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
2003 年10 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第32 屆大會通過《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2004 年8 月經全國人大常委會批準,我國政府正式加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成為第六個加入該公約的國家。至今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已經開展十幾年,取得了可喜的成績。2006年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在中國藝術研究院掛牌成立;201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頒布,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提供法律支持;2012 年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協會成立;2019 年文化和旅游部公布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名單,推動非遺整體性保護,同年11 月頒布《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認定與管理辦法》,規范傳承人認定與管理辦法;2006年、2008年、2011年、2014 年先后公布四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共計1372項,2020 年公布第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推薦項目名單。全國積極開展非遺普查工作、非遺申報工作,各地方結合實際情況頒布相關法規條例;相關專家學者對非遺保護的討論不斷深入,非遺保護不再僅僅停留在普查、申報層面,對于非遺項目的綜合保護、合理利用逐漸深入。
“后非遺”時代的概念,來源于方李莉教授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國屬性的解讀,她認為,“經過十幾年‘非遺’保護工作的開展,中國被冠以‘非物質文化遺產’之名的‘中國傳統文化’,無論是在傳統基礎上的‘創造性轉變’還是‘生產性保護’,都在迅速改變中國人的人文價值觀”。[1]在非遺保護的過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傳承人的保護。若傳承人積極作為,對于非遺項目的保護就會有極大的促進作用;若傳承人消極無作為,則對非遺項目的保護會起消極阻礙作用。有關建立非遺傳承人退出機制,已有相關探索。
2008 年頒布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認定與管理暫行辦法》第十六條規定:“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無正當理由不履行傳承義務的,經省級文化行政部門核實后,報國務院文化行政部門批準,取消其代表性傳承人資格,重新認定該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喪失傳承能力的,經省級文化行政部門核實后,報國務院文化行政部門,重新認定該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2011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第三十一條規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無正當理由不履行前款規定義務的,文化主管部門可以取消其代表性傳承人資格,重新認定該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喪失傳承能力的,文化主管部門可以重新認定該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2019 年頒布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認定與管理辦法》于2020 年3 月1 日正式實施,這是對《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認定與管理暫行辦法》的補充和完善,其對于傳承人的認定標準更加細致合理,明確規定傳承人必須長期從事該項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實踐,熟練掌握所傳承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知識和核心技藝。
對非遺傳承人采用動態化管理已經成為一種趨勢,得到大家的共同關注和認同。各地方在制定法律條例時,也針對規范傳承人保護行為制定了相關的退出機制。例如,貴州省出臺的《貴州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第二十三條規定: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文化主管部門應當每2 年對本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的保護情況進行評估。[2]評估不合格的,責令限期整改,整改后仍不合格的,變更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保護責任單位;無法變更或者項目失傳的,命名機關取消其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資格。第二十八條規定:縣級以上人民政府文化主管部門應當每2 年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進行考評。