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態理論視域下非英語專業學生思辨能力提升研究新視角

彭 薇

(湘潭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5)

一、引言

隨著我國英語教育事業的不斷發展，大學英語教育的培養目標正在經歷巨大的變化——已從單純提高大學生的英語水平轉變為滿足大學生用英語從事學習和研究的需求，之前以培養學生的基本技能為主的培養模式已經遠遠無法滿足對國際化創新型人才的需求，所以應強調語言結構本身，加大語言技能與知識應用層面的關注度。“大量的技能培訓課程，例如聽力、口語、閱讀、寫作和翻譯都是在‘認知’和‘理解’水平上進行的”(孫有中，2011)，能夠反映出學生們思考以及分辨能力的高層次認知水平，例如應用、判斷、創新等并未得到應有的重視程度，導致學生缺乏在思考與分辨能力層面的提升。

從適應國家和社會需要層面來討論，自高考恢復以來，我國的英語教育在長達四十多年的時期中沒有收獲到預想中的勝利。從20世紀90年代末開始，大學英語的“費時低效”“啞巴英語”成為非英語專業英語教學探討的熱點，主要標志是:我國整整一代科技人員和工程人員無法用英語熟練地汲取他們學科行業的信息，無法用英語在研究和工作中進行有效的交際(蔡基綱，2018)。“無論是什么課程，無論采用何種形式授課，檢驗一門課程成功與否的最重要的標準應該是看它是否有效提高了學生的思辨能力(孫有中，2011)。”

近年來，大學生思辨能力的發展已經成為我國高等教育的核心目標之一。盡管在我國的高等院校教育過程中可以系統性的培養眾多不同種類學科學生的思辨能力，然而英語在大學課程學時中占據著很大的比例，非英語專業幾乎也都開設了英語課程，所以將思辨能力融入英語課堂教學過程中是外語界迫切需要關注的。同時，以互聯網和虛擬現實為核心的信息技術成為英語知識和文化的全新情景認知工具以及思辨能力培養的全新技術支持工具(李琳琳等，2017)。隨之而來的是運用多模態手段在外語教學中成為一種大趨勢。文章的研究依托多模態理論，建構了與之相適應的教學模式來發展學生們的思辨能力，并且將它們有機結合起來進而整合課程安排、教學評價以及教學模式，從更寬泛的平臺上體現多種資源共同建構的多模態理論。

二、多模態理論與思辨能力培養

(一)多模態理論

將“模態”定義為可以被具體的感知過程來闡釋的社會符號系統，具體涵蓋圖像符號、文字符號、手勢、聲音、氣味、味道、接觸等。多模態的研究多集中在社會符號學、系統功能語法和話語分析等領域，其核心是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此種理論的關鍵內容在于:意義的源頭也可以是除了語音本身之外的其他符號體系，同樣可以表達意義；語言作為社會符號所具有的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可以延伸到其他符號系統；語境因素與多模態話語的意義構建有密切聯系。我國著名外語專家顧曰國主要研究多模態學習的假設，應用三個基本角色構建學習行為的模式，基于此，提出了與此理論相關的五個假設:①適時采用模態轉換的方法可以使得學生更好的理解所傳遞的內容；②相同的模態吸收知識過程明顯比模態轉化之后吸收知識過程容易；③單詞和圖像在一起比單獨學習單詞效果明顯；④多模態記憶被證實更有助于學生改善記憶；⑤與同班同學、教師一起當面學習相較于自己獨自跟著電腦學習更容易強化自身的記憶能力(顧曰國，2007)。

(二)多模態教學

基于上文所提到的多模式理論，多模式教學是意義表達和交流溝通更加行之有效的手段之一，能夠充分的協調由動作、圖片、視頻、語言等不同元素構成的多模式系統。在開展教學實踐的時候，教師所扮演的角色不再是簡單的知識傳授者以及教學課件的播放者，需要轉變成為多模態教學的實施者、合作者、演示者。當下互聯網飛躍式發展，基于多媒體技術開展英語實踐教學活動存在一定程度的可操作性。其一，網絡空間所蘊藏的資源數不勝數，這使學生擺脫了時間和空間的束縛，打開了教科書和參考書的桎梏，并獲得了各種形式的教育資源，例如視頻、PPT、在線課程等。其二，不同種類的互聯網文獻平臺以及學習App為學生們提供了豐富的參考資料以及課程資源，為學生提供了資源保障。最后，基于不同種類的多媒體技術，多維交互式教學方法將為學生創造系統性的協作環境，并為發展學生們的創新能力與發現探索能力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劉玉梅，2006)。

在21世紀初，Stein提出了多模態教學法，明確了在課堂實踐教學過程中，教學和評估工作應基于學習環境的模態特征。同濟大學著名教授張德祿主要研究了基于現代技術背景的可行性模態，可以參考以下三個條件:①為教學環境提供便利情境；②輔助性教學條件不可或缺；③提供多通道話語意義表達方式。站在認知語言學理論的角度，梁曉暉建立了以多模態手段鍛煉學生思維能力的英語寫作訓練模型。

