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及其時滯測度

劉那日蘇，栗昕彤

(內蒙古科技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內蒙古 包頭 014010)

協調發展是新發展理念的重要內容，也是制定和實施區域發展戰略的重要目標。協調發展意味著區域間要充分發揮空間聯動效應，加快形成區域協調的空間格局。隨著我國市場化改革、交通運輸、技術通信、要素物流等領域全面持續提升，地區間經濟活動的空間關聯結構變化萬端，從傳統的“點—軸”模式向“網絡化”模式加快轉變[1]，而這種網絡化空間關聯形態將會對區域協同發展產生重大影響[2]。經濟活動呈現空間分異和空間關聯是一般的經濟現象[3]，區域經濟增長不僅受制于自身要素稟賦條件，也會受到外部經濟單元的空間溢出影響。因此，如何更好地發揮空間聯動效應，縮小區域發展差異，是學術界和政策制定者關注的焦點問題。

呼包銀榆經濟區早在國家“十二五”規劃中已被列入國家發展戰略，是我國重要的能源輸出地和生態功能區，也是“一帶一路"的重要戰略支點。目前，呼包銀榆經濟區協同發展正處于探索階段，需各級政府間通力合作來共同實現其空間協同[4]。此外，縣域經濟是支撐呼包銀榆經濟區高質量協調發展的微觀基礎和重要紐帶，其發展水平和空間關聯性對經濟區的全面協調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區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溢出一直是經濟學界的研究熱點，學者們圍繞區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溢出有較全面的研究，也涌現出眾多富有影響的研究成果。如,有學者使用探索性空間數據分析方法較早發現中國區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特征[5,6]。此后，學者使用傳統空間計量方法，從不同視角、數據和區域層面上證實空間溢出在中國區域經濟發展中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7-11]。另外，李敬、陳澍、萬廣華等使用網絡分析方法和VAR模型格蘭杰因果檢驗技術考察了我國省域層面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特征，發現中國區域經濟增長在省域層面上呈現出穩定、多線程疊加的空間溢出關聯網絡特征[2]。沿用這一分析思路，有學者采用修正后的引力模型方法構造了區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關系，然后采用社會網絡分析方法刻畫了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結構特征，其研究結論與李敬等較為一致，均指出中國區域經濟增長存在普遍的空間依賴關系[12,13]。不難看出，學術界對中國區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效應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主要基于指數和傳統空間計量方法，實證考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溢出，這類研究的明顯缺陷是受制于空間權重矩陣設定技術，空間關聯溢出往往局限在地理或經濟上相鄰或相近的地區上。二是主要基于引力模型或VAR模型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技術來確定地域單元的關聯溢出，然后利用網絡分析方法刻畫關聯網絡的結構特征。但從已有文獻來看，目前這類研究的空間尺度較大，大多文獻采用省際或城市數據，而從更小地域單元即縣域層面考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的文獻非常少見，且對空間溢出的時滯變化也缺乏必要的關注。截至目前，尚未發現對西部經濟發展熱點地區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效應進行考察研究的文獻。

在此背景下，本文聚焦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關聯，利用VAR格蘭杰因果檢驗技術和網絡分析方法對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溢出及其時滯變遷進行了分析和測度，不僅能夠從網絡關聯視角把握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聯動效應，還順應了定向精準調控和區域協同發展的政策總基調，為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高質量協同發展政策制定提供理論啟發和經驗參考。

1 數據說明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與空間關聯網絡的構造

根據數據的可得性與縣域經濟內涵的準確性，本文基于2001—2019年呼包銀榆經濟區42個旗縣的經濟數據對經濟增長率進行了實證研究。數據來自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02—2020)。由于寧夏自治區的平羅縣、賀蘭縣、中寧縣、鹽池縣、同心縣、青銅峽市2019年GDP數據尚未獲得，因此本文根據插值法原理，利用2018年的數據近似計算得出6個縣市2019年的經濟增長率。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網絡是經濟區成員旗縣間增長溢出關系的集合，各旗縣是網絡中的“點"，旗縣與旗縣間的溢出關系是溢出網絡的有向線條，這些點和線共同構成了空間溢出網絡。因此，全面準確識別空間溢出關系是建構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的關鍵。本文利用VAR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方法來識別不同旗縣之間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關系[2]。假設A、B兩個旗縣的經濟增長時間序列分別為和，為識別A縣經濟增長是否是B縣經濟增長的格蘭杰原因，構造如下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模型：

