”之間的辯證關系(這里用“。”表示“沒有問題”,用“?”表示“有問題”)。“。”可以派生“?”,“?”可以轉化“。”。在自我意識“沒有問題”的前提下,勤學、苦鉆、多思、善想,勢必會“有問題”。“有問題”了,這就意味著學習上有了一個進步,有了一個收獲,同時也是一個質的飛躍。從某種意義上講,“?”越多越好。因為“?”常常是獲得真知的先導,是打開知識寶庫的鑰匙。巴爾扎克也曾說:“問號是啟開任何一門科學的鑰匙。” 既然“?”有了,便開動腦筋,千方百計加以解決,不就真的名副其實“沒有問題”了嗎?問題的解決,便是獲得真知灼見的開始。如此正確而又滿腔熱忱地對待二者之間的關系,難道閱讀能力還得不到提高?
再者,通過事例,讓學生明白,在不斷的“有問題”和求解中,一切學問才會起來。許多大學問家、大科學家都是從“有問題”中鍛煉出來的。清代的一位大學問家——戴震,幼時學過朱子的《大學章句》后,并未感到“沒有問題”。深入思考后,他便問塾師:《大學》是何時的書?朱子是何時的人?塾師告訴他《大學》是周代的書,朱子是宋代的大儒。他便問:宋代的人如何能知道一千多年前著者的意思?大科學家愛因斯坦一生對讀書始終興趣十足,其中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總是因“有問題 ”而讀書。像他們這樣如此“有問題”,并最終獲得圓滿的答案,不正是在獲得真知嗎?
發問,就是善于動腦筋發現問題、提出問題,這是求知識、明道理的途徑,是打開封鎖在秘庫石室里的珍奇的金鑰匙。只有常常發問的腦筋才有問題,有問題才想求解答。更有《荀子·非十二子》中的妙言告誡我們:“不知則問,不能則學。”發問的問題越多越好。這樣對于事物一定看得越清楚,同時對于自己的所學也一定更有把握。早在兩千多年前,我們的祖先就已經認識到“問”的重要性了。春秋時期,子貢就曾向自己的先生孔子:“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孔子答道:“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實際上,孔子本人也是個十分好發問的人,他在學習典籍的過程中,就曾向老子問禮,他能夠成為萬世景仰的圣人,也并不是天生的。為此,我們每學完一篇文章后,都及時地引導學生解放思想,開動腦筋,深入思考,“打破砂鍋問到底”。
例如,我們學過魯迅先生的著名散文《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后,一個同學感到還“有問題”,于是就問:“作者把‘百草園’當作他的‘樂園’,這給他的童年帶來了‘無限樂趣’,那么我們對‘百草園’是可以完全肯定的。而‘三味書屋’可以說是封建教育制度的一個縮影,它束縛了兒童的智力發展,也束縛了兒童的天性,我們是不是就該對‘三味書屋’完全否定呢?”聽后,筆者首先表揚了他提的問題非常非常好,接著便因勢利導:“‘三味書屋’和‘百草園’相比,確實不如‘百草園’在作者心目中所占的特殊地位高,他不大喜歡‘三味書屋’的生活。但‘三味書屋’也有積極的一面。從文章中可以看出,作者很尊重他的先生,因為他的先生為人正直、質樸,學識淵博,對學生和藹。在森嚴的封建制度下,先生還是比較開明的。事實上,作者成人后,對這位啟蒙老師一直很感激。另外,作者對童年時,偷偷到三味書屋后面小園玩耍,以及先生讀書時自己所描繪的繡像還是感興趣的。因而,我們對以上幾點還是應該肯定的,而該否定的是先生陳腐的教育思想、教育方法,也就是完全否定封建社會的教育制度。”