多模態教學不但滿足不同學習能力學習者的需求，并且通過模式轉換促進學生對于知識的吸收，還為學生構建不同學習模態的復合資源。通過這樣的教學方式學生們擁有多渠道學習資料以及師生互動平臺，營造良好的學習環境，培養學生的多模態交際能力，并且在多模態環境下，實施多模態教學策略，再施以多模態的評價，足以促進學生對知識的建構和內化，達到提高思辨能力的目的。

(三)綜合性大學非英語專業思辨能力培養

1.綜合性大學非英語專業學生的英語學習現狀

時至今日，大學英語教學多次改革，然而還是存在著一些不足之處，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學生對英語課程不太感興趣。基于蔡基剛(2010)對于全國接近300所高等院校的教師調查，有將近43%的學生缺乏英語學習動力。他將此現象歸因于教學目標的錯位以及內容重復性教學。筆者經過研究分析認為，主要是由于在高等院校的英語教學過程中，學生的思辨能力未能獲得有效的提升，認知能力與情感成分沒有能夠充分地釋放。學生沉迷于熟記單詞、練習語法等，在思維與辨別能力上表現不佳，因此很難有效地提高他們的整體語言應用能力。顯而易見，學生們在交流中的分析能力顯得較差，研判與分析問題不全面，語義混亂的現象時有發生。學生的英語水平無法滿足專業學習和工作，包括學習專業和工作中的各種語類和工作中特有的語篇結構、修辭手法和語言交流形式等。如理工類學生需要具備專業文獻閱讀能力，文科類學生需要在多元文化語境下的商務談判、法律訴訟的英語表達能力。

2.思辨能力培養現狀

國內外語教育界一致認為，在TFLS中培養創新思想的重要性很重要，但是在如何提高語言能力以及思辨能力方面相關的研究成果還不夠多。我國的專家學者在此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①研究范圍集中在高等院校英語專業的學生，非英語專業學生此方面能力的研究甚少；②研究成果的可操作性不強，無法直接使用。大多數研究僅說明了現在的問題是什么，缺乏針對性的解決對策，思辨能力如何提升也就無從得知。理論上的表述可能會澄清概念，而規模化的應用才有可能發現問題，而且問題出現之后的解決問題同樣十分重要(王守仁，2011)。

所以，文章的研究內容涵蓋了“思辨缺席癥”及“文化失語癥”等現狀，研究的重心放在英語學習者思辨能力培養體系的多模態多元化構建，涵蓋了教學設置、教學模式以及教學評價這三個重要組成部分。

三、思辨能力培養的多模態模式

(一)多模態課程設置

課程體系的科學合理設置是影響大學生思辨能力培養的重要因素之一。大學英語課程涉及高校的多學科多專業，既要考慮多門子課程之間的科學性、互補性和系統性，又要考慮每門子課程本身語言、專業、文化的融合性和統籌性。課程設置既要考慮到學生邏輯、推理、認知等能力的提升，使其形成多元化的思辨能力，根據文秋芳關于思辨能力的相關理論，可認定為認知維度的核心技能。

基于以上理論，本研究設置了一個多維度的高等院校大學英語課程體系，即“大學基礎英語＋通用學術英語＋文化素質英語”。大學基礎英語是基石，針對不同文體特點、對選詞、造句、語法、修辭等進行系統的訓練，是對基礎知識、技能和應用能力的夯實。比如:新視野/全新版大學英語精讀和視聽說課程等。通用學術英語是擴展，其內容和要求面向學生所在院系和專業，與他們所學專業和今后工作所要求的英語能力直接或無縫對接。比如:法律英語，商務英語和理工類學術英語等。文化素質英語是升華，學生對于西方文化以及英語為母語的國家的人文知識的領悟、了解和感知。通過思考和討論可以拓寬視野，培養開放態度和寬闊胸懷，提高人文素養，培養思辨能力。比如:英美影視與西方文化，演講與辯論，英美國家地理與文化等。

(二)多模態教學模式

多模態教學模式以顧曰國關于多模態教學的五條假設為前提，從教學結構、多模態手段兩個維度來設計(顧曰國，2007)。

1.教學結構的設計

教學結構分為課上，課下兩個教學實施環節，針對課上、課下學生學習的不同特點，施以多模態課程、工具和環境。

(1)課下環節

其分為課前和課后。課前，布置與書本相關的學習任務，讓學生在線上搜尋并歸納與教學內容相關的多模態學習資料，結合實際環境提出問題，通過自主學習對新知識初步內化，并基于相關的溝通平臺(如學習通、大學城、QQ群或微信群等)開展討論交流，教師針對學生反饋的問題準備教學資料和教案。課后，由于上課時間和教師空間的限制而使討論的深度和廣度遠遠不夠，需要利用課后的時空資源構建與課堂教學互動的動態學習場，通過多模態方式在課外開展與單元主題相關的課題研究活動。在共同探索過程中，學生使用語言來有意義地組織、實施與評價，強化自主意識和探究欲求。每個小組都將自己所開展調查的全過程放在課堂上討論總結，以便將反思性經驗用于解決新的難題。