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無正當理由不履行法律規定義務,或者在傳藝、展示、講學等活動中隨意改變非物質文化遺產性質謀取非法利益的,命名機關可以取消其代表性傳承人資格,重新認定該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喪失傳承能力的,命名機關可以重新認定該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2012 年10月,江蘇省十一屆人大常委會第三十次會議在聽取關于《江蘇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修訂草案)》的說明時,與會專家強調,傳承人在享受權利的同時,也必須明確其義務,拿到傳承人稱號并不意味著進了“保險箱”;對代表性傳承人的工作應做定期評估,若代表性傳承人無正當理由不履行傳承義務的,文化主管部門可以取消其資格,重新認定該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2017 年江蘇連云港取消了“湯溝風箏制作工藝”等4 個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的傳承資格,并對“云繡”等7 個項目的市級代表性傳承人予以約談警告。原文化部非物質文化遺產司副司長馬盛德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非遺退出機制建設是一件很重要、很嚴肅的事情,專家和政府層面早有共識需要推動這項機制建立。對非遺傳承人的動態管理得到普遍共識,因此筆者認為,在“后非遺”時代建立傳承人的退出機制十分必要。
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是一項長期性工作,因此對于非遺傳承人的保護應當有合理的規范措施。建立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退出機制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正確保護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南京大學歷史學系教授徐藝乙曾指出,退出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筆者以為首先應正確認識非遺傳承人退出機制,這對后續退出機制的建設以及落實有著重要意義。第一,明確退出機制是針對傳承人而不是針對非遺項目。非物質文化遺產與物質文化遺產最明顯的區別在于:物質文化遺產是有形的,看得見摸得著的;而非物質文化遺產是無形的,是存在于傳承人的頭腦之中,需要借助人或物的表達才能展現出來,因此對傳承人的保護是非遺保護的重中之重。客觀來說,進入非遺代表性名錄的項目具有歷史價值、文化價值、審美價值、教育價值、科學價值等,如果在進入名錄之后依然式微,那么傳承人應當承擔一定責任。傳承人不積極履責,消極逃避責任,這極大地破壞了非遺項目的健康傳承。因此應當使不積極履責的傳承人退出代表性傳承人名錄。第二,懈怠履責與年老無能力傳承,二者有區別。傳承人老齡化是非遺保護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筆者在調研過程中發現,存在傳承人年老體衰無法有效承擔非遺傳承責任的情況,但是這與消極懈怠不履責有著本質差別。實踐中代表性傳承人因為死亡、疾病及其他意外情況導致其事實上無法繼續從事傳承活動,也應該“退出”代表性傳承人隊伍,重新認定該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但這種情況的“退出”與前一種“退出”是不同的,這種“退出”還應該將代表性傳承人的名字保留在代表性傳承人名單中,只是減少或取消對該代表性傳承人的資助或獎勵,嚴格說來這并不是一種“退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關于建立“人類活珍寶”制度的指導性意見》也指出,某些時候,列入“人類活珍寶”名單的人由于年紀或腦力衰退,已經不能履行上述義務。無論如何,那時就撤銷他們的“人類活珍寶”稱號是不公平的,因為資助或獎勵的一部分是榮譽性的。最好是允許他們保留在名單中而減少部分獎勵,如減少每年的資助額。但是,如果他們身體健康并能夠承擔規定的傳承義務而拒絕承擔,在事先警告無效的情況下,撤銷其獎勵就是恰當的。韓國的非遺相關法律中也有類似規定。①韓國《文化財保護法》第24 條規定,被認定為重要無形文化財(國家級)的保有者根據第41 條第2 款不能正常進行技能、藝能傳授教育時,經過文化財委員會審議,文化財廳廳長可以認定其為名譽保有者。在以上情形下被認定為名譽保有者時起,重要文化財保有者的認定視為取消。韓國《文化財保護法實施令》第25 條規定,韓國《文化財保護法》第41 條第2 款規定的不進行傳授教育的事由如下:1.因為疾病或者事故不能進行傳授教育;2.在外國大學或者研究機構進行一年以上的研究、進修。第三,代表性傳承人具體評價標準公開透明。各文化主管部門對于代表性傳承人具體評價考核標準以及考核范圍應當及時公示,告知傳承人應當承擔的義務與責任。在考核之后,對于各項考核情況應當及時公示,做到明確事實,不含糊、不模糊。2017 年江蘇連云港市對于“云繡”項目市級代表性傳承人予以約談警告。對此,“云繡”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季玉青表示:“非遺代表性傳承人在評定時本來有一定的標準,但此次評估無論是考核標準還是考核范圍都沒有對外公示。既然曾經被評定為代表性傳承人,現在又被評定為不合格,不禁讓人對評估的嚴謹性產生疑問。”②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和旅游部發布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認定與管理辦法》第二十二條規定,有下列情形的可以取消國家級非遺傳承人資格 :(一)喪失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的 。(二)采取弄虛作假等不正當手段取得資格的 。(三)無正當理由不履行義務,累計兩次評估不合格的 。(四)違反法律法規或者違背社會公德,造成重大不良社會影響的 。(五)自愿放棄或者其他應當取消國家級非遺代表性傳承人資格的情形。所以評價考核工作應當公開透明,打消代表性傳承人的疑慮。第四,選擇優秀傳承人與文化達爾文主義有著本質差異。我們應當明確,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不是文化達爾文主義的優勝劣汰,而是為了促進非遺保護的良好運行,退出機制是手段,保護非遺是目的。只有正確認識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才能更加清晰地認識這一退出機制對于非遺保護工作的重要意義。這一意義是多方面的,不僅對非遺保護的正確方式有重要啟示作用,對于激發傳承人活力以及非遺保護資源的優化整合同樣有著重要意義。
