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虛擬財產法定繼承存在的問題與對策研究

劉洋

（杜爾伯特蒙古族自治縣公證處，黑龍江 大慶 166200）

一、虛擬財產的概念及法律性質

（一）虛擬財產的概念

虛擬財產廣泛出現在網絡游戲、電子郵件等信息型產品中。當前，在網絡游戲中出現的頻率相對較多，因此虛擬財產在我們的一般認知中大多指的是游戲中的金幣，包括演變成不同形式的游戲貨幣、游戲裝備、游戲皮膚等等。另外，部分虛擬財產獲得的途徑是通過金錢的交易，不再局限于網絡，與現實貨幣相掛鉤，因而其概念變得愈發廣泛。

（二）虛擬財產的法律性質

1.債權說

權利主體有權要求相對人為或不為一定行為，即債權。部分學者認為游戲開發商與玩家之間是存在合同關系的，具體而言：玩家向游戲開發商或第三人交付財物或行使一定權利后，開發商或第三人需按照事先所達成的約定，交付其所陳列出來的裝備種類，即履行其義務，提供網絡虛擬財產，因此游戲開發商或第三人和用戶之間的合同關系與債權債務關系成立，網絡虛擬財產充當債權債務標的，受法律保護。但是由于債權有相對性，若玩家在游戲中的虛擬財產遭受到開發商以外的第三人侵害時，玩家也只能向游戲商家主張權利，無法向真正侵權人尋求損害賠償的話，其合法利益無法得到保障，對游戲開發商也不公平，為其增添負擔。同時，游戲商家在發明了可獲取的“武器”或“裝備”后，處于公開狀態，平等地面對所有玩家，而并非面對特定主體制定的，而債權具有非公開性，其變更和設立只需要債權人和債務人知曉，并不需要公開，與現實中虛擬財產所存在的情況相違背，即我們不能將其認定為債權。

2.知識產權說

虛擬財產也是無形的。有觀點認為，虛擬財產是開發商的創造性勞動成果，屬于著作權的范疇。然而，另一種觀點則認為，虛擬財產的著作權應歸屬于玩家。斷定著作權的關鍵，就是該作品是否具有獨創性。作品是一種智力產品，它在文學、藝術或科學性質上是原創的，并以某種有形的形式復制。首先，游戲開發商開發的游戲軟件若具有創造性和新穎性，其著作權可以受到保護，而虛擬財產僅屬于游戲軟件中的一個分支，并不能作為單獨的作品受到法律保護。同時，著作權是對有形財產予以保護，虛擬財產是無形的，不屬于著作權保護對象。其次，作為玩家，獲得虛擬財產是按照游戲商家的指示予以操作，而并不是通過自己的思維方式獲得的，因此并不具有創造性。因而，不涉及虛擬財產著作權的轉讓以及其他問題。

3.物權說

玩家通過正當途徑獲得虛擬財產，對其享有所有權，擁有直接支配的權利，同時，玩家通過制定賬號和密碼的方式對其虛擬財產進行保護防止其他人的盜用和修改，是排他性的體現。游戲商家所制定的虛擬財產獲取方式是面向所有游戲玩家，具有對世性和絕對性。當玩家獲取虛擬財產后，任何人都負有不得妨害或侵害的義務，若受到侵犯則根據《侵權責任法》第三十六條予以保護。雖然物權的客體主要是特定的有體物，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不再局限于有體，對其界定范圍越來越大，一些無體物也被納入物權的范疇。例如現代經濟生活中，股票和債券的買賣、土地使用權的流轉等均屬于無體物的交易客體。并且，虛擬財產也有一定的價值，一方面，虛擬財產需要一定的金錢和勞動力才能獲取，游戲開發商制造虛擬貨幣需要花費時間和人力，玩家獲得虛擬財產也需要完成一系列任務，也需要勞動力。另一方面，部分玩家為了提高游戲等級和使用感，通過在真實貨幣交易中增加虛擬財產數量，使之與金錢掛鉤，更加凸顯了其經濟價值。

二、網絡虛擬財產繼承中存在問題

（一）網絡虛擬財產繼承缺乏具體法律依據

毫無疑問，我們遺產虛擬網絡的最大困難是缺乏法律依據的情況下適用的物種，因為早期互聯網發展緩慢，法律滯后我們的法律沒有規定對虛擬財產繼承，而《民法》第127 條以法律的形式確認了網絡虛擬財產的保護，但法律規定只有，一般問題和一般規定沒有關于網絡虛擬所有權內容的具體規定。在民法中，繼承財產是公民的合法財產，而互聯網上的虛擬財產作為一種新的財產權，對可繼承財產沒有明確的規定[2]。

（二）網絡虛擬財產繼承權與人格權的權利沖突

除了缺乏與虛擬財產繼承相關的法律標準外，保護隱私權是實現虛擬財產繼承的另一個主要障礙。和持有人的侵犯個人權利在司法實踐中，有許多網絡運營商在網絡服務協議承諾負責隱私和安全拒絕行使繼承，但是，虛擬網絡財產的種類很多，并不是所有的財產都涉及到用戶的個人隱私，如果網絡運營商認為你是取消用戶賬號、空白信息等多項操作的借口，剝奪繼承人行使其繼承權是完全不合理的。