(2)課上環節

張德祿應用多模態體裁理論和多元讀寫能力理論，根據教學程序和教學方法對教學模態選擇的制約作用構建了多元讀寫能力培養模式的教學模態系統選擇框架(張德祿，2013)。基于這個框架，課堂的教學活動采用三種方法:解析法、論辯法和實踐法進行教學。①教學方法的概念化和理論化，這樣的教學方法為學生提供了一套元語言，且提高了他們的抽象思想、推理和概念化能力；②涵蓋批評和評價的方法，有效提升學生的思考、分辨、評價等能力，從而使得外語能力得以提升；③與變革有關的教學方法，將內部反省與外部促進融為一體，促使學生學會反思并且發表真知灼見。

課外的自主學習，只是對知識有一個浮于表面的認識，問題復雜程度加深之后，需要在課堂上通過多模態課程資源、多模態交互方式、交流平臺以及評價，和教師、同學們共同協商討論完成，實現課堂教學的最優化。

2.教學手段設計

適宜的多模態學習環境應著眼于整體教學結構，才能夠為創新型的教學模式提供全面性的支持，充實課程資源，提供即時的反饋方法和手段。

(1)教學資源

多種模態的刺激有利于學習者對學習內容的關注和記憶，盡可能使各模態下的資源能夠充分整合起來，對學生產生不同種類的感官刺激，提升教學效果。

(2)教學環境

多模態學習環境主要指技術、文化、自然三個維度。網絡學習平臺、網絡交流軟件、搜索引擎等一系列技術支持，培養學生積極主動的探究精神，和諧的人際關系，促使學生交流溝通能力以及感官配合能力更上一層樓，激發出更大潛能。

(3)多模態互動

采用多種互動模式和策略，充分激發五感的作用幫助學生從這樣的認知環境中獲取知識，有效提高學生的實踐能力。

(三)多模態教學評估

多模態評價具有評價、鼓勵、調整教學的功能，整個教學模式設計和實施的過程中，應充分發揮多模態教學模式的評價功能。本研究將采用3種教學評估手段:①思辨能力量具。用其評估在多模態教學模式下非英語專業學生思辨能力前后的差異，這可以通過同專業同年級傳統型英語教學和多模態英語教學下學生之間的差異來考察；②使用電子信息檔案袋的方式獲取到各種教學數據與信息；③一個學期課程結束后，針對學生的思辨能力進行多模態總結性測試和評價。如:給出一篇具爭議性的閱讀材料，然后學生根據閱讀材料寫一篇思辨類型議論文；或給一個英文辯論的題目，學生交上這個辯題正反雙方的論點和論據。

四、結語

近年來，隨著思辨英語教學理念的普及，大學英語教學對語言技能和思辨能力的重要性和可行性在學術界達成了一致性的意見。作為核心能力之一，思辨能力被列入了我國高等院校教學質量評估的國家標準，并且大學英語教學指南中也將“學術英語”作為一門學科寫入了課程安排中，很明顯地體現了思辨能力在高等院校英語課程中的重要性(孫有忠，2019)。當前的問題是知行脫節，如何優化高等院校英語課堂教學方法成為一項緊迫任務，如何使學生富有思辨能力成為中國高等教育任務中的重中之重。文章的研究正是通過多模態教學模式使學生的思辨以及創造能力得以有效的提升，需要將兩種能力與多模態資源充分融合，整合教學的各個環節，體現不同種類的教學資源的協同與合作。

文章所提出的綜合性大學非英語專業學生思辨能力培養的多模態教學模式尚未付諸實踐，大量的教學具體實施階段也要求教師根據學生的實際狀況設計出相適應的教學方案。不能根據模型照搬照抄，且該模型需要大量的教學實踐檢驗，教師后續將對非英語專業學生的思辨能力進行實證研究，以檢測此多模態教學模式的效度和信度，發展相關教學方法。

最后，基于時代的快速發展，高等院校中非英語專業的英語教學理念與模式也應當注重專業能力的提升與思維方式的探討，鼓勵學生自主創新，在教學模式中彰顯出學生們的獨立思考能力，引導學生通過思辨能力的培養樹立正確的三觀，使學生們擁有高尚的道德素養以及愛國意識，能夠在風云詭譎的市場競爭環境下，成為創新思辨能力強、綜合層次高的外語人才以及復合型人才。

最后，非英語專業學生的英語教學應該順應時代和國家發展的要求，在內容上兼顧技能培養與思想研究，引導學生通過思辨能力的培養樹立正確的三觀，培養國際視野和家國情懷，成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新征程路上我國參與國際競爭和全球治理的思辨型、創新型、高層次復合型外語人才。