再如,我們學過魯迅的短篇小說《孔乙己》一文后,有位同學“發問”,提出一個更有深度的問題:“孔乙己是一個窮人應該穿‘短衣’,為什么作者非讓他穿‘長衫’呢?”筆者根據課文的內容對他做了這樣的解釋:“孔乙己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這件長衫又臟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洗也沒有補。孔乙己的長衫對突出人物性格和揭露封建教育制度、科舉制度摧殘毒害下層知識分子的罪惡是頗為重要的。從經濟條件來說,他屬于‘短衣幫’。但他硬要擠進長衫客的行列,滿口之乎者也,一有機會就要露出與‘做工的人’不一樣的樣子。可見這個人物的心靈已被嚴重扭曲了。他以讀書為業,但終于沒有進學。讀書不成,但封建科舉制度對他的毒害卻絲毫沒有減輕。他輕視勞動人民,自以為高人一等,只懂得‘回’字有四種寫法等無用的知識。最后發展到大約無所不偷了,以至于被丁舉人拿住,打折了腿。表面看來,孔乙己是自作自受。但若追根求源,他的悲慘命運則來自封建科舉制度的毒害。那一件長衫,就是形象的說明。丁舉人打折了他的腿,也打掉了他的長衫。沒有腿,長衫也就穿不得了。當他用手走著再次出現在咸亨酒店時,穿的是‘一件破夾襖’,說話也沒有了之乎者也。他的人生走到了盡頭,這個人也就完了。”
這兩個同學嘗到了發問的甜頭,同時也積極影響了其他同學。
蘇霍姆林斯基說過:“讓學生體驗到一種自己親身參與掌握知識的情感,乃是喚起少年特有的對知識的興趣的重要條件。”學生通過自身努力而求得成果就倍加珍惜、愛護。
于是,筆者便采取學生相互“提問”的方法,讓他們都“親自參與”,確實都“問”起來。因為只有勤于思考、善于提問、潛心研究,才能有所進步。問,不僅能鍛煉學生的思維能力、鞏固知識,還能夠因此學到許多未知的東西。托馬斯·富勒曾說過一句話:“不問一個為什么,什么東西也學不會。”愛因斯坦也說過:“提出一個問題往往比解決一個問題更重要。”更何況,在教學中讓學生相互“提問”,是提高教學效果、鍛煉閱讀能力、發展智力的途徑之一,同時也與當前大力倡導的創新教育十分合拍。我們的做法:原則上,讓學生圍繞教材的訓練重點,由淺入深,互問互答,教師則在整個活動中適時地啟發、點撥。
如我們在學習氣象學家、地理學家竺可楨的《向沙漠進軍》一文時,在教師的引導下,同學們圍繞著重點目標“說明方法的綜合運用,中心句的恰當應用”,爭前恐后“互問互答”了以下問題:
(1)為什么向沙漠進軍?(中心句:沙漠是人類最頑強的自然敵人之一。用了舉例子的說明方法來說明)
(2)風沙進攻人類的方式有哪些?(中心句:風沙進攻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種可以稱為“游擊戰”,一種可以稱為“陣地戰”。用了做詮釋、分類別的說明方法來說明)
(3)人類抵御風沙有哪些方法?(中心句:①抵御風沙襲擊的方法是培植防護林,其次是培植草皮。②抵御沙丘進攻的方法是植樹種草。用了做詮釋、分類別的方法來說明)
(4)人類征服沙漠的最主要的武器是什么?(中心句:征服沙漠的最主要武器是水。用了舉例子、做詮釋的方法來說明)
(5)人類是怎樣利用沙漠的?(中心句:人類利用沙漠地區的風力、日光,汲水、發電等。用了列數據、舉例子、做比較的方法來說明)
(6)人類進軍沙漠的前景怎樣?(非常美好,因為有社會主義制度作保障)
(7)為什么綜合運用了多種說明方法?(因為這樣更有利于說明事理)
(8)為什么要把握中心句?(因為只有把握住各段的中心句,才能更好地了解文章的內容)
(9)面對我們本地區常有沙塵暴,我們該怎樣做?(植樹種草、愛護花草樹木等)
……
如此由淺入深地“問”、合情合理地“答”,不僅使學生深入了解了課文,而且還達到了文教統一的效果。
由此看來,這種由教師引導、學生互問、學生分析討論后再回答的教學方法,不僅使學生便于理解掌握知識,更培養了學生分析問題、解決問題和表達問題的能力。
總之,以上做法,使師生深感:跟“?”做斗爭,其益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