盡管我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在這個過程之中仍然存在一定的問題。建立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行為具有一定的規范作用。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存在著“重開發、輕保護”等問題。一些項目被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后,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力和知名度,能夠帶來一定的經濟利益,有的保護單位的工作重心便逐漸偏離,由保護走向利用。非物質文化遺產及其代表性傳承人一旦進入國家級名錄,自然會“身價陡增”,成為商業團體競相追逐的對象。這必然會造成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的過度開發利用,致使項目逐漸變味,失去其內核和特性。所以,應當建立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規范非遺的開發利用,對破壞性開發利用項目的保護單位以及代表性傳承人落實退出機制,對相關責任人形成一定壓力,督促相關保護單位以及代表性傳承人采取多種措施做好保護工作,形成良好的保護氛圍。如果保護單位以及代表性傳承人在非遺保護中履責不力,應予以調整、撤銷。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申報和認定關系到一種文化形式是否能得到有效保護和傳承。因此,部分專家認為,退出機制的建立必須科學、慎重,對非遺的認定是為了保護,退出是為了督促相關單位更好地進行保護。[3]原文化部在2012 年曾下發《關于對天津市紅橋區回族大刀隊等105 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保護單位進行調整、撤銷的決定》,在這份決定中,履責不力的單位有8家,其中對湖南省鳳凰縣龍玉年苗醫藥診所等2 個履責不力的國家級非遺項目保護單位提出批評,限期整改,撤銷內蒙古自治區群眾藝術館等6 個履責不力的國家級非遺項目保護單位資格。[4]這標志著文化和旅游部門在對國家級非遺項目的動態化管理上有了實質性開端。
《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都對非遺傳承人的相關義務作出明確規定,但是有一部分傳承人不認真履行相關責任與義務。非遺保護的核心就是傳承人,但有的傳承人在被認定為國家級或者省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之后,卻忘記要將這項技藝傳承下去。同時,部分非遺傳承人仍然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錯誤思想。若傳承人不積極推動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就會導致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陷入僵局。建立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退出機制,將會讓非遺傳承人形成一定緊迫感,增強非遺傳承活力,讓掌握這些非遺項目的傳承人能夠積極主動地去推動非遺的保護傳承。促使非遺傳承人能夠積極創新,結合當下時代的特點合理利用非遺,推動非遺保護的良性發展。
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繁多,目前已經公布四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一共1372 個項目,3154 個子項目,仍然有很大一部分優秀的項目還沒有列入其中,因此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資源就顯得尤為珍貴。國家針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給予了一定的資金、政策上的支持,例如2012 年制定的《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項資金管理辦法》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設定了專項資金。自2008 年開始,中央財政開始對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開展傳習活動給予補貼,補助標準為每人每年0.8 萬元,2011 年補助標準提高至1 萬元,2016 年起補助標準提升至2 萬元,一些省市對國家級傳承人另有補助。筆者在調研過程中發現,在資金利用上,存在部分傳承人領取了資金但是不積極履責的現象。實行非遺傳承人退出機制將會有效遏制這種現象,提高資源利用率。建立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將會極大地提高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資源的利用率,對于一些申報相關專項資金卻沒有采取措施積極保護的項目實施退出機制,節約相關資源。
筆者長期接觸過幾位手工技藝類的傳承人,他們太忙了,根本沒時間進行創作,更別提傳承。傳承人一年中有2/3 的時間在開展會,剩下的時間還要參加各級政府主管部門開展的業務培訓、政治培訓等。如此忙碌的傳承人,還有時間進行創作和傳承嗎?在頻繁的商業表演和展示中,代表性傳承人會有意識或無意識地、主動或被動地迎合受眾,改變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內容和形式。有的代表性傳承人則加入旅游公司或表演團體,遠離故土從事表演或展示活動,他們的傳承功能幾乎喪失殆盡。[5]所以,建立合理有效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退出機制事關重大,筆者以為可以從以下三方面著手。