(1)

(2)

式中，α、β、λ為待估參數；ε為殘差項；m、n、p、q為自回歸滯后階數。

模型中，如果原假設λ1,1=λ1,2=…=λ1,n=0被拒絕，則{yt}為{xt}的格蘭杰因，確定B縣對A縣有顯著增長溢出B→A，由此網絡中畫1條由B指向A的有向線條來表征這一空間溢出效應。類似的，模型(2)用來檢驗序列{xt}是否是{yt}的格蘭杰因。本文依此方法檢驗所有樣本旗縣兩兩之間的空間關聯關系后便能解構出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關聯網絡。

1.2 關聯網絡特征解析

現有研究中通常利用網絡的密度、關聯度、等級度和效率等指標來綜合呈現關聯網絡的整體結構特征，本文也沿用上述指標來刻畫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的整體結構特征。其中，網絡密度展示關聯網絡的緊密程度，數值越大，表明呼包銀榆經濟區成員旗縣之間的增長溢出越密集；網絡穩健性用網絡關聯度來度量，若呼包銀榆經濟區任何兩個旗縣能直接或間接通達增長溢出，則增長溢出網絡的關聯性強，網絡越發穩健；網絡等級度衡量網絡節點之間的等級屬性，如果網絡等級度0，則網絡節點具有非對稱可達性，即任意兩個網絡節點之間總能實現直接或間接關聯通達；網絡效率表征網絡中存在冗余連線的程度，效率越低則表示網絡越穩固(冗余連線多)。

網絡個體中心性是反映網絡成員“地位”的重要指標。借鑒現有文獻，本文利用度數、接近、中介等中心性指標來詳細刻畫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的個體中心特征。本文中，度數中心度表征縣域增長關聯網絡中節點旗縣的中心地位屬性，數值越大，表明該節點在網絡中擁有更高的中心地位；網絡節點旗縣的中介中心度表征其對整體關聯網絡的控制程度，數值越大，則該旗縣對網絡中其他旗縣間的聯系產生越大影響；接近中心度衡量某網絡節點不受其他空間單元控制的程度，某旗縣接近中心度越高，則越不易受其他旗縣的控制。

塊模型分析可以揭示空間關聯網絡的內部聚類特征。參考現有文獻，本文將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網絡劃分為4個內部聚類板塊(凈受益、凈溢出、主受益、經紀人)。若某聚類板塊接收關系數遠多于其對外發出的關系數，則是凈受益板塊；若對外發出關系數遠多于接收關系數，則是凈溢出板塊；若接收關系數略多于發出關系數，則是主受益板塊；若接收和發出的關系數相當，即發揮“中介”功能，則是經紀人板塊。

2 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網絡

2.1 整體網絡特征分析

在VAR模型框架下，通過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來識別縣域增長溢出關系并構造整體關聯網絡。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網絡以42個旗縣為網絡節點，理論最大溢出關系有1722，本文實際測得關系707，網絡密度為0.4106，說明經濟區成員旗縣之間存在著明顯的關聯溢出效應，但低網絡密度也反映出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聯動性尚有較大提升空間。因此，進一步推動呼包銀榆經濟區成員旗縣之間經濟要素的流動與共享，著力構建緊密協作的增長關聯網絡。關聯網絡的通達性非常強(網絡關聯度為1)，經濟區內部所有旗縣均參與到增長溢出關聯，不存在“離群索居”現象。網絡效率為0.3561，說明網絡呈多線條疊加，穩定性較強。網絡等級度為0，說明網絡中任何兩個旗縣都能實現非對稱可達。

綜上，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中既不存在"離群索居"旗縣，也不存在僅溢出或僅受益的絕對節點旗縣，且整體網絡呈現出穩定性強、通達性高的特點。呼包銀榆經濟區42個成員旗縣的空間關聯網絡如圖1所示。