三、網絡虛擬財產繼承中存在問題解決對策

（一）進一步明確網絡虛擬財產在我國法律中的地位

為適應社會發展的需要，民法典于2020 年開始規定網絡虛擬所有權原則。第127 條和第127 條規定了虛擬資產合法繼承的法律基礎。最高法院的民法典將其視為“侵犯互聯網上的虛擬財產”的新案件，但上述規定并未解決在司法實踐中繼承互聯網上的虛擬財產的問題，仍有許多工作要做。我們需要修改相關法律，以識別虛擬網絡產權，并澄清其法律特征[3]。第二，關于具體的法律設計，以便更好地指導關于互聯網上虛擬財產繼承的司法做法；有必要對網絡虛擬財產繼承的范圍、繼承的主題和順序、繼承的對象、繼承的程序以及網絡經營者的法律義務等進行明確。

（二）協調人格權與繼承權之間的沖突

根據民法典關于繼承范圍的立法精神，即使涉及隱私權，虛擬財產的繼承也應予以確認。如果死者立遺囑，寫明虛擬財產的所有權，則可以理解為死者已經放棄了對其隱私的保護；即使是合法繼承，網絡運營商以隱私為由拒絕行使繼承權也是不合理的，這不是保護死者隱私的合適主體。我們認為，繼承的行使不侵犯隱私不復存在，但我們認為這將是對隱私的侵犯網絡虛擬財產的繼承，這是不公平的，我們也可以借鑒美國在這一領域的標準做法，在簽訂協議時用戶的網絡服務，根據自己的意愿確認，制定相應的條款和選擇，如果用戶同意，讓用戶選擇是否繼承他們的虛擬網絡資產，可以認為用戶已經放棄了這部分隱私，網絡虛擬財產可以合法繼承。用戶死亡后，網絡服務提供者應當按照服務協議銷毀虛擬財產。這種做法可以極大地尊重死者的意愿[4]。

（三）建立科學的網絡虛擬財產價值評估機制

隨著互聯網的不斷發展，網絡虛擬財產的種類越來越多，為了解決網絡虛擬財產的評估問題，在司法實踐中，有必要建立科學的網絡虛擬財產評估機制。虛擬財產的價值不能得到繼任者的批準，而是由獨立的第三方組織進行評估，以最大限度地保護各方的利益。價值評估機構需要一個合理的價格。我認為我們可以參考韓國的游戲賬戶價值評估方法，并考慮以下幾點:首先，當用戶在網絡的一些虛擬屬性上投入大量的能源和精力時，虛擬產品的價值相對較高；其次，網絡運營商的價格是虛擬網絡所有權價值最直觀的反映；第三，虛擬網絡私有交易的價格；可以反映房地產市場的供求關系。作為虛擬網絡財產價值的基準，它也符合現代市場經濟規律的表現，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可以使組織的價格模式更加客觀真實[5]。

（四）建立虛擬財產繼承市場輔助制度

我們都知道市場調節在經濟制度中是非常有效的調節方法，如果能從市場方面入手，建立市場輔助制度，那對于保護虛擬財產將是非常有利的，如設立虛擬財產托管網站等。由于國外對此方面的研究較早，因此人們更早地意識到保護虛擬財產的重要性，在這樣的環境下網絡遺產托管業務應運而生，比較著名的是美國的Legacy Locker 公司、Asset Lock 公司等。它們主要為網絡用戶提供虛擬財產的托管業務。用戶以支付金錢的方式獲得這種公司提供的網絡服務，將想要保存的虛擬財產上傳到他們提供的特定領域內，指定繼承人且由托管方保管，在出現需要繼承的情況時，如用戶死亡、喪失行為能力或是在一定期限內未對此公司的消息予以回復如電話、郵件等，此時該公司應聯系用戶提供的繼承人，告知其在本公司所儲存的遺產，并告知繼承人前來繼承。此種業務的誕生簡化了虛擬財產的繼承方法，為虛擬財產的有效繼承提供了便利途徑。在美國的俄克拉馬州也有這樣的規定，該州的法律規定遺產的執行人或者管理人可以在經過授權的條件下對死者名下的虛擬財產進行控制或者處理。事實上，我國經濟較為發達的一些地區也興起了虛擬財產的托管公司，如南京的一家托管公司在 2013 年就曾被報道過、北京迎里天下網絡科技公司也在網絡上推出了 yizhu.Cn 這樣的專門網站進行遺產托管業務。但從整個社會來看，專門從事托管業務的公司并不多且業務范圍的普及性和推廣程度也大多比較差，普通民眾的普遍知曉度很低。所以，這類公司的推廣程度和相關業務的完善仍待加強。托管業務是解決虛擬財產繼承類糾紛簡便且有效的方式，這種業務的普及可以逐漸提高普通民眾的權利意識，也會降低社會上虛擬財產繼承侵權類案件的發生。當然，在托管業務的進行中不可避免地會涉及到當事人重要的個人信息，因此這不僅要求相關市場主體要做好技術保障并做好用戶信息的保密工作，也要求有關機關在市場管理方面要嚴格審查企業資格并嚴格執行后續的監督工作，以防止有濫用用戶信息的事件發生。此外，在實踐中還可以通過設立電子遺囑來增強虛擬財產繼承的可操作性。用戶在進行網站注冊時直接聯系網絡托管公司，通過電子遺囑與托管公司簽訂網絡繼承服務合同，將其死后虛擬財產的分配情況在注冊之初就保存在托管公司中。這樣做可以減少繼承人與運營商在繼承中產生的糾紛，而且操作簡便易于提升用戶保護虛擬財產的意識。當然對這些經營電子遺囑業務的公司需與托管公司一致在審查上應該保持嚴謹狀態并進行持續監督。

結語

隨著我國私權保護的加強和完善，將建立相應的支持體系，更好地解決網絡虛擬財產的合法繼承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