非遺本身就包含豐富的文化和情感,是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反映。我國于2004 年正式加入《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公約》,十幾年來取得了一定成績,但是也存在一些問題。對于存在問題的代表性傳承人,不建議直接采用退出的辦法,而是留出容錯空間。對于存在問題的傳承人、保護單位和相關部門,首先應該限期整改。及時分析問題、解決問題是設立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的出發點和目的,地方政府應當組織專家對存在的問題進行分析,采取一系列措施進行調整,并且預留時間給傳承人和保護單位進行反思整改,制定未來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計劃,并且積極落實,保證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回歸正途。對于整改不力的,再采用退出機制。對于有問題的項目和傳承人,在整改期內沒有及時進行調整,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依然受到破壞的,應當落實退出機制。此外,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不能簡單生硬地操作,如果操作不當,會產生不良的影響,如對于一些年老的傳承人,不能直接采用退出機制,取消其傳承人資格,而應當給予其相關的榮譽稱號,使他仍然愿意積極投身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保護事業,這樣既不傷害傳承人的感情,使后來的傳承人更加愿意參與其中,又能夠使老傳承人繼續發光發熱。
《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第三十一條規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應當履行下列義務:(一)開展傳承活動,培養后繼人才;(二)妥善保存相關的實物、資料;(三)配合文化主管部門和其他有關部門進行非物質文化遺產調查;(四)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益性宣傳。在2007年、2008年、2009年、2012年、2018年,國家文化主管部門先后命名了五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共計3068人。筆者認為各級代表性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應當向上級文化主管部門述職,每兩年一次,說明項目的傳承情況以及是否履行相應的義務。國家級代表性傳承人應當向文化和旅游部或非物質文化遺產司相關部門述職,由于工作量的限制,應當由文化和旅游部或非物質文化遺產司相關部門指定項目的代表性傳承人報告述職情況。定期述職的機制具有雙重作用:第一,檢查代表性傳承人是否積極履責,對于履責不力的情況積極調整修正;第二,查驗傳承人技藝能力。筆者在調研過程中注意到,存在行政權力與個人利益合謀的情況,有行政人員動用行政權力為個人或親屬謀取利益,將本該屬于其他人的省級代表性傳承人榮譽轉給自己的親屬。2019年11月,云南省針對普洱茶傳統制作技藝省級代表性傳承人阮仕林長期不履行省級代表性傳承人的責任與義務,不開展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活動,在說服教育無效之后,決定取消其作為省級代表性傳承人的資格。
政府以及研究院所在非遺保護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我國的非遺保護事業是自上而下由政府牽頭進行的,所以政府應當積極發揮主導作用。非遺主管部門應當聯合相關研究單位和高校,組成專業的學者團隊,建立巡查機制。這些專家學者從事非遺保護與研究工作多年,有著深厚的理論和實踐基礎,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有清晰的認識。可以聘請資深學者組成專業團隊,深入田野、深入當地,對非遺項目進行審查,查看當地是否存在“重申報、輕保護”“重開發、輕保護”和傳承人不履行義務的情況,以及非遺保護是否走上了一條正確的道路。對于情況嚴重的,應當及時制止,限期整改,或啟動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巡查組人員還應當查看當地是否實施了當初申報時制定的五年保護規劃,相關的申請計劃是否落地。對于保護規劃沒有實施的,應當在非物質文化遺產司以及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進行報備。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巡查制度的最終落腳點是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科學保護。筆者在調研中發現,部分從事非遺保護工作的政府人員以及代表性傳承人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認識仍然存在偏差,如對有經濟價值的項目給予重視保護,反之就忽視或舍棄,這樣做會丟失很大一部分珍貴的項目。所以,開展巡查制度能幫助地方政府樹立正確的保護觀念,及時發現非遺保護中存在的問題,及時糾正,做好非遺保護。
在“后非遺”時代,非遺的基礎性保護工作成績斐然,對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認定實行動態管理,建立退出機制,而不再是一勞永逸。建立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的目的在于加強對非遺保護行為的規范,做好非遺保護工作。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進入“后非遺”時代,保護工作應當更加成熟,通過建立非遺代表性傳承人退出機制,使得非遺保護更加科學規范,采取更積極、更合理、更有效的方式來保護蘊含著民族文化精華的非物質文化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