圖1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

2.2 網絡個體中心性分析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個體特征如表1所示。從表1可以看出，準格爾旗、和林格爾縣、二連浩特、達拉特旗、阿拉善左旗、達爾罕茂明安聯合旗的溢出比例均大于70%，準格爾旗溢出比例更是高達89.3%，這些旗縣在網絡中主要扮演溢出角色，向其他旗縣產生有益輻射；而中寧縣、府谷縣、平羅縣、青銅峽市、鹽池縣、永寧縣、烏審旗、同心縣、杭錦旗的溢出比例相對較小(不到40%)，它們凸現受益者特性，增長驅動更多依賴于外來溢出。接近中心度與度數中心度測度結果表明，伊金霍洛旗、五原縣、永寧縣、府谷縣、土左旗、烏拉特后旗、青銅峽市在網絡中與其他旗縣發生間接或直接關聯關系較多，是網絡的中心行動者，不易受其他旗縣影響；而武川縣、卓資縣、達茂旗、固陽縣、清水河縣的接近中心度與度數中心度普遍較小，它們與其他旗縣的關聯相對較少，尤其是武川縣凸現"獨立門戶"特征，這可能與這些旗縣的地理位置偏遠和發展相對落后有關。

表1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的中心性分析

(續表1)

呼包銀榆經濟區42個成員旗縣的中介中心度均值為0.848，高于這個均值的旗縣有20個，這些旗縣在關聯網絡中控制其他旗縣發生關聯的能力較強。特別是伊金霍洛旗的中介中心度高達1.643，進一步證明伊金霍洛旗作為經濟大旗在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中處于核心地位且發揮著重要“中介"傳導作用。中介中心度小的旗縣均經濟規模小、地理位置相對偏遠，難以傳導增長動能。各旗縣的中介中心度參差不齊，呈顯著非均衡特征，說明經濟區各成員旗縣在網絡中所承擔的“橋梁”中介作用是迥然不同的。

2.3 塊模型(聚類)分析

利用塊模型分析方法，進一步揭示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的空間聚類特征。運用迭代相關收斂劃分法，選擇最大分割深度為2，集中標準為0.2，把樣本旗縣劃分為4個聚類板塊。板塊Ⅰ由土左旗、固陽縣、武川縣、土右旗、托克托縣、鄂托克旗、清水河縣、五原縣、卓資縣、豐鎮市、烏拉特后旗構成，它們都屬于內蒙古自治區且地處呼包銀榆經濟區的邊緣位置；板塊Ⅱ由達茂旗、二連浩特、準格爾旗、達拉特旗、和林縣、伊金霍洛旗、吳堡縣、阿拉善左旗、靖邊縣構成；板塊Ⅲ由烏審旗、鹽池縣、同心縣、青銅峽市、平羅縣、清澗縣、杭錦旗、米脂縣、鄂托克前旗、涼城縣、綏德縣構成；板塊Ⅳ由永寧縣、烏拉特前旗、烏拉特中旗、府谷縣、磴口縣、杭錦后旗、察右前旗、佳縣、賀蘭縣、中寧縣、子洲縣構成。板塊之間的溢出與受益狀況結果見表2。從表2可見，板塊Ⅰ、板塊Ⅱ對其他板塊的溢出總量分別為186和208，遠遠超過板塊Ⅲ和板塊Ⅳ；與此相反，接收外部板塊溢出總量方面，板塊Ⅰ、板塊Ⅱ的接收總量均小于板塊Ⅲ、板塊Ⅳ。從關聯強度看，板塊Ⅰ的溢出強度最高，達到網絡可承載強度的70%；板塊Ⅲ的溢出強度最小，僅為45.5%，尚有54.5%的溢出潛能未被激發。各板塊的接收溢出強度都不高，其中板塊Ⅱ的接收溢出強度最小，僅為20.5%，表明其成員旗縣更多是內生式增長，呈現出依靠自身發展為主的態勢。

表2 板塊溢出效應分析

此外，根據密度準則，即板塊密度大于整體網絡密度(0.4106)時賦值為1，反之為0，以此方法將多值密度矩陣轉化為像矩陣(表3)，進一步根據像矩陣得到板塊關系圖(圖2)，從而更清晰直觀地反映出板塊間的關聯結構。

表3 各板塊的密度矩陣和像矩陣

圖2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板塊相互關系

不難看出，板塊Ⅱ對其他板塊發出增長溢出的同時并未收到外部溢出，是典型的“凈溢出板塊"，它在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網絡中處于絕對領導地位，在網絡中起到主發動機的作用。板塊Ⅰ對Ⅲ板塊、Ⅳ板塊單向發出增長溢出，起到副發動機的作用，同時也接收來自板塊Ⅱ的溢出，將接收的增長動能傳遞給Ⅲ板塊、Ⅳ板塊，在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中扮演著“橋梁"角色，屬于典型的“經紀人板塊"；板塊Ⅲ在接收Ⅰ板塊、Ⅱ板塊溢出的同時向板塊Ⅳ輸出增長動能，屬于“主受益板塊"；板塊Ⅳ接收了來自其他3個板塊的溢出，但對外并沒有發出明顯的增長溢出，屬于“凈受益板塊"。

3 空間關聯溢出的時滯測度

3.1 時滯網絡密度分析

時滯1—5年的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網絡密度變化結果見圖3。從圖3可見，隨著時滯延長，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溢出的網絡密度呈先升后降態勢。具體來說，滯后3年時網絡密度達最高，然后下降，特別是從滯后4年開始快速下降，說明空間溢出的傳導集中于1—4年左右。在不同時滯網絡中，其最高網絡密度(0.282)，仍低于以最優滯后得出的網絡密度0.4106，這表明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并非全部在同時完成，這可能與旗縣之間地理距離的遠近和資源稟賦的差異等多種因素引致的空間傳導阻力有關。關聯網絡密度較大下降發生在時滯4—5年(下降了40.38%)，說明這個時期整體網絡內部的衰減較快。時滯5年的網絡密度僅為0.155，進一步證明空間傳導主要發生在前4年。從整體網絡看，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整體空間溢出總量的高峰期集中為滯后2—4年中，這一結果對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協同發展戰略的制定提供了一個時間上的決策變量，同時也為相關政策實施效果的檢驗提供了時間范圍。

圖3 時滯1—5年關聯網絡密度變化

3.2 時滯網絡的塊模型分析

本文使用前文相同的塊模型分析方法對5個時滯網絡進行板塊劃分，結果見表4。從表4可見，在時滯1—3年的縣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中，呼包銀榆經濟區42個旗縣在4個板塊的分布相對穩定，而時滯4年尤其是時滯5年的網絡中，旗縣的分布發生了較大變化。綜合上述分析，本文認為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的整體結構于時滯4年時發生本質改變，特別是滯后5年的網絡不具有代表性。

表4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不同時滯期網絡塊模型的劃分結果

1—5年時滯網絡的板塊溢出強度及時滯衰減情況如圖4所示。從圖4可知，在1—3年的時滯期中，網絡板塊關系及各板塊扮演的角色并未發生本質變化，但時滯4年關聯網絡中板塊結構發生了突變。

圖4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不同時滯期網絡板塊之間的關系

3.3 時滯網絡個體中心性分析

與前文相同，繼續以網絡節點旗縣的溢出(接收)總數與理論最大溢出(接收)數量之比來衡量該節點旗縣的溢出(接收)強度。以歐式距離衡量樣本間距離，平均距離衡量組間距離對呼包銀榆經濟區42個旗縣在時滯中溢出強度和接受溢出強度進行層次聚類。

溢出強度聚類結果顯示，準格爾旗、鄂托克旗、伊金霍洛旗構成空間溢出的第一梯隊，這些旗縣在時滯1—3年內溢出強度最大且溢出衰減并不明顯，其溢出衰減出現在時滯3年以后；靖邊縣、和林縣、阿拉善左旗、吳堡縣、涼城縣構成第二梯隊，對外溢出強度僅次于第一梯隊，這些旗縣的共同特點是時滯延長期里溢出強度波動大；永寧縣、同心縣、托克托縣、烏拉特后旗、達茂旗、二連浩特、子洲縣、土左旗、達拉特旗、察右前旗構成第三梯隊，這些旗縣的溢出強度相對低于前兩個梯隊，其溢出強度變化趨勢與第一梯隊相似，時滯1—3年中溢出強度持續增加，而溢出強度衰減從時滯3年以后開始，且衰減速度較快；平羅縣、杭錦后旗、土右旗、磴口縣、清澗縣、賀蘭縣、米脂縣、綏德縣、清水河縣、佳縣、鹽池縣、青銅峽市、卓資縣、杭錦旗、固陽縣、中寧縣、豐鎮市、烏審旗、烏拉特中旗、烏拉特前旗、武川縣、鄂托克前旗、府谷縣構成第四梯隊，這些旗縣的溢出強度較低且穩定，也就是對其他旗縣經濟增長的貢獻有限；五原縣獨立構成了第五梯隊，其溢出強度起初在時滯1—3年里非常低，但從第3年開始快速提升，時滯5年時達到最高。從溢出強度的變化趨勢上看，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基本發生在1—3年內，這與前文塊模型分析結論較一致。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各聚類梯隊的平均溢出強度隨時滯延長的變化趨勢如圖5所示。

圖5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各聚類梯隊溢出強度的平均值變化

溢出接收強度的聚類結果顯示，中寧縣、府谷縣、同心縣構成了接收增長溢出的第一梯隊，橫向對比發現上述3個縣在4個滯后期中接收了較多的溢出動能，且接收強度較為穩定；永寧縣和子洲縣構成了第二梯隊，這兩個縣對增長溢出的接收強度相對較高，僅次于第一梯隊的3個縣；土左旗、佳縣、清水河縣、靖邊縣、土右旗、達拉特旗、烏拉特前旗、綏德縣、烏拉特中旗、平羅縣、米脂縣、吳堡縣、杭錦旗、磴口縣、烏審旗、清澗縣、杭錦后旗、賀蘭縣、烏拉特后旗、鄂托克前旗、青銅峽構成接收溢出的第三梯隊，這些旗縣在1—3年的滯后期內溢出接收能力僅次于第一、二梯隊；察右前旗、五原縣、鹽池縣構成接收溢出的第四梯隊，這些旗縣溢出接收能力弱于前面的旗縣；武川縣、阿拉善左旗、豐鎮市、伊金霍洛旗、和林縣、準格爾旗、涼城縣、鄂托克旗、達茂旗、固陽縣、托克托縣、卓資縣、二連浩特構成第五梯隊，這些旗縣在整個滯后期內的溢出接收強度均在0.2以下，說明接收溢出非常少，經濟增長相對獨立，很少受經濟區其他旗縣的影響。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各聚類梯隊的平均接收溢出強度隨滯后期延長而出現的變化如圖6所示。

圖6 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各聚類梯隊溢出接收強度的平均值變化

綜合來看，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關聯溢出主要發生在時滯1—3年內，圖6中溢出強度和接收溢出強度平均值變化也進一步印證了這一點，滯后3年開始空間溢出開始衰減，到滯后5年時關聯網絡結構發生本質變化。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4.1 結論

本文基于復雜網絡理論，對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溢出網絡及其時滯變化進行了實證考察。主要結論如下：①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的空間網絡關聯不夠緊密，最優網絡密度為0.411，但關聯網絡穩健性良好，網絡關聯度為1，網絡效率為0.356，說明各旗縣之間增長溢出效應是穩定的，且空間溢出具有一定程度的多重疊加現象。②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具有明顯的極化特征，鄂爾多斯市各旗縣的溢出強度普遍較高，反映其自身增長能力強勁，在普遍帶動其他旗縣經濟增長的同時自身增長比較獨立，受經濟區其他旗縣的影響較小。其中，伊金霍洛旗、準格爾旗、鄂托克旗最為典型；經濟區其他大多數旗縣的溢出強度并不高，自身增長動能有限，對來自其他旗縣的增長溢出依賴比較明顯，其中土右旗、達茂旗和固陽縣最為典型。③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關聯網絡的聚類板塊間呈顯著梯度溢出特征，而部分板塊內部“同級"旗縣之間也同樣顯著存在溢出效應。④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網絡的整體結構在時滯1—4年的網絡中并未發生根本性變化，時滯4年以后關聯網絡結構發生本質改變。

4.2 政策建議

①縣域經濟增長的關聯網絡結構為呼包銀榆經濟區協同發展政策的制定和實施提供了一定的經驗依據。呼包銀榆經濟區各成員城市尤其各成員旗縣政府要創新區域協同發展思路，有必要將縣域空間關聯作為區域協同發展的重要決策變量，應將提高經濟區旗縣區之間關聯的緊密程度，創造更多空間溢出“管道"作為決策目標。②針對各旗縣在網絡中的不同地位、作用及聚類板塊的不同功能，制定差別化的縣域經濟增長政策。如，伊金霍洛旗、準格爾旗、鄂托克旗等旗縣主要扮演著溢出者角色，相關政策應進一步增強這類旗縣的溢出效應，持續激發空間溢出的“動力源"，也要“溫暖"關聯網絡中發揮“橋梁"作用的旗縣和“經紀人”板塊，增強其溢出傳導功能；同時，固陽縣、達茂旗、土右旗等“主受益"旗縣應充分利用自身比較優勢，加快轉變發展方式，提升內生動能和接收溢出水平。③呼包銀榆經濟區縣域經濟增長空間溢出的時滯因素應成為制定縣域協同發展政策的重要考量，也應成為檢驗相關政策及實施效果的重要時間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